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只可惜,她面前就有一个。
尽管身体的反应已经显示出他动了情,但是男人冷峻的脸上却还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正在勃起的荫茎是别人的,与他无关。
再看他面色沈稳,胸口即不喘也不燥热。分明是对这个女人的挑逗没有产生任何在心理上的兴趣。光是身体上的反应,又有什麽用呢?
臣妾?
他回味著祝晴莲刚才说的话,别扭的挑起了眉。以前听著她这样称呼自己也不觉得怎麽样,现在再听到却矫情的怎麽都不自在。
真是一个古板而无聊的叫法啊……
想当初他是最为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一个不留神,下人的失礼就会被他龙颜大怒的狠心杖责。但是自从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女人出现後,他似乎就变得不太在意这些事了。都怪幕清幽那小狐狸把他带坏了。
印象中,那鬼灵精从来没正经八百的称自己为“臣妾”过。都是一看他来就娇笑著眨动著灵媚的细眸恨不得扬起下巴大喇喇的吆喝一声“喂!姓皇甫的!”那气势,那傲气,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她不喜欢规矩,经常不顾身份的搞破坏。因为喜欢她,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最後竟觉得自己也变得越来越放肆,不像个威仪孤高的君王了。这都是幕清幽“惹的祸”,可她却在改变了他这麽多之後竟然一声不响的走掉……真是让他恨得牙痒痒,也担忧的心跳加速。
“怎麽了?”
伸出粉舌勾引的舔了一下嘴唇,莲妃还以为是自己表现得不够卖力才让皇甫赢突然叫停所以极力摆出媚态。却不料皇甫赢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半晌,最终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体上拿开。又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穿上裤子,继续批改那些奏章。
“大王?”男人的行为已经表明是要将她忽视到底,一向清高的莲妃便再也忍不住了。
好歹也同床共枕多年,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何以这样刻薄她?
原本想著主动勾引会加深两人之间的闺房情趣,但是自己已经如此牺牲格调了却换来男人的彻底漠视。这一次大胆的转变,不仅让她作为未来皇後接班人的端庄形象遭到破坏。而且连女人的尊严都被踩在了脚底下。她可真是失败啊……
“什麽事?”皇甫赢执著笔在卷宗上勾勒著,低沈的声音极具威严。
“你怎麽可以这样待我?”原本的娇羞转变为不被重视的哀怨,同样是红彤彤的脸颊此时看来却有著天壤地别的含义。莲妃忍耐到极限,终於决定和皇甫赢摊牌。
“这话,我应该问你。”脸上写著“原本不想说,是你逼我”的表情。皇甫赢“啪”的一声将毛笔拍在桌案上,转过身来抱著双臂冷睨跪在身下的女人。
“莲妃,你一向文静端丽,为何也学会这套下作的狐媚之术?实在是不成体统。”违心用有违伦常来轻斥急於向自己示好的女人,对於她的殷勤,皇甫赢只想冷笑。虽然有些残忍,但是他与她夫妻数年。祝晴莲无论表面上多麽无害,实际上内心深处是个什麽样的人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
披著羊皮的狼也是狼,不会因为它外表温柔就会以为没本事咬断别人的脖子。
“狐媚之术?”祝晴莲先是一愣,清雅的眸中随即闪现一抹嘲笑。
“你不就喜欢这种狐媚之术麽?”
终於毫无避讳的要直揭他的老底,女人咬著後牙冷笑著说,“想当初你还不是在床上被幕清幽那个妖女玩的欲仙欲死,直到现在还想著同她夜夜欢歌?”
“只可惜呀──”
故意忽略皇甫赢越来越阴的脸色,莲妃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优雅的从跪著的姿势改为倨傲的站起。
不仁不义,从来都是话分两面。你既然对我无情,我也就没有必要再用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
“她不要你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死在哪里了。”女人得意的陈述著明知对方不想听的假设,她比谁都更清楚不应该捋老虎须子。但是心中的怨气几年之内堆积如山,现在不发泄出来,她一定会疯掉的!
她苦心经营了这麽多年自己美好的形象,到最後却落得跟被打入冷宫没什麽区别。真要如此,那来个鱼死网破又有何不可?
“等一下──”一道冷冽的声音劈裂空气,直接刺入祝晴莲的耳膜。
“是谁告诉你幽儿不见的,我记得我下过令封锁消息。”
皇甫赢目光一凛,大手瞬间钳制住女人的下巴,灿若寒星的眸光里涌起漫天风霜。
“还有,你怎麽知道我在床上和她怎麽样?”
魔魅(限)8跟我斗?
