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启禄此刻居然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愤怒,他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就放弃了挣扎,听天由命一样躺在床上不再动了。
这时屋子的门被人推开了,姜启禄听到的却不是人的脚步声,而是轮子在地面划过的声音。
“约瑟夫……么?”姜启禄等了一会儿发现已经到了床边的人并没有说话,于是声音很轻地主动问道。
“咳咳……”床边的人没有回答只是控制不住地咳嗽了两声,接着姜启禄就听到了转动轮椅的声音。
“他在哪儿!”
姜启禄看不见眼前的人,只能伸出被绑着的手,努力让自己坐起来,可是他身上根本就没有力气,根本就起不来。
“……咳咳……他想杀我……咳咳……我怎么可能让他活着……他本来就不该存在的……咳咳……”床边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他的声音却十分粗哑,和以前年轻时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简直判若两人了。
“他在哪儿?”姜启禄好像没有听见男人的回答一样,依旧固执地问着相同的问题。
“他那样的人……咳咳……是连坟墓都没有资格拥有的……所以此时此刻他早就成了鲨鱼的美餐了。”男人的语气突然变得恶毒起来,粗哑的声音更显得刺耳。
“他……在哪儿?”第三次问出相同的问题,姜启禄的气息已经不稳了。
“他身上留着帝博纳家族的血,就意味着他永远也不能过普通人的生活,咳咳咳……死未必不是好事。”男人叹口气,姜启禄再次听到了他转动轮椅的声音,这一次他从床上直接下了地。
眼睛看不见的,手被捆着失去平衡的姜启禄一下地就被地上的地毯绊倒了,在他的头快要磕到轮椅上的时候,被人抱住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未完待续……先不要扔鸡蛋。
这章补完就是正文完结了。明天补,今天简直累成狗。
第66章家法六十七……
“他姓姜!他不是什么狗屁帝博纳家族的人,他生下来就是姜家的人,永远都是姜家的人!”姜启禄死死揪住面前人的衣服,似乎身体也恢复了些力气。
“安迪森先生!要我帮忙么?”这首听到门内响动的人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自己地主人倒在地上,连忙跑了过来,姜启禄听得出进来的人是那天的护士。
“帮我把这位先生扶起来!”男人打算把手上的人交给女人。
女人伸出手就去拉姜启禄,可是却被他甩开了。
“别碰我!”
姜启禄废了半天劲儿,自己终于努力从男人身上起来坐了起来,靠着床边不动了。
“安迪森先生……”
“不用管我了,爱娃,你先出去吧!”
女人没有说完想要说的话,但男人似乎是用手势打断了她。
“是!”女人停顿了一会儿,才应声走了。
“明天天我会派人送你回去,每个人都该有他自己的结局,姜晏洲他的结局已经注定了。”等女人把门关上了,对面的人突然说道。
姜启禄听完男人话,一句话都没说,摸索着揪住床柱慢慢站了起来,边试探着边向前走,他的眼睛被蒙着,根本走不快,好几次差点摔倒,但是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显然他的目的是想走出去,刚刚的关门声给他提供了方向。
走走停停半天,就在姜启禄摸索着墙就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背对着身后的人半天都没有再动一下。
过了一会儿,姜启禄缓慢地转过了身,又一步一步地大步走回来,根本就不在乎前面任何障碍物一样,他的前面是一张红木的西式圆桌,照这样走下去,几秒后一定会狠狠地撞在桌子上。
可姜启禄撞上的却不是坚硬的桌子,而是温暖的人体。
姜启禄这次终于抓住了前面人的手,他手的触感觉不是老年人皮肤的粗糙触感,接着姜启禄又抓住了面前人的胳膊,结实而又富有活力的肌肉也绝不是老人该有的。姜启禄最后用双手去触摸面前人的脸,这次他的手被人拉住了。
