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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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审美观而言,是的。”

他看见了她眼中对它的欣赏,说笑道:“再让你分期付款。”

“咳才不要咳”她呛到了。

他轻拍她的背,捉弄地说:“你太激动了,小姐。”

她顺了顺气,瞪他。

他促狭地笑,拿走她的空杯,握住她的小手说:“走吧我陪你去街上逛逛。”

她没想到他会对逛街有兴趣,她正想出去逛逛呢,她极乐意地随着他走出斯氏大门。

他们一起漫步,参观过专卖苏格兰格子布的店名牌包包店王室指定专用的银器店陶器店,还到百货公司里晃了一圈。走累了,他请她在附近的咖啡屋里喝咖啡,接近中午他又请她到高级餐厅吃饭,这一路吃吃喝喝,看尽异国风情,又有他在身边,心里是满满的甜蜜。

下午他先送她回家里,要她小睡,等他回来,她没有多问,照他的话做。

约莫四点她起床后并没见他回来,偷偷打开相通的门探看他的房,他也不在,心底有些难过,拚命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一个人走下楼到草坪上去透透气,下意识地等着他,但直到太阳西下了,他仍没回来。

她失望地回到房里,独自站在昏暗的阳台上发呆。他说不定是去找别人了吧她不愿这么想,但她再也阻止不了自己,心酸得眼泪快滴下来。

“怎么不开灯”

她听到他的声音,赶紧拭去眼角的泪,一回头,他就站在房门口,帮她点亮房内的灯,向她走来。

“刚起床吗”他问。

“有一会儿了。”她微笑,怪自己乱想一通,他已经回来了,不是吗

“送你的。”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只水晶盒给她。

“送我”她接在手上,隐约看见里头装着的像是个钻石戒指。打开来,是上午她说的那枚漂亮且价值五点六亿的方钻戒指

“是订情物吗”她打趣地说,格格地笑了。见他笑而不答,可能是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吧她可没刁难他的意思。“还是不要吧戒指是不能乱送的,而且它太贵重了。”她合上水晶盖子,双手递还给他。

韦翔杰沈着地接了过去,直接打开水晶盖,取出钻戒,下了道命令。“手伸出来。”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她还是不能伸出手。

“当然不是,我知道你喜欢。”

只因她的一句喜欢,他就送了这太令她受宠若惊了。“我其实喜欢的是天上的星星,不是这种人工星星。”

“那个我还真是给不起。”他干脆自己执起她的手,往她纤细的中指套下。

她迷惑地看着他修长的指尖滑过她的手指,这是订婚才能戴的位置啊她猛然抬头,瞪大了双眼问他:“啊呀呀万一别人看了,以为我订婚了怎么办”

“那又何妨”他漫不经心地笑着。

她怔怔地听着他似是而非的话,心乱了。

“谁规定只有订婚戒能戴在中指朋友送的也不行吗”

