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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疏往旁边站了站,给元轩留下了进来的空间。

元轩一个欠身,进来之后关上门。

阮疏:“……”

元轩没有直接去洗漱间洗澡,而是看向了阮疏,“你为什么不吹头发?”

阮疏眨了眨眼,“没找到吹风机。”

元轩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吹风机在哪里。平时都在卫生间里放着,他很久没有回来,这里的东西以前都是简达随在操心,离开了简达随,他根本两眼一抹黑。

阮疏看元轩已经陷入了沉思,“或许,在底下的杂货屋?”

元轩从沉思中醒来,忽然自嘲似得说了一句,“你说的对。”

阮疏这才惊觉自己说的太多,然而话已经说出来了便不能收回,便自作主张的加了一句,“我猜的。”

元轩正欲出门,听到这句话笑了,“你猜的很准。”

阮疏觉得自己再说话就该割舌头,不再说话。

“你可以先去洗澡,然后出来一起吹头发。”

元轩已经跨出了自己的第一步,准备下楼,听到这句,停在半空档的脚又收回来,回头看着阮疏,“两个头放一起吹么?你确定那时候你不会头发已经快要干了,并且有感冒的危险?”

阮疏听了不语,现在这具身体确实经不起折腾,当初艾弗里又是放血又是饿着又是囚禁,让这具饱受苦难的身体不如自己从小在山里长大的身体强壮。

事实上他确实容易感冒,这点也有人说过,要时刻小心。

元轩在楼下的杂货屋也没找到吹风机,但确实应该在这个屋子,只不过他太不熟悉。

他两手空空的出来,抬头寻找楼上的阮疏。

阮疏也正朝着下面看,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聪明人,你再猜一下,吹风机在哪里,我刚才没有找到。”

阮疏手扶着栏杆,上身下倾,眉毛一动,“柜子顶上,你试试。”

元轩进去,踩在桌子上,在柜子的顶部,找到了吹风机。

他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两支吹风机,“猜的很准。”

阮疏笑笑,“他告诉我的。”

“你们之间还有这种功能?我该叫心有灵犀吗?”元轩一边说一边进屋子,找了个插座插|上,“嘭”的一声吹风机冒出了火星,短路了。

还爆了一声。

两人俱是被吓了一跳,阮疏条件反射的扯住元轩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吹风机摔在地上。

另一支吹风机还在茶几上放着,阮疏没敢再用。

“拿毛巾擦一擦好了。”阮疏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小心点好了。”

元轩本来想尝试另一支,听了他的话,放着东西在桌子上。

“你去洗澡吧,这里我来收拾。”阮疏头也不抬,对元轩道。

元轩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阮疏开始没注意,还在检查吹风机,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元轩身材很好,脱衣有肉穿衣显瘦,要腹肌有腹肌要胸肌有胸肌要肱二头肌有肱二头肌,长腿窄腰宽肩,完美的三角,而不会显得假,譬如很多健美先生的身材看起来虽然漂亮,但总是有种假假的感觉。

因为可以看到元轩身材的人不多,他没必要做的那么赏心悦目,这倒是让他趋于一种符合自己身材的自然,古希腊雕塑追求的健美,一是健,二是美。

阮疏咽了口水,心中暗骂自己见美色就没有节操,元轩回头看到他在发呆,余光还是自己,笑了。

他最近笑的很多。

阮疏被他笑的浑身尴尬,“你笑什么?”

“我的身材,”元轩道,“你很羡慕?”

阮疏愣了一下,想要口不对心的说一句,后来觉得自己违心的话就是大大的对不起良知,摇摇头,“很漂亮。”

两人像是旧识老友,而曾经发生的事情,或者晚上提到的那些疑点都放在了一边。

元轩听到他的话,眼中有着光芒,阮疏怕死他下一句说什么,“你呢?”如果自己解开了衣服结果身体起了反应,就可以直接去撞墙了。

庆幸的是元轩并没有说出这么让他尴尬的话,反而说了一句,“是吗,我也觉得。”然后就进了浴室。

阮疏:“……”

他忽然觉得哭笑不得,这种玩笑从前元轩绝对不会开,然而再次回来之后,就觉得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或许是他心境的改变,从前总是小心翼翼,而现在是基于对等高度的对视,玩笑话,变得也不那么难。

也许有元轩因为前事而改变的因素,然而无论哪一种,都让现在的情况比起那时候,好了许多。

趁着元轩进去了,阮疏试了试另一支电吹风。

“嘭!”