“您总是能抓到我的弱点,让我的计划一改再改。”这次连声音也不再是粗哑的了,变回了姜启禄熟悉的声音,但是却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显得有些疏离。
“你的计划就是让你自己消失么?”姜启禄急躁起来,似乎是男人的语气影响了他。
“消失的是姜晏洲,并不是我。”男人的语气很平静,姜启禄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能从语气里听出来。
“能……留……”姜启禄向来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完全说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让这个人留下来。
“……我送您回去吧……我已经联系章老了,他会在――”姜晏洲一边说一边解开了姜启禄手上的绳子,但他接下来的话却没有说完,因为他面前的姜启禄做了一件让他无法再开口的事。
即使看不见,姜启禄却知道男人此刻已经呆住了。他的唇毫不犹豫地落在男人唇上,踮起的脚尖和抓住男人胳膊的指尖却都在微微发颤。
这次的吻不是迷失心智时的不由自主,也不是危机中的权宜之计。
这个吻几乎用尽了姜启禄一切的力气,把他所有的挣扎都压了上去,即使他心中还有很多疑问,即使这个人的最终目的他根本还不清楚。
他对这个人的所有戒心在这一刻全都土崩瓦解,多年来一直占据他心尖的芥蒂也瞬间消失了,他此刻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变成了普通的人。
想把这个人牢牢地抓在身边,想和他在一起,这是姜启禄此刻最真实的,所有的顾及和猜疑都在碰触面前人的嘴角时不见了。
过了几秒后姜晏洲终于开始安抚似地回吻他,但也仅此而已,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妈的,继业和敏敏想要什么都会跟我吵跟我哭,可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来要呢?
姜启禄揪住男人的衣服,恨不得大声问出来,但是他知道姜晏洲在这个时候不会给他答案,他甚至不会给他暗示,因为他是那么该死的善解人意,不想让自己为难!
单手解开自己丝质睡衣上的纽扣,姜启禄几乎是用扯的了,因为他怕自己太慢会把理智回来后的自己吓死。
睡衣很滑,滑落在地毯上无声无息,□在空气中的肩膀有些紧绷,但是他的主人依旧没有放开抓住前面男人的衣服的手。
蒙在眼睛上的黑纱变成了最后的保护屏障,姜启禄把手伸进了对面人的衬衫里……
碰到男人腰时手却像被火烫到一样地抽了出起来,他很清楚面前的不是女人,虽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的姜启禄依旧像毫无经验的姜启禄像是一个处子一样手足无措起来。
他的手这个时候被抓住了,那双温暖有力的手掌给了姜启禄力量般,让他再次伸出手,终于除掉了最后的障碍。
……
当眼睛上的黑纱终于被身边的人除去的时候姜启禄真是恨不得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瞎子,他迅速的转了个身,可是却因为身体的不适差点扭了腰。
“小心一点儿!”身后的男人笑着用手帮着姜启禄揉腰,但是却和以往完全不同了,那双手放上来地时候,已经再也不能让姜启禄把那单纯的当成解除疲劳的行为了。
“我没事!你快穿好衣服起来!”姜启禄身体一缩,把自己几乎快裹成一个球了,依旧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你怎么还不动!”过了半天,姜启禄发现身边的人依旧没有动,有些生气地回过身。却发现姜晏洲正支着胳膊看着他,根本就没有要动的意思。
“以前我们是父子,现在不一样了。”
“哪……哪里不一样!”姜启禄的脸立刻黑了,这么感觉很不爽呢。
“以前我对你言听计从是尊敬,现在我们是情侣,是平等的,你的语气该温柔一点!”
