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教踏破巫山路,
肯使朝云躅倚栏。
却说羞月,见乌云去了,心下亦着忙道:「亏我不曾喊出甚的来,只说难为你三个字;幸瞎子缠到别处去,还好遮掩。若再开口,可不断送了他」若道:「冤家,你也胆大,摸了奶,又要亲嘴,我若睡在床上,连那个东西也干了去了。冤家,你空使了心,那瞎子好不厉害,一会也不容你空闲。我就肯了,那个所在是戏场,你也怎得下手」一头想,一头把只卿儿来摇。适乌云又走来,见她地下一只红绣鞋儿,忙拾起来笑道:「嫂嫂好小脚儿」宛似那:
红荷初出水,三寸小金莲。
羞月道:「羞人答答的,拿来还我。」乌云就双膝跪下,将鞋顶在头上道:「嫂嫂,鞋儿奉上。」羞月一笑来抢,乌云就乘势拦腰一抱,正要伸手去扯她裤子,只听得门响,那瞎子又进来了。乌云忙放了手,把身往地下一倒,如狗爬了数步,闪到後窗,轻轻跳出窗外,向羞月摇手讨饶。只见那瞎问道:「娘和谁笑」羞月道:「我自家笑。」何瞎道:「为什麽笑」羞月道:「我又不着鬼迷,你只管走进走出,岂不好笑」何瞎亦笑道:「今日没生意,我丢你不下,故来陪你。」一屁股就羞月身边坐下。乌云见支吾过了,始放心走回家去,恨道:「贼瞎再迟一会进来,便被我上钓了。吃这贼瞎撞破,叫我满肚子火,哪里发泄我看嫂嫂,十分有情於我,怎得个空,等我两人了了心愿,死也甘心」想了一会道:「妙妙我看她洗香牝的坐盆,傍着我家的壁,待我挖个孔儿,先遮好了,等她来洗时,把手去摸她一把,看她怎生答应」
忙去安排停当,侧耳听声。闻得倾汤水响,乌云便走去,拿开壁孔,瞧将入去。只见羞月把裤儿卸下,坐去盆中去洗。乌云看得亲切,便轻轻将手向屁股跟前,香喷喷的牝儿内一摸。那羞月只道是甚麽虫之类,猛的叫了一前,道:「呀不好了」何瞎忙忙摸来问道:「娘怎麽了」羞月转一念,晓得是乌云做作,便遮掩道:「好古怪,像有个虫在我脚上爬过。」何瞎听罢,也丢开去了。却说乌云,把这只摸牝的手,闻了又闻,道:「种种香气俱好,只有这种香气不同,真是天香怎不叫人消魂明日不到手,我须索死也」想了一夜。
次日早晨,晓得何瞎子生意是忙的,他便钻入羞月的房中去。羞月见了笑道:「叔叔,你心肠好狠,怎下得那毒手」乌云跪下道:「嫂嫂,可怜救我一救」羞月道:「冤家,不是我无心,那瞎就进来了,如之奈何」乌云道:「此时生意正忙,有一会空,把我略贴贴儿,就死也甘心」羞月见说得动情,便不做声,乌云便去解她裤儿,搂抱上床,忙把那物插了进去,正要抽动,只听得脚步响,羞月道:「不好了,来了。」忙推开,立起身来,一头系裤子,一头走到房门边立着,推乌云快去。乌云回到家中,那个物事,直突突不肯软,流延不了,又听了一会,瞎子出去了,乌云又走到窗子边道:「嫂嫂,我再来完了事去」羞月道:「莫性急,弄得不爽利。我想一计,倒须在他面前弄得更好。」乌云惊道:「怎的反要在他中可弄得」羞月道:「你莫惊。我已想定了,你下午来,包你饱餐一顿。」有诗道:
欲痴熬煎不畏天,
色胆觌面恣淫奸;
不怕人羞并人憎,
又抱琵琶过别船。