火花四溅。

哦,又爆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追的文停更了……

恭喜作者结婚去了,很喜欢她的两篇文,有兴趣大家可以去看完结的,花满筛的《精打细算》还有《丰盛时光》,年轻人的爱情真是很单纯很美好啊,作者文笔细腻,很打动人。

话说去成都,我闺蜜三番四次鼓动我去告白,我当时整个人就……(′Д`)了

才不去!

☆、第38章一起喝酒吧

或许是听到了外边的声音,元轩在浴室中发出了笑声。阮疏耸耸肩,把两支电吹风又送回了楼下的杂货屋。

杂货屋的摆设几乎没有改变,原来他很喜欢往这里面放东西,很多都是珍贵的记忆。现在桌子上柜子上却铺满了一层灰。

阮疏的手伸向了抽屉。

打开之后,是一个漂亮的长方形盒子,打开盒子,是一支香槟。

旁边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里面也是相同的香槟酒瓶,这两瓶酒有着深刻的含义,是当初元父找的他们生辰那天生产的,可以放很久很久。

当初两个人约好了,谁结婚,谁就把酒瓶里的酒打开,作为庆祝。

那时候简达随的愿望,就是看着元轩结婚,然后看着对方有温柔的妻子,有儿子,事业家庭都美满,他可以当小孩子的叔叔,然后去国外,假装自己结婚,尽量减少见面,这样还是可以一辈子的。

一个人的一辈子和两个人的一辈子其实只是差一个人,但如果心中有这个人,也没有那么大的差别,那时候他觉得,一辈子就那么长,长到他不得不看着别人圆满,守着一方感情;一辈子也就那么短,短的他觉得一下子就没有了,多不得一年,多不得一年。

阮疏忽然从神游中抽离,轻声自嘲,没有喝酒,怎么就醉了。

不是醉了,为什么会想什么多?

一只手覆上了他的手,阮疏全身一个激灵,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元轩到了他的身后。

“吓我一跳。”他强笑,假装没有尴尬,元轩离他太近,呼吸很热而交融。

“你想的太专注了。”元轩的手移开,覆上了细长的酒瓶颈处,“不能怪我没出声,我叫了你几句,你没理我。”

阮疏不作答,谁知道元轩到底有没有叫过他呢,他这么说,自己也不会知道,到底有,还是没有。

元轩摸着香槟,似乎是摸上瘾了,他轻声道,“这酒有个说法,你听过么?”

阮疏装作尴尬一笑,“我怎么会知道?”

“你们不是心有灵犀么?他或许可以告诉你。”元轩似乎是随意说了一句。

阮疏惊出一身冷汗,“是么?这个我倒是不知道。”

元轩又道,“我以为你可以猜出来。”

“我不是福尔摩斯,有些东西可以用常理推测,但不是所有事情我都会知道,毕竟我是我,他是他。”阮疏沉吟了一下用这句万金油回答了元轩。

“因为我父亲和母亲的缘故,我原本想着长大之后娶妻生子,接替公司事务,然后过完我这一生。”元轩不紧不慢道,“那时候我的父亲颐养天年,含饴弄孙,我则是在公司和家庭之间忙碌,和其他人并无两样的过完一生。”

“然后呢?”

“我十六岁那年出去取景,那时候我很大胆,后来在山上被野猪给追了,慌不择路,踩空了,从山上摔下来,把腿给摔了。”元轩说到曾经的这些迨碌氖焙颍同样面无表情。

阮疏这才知道那时候不是走错路踩了陷阱,原来是被野猪给追了。

当年元轩根本没有说实话。

他现在很想笑,然后真的笑了。

元轩悠悠道,眉毛一扬,“你这是嘲笑?”

“不,我只是觉得好笑。”阮疏道。

元轩把两支香槟取出来,将其中一支递给阮疏,阮疏认得出来这是属于元轩的那一支,抬头看着元轩,眼睛中有不解,“这是做什么?”

元轩道,“这边太冷了,不适合回忆,也不适合讲故事。”

两人转移阵地,到了大厅的壁炉旁边,元轩费了半天的劲儿,也没有把炉火给生好,反而弄得大厅里浓烟滚滚。

阮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去搭了一把手,把烧的东西中间架空,让空气方便进去,终于弄好了。

炉火生起来之后,空气都温暖了很多。

元轩在后边悠悠道,“你真是多才多艺。”

阮疏这时候刚站起来,腿一软,想打跌,还好站稳了,“我觉得元少你才是多才多艺。”

元轩满脸都是灰,只有眼睛亮晶晶,阮疏看了,又想笑,结果元轩先他一步笑出来,原来两人现在都是一副花脸模样。

可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也说不上谁笑话谁了,阮疏不禁摇头,“再去洗一洗吧。”

这回只是冲了冲,元轩非要挤进来一起冲,言道,“方便。”

阮疏觉得自己的自制力越来越好,元轩反而脸皮越来越厚。

这是为什么呢?