朋友他当她是他的朋友

“谢谢。”她会心地笑了,若他这么说,她就不拒绝了。

“又忘了。”他用帅气的眼神瞥她。

她笑着,双手攀在他的肩上,吻他。

他单臂圈住她,让她更贴近自己,热情地引导她吻得更深,吻得两人的体温节节升高,爱欲在彼此的气息问流转

“一起下楼去吃饭。”他稳住情绪说。

她点头,红着脸放开他,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门。

“你下午去了哪里”她关上门后问他。

“把戒指送到设计师那里,等他修改指围。”他牵住她的手,一同往楼梯走去。

雪凝真的很惊讶,那他是早就知道她的中指大小喽五只手指头,他就刚好选上中指来戴,大小还刚刚好

太不可思议了,他是想怎样啊有意无意要把她套牢吗如果他要她一直都当宠物怎么办她心又乱了,

光阴如梭,甜美的日子很快就过了,眼看着再两天就要离开英国,雪疑心底满是难舍之情。

这些日子里,他们天天腻在一起,白天他载她到过白金汉宫外看皇家卫队交班仪式,去看温莎城堡,或者听歌剧晚上他们总倚偎在家里看电视聊天,生活比任何时候更悠闲。

她心底对他的感受是依恋的,多和他在一起一天,她就多爱他一天,但他从未开口挽留她。

她心底暗淡的角落有些小小的失望,但她阻止自己制造伤心的离别气氛来困扰他。他对她太好,好到她觉得这是一场真实的恋爱。

那些苦涩的幽暗的情绪,就留给她自己吧她要他看见她洒脱地离去,好让他心安。她悄悄地动手收拾行李,已做好心理准备去迎接分手的日子。

最后一晚,缠绵过后她枕在他的臂弯难以入睡,闭着双眼倾听他的心跳,希求着白天不要那么快到来,允许她再多倚偎他一下,即便只是一分钟,她都会很珍惜,她已熟悉这样的节奏,将来她不会再爱上别人。

泪雾在眼底打转,噢她没有勇气去想将来。

韦翔杰并没有入睡,拥着怀中的小人儿,他不想放手,和她多相处一天,他就更喜爱她一分。

她不如其他情人冶艳,更不会甜言蜜语,有时还会闹点小脾气,但他多喜欢她那毫无修饰的天真。

坦白说他在她面前可以完全不设防,他因她而改变了对女人的观点,他常思索着该用什么名目留下她,才能让她感到合理并且没有心理负担。但在找不到适当的说词之前,他不能轻易开口,他怕伤了她。两人都没有入睡,也没有人开口,紧紧相扣的心却因面临分手的迫近而感到无奈。

天亮后,她溜下床,很想最后一次再为他做早餐,也许他会生气她忽视了他的命令,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韦翔杰知道她下床了,他没有阻止,知道她小声地梳洗更衣,似乎很怕“吵醒”他,直到她走出房门,他再也不能平静地躺着,他回到自己房里踱步,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一向自负的狼主,竟想不出理由来挽留一个喜爱的女人,太逊了点

一小时后,女仆来敲他的门。“先生,小姐做好了早餐在花园等你去用餐。”

他听到这句话突然福至心灵,终于有了一个好理由。“我马上去。”他心情人好地说。

雪凝花了心思要女仆帮着把餐桌搬到花园里,她正亲自铺陈餐点和餐具,就看见她的爱人健步如飞的走来。

“早安,我的爱人。”她亲吻他。

他用力地抱了她一下,坐了下来,也把她抱在腿上,深深地瞥着她问:“留下来当我的厨子如何”

这算是挽留吗她猜想。

这是唯一的好理由了。他期待着她的答案。

“可是”她正要说自己的签证已到期了,一名女仆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彻底地打扰了他们。“先生,您的一通电话,是村上坷芳小姐的管家从日本打来的,说她流产了,人在医院,急需要你去看她。”

雪凝一听是日本女子的名字,只见韦翔杰神情一凝,放开她,匆促地说:“等我一下”大步入内去接听了。

隔着落地窗,她没听见他说了什么,但他既烦忧又急迫的神色,已说明了一切,他很关心那个女子。

她的心已沈进茫茫深海,无助地漂荡,原来他对所有情人都是这么关切的,她还以为他只有对她这么好

他挂上电话,女仆匆忙从楼上拎着他的外套和手提包下楼来,他穿上了,提了男用包包,像是准备出门。她整个人摇撼着,怔然地望着他走出门,进了花园。

“我去趟日本,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他的黑眸充满艰涩。

“是谁的电话”她心凉如水地问。

“一个朋友。”

朋友他也说她是他的朋友啊

“她急需要我。”

她就不需要他了吗

“千万别走”他又重复,司机已把车开来,他上了车。

她眼看着车扬长而去,心顿时被抽空。她怎能等他她的签证到期了啊

她苦涩地望着桌上原封不动的早餐,她精心制作,他动也没动,急忙去日本看他那位“急需要他”的朋友了。

泪雾模糊了眼前的景物,也许“快闪”是他用来做为他们之间结局的方法吧虽然北她预期的更没有美感,但不失是一个好方法。

她失了魂似地坐着,直到女仆来问她:“小姐,要收走这些早餐吗

她点头,泪滚了下来,一个人回到屋里,上了楼把剩下的行李收好,准备时问一到就动身去机场。

手中的钻戒她不带走,想起他为她戴上时那专注的神情,她的心疼痛着,他让她错以为他是真心诚意送她的,此刻想来竟是那么讽刺。轻轻地,将戒指自她手指抽离,她把它放入水晶盒里,搁在枕头上。