其时乌云半信半疑,到下午走过来,见何瞎和羞月共凳儿坐着。羞月见乌云来,即对何瞎道:「你去那边凳上坐坐,我要管只鞋儿,你坐在这里碍手碍脚。」何瞎应一声,便起身去,睡在春凳上,羞月向乌云点点头,乌云轻轻挨过来,就在那凳上,各褪下小衣,紧紧地搂了抽送,抽到百十来抽外,里面有些水来,便不免隐隐有些响声。那瞎子目虽不见,耳朵是伶俐的,问道:「娘,什麽响」羞月道:「没什麽响。」何瞎道:「你听,响呢」羞月道:「是老鼠数铜钱响。」瞎子道:「不是,青天白日,如何得有」乌云见瞎子问,略略轻缓,那响亦轻,何瞎子便闭了嘴。乌云又动荡起来,此番比前更响。何瞎道:「娘,又响了。你听得麽」羞月道:「不听得。」何瞎道:「你再听。」羞月道:「有甚人在屋里入牝响,偏你听得这许多响」乌云此时不动,又不响了。何瞎道:「好古怪」乌云忍耐不住,那响声又发作起来。何瞎道:「又响哩」羞月道:「我只道是什麽响原来是狗舐冷泔水响。」何瞎道:「不像。」乌云又住手,歇了一会,渐渐又响起来。何瞎道:「明明响得古怪。」羞月道:「啊是猫嚼老鼠响。」何瞎道:「不是。」不想乌云弄在紧溜头上,哪里住得手,哪里顾得响越抽得狠,越响得凶何瞎道:「古怪古怪这响,响得近了。娘你再听听。」羞月也正在酥麻的田地,含糊答道:「是响,是响,是隔壁磨豆腐响。」何瞎道:「不是,不是,等我来摸看。」便立起身来。乌云早已了事闪开,羞月忙去坐在坐桶上,却是响声已歇了。羞月道:「哪有甚响偏你耳朵听得」何瞎站住脚,侧耳一听道:「如今不响了。」却亦疑个不了。
你道这大胆的事,也敢做出来正所谓「聪明的妇人,赛过伶俐汉」。以後二人情兴难遏,又碍着瞎子,妇人便心生一计。把些衣服浸在脚盆内,以屁股向上突起,叫乌云从後面插入,假装在搓洗衣服,凭他抽送,入弄其前。虽後面人与前面入,响前不异,而瞎子闻知,却更不疑。方明好了。不想两个淫心愈炽,日日要如此,便日日洗衣服;时时要如此,便时时洗衣服。晴也洗,雨也洗,朝也洗,夕也洗。那瞎子不知听了多少响前,心下疑道:「就有这许多衣服洗」心中便猜着了九分九。
一日,又听得响,何瞎故意自己要出去,走从衣盆侧边过。约近,便装一个虎势,突然扑将过去,果摸着两个人,便一把扯住衣服喊道:「是哪个奸我的老婆」死也不放。乌云晓得瞎子的利害,忙把衣服撒下,跑了。瞎子拿了这件衣服,跳出大门,喊道:「列位高邻有人行奸,夺得他的衣服在此,替我认认,好去告他」只见走出几个邻舍来,把衣服一认道:「这是火里焰的。」瞎子听了愈怒道:「这狗骨头我待他胜若嫡亲兄弟,如何也干那个勾当」内中有一个人道:「阿哥待得他好,阿嫂难道不要待他好的」众人都笑起来。有一个老成的人劝道:「何先生,我劝你,你是个眼目不便的人,出入公门,一不便;打官司又要费钱,二不便;像这不端正的妇人,留在身边,她日後没有大祸,必有逃奔,三不便;依我众人劝你,叫乌云完了地方上的事,陪了你的理。把这个妇人,送回娘家去,别嫁了人,这是长便。若留在身边,你喜她不喜,恐你的身子不保,请自三思。」何瞎子听了这一段话,点点头道:「这话有理这话有理」於是进内去,四周一摸,却摸不着妇人,那妇人反唠唠叨叨,说她的有理,被瞎子一把扯住那妇人的耳朵,都咬开了。正值她的娘家有了人来,便领回家去。那乌云出一个相知弟兄,安排几桌酒,请了地方邻里,又凑了几两银子,托了好弟兄,与何瞎子讨了羞月,搬去他方居住去了。
