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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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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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蓝岳母花烛纳婿傅贞卿惧内潜踪

第二回封悦生遇师求方万衲子秘授房术

第三回浪荡子天涯海角俏佳人兰房寂寞

第四回悦生浪狎雪妙娘爱月奔有情种

第五回悦生旅邸梦三美玉莺自家择鸾俦

第六回封悦生祝寿见姑蓝珍娘题诗忆夫

第七回风流子计就连钚俏佳人暗赴蓝挢

第八回探姑母潜室夜欢两闺女密窥相思

第九回封悦生观舟遇友赛孟尝说宴求方

第十回龙阳君楚南戕命老孀姑大梦黄粱

第十一回绣阁设盟联坦腹花营锦帐遇生狂

第十二回群花齐属收花生议叛徵立世充王

第十三回悦生舟狎戴一枝坐列娇娃十二钗

第十四回梦师兄禁戒浪狎止宣淫获福继昌

第一回蓝岳母花烛纳婿傅贞卿惧内潜踪

词曰:

东君苏碧草,年华换,名花貌媚娇。

见瑶吐嫩英,洞房花烛喜乘龙,

夭付凤麒上族下鸟,一心两处同双。

云霏霏齐逐,深悠悠长日。

盟山誓海,永不分并枕宿,一夜恩嘱。

入门初携同欢,忆似梦里衾稠,不念衷肠难别,任倚西楼。

笑天长地久,不能佳偶。奈何绵绵此欲无休。

欲向情人说,与生畏伊愁。

话说洛阳城,富春里四都庄,有一巨族,姓蓝名芝,字瑞生,贸易湖海,家资丰富。娶妻封氏,乃封廷话之女。名贵娘,贤淑贞静,书画琴词,宫技绣纺,件件拨萃。生有三女。长珍,次玉,三瑶,皆是母所训,诗词不亚班谢,有邻家庞女若兰附琼。惟珍娘早许与本城傅春先子傅汝德,字贞卿。因春先夫妇早亡,故贞卿之婚未就,延期岁月。不料蓝瑞生身故,又无宗族,母女依依。这封贵娘,深通典籍,内外自操,蓝门宗派鲜有。惟外家胞弟之子,居广凌,小名喜郎;字悦生。年将二九,真个是花柳中班首,风月场领袖。走马蹴鞠,丝管乐器,放浪潇。论文可居翰苑,若任必显官「咸」加草头。只因出身草茅,不能上达观光,且从娱乐中为阶梯。蓝母止一脉,时常眷念,又未见到此。见长女珍娘,生得身肌袅娜,体态翩翩。年当三六,惟怀标梅,销春山而双眉颦皱,展秋波惟两目含情。又且题咏敏捷,过於蔡文姬。

次女珍娘,才貌并佳,兼通乐府,年二八,私想欢狎,暗念关雎,灵窦将萌。三女瑶娘,超脱二姊,别样情肠。喜蹴气球,自夸才貌,年交二七,情心早识,欢娱微觉。

一日三姝群立花间,惟珍娘有家,两妹未字,时春光三月,名花初开,燕语梁上,蝶舞花前,桃铺绵群若垂廉。珍娘睹景有意,玩赏生情,忙向二妹道:「有诗题三种,你二人各认一题,咏四言一阙;以消昼永。多情句勿得相拘,任你挥罢,但不可闻於老母。」二妹答道:「谨听命题。」珍娘先自拟蝶媾一题,再二题,拟玉娘得白燕题,瑶娘得杨花题。珍娘随口咏蝶媾诗道:

粉翅双双宛递扶,花为衾枕叶流苏;

谁能写出轻憨态,点缀春宫秘戏图。

珍娘咏罢。二妹笑道:「大姐姐心思姐夫之念可见矣。」

玉娘遂咏白燕诗道:

呢喃玉质趁帘惟,一朵梨云带雨飞;

好向江南旧庭院,主人宁认作乌衣。

珍娘瑶娘见诗赞道:「奇想奇想不忘旧约。」

瑶娘随咏杨花诗道:

无端三月飞香雪,恰是杨花滚地来;

何似春光容易别,闲阶无事产霉苔。

珍娘玉娘看了道:「诗中情意无定,随风飘舞。旷情丛合,太谑了,太小了,雄心不遏也。」瑶娘道:「我三人共誓风流之约,明日与姐姐同居,勿负俺二人於流泛忌情也。」珍娘道:「若我嫁与风流之人,你妹妹们分得的。」玉娘道:「姐姐未到手,先已分就哩。」三人大笑。只听得蓝母内呼,三人止言进内。