十分钟之后又一同下去,毕竟屋子里有点冷,要说好比不上下面。壁炉旁的铺着毯子,可以往上加一层,直接睡觉。

阮疏抱着一床被子下去,元轩则是拉着一个垫子。

这是元轩出的主意。

阮疏只得从了他,还好空间很大,可以尽情地折腾,垫子一直铺到了沙发脚下,从壁炉旁可以一劲儿的打滚,滚好多圈,才会到沙发上。

所以两人楚汉分界,只是围炉夜话多半不能高声,哪怕这里是别墅,隔墙没有耳朵,但晚上大声说话,总是有些不妥。

元轩把开酒器拿出来,把两瓶酒都给打开了,阮疏一阵心疼,“这有年头的酒一次开一瓶就好了,你一下子开两瓶,岂不是有些可惜,暴殄天物?”

元轩正准备开第二瓶,听到他的话,抬头似笑非笑,“你又知道了,这酒有些年头。”

阮疏觉出情况的不对了。

元轩话越是漫不经心,就代表他心中已经把这句话给审判了无数次,才审判出结果。

气氛变得越来越暧昧,元轩的脸庞靠近,阮疏让自己往后靠,讪讪道,“是么。”

“你猜的?”元轩先一步把阮疏这个答案给说了出来。

阮疏讪讪的,他暂时没有去想其他答案的可能,反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元轩手慢慢的在香槟的细长颈上抚摸,阮疏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紧。

元轩的魔爪终究还是没有伸向第二瓶酒,“你说的对,我应该留着这一瓶,一下子开两瓶,实在是有些浪费。”

“是啊,酒是用来品的,不是用来牛饮的。”这句话从前也有人说过,阮疏忘记是谁说的了,直接拿来用。

好死不死,元轩眼神戏谑的看了他一眼,“是吗,你也这么认为?”

阮疏觉得自己摸到老虎的脖颈,“你也听过这句话?”

“哦,我不是听过,我是说过。”元轩起身去拿两支高脚杯,毕竟只有一瓶的情况下,他们总不好玩什么情|趣。

他走到垫子的边缘,心中装着无数心事,没有注意,身体歪了一下,扶着沙发。

阮疏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扭过头看,元轩已经摆正了自己的姿势,去厨房找。

这次倒是没有问阮疏猜一猜高脚杯在哪里,元轩从前也爱喝酒,厨房里有专门的柜子放酒杯,各式各样的。

处女座追求完美,对于哪种菜放到什么盘子中,什么酒适合什么样的杯子,很挑剔。元轩在其中归属翘楚,对于厨房,熟悉的很。

极少有人知道,元轩会做菜,并且做得很好。小到凉菜,大到西方的小牛排,他都烧的很好,只不过极少动手罢了。

阮疏心中回忆两人当初还在上学的时候,因为对饮食的挑剔,极少在学校吃东西,也甚少叫外卖,那时候都是简达随去买东西,元轩动手。

阮疏敛眉,想着刚才元轩的话,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绝对不是表面上的意思。

是发现了么?

这个答案让阮疏心中一紧,没有觉得欣喜,反而觉得嘴巴里又是苦又是涩。

他将这个答案放到了一边,迟疑了一会儿,又把答案给列到可能性当中。

如果发现了,该怎么办?

随他去吧,如果发现了,就大大方方的承认,至于其他的,都不在目前的考虑范围内。

阮疏在感情上,果真是鸵鸟个性,乌龟品格。

元轩拿着酒杯过来,脱-下鞋子,踩在垫子上,阮疏本就坐着,这时候先入眼的就是元轩的脚,还有元轩露在外边的有力的小腿。

然后他扭过头,看着壁炉的火光,看似发呆,但手无意识的叩动直接出卖了他。

元轩找了角落的一处,背靠着沙发,递了一个杯子给阮疏,另一只手拎着自己的,给阮疏倒酒,又给自己倒。

阮疏的酒,比元轩的多。

“我很好客。”元轩看着他的眼神,“我觉得这酒很难得,所以你多喝一些。”

“难道不该是主人先干为敬么?”阮疏不想吃亏,他的酒量确实不怎么好,如果待会出什么洋相,就可以以死谢罪了。

“我觉得我们不必多来这一套,不是么?”元轩酌饮一口,举杯对阮疏,“请?”

一个字,就让阮疏不得不举起自己的杯子。

元轩手几乎没有停,阮疏找了很多借口说自己不能喝,但都被元轩堵回来了,毕竟如果喝醉了,直接睡下就好,第二天没有什么工作,他们可以尽情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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