古来说得好:「盛粪箕对着支苕扫。」再无话说,况何瞎是个瞽目之人,只该也寻个残疾的做对,讨这如花似玉的妻子,怎不做出事来如何管得到看官,你道是否
第五段浪婆娘送老强出头知勇退复旧得团圆
诗曰:
二八佳人体似酥,
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
暗里教人骨髓枯。
这首诗,乃昔日纯阳祖师,叹世人堕迷色欲精髓有限,不知进退,致精竭髓枯,未有不丧身绝命者。因说徽州府休宁县,有一人姓陈名简,家事甚殷,年至五十,才生一子。七岁时,便请先生命名上学。因对先生道:「学生年老,止生此子,欲取一名。今观俗称,非金即玉,孩子恐折他福,须取低微些;非猫即狗,又近於畜牲所生。求先生取一名,只要微贱些,不近於禽兽就罢了。」那先生道:「便取为先生何如」陈简道:「又来取笑了。世上最尊贵者,莫如师范,小儿焉敢呼此」那先生道:「你不知道先生的苦处:第一要趋承家长;第二要顺从学生,第三要结交管家。三者之中,缺了一件,这馆就坐不成了。如何不微不贱」陈简道:「先生戏言耳也罢,先字改了生字罢,就叫做生生。」固取名为「生生」。
这生生却也领意,读十馀年书,虽不大通,粗粗文理,却也解得出。不觉十八岁了。生生嫌名字不好,又不好改了父的命名,只得去了一个「生」字,换个「鲁」字,叫名「鲁生」。父亲与他娶了一房妻子汪氏,做亲一载,汪氏腹中有五个月身孕。徽州乡风,儿大俱各生理。陈简便打发鲁生出门道:「是男儿之志在四方,岂毙於妻儿枕边」陈简即兑了五百馀两本钱,交付鲁生,又托表弟蒋尚义与他作伴,并嘱规戒非为。择了日,鲁生只得拜别父母,安慰汪氏,哭离妻房,同了表叔而去。
却说他二人离了徽州,拿这五百两银本钱,走到地头倾销,买了南北生熟药材,去到北京货卖。到了下处,寻了主人,堆下药材,乱了两日。那鲁生自离了妻室,好生难过,思量一知音朋友,或次或唱,消遣度日,便与行主人说知。那主人就如敬父母一般,便举荐一个人来。那人姓马,绰号叫做「六头」。为何叫做「六头」:
坐在横头,
吃的骨头,
跟人後头,
看的眉头,
睡的丫头,
奉承的鼻头。
这马六头,帮闲称最,蔑片居先。一进鲁生的寓处,帮衬十分,奉承第一,那鲁生与他,竟成了莫逆,一刻不离。尚义有时劝戒道:「此等人不可亲近他。」鲁生只是不听,也只得罢了。不想二人说得入漆,便诱入那勾栏中去玩耍。鲁生偶见一个娼妇,生得身材小巧,骨骼轻盈,虽无五七分颜色,倒有十二分妆扮,灯下看来,俨然一位仙子那鲁生便春兴勃然,又有那六头在跟前,一力提掇,自然耍上了道儿。鲁生便回了寓处,取了五十两银子,并换药材的四疋缎子,拿去院中,送与鸨儿,以为初会之礼。那鸨儿连忙定桌席叫戏子,花攒锦簇,吹弹歌舞,做了三日喜酒。一应赏赐,俱出六头之手。因蒋尚义说话锁碎,吃酒也没他分了。一连就在他行中,耍了好几时。不想这鲁生嫖的妓者,叫做桂哥,年纪一十八岁,却有一身本领。吹得,弹得,唱得,吟得,写得,饮得,所交俱贵介公子,在勾栏中也数七八的妓子。这鲁生不过生意人出身,吟咏不消说起,即打差之资,亦在鄙吝半边。那桂哥眼界极广,哪里看得在心故此鬼脸春秋,不时波及。那鲁生天是聪明人,用了百十馀两银子,讨不得一个欢喜,心中深自懊悔。