她拉着行李箱,关上房门,只想带走一段酸酸甜甜的爱情,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爱情。

第八章

天空飘着绵绵细雨,雪凝撑着伞独自走在湿冷的街道上,呼吸着潮湿的空气,心底一片荒凉。

她刚刚到亚洲知名的向阳集团航运部,应征英日文的文书处理工作,主管看了她曾待过外商公司的资历,决定用她,要她明天起就正式上班,能进这大公司她没有任何开心的感觉,更谈不上成就感,似乎失去了应有的感受力。

回台湾后,她就没再到原先的外商公司上班,那公司是韦翔杰的,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更不愿待在一个随时可能遇见他的地方,她深怕再触碰到任何和他有关的事物,不想被那些事物触动她心底任何一个脆弱的角落,那会让她痛不欲生。

她试着遗忘痛苦的那部分,情愿记住愉快的,只是她现在连愉快的也快记不住了,可能是她的脑袋病了,心也病了。在这潮湿的季节,益发令人意志消沈,特别感到凄凉。

雨不大了,她收起伞,走进捷运站,只想回家,什么都不再想。

半小时后她到了家,在门口遇到“宅急便”送货员正在按电铃。

这时间老妈妈都去常青会了,没人应门,她快步跑向家门,管不了路上水花溅湿了她的丝袜,她叫住他问:“有包裹吗”

“蓝雪凝小姐的包裹。”送货员说。

“我就是蓝雪凝。”会是谁寄东西给她

“请签名。”送货员把签单压在包裹上让她签名,她瞧他似乎急着再去送货,不好意思让人久等,也没看清寄件者,就草草签了名字。

送货员走后,她开门进了院子,关上门后瞬了一眼寄件者写着“韦翔杰”三个字,她双眼都瞪直了

她进屋里,双手颤抖地打开纸箱,里头精心包覆层层泡绵,卸去那些繁复的包装,现出了一只透明的水晶盒。

这是他曾送她的那枚钻戒她摊开层层的泡绵,不见任何只字片语。令她震撼的是她可以确定他人在台湾,因为地址写的是他台湾的窝。

他既然回来了,那么一定也知道她没再到他的公司去了,她弄不明白他为何要寄这个戒指给她,她留下它时表示她不接受,难道他不明白吗

她颤抖地又把它包回去,缠上胶带后,她出门到便利商店邮寄,原封不动的转寄回去给他。她要的并不是任何贵重的物质,她要一份爱,一颗没有旁骛的心,她知道他给不起,也不强求,她已经守住自己的心,而他怎能再来撩拨她

她走出便利商店,眼中有蒙蒙的泪,心口泛疼,她叫自己要坚强,要学会割舍,更要学会治疗自己的伤痕,这是人生必修的课程。

韦翔杰收到这只包裹是在次日上午,他看清了包裹上头重新书写的单据,显然雪凝拆开看过了

她非但没留在英国等他,连这枚戒指也没带走,如今又退给他,也不去公司,这代表她对他一点也不留恋吗

他一回英国不见她人影,几乎要发狂了,那种心神俱焚的感觉至今仍在他体内焚烧他很清楚自己对她是有情的,打从他们第一次在台湾分开后,他就陷入感情的深渊,她是他除了工作以外,唯一能占据他整个思想的人,他只差没开口说出他爱着她而已。

难道不说她就不懂,或者她只是应付他,对他一点情意也没有

如今看来,答案是后者。

他的心沈痛莫名,随手把钻戒放到口袋,他打算亲自去问问她,就算她不要他,也要由她亲口说。

恐怕她还不知,他对她的行踪可是了若指掌,她新应征的向阳集团,不只是亚洲首屈一指的大财团,更是他名下的产业。这个集团不同于他和朋友合伙投资的事业,或者玩票性质的小投资,而是他从父亲手上承接的家族事业,旗下经营航运及金融,他身为集团总裁,只要他想见她,她是躲都躲不掉,他的机会可多了。