“没有不透风的墙。”下巴上传来尖锐的刺痛感,男人的手劲儿显然毫不留情。而莲妃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仍然高傲的回瞪著他冷冷的说。
身上的痛远比不上心里的痛,这麽多年以来这桩婚姻让她活生生的委屈到了骨子里。表面上却还要伪装出母仪天下的娴淑模样,试问有哪一个女人能够长期容忍这种对待而不发疯?!
她自认为皇甫赢是个对女人没辙的男人,缺乏和女性的相处经验让他通常都很容易妥协。幕清幽来之前他一直都待在自己这里,不然也不会让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把她当做皇後的最佳人选。所以这一次她放手一搏,就是要他把目光重新移回到自己身上!
“好一个没有不透风的墙!”皇甫赢冷笑一声蓦的放开自己的手,高大的身体也跟著从椅子上站起。虽然只著一件单薄的中衣,但是男人气宇轩昂的天生英气却丝毫未减。凛冽的黑眸里像是隐藏著一把看不见的长弓,弦已拉满,随时准备放出利箭来将眼前这个不老实的女人凌迟。
“说!幕清幽在哪?敢欺瞒我就一定要你好看!”狰狞的言语直逼过去,像要将眼前的女人活活掐死。却不料莲妃仍然固执的一动不动,非但不辩解,反倒有些要与他拼命地意味。
“罢了──”恶狠狠的盯了祝晴莲半晌,皇甫赢轻叹一声转过头去。
她若是真的知道的话,就不会说刚才的那些话。引火烧身的事,像莲妃这般聪明的女人是决对不会做的。
真讽刺,他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狐狸一般的女人。但同样都是冰雪聪明,幕清幽的慧黠就让人又爱又恨,而祝晴莲的心机重却只能徒增他对她的厌恶……命运这种东西是不是真的有些不公呢……?
“她有什麽好?你就那麽喜欢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下颌上细嫩的皮肤一定被这个男人攥得红肿不堪,现在还隐隐作痛。莲妃看著他那副对幕清幽满是挂怀的思念样,心中的怨气更深。
为什麽!为什麽!她不服!!
“她香。”
原本不想再搭理她,可是对方却执拗的扯住了他的袖子偏偏要来个咄咄逼人。皇甫赢面无表情的抽回自己的衣服,言语之中已然非常不悦。
以下犯上,她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她香?”
没有想到自己苦苦思索许久也得不到答案的问题竟然只换来皇甫赢这样莫名其妙的两个字。原本满腹哀怨准备据理力争的女人此时此刻竟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呆愣的重复著他的话,像个得了失心疯的傻子。
“对,幽儿就是香。”皇甫赢冷睨著她慢慢的说。
“她不贪,也不功利,更不畏强权。孤王就是喜欢她这种超凡脱俗的女人。”
“那我就恶,我就俗?”被皇甫赢指桑骂槐的一句话扇了正反两个巴掌,莲妃除了苦笑更想垂泪。一向只有人赞她淡泊、清雅、与世无争,倒没想到自己一心想要逢迎的人却将她想的如此不堪。
“怎麽,你不是吗?”挑起一边的眉,男人说话的语气不轻不重,却是隐含了无尽的杀机。
每说一个字,他就上前一步,竟将莲妃逼得步步後退,强行维持气势的脸上也开始闪过绷不住的惶恐。
他好可怕──
莲妃颤抖的望著皇甫赢一向冷情的脸上此时却浮现出狂风暴雨一般的阴霾,只想马上从他眼下远远的逃离。
如果说魔夜风是豹,那皇甫赢就是一头虎。有著名正言顺的高贵血液,步履沈稳,内心笃定的万兽之王。他用心忍,下手狠。从来不做错误的决定,也决不向任何人低头。
怎麽,你不是吗?