一日回寓,对表叔尚义道:「我不过因一时寂寞,错了念头,用去百十馀两,讨不得半点恩情,反受了十分调谑。真是悔恨」那尚义忙举手道:「老侄恭喜俗语说得好:时来撞着酸酒店,运退遇见有情人。老侄若怕凄凉,何不寻个媒人,娶个处女,早晚也可服侍。就是饮食汤水,也得如心。」鲁生欣然道:「老叔之言正合予意,快叫马六头来,寻媒说合,我实一时挨不得了。」尚义道:「须另寻媒,这六头包会误事」鲁生道:「老叔不知,这些事他还周到。」遂叫了六头唤媒。寻着一家姓邬名遇,只有二女,长年二十岁,次年十七岁。六头帮衬,鲁生相看,中意了邹大姐。便择日行聘,入赘进门做亲。其酒水花红,便鲁生打点。银两送到邹家,及期进门行婚。礼毕,上床就寝。只见那邬大姑,先脱得赤条条睡在床上。鲁生认作闺女,以津唾润了牝口,将阳物轻轻插入半寸,问道:「你疼麽」邬大姑道:「不,不。」鲁生心中道:「北方地土丰厚,此物也宽容易进。」便将阳物用力一耸,直尽了根,又问道:「你疼麽」邬大姑又道:「不,不。」鲁生方知非真花去,乃以阳物极力耸叠,自首至尾狠抽一二千抽,邹大姑弄得淫水淋漓,口中沉吟不绝,弄了一二更次,鲁生一泄如注,事毕,将白汗巾讨喜,清晨一瞧,但见些点污秽,并无一毫红意。那鲁生心中甚是不悦,忙唤六头来问道:「昨夜做亲,满望一个处子,原来是个破罐。媒人误事,乃至如此」六头道:「我见人物尽好,又价廉功省,十分起意,不知又是破的。我去寻媒人来问她。」去不多时,媒人便到。鲁生扯出外边,轻轻的道:「你如何将破罐子哄我」媒婆道:「这样一个女娘,没有二三百两银子,休想娶她我见官人少年英俊,知轻识重的人,後来还要靠傍着你,故再三劝减,送这一位美人与你为伴。就有些小节,也须含糊过去,你倒争长竞短起来」鲁生道:「到是後婚,却也无碍;若有了外遇,如何同得一块」那媒人便笑嘻嘻地道:「官人,你原不知她。她前夫病体沉重,必定要她过门冲喜,一嫁三日,新官人已死。我闻大姐说,他那行货,极其妙小,况病重的人,做得三日亲,进得不上一个头,後边这一半,还是含花女儿哩」鲁生也笑道:「倒是再醮也罢了。」於是留媒人并六头饮酒,又做三朝五日,极其丰盛。
摆了几日酒,酒毕,未免又动起色来,二人上床。这番交媾,非比前日。那鲁生把那阳物刚插进去,邬大姑便在下边淫声浪气,没口的叫:「我的亲亲,你探得我心花子上,才得爽利,若只管横截竖截,我好过不得。」鲁生道:「我知你那心花子,生在哪里。」邬大姑道:「你抽着,待我对你说。」於是鲁生将阳物往上一顶,大姑道:「下些儿,下些儿。」鲁生又往下一顶,大姑又道:「再上些儿,上些儿。」鲁生便往当中连顶几十下,大姑将身子凑着,连声叫道:「着着」不觉两下俱丢。一次,鲁生问道:「你如何干事,就要叫起来」大姑道:「我们这边乡风是这样,不像你们南边人不出声,不出气,入死牝的,一般有甚情趣。」
鲁生被此淫情所迷,於是把卖货的银两,都交她收管。那大姑陆续私积,一二年间,也偷了一二百金在身。那鲁生渐渐消乏起来。着五百馀两出门,嫖了百十馀两,讨大姑去了百十两,又被大姑私窃一二百两。况时运倒置,买的买不着,卖的卖不着,有多少利生出来只剩得百十两银子,心中甚是惊慌,把银子依先自管,家中使费,亦甚俭薄。邬大姑一门,原是吃惯用惯的,如何爱得清淡便不时寻闹起来。鲁生无奈,只得以此物奉承,正合了邬宅的家法。那鲁生便渐渐地黄瘦起来,染成一病。