两天后的早上,雪凝要进向阳集团的办公大楼上班时,见到大楼外满是电视台的sng直播车,大批国内外的媒体记者执着麦克风,扛着摄影机引颈企盼,不知在守候什么。

她没兴趣去探究,她可是新来的,神经得绷紧一点,努力工作才是她的分内事,她快步进公司,挤电梯上楼到文书部门。

“我们总裁是亚洲首富耶,好多电视台要来采访他哦”

“总裁只接受一家外国媒体专访,能在这个集团工作真是与有荣焉。”

雪凝在走道上,看到来往的员工全都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才知外头的记者是要来采访她的新老大。

这个世界真是奇怪,总有人闲闲无事算别人家的财富,还把这些富有的人分为世界首富华人首富亚洲首富,他们当真是世上最富有的人吗

为什么没有人选首贫像她这样心空空如也,没人爱,也不能再去爱人的,就该当选。

她无奈地想着,坐到自己的位子,才打开电脑,部门主管就朝她走过来。“雪凝,你来得正好,总裁今天要接受国外的电视专访,地点在他二十楼的办公室,文书部要有个人去做记录,就由你上楼去了。由于是现场收音,所以不能用电脑打字,你先手书,整理后再下楼来用电脑建档,然后传到总裁秘书室列为档案保存。”

“是。”雪凝纳闷为何不能用电脑打字,但她没多问,挂好名牌就准备记录本和笔上楼去了。

总裁室的门口站有警卫,门是敞开着的,里头一系列的办公设备全是高贵的黑檀木,看过去气派而庄严。电视媒体正在架摄影机,她看到一名金发主播正站在一旁看稿子,神态从容不迫。

她有点紧张,警卫看过她的名牌后放行,她走进里头,好奇地想看看这位亚洲首富的本尊,她没见到,只看见三名挂着秘书职衔的男子,正依摄影师的建议调整两张沙发。想必待会儿她的新老大就要坐在那位子上,让金发女主播访问他。

她不引人注目地绕过总裁宝座的后面,走向靠落地窗边的长沙发,顺道就瞄一眼办公桌,上头放着一帧老先生的照片,他眉形弯且长,两眼炯炯有神,身着西装,年纪虽大,却有种说不出的气魄。他肯定就是新老大了,至少她有了点概念,不会茫然不知她即将记录的是谁的谈话。

她坐在沙发的角落,铺好用具准备就绪,无意中发现自己的位置和摄影机成一直线,不过是一高一低,她的视野正好看得清楚那两张沙发。

半刻钟后,新老大没进来,倒是有个熟悉的人走进来了

雪凝张着浑圆的眼,愣愣地看着韦翔杰俊逸非凡的身影坐到沙发上,接着主播也坐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不会吧难道说她的老板又是他怎么她走到哪里都碰得到他,她何其倒楣啊

“开始吧”他对主播说,调头朝她的方向看来。

雪凝心一惊,低下头去,不知他是在看摄影机,还是在看她。

“请总裁发表您成为新一代亚洲首富的感言。”女主播专业且诚恳地发问。

直到这一刻,雪凝还无法相信她所熟悉的韦翔杰是这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她无奈地执笔,手指颤抖地记下访谈内容。

“财富只是串数字的组合,我赚的不过是工作上的成就感。”他说。

“您觉得企业要成功,首要的条件是什么”主播又问。

“密切注意市场的需求,企业体本身收纳精英人材,发挥团队求新求变的精神,这是不二法门”

雪凝已没有时间再去怀疑自己的霉运,也没时间去注意韦翔杰是否知道她的存在,他英语流利的程度,只要她一闪神就会追不上他说话的速度,她得集中精神去聆听。

访问了快半小时,在接近尾声时女主播很感兴趣地问:“您已经那么富有,还有什么是最想得到的”

“一个爱我的女人。”这个回答惹得女主播笑了。

“您这是开玩笑吧像您这么年轻有为,还是未婚,不可能没有女朋友吧”

“他多得是宠物”雪凝低着头,小声地挖苦,突然间摄影师比了手势,说了声:“卡”

“怎么回事”女主播愕然地问。

摄影师取下耳机说:“我刚刚录到额外的声音,现场有人说话吗”