不知为什麽,祝晴莲觉得他这句话不只是在为幕清幽的事跟自己争吵而已。相反的,却更像是已经对某件事了然於胸之後的警告。她不知道,所以只能後退而无力再迎战。
“大王……”女人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一双细眸写满不常见的惊悚。素来镇定的声音意外的有些颤抖,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推皇甫赢仍在靠近的胸膛。像是怕他会硬生生的将自己挤死於这面墙上一样。却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这面“铜墙铁壁”,只能本能将自己拼命向後靠。
“你以为我不知道?”长笑一声,皇甫赢麽指轻抚过自己的剑眉。英挺的鼻梁,内敛的薄唇,让他在月夜的烛光下宛若一尊俊美无俦的天神。只是这天神非但不仁慈济世,反而周身环绕著沸腾的戾气,仿佛随时随地都能杀人。
这麽多年过去了,他一直维持著俊冷的外表勤於政事,让自己看上去是一个傲慢又沈稳的君王。却不知,这傲慢的外表下其实也隐藏了一个极其深沈狠辣的灵魂。
“可是我偏偏就知道──”
冰冷的手指缓慢的滑过祝晴莲精心描绘过的妆容,像是对待一件珍奇玉器一般轻柔的扫过却更让女人从骨缝里冒出凉意。
“知道你不止一次对别人说你喜欢皇甫玄紫,我的亲弟弟。”刻意用指腹抹花她红唇上的胭脂,晕到腮边像是在上面划开一道刺眼的血痕。皇甫赢的手指继续下滑,最终温柔的圈住女人的脖颈,再缓慢的收紧……
“也知道你在每个宫殿周围都安插了眼线,随时随地监视著别人。”
祝晴莲吓得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却碍於呼吸不畅只能咿咿呀呀的嚅动著嘴唇吐出几声细若游丝的呻吟。皇甫赢低下头,将自己的额附上她的。让她的眼界里全部都是他的阴影,没有半点光明。
无论平时看上去多麽的古板沈闷,他都是响当当的一个君王。和下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想做的事没有必要全部说出来,哪怕是对自己最亲近的人。
不过,他一旦选择说了,就表示某些人的噩梦将要开始……
魔魅(限)9藏在墙角里的秘密
“我没……”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滚烫的泪水终於顺著女人憋红的脸颊不争气的滑落下来。
莲妃睁大了双眸,直勾勾的望进皇甫赢灵魂深处。在意识到里面燃烧著残酷的冰蓝火焰时,原本还抱著侥幸心理垂死挣扎的双臂终於无力的垂下。一抹怅然的苦笑在胭脂凌乱的唇角荡开,开成一朵凄凉的莲花。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她嗫嚅著樱唇,用颤抖的唇形向男人做著艰难的表达。
屏住呼吸,在手指间不断地施力。皇甫赢冷漠的看著祝晴莲已经快要被自己活活掐死,就在最後一刻,他松开了双手。
再高傲的女人,也不过是奸臣手中的一枚棋子。她虽然坏,却没有当女皇的野心,也从来不曾亲手伤害过他。那麽作为一个男人,他实在没有必要在她身上撒火。
“咳咳……嗯……”如释重负的祝晴莲残喘的像一块破布,得到解脱之後便倚靠著墙壁慢慢滑落,素手抚著自己的胸口不断干咳。
空气瞬间凝结成疏离的冰块,一对男女不用同床就已异梦。
又过了一会儿,莲妃的咳嗽还没有停止。只见她哀戚的蹲坐在地上,边咳边小声的抽泣著。不时的用手背抹去不断滚落的泪珠,一张原本精致的小脸被泪水糊弄得花花的,看上去好不可怜。
“其实祝乘风的如意算盘打得的确不错。”面无表情的望著形如丧家之犬的女人,皇甫赢缓缓的道。
“先是把你送进宫来一面监视著我的一举一动,而後又让你去勾引皇甫玄紫。”男人深深地睇了她一眼,随即转身步履沈稳的走向一把雕花龙椅在上面正气凛然的坐下。
此时烛光已有些昏暗,然而在他的周身却独独笼罩了一层明亮的光晕,让他原本灿若寒星的深眸更加熠熠发亮。整个人威风凛凛,看上去像是一尊可以对世间万物进行审判的天神。
“你们以为玄紫生性温吞,易於掌控,而且又是正统的王室次子。便想笼络住他好让他谋朝篡位推倒我,再用计牵制住他自己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不是?”
听到皇甫赢推理的分毫不错,莲妃渐渐的止住哭声,心虚的咬住了下唇。
“却没有想到玄紫竟然是龙阳君,宁愿和男人苟合都不肯多看你一眼。”语带嘲讽的鞭笞著对方不过尔尔的魅力,皇甫赢端起一旁的茶盏。虽然茶水已经有些凉,但他还是快意的饮了一口心里有著说不出的舒畅。
他一向是个沈得住气的男人,这麽多年过去了,在表面上他要游刃有余的与祝家父女继续逢场作戏。背地里却不知因为暗中调查而耗费了多少精力,又折损了多少精兵良将。终於等到了这一天,虽然爆发只是个巧合,但是时机也已然成熟。
他不急。
要好好的说,慢慢的折磨,才有把握将後事处理的干干净净,斩草除根!