一日,鲁生从窗下经过,听见里面唧唧哝哝说话,他使伏在窗下潜听。听得邬二姑道:「我瞧姐夫囊中之物,也不多了,又且病体恹恹,料没有久富之日。姐姐你贪他甚的不如照旧规,送他上香。你年纪尚小,再寻一个富贵的,可不有半世的受用」大姑道:「你言虽有理,但怎麽下得这手」二姑道:「姐姐差矣我北边女人,顾什麽恩义趁早结果了他还有好处。再若执迷,被人看破,便没下梢了。」正是:
呜呼老矣,是谁之嗟
不可错了念头大姑道:「好倒好,只是有病的人,如何肯兴起来」三姑道:「姐姐,你又不聪明了。病虚的人,虚火上升,只须把手去摸弄,定是硬的,定要干的。今夜你莫完事,假意解手,我来替你上床。任他就是有手段的,也要一场半死,断要上香了。」这叫做:
隔墙虽远耳,窗外实有人。
她二人在房中计较停当,却被鲁生在窗下听得明白,不觉出了一身冷汗,惊讶道:「好狠女子,竟要置我死也原来是惯做此道的,悔也何及」於是急忙出去,对蒋尚义道:「适才邬二姐对姐姐道,我囊中有限,病又不好,莫若趁此病时,姐妹交替,送我上香,今晚就要行事。倘若他来,如何对敌事在危急时,请你商议,有甚计较,可以救我」尚义道:「老侄恭喜还是你家祖宗有灵,使你闻知。但祸由你自作,好色心胜,所以有此。也罢,侄妇既换得妹子,老佳难道换不得表叔麽若果真话,我便打磨军器,暗藏於房中,待她来时,着实杀她一阵,教她弃甲曳兵而走,以後再不敢上香了。」鲁生道:「准在今夜。老叔作速打点,千万救我一救。不然,千山万水出来经营,倒死於妇人之手。可恨可痛」二人计较停当,蒋尚义便到药店中,撮了几品兴阳药料,自己修合应验良方。又把剪刀将尘柄下的毛剪去,只存一二分短毛在上,以便厮杀。
却说晚间,鲁生上床先睡,邬大姑随後上床,果然去摸弄鲁生的阳物。那鲁生已知,心下不动,无奈此物不做主,竟自硬挣起来。大姑便以身跨在鲁生身上,百般拨弄,不觉春风已完一度。大姑便假要小解,走到妹子房中去了,鲁生忙掀帐子,爬下床来,换了尚义上床。不一会,二姑亦来上床了,两人搂在一块,亲嘴咂舌。二姑把手去拨弄姐夫的阳物,那独眼先生,便一时暴怒,挺身昂举。假姐夫即爬在二姑身上,将尘柄头向牝中一顶,那二姑只道是好吃的果子,不想吃这一下,便叫道:「啊哟轻些。」假姐夫又尽力向内插进二三寸,那二姑咬牙忍痛,只是把屁股退缩,熬得假姐夫以两手捧住股臀,把阳物尽根没脑的抽上三四千抽,那二姑初时,还只是疼,到了此时,内里如榻皮一般,牝口唇窗粉碎,动也动不得,又奈这假姐夫像揉面的一般,揉个不了,又抽了一二千抽,此时更难受了,遂要出声来,哀告道:「姐夫,你且停一会罢。」假姐夫道:「原来是姨妈,我只道是你姐姐,既承姨妈爱我而来,必竟还要饱我而去,还求忍耐片时,不然却不把前边来意埋没了麽」二姑只得忍了一会,他又狠砍狠磨一千馀,那牝内外有如数百刚针,在那里剩的一般,又被他研个不了,真正是觅死觅活,再三哀告道:「姐夫饶了我罢,我再不敢捋虎须了,不然就要死了。」假姐夫见他哀告苦求,哭将起来,量也够他受用了,乃将束子咽下,那久蓄之精,已射在二姑牝中了。临起身又叮嘱道:「姨妈,明日千万早来」二姑道:「且看。」於是一步一拐地去了。尚义亦换了鲁生上床,邬大姑也钻来睡了。当下两不提起。