现场除了媒体和受访者,就只有三名站在门口的男秘书和雪凝了。三名男秘书都摇头,雪凝噤声不语,低下头去,说什么也不承认,真不知那个摄影师有何神通,竟听到了她的声音

“这台昂贵的机器极为敏锐,连微小的说话声也能录进,看来这阶段要重录了”摄影师摇头。

“倒带让我听听,我可以认得出是谁的声音。”韦翔杰离开位子走向摄影师。

雪凝的脸胀得火红,她咬着唇,偷偷瞥他一眼,他走到摄影位置,戴上耳机,好一会儿他面无表情地说:“请你把这段不重要的杂音洗掉重录。”

摄影师谨慎地操作机器,他回到位子上。

雪凝头垂得更低,不知他是否真能从那台可恶的机器里听到她发出了什么杂音,她困窘地不再出声。

女主播恢复镇定的表情,重问了一次。“您这是开玩笑的吧像您这么年轻有为,还是未婚,不可能没有女朋友吧恐怕许多女人等着被您狩猎呢可不可以透露什么样的女子,才符合爱您的资格”

“她最好是东方人,长发,让人看了很顺眼。”他说。

雪凝不知他向大众公布他的“心声”是什么表情,可能没人懂他的条件,她可明白,日本人也是东方人,可见他那位叫村上坷芳的“朋友”是令他顺眼极了,她心酸酸的,差点都不知自己在纸上记了什么。

“哇那我可是没机会了。”女主播拿自己制造笑料,结束谈话前她感谢韦翔杰的受访。

雪凝赶紧收拾写好的手稿,急着要下楼,待会儿人都走了,她若还留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她悄然地绕到总裁宝座的后头,打算要溜走,但那张大皮椅忽然被往后拉,阻挡了她的去路,她惊诧地拾眼,韦翔杰就伫立在她面前,深不见底的黑色双眼幽暗地瞥着她。

“借过。”她以为里头还有别人,他不可能不放行。

“不借。”他沈声说。

“你干么”她骇异,压低了声音问,怕现场有好几只耳朵正在“收音”。

“你为什么没留在英国等我”他一点也不避讳地问。

“我不想等。”她昂起小小的下巴,绝不把心底真实的感受告诉他。

“这个也不要”他从口袋摸索出水晶盒。

雪凝有点惊讶,他为何要随身携带“留着送给别人吧,我不屑。”她很骄傲地说,要他知道,她不是可以用物质利诱的人。

“再说一次。”他的面色变得森沈,双眼锁着一触即发的风暴。

“我不是录音机,可以随时播放。”她抱着记录本,冷着脸。

蓦然间,他手中的水晶盒被狠狠地砸了出去,摔落在地上。

雪凝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也被他痛苦的眼神吓到

三名秘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总裁怎会对一个文书部来的小职员发飙他们不敢管,机伶地送走女主播和摄影记者。女主播还好奇地张望,但他们很快地带上门。

雪凝看到人全走了,心底更加无措,她不想单独面对一头猛兽啊她慌乱地想逃,发誓只要走出这里,将永远不会再回来上班,她仓皇地绕到桌前,想夺门而出,但他的脚步比她更快,强健的臂膀扫向她的腰,掳住她。

“不要我不要”她狂乱地拒绝,害怕地挣扎。

“你不要我吗”他沉重的声音敲疼了她的心。

她霎时停止挣扎,望着他的双眼,她的心狂颤,一句说都不出话来。她看得出他是伤痛的,但她难以相信是她造成的,她不认为自己有能力伤得了他这匹无情狼主

韦翔杰双手拂开她颊上零乱的发丝,轻抚过她震惊的小脸僵住的颈她的双臂他单膝着地,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上。连他自己也惊诧,当他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完全不顾理智,可以这么强烈他是在乎她的,一心只想爱她,绝没有吓坏她的意思。

雪凝垂下头,看着他隐约颤动的双肩,她的眼眶湿润了他竟半跪在她身前,像个急需安抚的大男孩,她踌躇地伸出手,想安慰他,却腾在半空中无法触碰他,她怕自己会再度忘情地爱他,然后受伤

“为什么不回答”他低哑地问,灼人的呼吸在她腹上低回。她的心起了丝丝惴栗,一股熟悉的热流在她身子里乱窜,教她惊羞。她的手仍落在他迷人的发上,原本是想叫他把脸移开,但他的双臂紧搂住她,把脸埋得更深她心跳狂乱,呼吸浅促。