却说珍娘之婿,傅贞卿,为人清正,年仅二九,有翰林遗风。恁龙阳,如漆投胶,遇女色,倒窟拨蛇。惟家家如是,人人欢喜。独贞卿厌恶其前,而视後庭,如蜂如蜜。百样钻求,不惜银钱。佳人如嫦娥,亦不着眼。女子见他丰姿,倒贴私金,彼亦不肯。可笑是这一件癖病,常自言道:「恨父母与我结了鸳债,到今日解不开这鸾钗。我今无拘无束,终日迟归晚回,包小辟作龙阳,岂非快畅何苦要这浑家何事」想到此际无法可弃,得放下了一片心肠。

话说蓝母见珍娘成人,正当完婚。自想丈夫早逝,子嗣鲜出,家计靠谁不若将女婿傅贞卿,托媒谈永偕择期赘来我家,以为半子之靠,多少是好。遂命小僮蓝书去请媒人谈永偕来。不一时,永偕进庭,蓝母垂帘道:「谈叔叔见礼。」隔帘下拜。永偕帘外回揖,小僮献茶。茶罢,蓝母道:「先夫去世,诸亲故戚,久绝音问,妾身杜门训女以三从。幸小女四德俱备,今日请叔叔过来,因向日傅家亲事,是叔叔作伐,妾身想小婿今已成人,恐年幼浪荡无主,敢烦叔叔代老身言彼入赘,妾赖半子之靠,在小婿亦有家室,望叔叔为此一行。」永偕答道:「老安人有此好意,成就儿女百年大事,以了令婿令嫒终身,老夫敢不撮合令婿闻此,自然领命无辞。老夫明日就来回覆。」言毕,相揖而去。

蓝母进入绣房,见三女刺绣,随坐於侧,对珍娘道:「珍儿,我今日请谈永偕来,把你百年终身之事已完。」珍娘道:「母亲反为儿等劳心,孩儿思想,不如在母亲膝下,早晚侍奉倒好,不忍抛撇。况姊妹同惯,安忍遽离」说罢两眼流泪。蓝母道:「我儿,为娘亦不忍离你。今烦谈永偕去言,招你婿来家入赘,使我终日相傍,永不相抛。」珍娘道:「若得母亲如此,是儿之愿。」遂止流泪,玉瑶二妹,亦各欢喜。三人共拈金针,描鸾绣凤。忽见丫鬟来说道:「奶奶,庞家姑娘从後门过来看奶奶。」言未已,若兰早至绣室。珍娘忙迎,玉娘欢笑,瑶娘相携。若兰向蓝母见礼毕,珍娘道:「贤妹旬日不来,多管是我姊妹怠慢了,因此不临贱居。」若兰道:「姐姐莫怪,小妹因家母采薪,故此违教。」王娘瑶娘言道:「兰妹有事羁,诗趣大荒。我四人求母亲出题,各作一首以泄春永,何如」珍娘道:「两妹所言有理,兰妹诗肠向日荆棘。母亲命题,儿等倡和。」蓝母道:「就将刺绣为题,限香忙裳为韵,你们各作一句,合成四言律一首。」珍娘遂自口占道:

春风三月梨花香。珍欲为梨花刺绣忙。兰

坐久不知柳絮绿。玉却疑残雪坠衣裳。瑶

蓝母看四人之句道:「珍儿之句道其时序,若兰之语寓意纵情。玉儿怀困诮题,三春日永多倦。瑶儿浑句不知柳絮是梨花飞坠。」费索评品批郢。四妹齐道:「多承母亲教政。」蓝母谕婢女开酒畅饮不提。

再说傅贞卿包一小辟,姓花字俊生,生得无异女貌。姿色肌腻,言语清幽,体态轻浮。傅贞卿暗想道:「我若得与此君共乐,胜与佳人并枕。」遂千方百计,买通伊父花春宇,方得俊生到家。一同饮酒至更阑。俊生装出勾人的情样,双手忙来抱住贞卿面庞,贞卿趁酒与双手搂住,两人作了个吕字。贞卿情炽,令俊生在於灯前褪下裤裆,白臀高坟,又扭转面,望着贞卿道:「亲哥哥把麈柄慢慢送入,毋得苦人。」贞卿挺着半大麈柄,口吐津唾,润於右手中指,抹在俊生臀孔上,扶定麈柄,谁知熟不由径,搔至内腑。俊生见不甚苦楚,将身凑迎。贞卿如忙夫捣舂,一抽一拨,抽至数百。俊生放出淫法,将股一挟一放,哼叫不止。贞卿美快非常,遍身通畅,一泄如注。两人才脱衣共枕而睡。自此两人朝朝同食,夜夜同眠,情深意厚,永不相离。