次早,鲁生起来,对尚义道:「老叔,昨夜若非你冲这一阵,我定为泉下之鬼了。我仔细想来,总不异娼家行径。倘後边又计较出甚招数来,则我还乡不成了。想当初出门时,爹爹付我本银五百馀两,在此三四年,已耗去了四百多了。有甚颜面回家,莫若离了此妇,连往他乡,别寻经济,赚得原本也好回家,去见父母妻子。」说着,泪如雨来,蒋尚义道:「老侄之梦醒了麽如今之计,作速写一离书,再送她几两银子,叫她另嫁,此为上策。」二人计定。
再说那二姑,被尚义这一遭入捣,杷牝底都弄塌了。那牝口边红肿起来,那牝缝都肿密了,要小解也解不出来。里面又急又涨,无法可疗,因对大姑道:「亏你怎生挡得他起」大姑道:「也只平常,有甚凶猛。」二姑道:「这个人如何得死,若要他上香,再一吹我到先上香了。」话犹未了,只见鲁生同蒋尚义进来。那尚义看住二姑,只是好笑,因道:「请邬爹出来说话。」邬遇出来,鲁生道:「小婿一为身体有病;二为本钱消折,不能养育令爱;三为思乡之念甚切,今特拜辞岳丈。奉上离契一张,白银五两,乞将令爱别寻佳偶,我叔侄今日就要起身了。」邬老吃惊道:「你夫妻无甚言语,为何忽有此议」忙叫大姑出来。那大姑便哭道:「我和你一心一意,又无别的话说,怎忍得丢我而去你就要回来,也多付些盘缠与我,好再守你。」鲁生道:「如此反为不便。我若不来,你靠谁供膳。」遂将离书银两,付与老邬,立刻收拾行李,拜别出门。时只有铺盖二副,皮箱二只,拜帖盒三个。叫人挑了,离了北京,竟往湖广做乾鱼生理。
自此,鲁生把妇人念头,竟如冰雪一般。与尚义将这百多银子,一心一意做了十馀年,已赚起数千金来。二人装载在苏州阊门南势街发卖不题。
却说鲁生之妻汪氏,自丈夫出门,生了一子,名润发,已上十八岁了。汪氏见丈夫不回,便打发儿子同公公出来寻访父亲消息,也做些乾鱼,在阊门外发卖。心内急於寻亲,鱼一时又脱不得,他使对牙人道:「我不过十馀桶乾鱼,要一时发脱,便贱个几两也好。」店主人同牙人道:「这个容易。」鲁生偶在侧边听得,便大怒道:「你几桶乾鱼,折也有限。那行价一跌,我的几千两乾鱼,为你一人折去多少。」彼此一句不投,便相打起来。润发就把鲁生推了一跤。鲁生便去叫了蒋尚义来,并跟随的人,赶到船边,要去扯出那小伙子来打。不想船舱里爬出一个老人家来,正是陈简,见了鲁生喝道:「谁敢打」鲁生见了,忙向前拜见道:「爹爹为何到此」尚义亦向前相见。陈简道:「适才那小子,就是你的儿子,呼做润发,同我四处寻你不着,故要贱卖,幸喜是你。」忙唤润发出来拜了父亲,并拜了蒋叔翁。便一同到鲁生寓处,卖了乾鱼,一齐回家,夫妻父子完聚,算帐时,赚了三千馀两。鲁生即分一半与尚义道:「不是老叔救我,焉有今日」
此後,夫妻在家享受,润发出门贸易。看官,你道尚义虽识得妇人情弊,规谏无用;若非鲁生自己急流勇退,性命不保。客边宿娼娶妾者,可奉此段为鉴
第六段马周嗜酒受挫跌王公疏财识英雄
诗曰:
酒能害德且伤生,
多少英雄遭辱侵;
饮酒知叁恶旨意,
不为所困方称贤。