悄然间,他拉下她裙子后的拉链,裙子向下滑去,露出她平坦的小腹,他灼烫的吻落了下来,她浑身的力气消失了,任他吻着,任他炽烈的气息一点一滴带走她的心魂,她想起了他们曾拥有过的甜蜜独处。她的心底她的身体都强烈地记得那令人灼热的回忆。

她的衣扣被他一一解去,他缓缓立起身,唇在她身上漫游,吻遍她洁白柔嫩的寸寸肌肤,落在她动人的胸波上,他的大手在她背上施压,令她更贴近他,好让他吻她更深。

炙热的空气惹人昏眩迷乱,她失控地坠落在他的情网中,轻轻探触他紧绷的身子。

“你曾爱过我吗”他的吻游移到她的唇畔。

她浑然一震,像从梦游中惊醒般,使劲地推开他,红着脸,颤抖地扯回自己的衣衫,气自己的失控。“你凭什么碰我,还这么问我我再也不欠你什么。”

“你真的这么想”他紧箝住她柔弱的手腕,心被她尖锐的话刺穿。

不,她从不这么想,她爱他爱到心碎,但他没资格知道,他不能拿她的爱去换他的一时自满。“我一直是这么想。”她满脸泪雨地说。

他的神情冷硬,愤然甩开她,发出怒吼。“那就收起你的眼泪,给我滚,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无辜又心寒地对他泣喊:“是你开的公司太多了,我才不屑在你的公司上班,我才要警告你,没事别开那么多公司。”

“滚”他不听废话的对她咆哮。

她咬着唇,手指狂颤地扣上衣扣,急忙拉回拉链,手上的记录纸掉到地上,撒了一地。她羞愤地在他面前蹲下身一一拾起,一秒也不停留地奔逃而去,下楼后她把手稿交给主管,立刻请辞。

韦翔杰回到座位上僵坐着,心情异常烦闷,经她亲口说出他们之间是互不相欠后,他该是彻底地对她失望,但他却仍难以对她死心。

他清楚地听见她被摄影机捕捉到的声音,她若没爱过他,怎会把“他的宠物多得是”这句话说得那么酸

他不信她的说词,她心底是怎么想,他非弄清楚不可他得派一个人到她身边当卧底,最好的人选莫过于妹子铃铃了,如果她想要一个嫂子的话,说什么都得帮他一回。

一星期后,露天庭园咖啡厅里,铃铃放下手上大包小包从百货公司血拼来的战利品,点了杯草莓冰沙等着雪凝的到来。

大哥把他和雪凝之间的事告诉她后,她实在是很吃惊,他们竟然那么保密,连她都不知情。

但既然大哥交给她卧底这差事,她当然义不容辞地答应帮忙,只不过她很怕自己不擅言词,会把事情搞砸了。

老远地她看见雪凝来了,她大大地吸了口气,期许自己不但能挖出大哥要的“真相”,还能让雪凝顺利当她的嫂子。

“雪凝,我在这儿。”铃铃朝她招手。

雪凝看见铃铃,对她挤出微笑,落落寡欢且精神不济地走了过来。“铃,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去应征了一个新工作。”

“你真是的,又没人逼着你一定要有工作。”铃铃帮未来嫂子拉椅子。

“我一定要有工作,像你这样闲着,我会心烦的。”

“心烦不会啊我刚刚才去逛街买了不少东西呢,你没看电视影集sexandthecity吗女主角凯莉说女人上街血拼的高昂情绪胜过高潮哩”

“什么时候你也会说这么肉麻的话”雪凝苦笑。

“我们又不是小孩,生活随时都要过得很high,这才叫人生嘛”

“你今天很不一样耶”雪凝托着下巴看铃铃,她开口全是道理,有点反常。

“哪有啊”铃铃挥挥手,拚命想要切入正题,却愈说愈远了,为了不让未来嫂子起疑,她赶紧话锋一转。“你找到工作了吗”

雪凝摇头。

“我大哥有很多公司,要不要我告诉他,让他介绍一个工作给你”铃/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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