一日,谈永偕清晨走来扣门,贞卿披衣而起来,启户一见道:「原来是谈老伯。」忙忙迎入。礼毕宾主而坐,永偕道:「贤侄,老拙此来,非为别事,昨承令岳母招去,道及令先君与蓝府结姻,系老拙为媒。蓝小姐今已长成,婚期在迩,令岳母欲招贤侄入赘,亦可代他支持家计。其聘金彩衣,分毫不要。贤侄宜早完花烛。」贞卿听了道:「小侄先君去世,家业不继,聘礼缺乏,莫若代小侄生意隆茂,家稍丰方可。祈老伯致意岳母,请宽两三载可矣。」永偕笑道:「贤侄真是忠厚人家,如今後生家,一到二八,就想求娶,可见贤侄忠厚有馀,真有柳下惠之风矣。」原来永偕不知贞卿好弄龙阳,故此推托,而竟称扬。这贞卿暗自明白,此老被愚,因说道:「多蒙老白奖誉,若是岳母好意,待至交冬,再复老伯。」永偕道:「令岳母一片好意,老拙又与令先君盟友,自然一力撮合。待至交冬何为依老拙说,这赘亲不必要合年庚,只择上好吉日便好,今日是初五日,後日是初七日,乃黄道紫微天喜红鸾,一派上好星宿。这日贤侄就去入赘不必支吾。此乃人生好事,推委之辞,休得再语。」贞卿见是父辈,不敢再托他故,得顺从,永偕辞别而去。

贞卿回至内室,俊生接见道:「兄洞房花烛在迩,致弟於何处」贞卿抱依道:「小扮哥,我素不好与女人相亲,如兄这样才貌情趣,超出女人百倍,我的麈柄在内紧紧箍住,甚是有趣,进出之美,令人不可形容。那妇女俺也有弄过,起初搂住,却是有趣,及将麈柄放在里边,粘浆滑滑蹋蹋,越抽越松,又费许多力,下下不能畅美。今与你设誓盟神,永不相离。」花俊生道:「如此甚妙。」二人遂焚香拜祝天地,齐跪下道:「愿步步相随,生同床,死同穴,永不相别。」贞卿道:「盟弟,吾入赘过半月即来。半月後,日间同你嬉耍,夜归蓝宅歇宿。今屈吾兄在这里住下,你家费用着存童送去,以便安心久处。」俊生听言有物送与父母,亦不挂念。舒心乐意而住。

到了次日黎明,谈永偕走至蓝宅,见了蓝母说道:「老安人,令婿少年孩子心肠未除,要等手中饶裕方来纳彩迎聘。老夫见他要奢侈,是少年父母荫下之言,今非其时,老夫就鄙意约他明日初七日,乃是黄道吉日。即来入赘,不知安人主意若何」蓝母道:「极好。只是日期忒速。」永偕道:「老安人,若迟恐令婿远游,知何日回来宜速为是。老夫知府上妆奁备久,若令婿远行,就不能一时完姻耳」蓝母道:「也说得是。就烦叔叔再去回覆他,只在明日入赘,不须另择。」永偕别去。

蓝母进内,忙道:「玉儿,你与瑶儿可到後面作卧房。此处与你大姐姐同姐夫作房。」珍娘闻言,心中暗喜,惊道:「母亲此言从何而起」时若兰也回,问道:「师母今日移室,姐姐花烛想速」蓝母笑道:「我恐你姐夫外出,因此择明日赘伊来家,与你姐姐作伴。」珍娘闻言,低头不语。玉瑶二妹笑道:「姐姐恭喜」若兰向珍娘低低言道:「姐姐明日鸳鸯枕成双,翡翠衾中有伴。」珍娘斜视微笑,心内半半喜。半的,愁檀郎雨狂风骤;半喜的,娇花遇蝶逢蜂。蓝母入室他务,四美群坐。玉娘道:「美景芳程在迩。」瑶娘笑道:「名花带露遇狂蜂。」若兰道:「今日姐姐是姐姐,明日晚间变新人,绣帏香暖锦衾生春。我们大家合韵奉赠大姐姐一首律诗,我一人连倡四句起,後四句,每人二句,共成一律。何如」玉娘道:「诗题有趣,极合时宜,即使老母知道,也知我们雅意。」若兰道:「我先僭了。」随回占道:

年方三六正当时,风流夫婿配佳期;