“所以祝乘风那奸人便又去石夜风那里煽风点火,硬是将陈年旧账翻出来,指出他是我父王的私生子。让年轻气盛的石夜风不甘耻辱一气之下杀到了骁国,成了现在的骁王。随时随地都准备回到我这里兴风作浪,是不是?”
说到这,皇甫赢却顿了一顿。一想起魔夜风那天煞孤星,晃神间竟然误将茶叶吞进了腹中。明白过来以後,他有些头疼的轻轻揉按著自己的太阳||穴,忍不住要为那个男人而拧眉。
这活阎王可是个狠角色,他们之间还有一笔账要算,绝对怠慢不得……
“你说的没错……”祝晴莲悲伤至极转为艰涩的苦笑,她痴痴的凝望著端坐在眼前的男人,纤细的柳眉之间神色有些恍惚。
“只可惜,原本想盼来两国战乱来个乘人之危,却没有想到石夜风竟然想出和亲这一招来,无端又将战事压下。那老贼的奸计便又是没有得逞。”用余光冷冷的睨著祝晴莲脆弱的样子,皇甫赢昂起头,像一头战胜的野兽。
“你现在还有什麽话说?”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击打著女人的耳膜像是宣胜的战鼓。
“臣妾无话可说……”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祝晴莲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灌了醋一般酸软无力,只有扶住墙壁才能勉强维持站立。
“哦?”没想到对方这麽容易就承认了,皇甫赢警惕的蹙起浓眉,不相信她竟然连一丝狡辩都没有。
又想了一想,他靠著座椅旁边的扶手用掌心托起自己的下巴继续追问道,“不过有一件事,孤王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是什麽?”缓慢的抬起眼帘,莲妃任由自己的面容越来越苍白无血色。
“我想不明白,你对幽儿说自己喜欢皇甫玄紫是何用意?不怕她向我告状,说你的坏话?”皇甫赢挑眉。
是的,只有这一件事他怎麽都觉得说不通。
幕清幽虽然顾及他的情面没有同他说,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神通广大的知道。难道只许莲妃在别人窗外安插眼线,而他就不能麽?当幕清幽跟他提起自己被莲妃召见之後,他就立刻传来一直埋伏在湘帘斋周围的密探将整件事弄个清楚。可是知道了之後,他却只是疑惑。没有办法跟对方密谋叛乱的事联系到一起。
“哈哈……哈哈哈……”男人话音刚落,一阵尖利的冷笑突然划破沈寂,让时光碎裂成无法弥补的空洞。
祝晴莲先是疯疯癫癫的笑得前仰後合,快要喘不过起来一般。而後,她的目光紧锁在皇甫赢身上,清流而下的笑浪开始颤抖。
“幽儿,幽儿……大王的心里只有幕清幽那个女人,又何时想过叫我一声莲儿?”女人满脸泪痕,又是恨又是怨。
皇甫赢被她说的话震到了,却只是沈默不语,等著她继续往下说。
“你的眼中只有我的贪婪,我的背叛,我的心术不正……”女人攥著粉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已经折出快要断裂的白痕。
“从来不曾想过,我会真的爱上你麽?”
“你说什麽?”听到对方突然表白,皇甫赢愕然。疑惑之余,心机深沈的他本能的反应却是立刻对她察言观色,以揣测她说话的真实度。
他谨慎的行为彻底伤害了祝晴莲,只见她用双手捂著脸绝望的蹲下来像个孩子一样哀哀的哭了。
一面哭一面絮絮叨叨念著当时自己的真实心情,断续的言语随著哽咽变成连不成句的碎片,却隐含了生在名门望族的女人一辈子对一个男人全部的执恋。
那个时候,幕清幽的受宠让她嫉妒万分,原本想招来用自己的身份地位警告她一下的。结果,幕清幽却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她才想到正好用上这个一石二鸟之计!
借她的口向皇甫赢假意传递自己的“不忠”,一方面或许可以引发皇甫赢吃醋,自己领悟这麽多年来一直冷落了她。另一方面却也陷幕清幽於窘境,在查无实证之後无端变成嚼皇後舌根的毒妇。
这个方法她以前也同别人试过,只可惜没有人敢说出去,只是吓得半死。本以为女人见不得丈夫有别的女人的心意是相同的,却不料幕清幽却偏偏跟别人不一样。不仅没有说她的坏话,反而赶皇甫赢到她这里来。也著实让她猜不透……
“呜呜……我是真的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啊……”
要知道,不是有人生下来就喜欢扮大家闺秀学那些劳什子的清规戒律的!为了让走路的姿势更端庄,她不知道顶著厚重的书本在花园里走了几千个来回。为了练习下跪的礼节,她的额头有无数次都磕破了/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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