这首诗,单道人生不可嗜酒。醉来天不怕地不怕,逢贪财色,得这酒助起气来,每不能遏抑,任你不敢做的不敢说的不便说的,都做出说出。不知不觉,毕竟小则辱身败德,大则亡身丧家,所以当日那神禹恶旨酒,式公悔过而作诗,至今画为龟鉴,你道酒是可过饮的麽要必如至圣之不为酒困无量不及乱才好。然世人未必能学。其次则莫如知改,我今说个始初嗜酒,後来知改发迹,出人意料,与看官们听听:
话说唐太宗时,有一才子姓马,名周,字宾王,系博州庄平人氏。他孤身贫寒,年过三句,尚未有室,自幼精通书史,广有志气谋略。只为孤贫无援,乏人荐拨,所以神龙因於泥淬,飞腾不得,每日抑郁自叹。却又有件毛病不好,生得一副好酒量,闷来时只是饮酒,尽醉方休。日常饭食,有一顿,没一顿,都不计较,单不肯少了酒。若没有钱买时,便打听邻家有喜事酒时,即去撞捞坐吃,及至醉来,发疯骂坐,不肯让人。这些邻舍被他聒噪得不耐烦,没个不厌恶他。背地皆唤他「穷马周」,又号他「捞酒篱」。那马周听得,也不在心上。正是:
未达龙虎会,一任马牛呼。
且说博州刺史姓达名奚,素闻马周明经有学,便聘他为本州助教之职。到任之日,众秀才携酒称贺,不觉吃得大醉。次日,刺史亲到学宫请教。马周被酒醉坏,爬身不起,刺史大怒而去。迨酒醒後,方觉忙往川衙谢罪,被达公责备了许多说话,马周唯唯而退。每遇门生执经问难,便留同饮。支得俸钱,都付与酒家,兀自不敷,依旧在门生家捞酒。一日吃得大醉,两个门生,左右扶住,一路歌咏而回,恰好遇着刺史了,前导喝他回避。马周酒愈醉,胆愈大,哪里肯避嗔着两眼倒骂起人来。此时,连刺史见他醉得无礼,只得当街又发作了一场。马周当时酒醉不知,兀自口中骂人不止。次日醒後,门生又来劝马周去告罪,马周叹口气道:「我只为孤贫无援,欲图个进身之阶,所以屈志於人,今因酒过,屡遭羞辱,有何面目再去鞠躬取怜。古人不为五斗米折腰,这个官儿,也不是我终身之事。」说罢,便把公服交付门生,教他缴还刺史。仰天大笑,出门而去。一路想道:「我屡次受辱,皆因在酒上坏事,好不可恨从今再不吃酒罢了。」一路自怨自艾,忽然想起「惟酒无量不及」乱句,不觉失声道:「有了,此後只是减半罢了。我此去冲川冲府,谅来没甚太遭际,除是长安帝都,公侯卿相中,有能举荐如萧相国魏无知的,讨个出头日子,方遂平生之愿。」遂望西迤迳而行。
不一日,来到新丰市上。天色已晚,便拣个大大客店,踱将进去。但见许多商贩客人,驮着货物亦在进店安歇。店主王公迎接,指派房头,堆放行旅。众客各据坐头,讨浆索酒。王公看小二搬运不迭,好似走马灯一般。马周独自个冷清清的,坐在一边,没半个人来睬他,心中不忿,拍案大叫道:「主人家,你好欺负人,偏俺不是客,你便不来招顾麽」王公听得,便来取科道:「客官,不须发怒,那边人众,子何先安顿他。你只一位,却容易的,但是用酒用饭,只管吩咐。」马周道:「既如此说,先取酒来。」王公道:「用多少酒」马周指着对面的大座头上一夥官人道:「他们用多少,俺也用多少。」王公道:「那五位客人,用五斗好酒的。」马周道:「也用五斗罢。有好饭尽你搬/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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