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越野车，愣了愣后一脚急刹，转手抄起武器跳下车，警惕地摸到超市门口透过落地玻璃橱窗朝里看，不由瞳孔微缩。
超市里一片混乱，地上到处都是斑驳弹痕，还有几具躺在血泊里的尸体。小室走上前查看，发现这些人全都是被利器割开喉咙杀死、并不是被死体咬过，又认出了好几具尸体是之前在神社见过的暴徒。仔细察看了伤口之后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于是快步离开超市回到车上，发动车子朝校巴所在的停车场开，想要赶快确认鹤留和毒岛的安危。
因为距离很近，不过几分钟小室就到了目的地。
雨越下越大，天空呈现出让人不适的灰败颜色。小室把雨刮开到最大档，终于看清了远处伫立在灰霾雨幕里的校巴。车道狭窄没办法再往里开，小室只好跳下车冒雨朝校巴跑去。他从校巴后面绕到车门那一侧，就看到了坐在车门阶梯上的鹤留凛。
——她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微垂着眼出神地看着前方。雨水顺着车顶淅淅沥沥顺着敞开的车门淋下来，打湿了制服裙子和双腿、也泅湿了她肩头的制服，她却像一无所觉似的一动不动。
小室愣了愣，视线移到她染了鲜血的交扣双手，不由骤然生出一股不安，轻声叫她：“鹤留？”
小豆神思蓦地抽离出来，转头看向了小室。
“我在超市看到了……你和毒岛没事吧？”对上她的目光，小室话说到中途就改了口，停了停又问：“你怎么了？”
小豆没有回答；在这短暂的片刻静默里，小室突然意识到校巴里太过安静了。他走到车门口，不由多问了一句：“其他人呢？”
说话间他踏上一级车阶，朝车厢里看去，登时顿住了脚步。
一片狼藉的车厢里，所有被槙岛杀死的三年级生和紫藤的尸体分毫没有挪动过，依旧保持着死时的惨状倒在血泊里。
唯独高城和平野被平放在前座；高城的身上盖着鹤留的外套，掩去了浑身狰狞的伤痕，只是仍然依稀可见扎进喉管的气钉和血垢斑驳的脖颈。
小室站在原地一步也迈不开，瞳孔剧颤。
正在这时，雨声中骤然掺进几声脚步声。小室触电似的猛地回头朝车外看去，正看见朝车门口走来的槙岛圣护。
单手撑住一把腻白雨伞、另手还拿着一把合拢的折伞，槙岛在车门口停下，稍稍抬起些伞沿，露出一张眉目秀美到没有烟火气的脸。
看到小室之后，他微一点头，用再自然不过迎人归来的语气说：“小室君。”
这样说着，他偏了偏手上的伞，遮住了还坐在车阶上一言不发的鹤留凛；几滴雨珠落在他撑伞的手上，将其上已经变成褐红色的血迹打湿。
……
午夜，一辆身影庞然的越野车在床主市滨河小路上飞驰而过。路上零散的游荡死体听到发动机的低鸣声，纷纷转动僵死的身躯，张开腥臭腐烂的嘴巴发出无意义的喉音，茫然地追寻着声源蹒跚迈步，跟出一小段距离后就被车子远远甩开。
从傍晚就开始下的雨到现在还没有停，细密的残雨飘飘洒洒掠过路灯一明一暗的灯光，落在被雨水浸透的马路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杂着土腥和腐烂臭气的异味，经过潮气的中和比之白天格外浓烈起来。
原本因为想要换气而打开车窗的小室在异味中皱了皱眉，重新摇紧车窗。外界杂音被隔绝，车厢内重新安静下来。少年手肘无意识地支住车窗棱，手虚搁在鼻端，握住方向盘的另手倏地关节分明地紧了紧。沉默半晌，他开口道：“不知道毒岛学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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