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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手里的鞋，说到，“我知道是你的鞋，不是正要给你穿。”

“……”，肖月咽了口口水，没说话，将蓝千石手里的鞋一把夺了过去，边蹲下系鞋带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到，“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系好鞋子肖月朝自己左腿戳了戳，脸色变了变，但很快调整好表情。

左腿的感知好像也变弱了，是不是病情又恶化了呢，肖月想，刚才被那个乞丐抱住时也是使不出什么力去挣脱，才让那老乞丐轻而易举把他的鞋脱掉。

内心突然慌乱起来，肖月有点不知所措，他急忙再次抓紧了蓝千石的胳膊。

刘医生将刚拍好的肖月的脑部光片固定到墙上，脸色明显凝重几分，他皱着眉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才对肖月说到，“把你的母亲喊过来，我有话和她说。”

女人匆匆赶了过来，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肖月，她一言未发，而是直接走到中年医生跟前。

中年医生把刚才准备的文件递给了她，女人一看到文件上方的字就是一阵晕眩，差点摔倒在地，还好中年医生及时扶住了她。

“这是一份死亡承诺书，虽然我也想乐观得鼓励你们，但是情况确实很不乐观，这是我和其他几位专家商议的结果。手术已经定在十天后，成功率非常低，你们考虑考虑再签这份文件吧。”

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女人的手指微微发起了抖，脸色早已惨白得吓人。

“也就是说我横竖都是死了，1%的成功率怎么有可能成功，还不如不做手术。”肖月落寞地低着头。

“不行！”女人大声打断肖月，她转过头厉声对中年医生说到，“他的事情我会决定，刘医生你只需要按照原来的决定做就好。”

中年医生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还是开导开导这个孩子吧，毕竟有求生意志总是好的。”

女人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肖月看了眼，痛苦地捏紧了手掌。

“妈咪，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我死了你会很难过吧。”和女人一起坐在车后座上，肖月突然说到。

女人的眼泪顷刻决堤，她将肖月搂到怀里，边抚摸他的头发边说到，“妈咪不会难过的，妈咪已经做了二十年的准备，每天……每天，都在等着这一天，所以我不会难过的……”

这天肖月是在肖家过的，他睡觉的时候女人一直守在旁边。

“你不是喜欢那个人吗，只要你去了，妈咪就送那个人来陪你，你不会孤单的。”女人靠在床边失神地呢喃着。

肖月缩在被子里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微握的手指紧紧握到了一起。紧咬住牙齿，肖月痛苦地闭紧了眼睛。

肖月觉得罪恶，因为他听到女人这么说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觉得无法接受，而是心动了。

他喜欢蓝千石，希望能和蓝千石永远在一起。蓝千石是他的，他无法忍受蓝千石以后会和其他人走到一起。肖月怕蓝千石会把他忘记。

已经吃过药，头却疼得几乎要疯掉，肖月心想是不是自己有了那种念头所以才受到报应。明明很疼，疼得只想在床上打滚，心却好像比头部还要痛，就像心脏被锥子活生生凿了一般。

心里像淌血一般，肖月边哭边想着蓝千石，整个夜晚就在矛盾的心理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