赤绳频系还惊爱,红叶诗成信有奇。兰。

妆阁懒登折翠”巾莫〔,镜台喜照画蛾眉;玉。

明宵锦帐迷魂处,正是传香合卺卮。瑶。

三人口咏毕,珍娘笑道:「小小彪女,都不老诚。这是我百岁良缘,难道你三人咽涎不成」四人戏谑笑了一会,若兰起身别去。

是夜三妹共衾,嬉笑互谑,珍娘难以尽述。次日蓝母晨起,准备东阁要招附凤郎,安排喜宴,专候乘龙客至。珍娘对镜梳妆,心内暗暗欢喜。玉瑶二妹,自想孤眠难忍其情。

再说谈永偕,天明走到傅家。时贞卿与俊生同睡而起,节沐未已。永偕至庭,贞卿无奈,出来相见。永偕道:「愚伯斗胆,在令岳母处,言明贤侄聘金一丝毫要,止候贤侄今日乘龙。老夫恭贺酒礼,先以令人持去。只是贵宅何人照管方妙」贞卿道:「舍表弟花俊生代管。」小童托出酒肴,二人对饮。不觉日轮西坠,贞卿入内支派,交托俊生,方才登舆。正谓男坐香舆,女守兰房。

不一时,早至蓝宅,永偕引贞卿出舆。行至中堂,蓝母亦出相见,贞卿拜完侍立,蓝母随即入内。永偕拱贞卿上坐,自己代倍。并不去请亲谊,亦不邀邻佑,蓝书供酒,杯倾”酉录〔醪,肴进山珍,贞卿永偕饮的玉面点桃花,内里珍娘宫妆於鹊挢,立侍牛郎。二妹悄步屏後,暗窥娇客。玉娘情性愈炽,瑶娘兴动莫遏。蓝母在於洞房,打点合卺筵席。再说外堂中,贞卿永偕酒酣停箸,永偕作别回去。蓝母命桂瓶蓝书提灯,引贞卿进於洞房。蓝母迎入,随令珍娘与贞卿并立,齐齐于花烛下交拜。真果是郎如掷果,女赛昭君。侍婢桂瓶斟酒於鸳鸯杯中,蓝母命送贞卿接杯於席。桂瓶再斟一杯於珍娘席前。蓝母道:「贤婿,小女薄柳之质,今配君子,于飞永效。夫琴妇瑟,同谐和调,梦兆熊熊,百祀悠昌。」贞卿答道:「今效鸾凰,必光前裕,後侍奉高堂。多蒙垂爱,感佩不忘。」蓝母命丫环,请二人各饮三杯。

珍娘绛霞满面,低首视胸。贞卿红光盈腮,昂笑灯前,蓝母命桂瓶贺珍娘酒,送於内房,以便二人畅叙谈心。蓝母催令贞卿同入绣房,蓝母退出。珍娘随後进闺,情兴如炽,桂瓶不能留住返掩香扉而去。那傅贞卿,将珍娘搂抱怀中,见窈窕玉质,娇羞柔媚,解珍娘香罗带,除去翠环宝钗,卸的光身赤体,斜欹珊枕上。珍娘无奈,又惊又爱。只见檀口温香腮,半推半就,凭他麈柄刺花蕊。这贞卿虽不喜女色,今日见了这般美人,不觉心动,故淫兴火炽,厥物硬提。遂将珍娘金莲两分於肩上,麈柄硬进牝户。珍娘逡巡难受,呻吟哈嗟,忙呼痛疼。贞卿奋力抽叠莽送,不顾娇花嫩蕊,那管揉残玉质。珍娘受苦不胜,方言道:「傅郎忍心,容奴稍宽免其纵提,若再鼓勇,奴不能忍也。」贞卿酒後,并无惜玉怜香之心意,暗想道:「趁此初逢,与他下马利害,日後亦可尽与欢狎。」放去任情,加些龙阳的工夫。下面力不能支,声声敬求,苦苦哀怜。上面耳若不闻,急急深投,重重狠突,把个柔肢嫩体,未遭风雨的佳人,才入鸳帏,弄得月缺花残,粉褪怨黄,猩红涓涓,喘怯喃喃。弄有一更时候,珍娘微觉户内苦去甘来。此时贞卿也就泄了,二人并枕交股而寐。睡至半夜,二人重会。珍娘暗想道:「先前苦楚,这次到底美多苦少,户内美津津,有自得之貌。」口中亦缓缓将有淫语之意。贞卿将劲兵骁,牝想初狎之时,紧紧滞扣。这次液粘滑松,遂无畅乐之趣。在下的暗自忖道:「此真人生第一乐事,畅快无可语也。」在上的渐觉少欢,竟不知己物中和,而反憎珍娘牝大,也不完局。珍娘这会知味,恨是初御,竟淫心初萌之时,犹不敢放情纵意。故而自己暗恨道:「狠心种,何不将初交之力,用在我这得意之时。」这贞卿是熟练後庭中之趣,故不用心於妇人裙下之能。遂敛唐云楚雨,已而阳乌飞空,纱窗献旭。二人起身栉沐,珍娘行走步大,牝户微痛。贞傅见珍娘妆罢,果然姿容绝世,暗自想道:「任你百般玉貌花容,我傅贞卿是不喜的。」珍娘见贞卿人物清雅,也自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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