“你他妈的也知道温柔,你……”姜启禄觉得这个大儿子简直就是终极演技派,昨天晚上一开始那些让姜启禄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引诱,姜启禄甚至以为是对他根本就不起作用的,但是后来却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他只是更加能忍而已,像一只潜伏了很就久的豹子,而自己就是被他盯上的猎物。
“应该还好吧!好了,你先再睡会儿吧!我还有最后一些事没有解决。”
姜晏洲虽然嘴上说自己要起来,不过还是盯着姜启禄看了半天才动。
姜启禄被看得越发尴尬伸出竟然伸出脚就去踢他,可是不但一动就更不舒服了,而且整条腿也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姜晏洲看着那条腿,想到晚上的某个姿势,眼神顿时暗了下来。
“啊,米卢卡,他没事吧!”姜启禄却没有发现这个,突然想到了那个有点神经质的人,他记得那个人当时也在玻璃屋里的。
“受了伤,现在他在……继业那里。”姜晏洲有些迟疑,他知道姜启禄不太喜欢米卢卡。
“他们……他们真的是那种关系么?”
“我不知道,但继业这几天一直陪在米卢卡身边。”姜晏洲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可是姜启禄似乎也不像以前那么排斥了,毕竟自己都这样了。
“安莱尔……”
“他怎么了?”
姜晏洲似乎想说关于安莱尔的事,姜启禄立刻坐了起来,完全顾不上滑到腰间的丝被了。
“没什么,等我回来再说!”姜晏洲从地上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捡起来,穿好后推开门走出去了。
半句话逼死人就是这个意思,姜启禄担心自己这个血缘上的大儿子――安莱尔,躺了一会儿就起身穿衣服了。
推开门,姜启禄看到门外站着很多西装笔挺的d国人,他们看到姜启禄从屋子里出来一点儿也惊讶,甚至连看也没有看他,站在门边一动不动像是门神。
走廊里都是帝博家族的干部,当姜启禄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到一扇大门前的时候,他终于被几个看守的人被挡了下来。
“k先生请您留步!”
姜启禄听到他们的话才明白刚刚那些人不阻拦他的原因,他和安莱尔长得很像,估计姜晏洲是对别人说是安莱尔受伤了被自己带回来的。
在玻璃屋的时候,姜启禄本来以为戴棒球帽的男人是姜晏洲,因为他们的确侧脸很像,现在看来那个人只是一个替身,他是和姜晏洲合谋演一场父子相残的戏给一些人看的,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些人应该就是外面埋伏着的d方的人。
姜启禄看着眼前这扇和其他房间明显不同的巨大的门,突然明白里面住的是谁了,他们两个已经20多年没见了,是时候该把一些事说清楚,把心结解开了。
“麻烦你告诉里面的人,我相见约瑟夫。”姜启禄严肃地朝着看守的人请求道。
等看门的人进去了,过了一分多钟,那扇大门打开了,里面露出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
“你……不是……你是谁?”老人身体很高很瘦,满脸的皱纹,一双眼睛却还算明亮,此刻那张早就布满沧桑波澜不惊的脸上也全是震惊的神色。
“桑顿`洛希尔,好久不见了!”姜启禄看到老了很多的人,朝他点了一下头,当初这位约瑟夫身边的老管家,让姜启禄很很习惯,觉得自己就是在和贵族交朋友一样,阶级都不同了。
“……我的上帝啊!这不可能,我已经到了天堂么?”老人上下打量着姜启禄,捂着嘴巴半天才回话。
“我想见见约瑟夫……和他道歉!”道歉这个词,姜启禄已经很久没有用了。
“老爷一直在等你,感谢上帝!”老人几乎是在几分钟内就接受了这个诡异的事实,因为他和姜启禄斗了近两年的嘴,他听说话的语气就知道这是真正的姜启禄。
姜启禄被老人领进屋子,屋子里的灯光很暗,姜启禄心里不由得有些不祥的预感,当老人把他带到一间透明玻璃制成的房子时,姜启禄抢过去拉开了玻璃门上的窗帘。
里面是一张病床,床边有很多医疗仪器,那些仪器上显示着一些姜启禄不愿意去看的生命体征数值。
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头发几乎已经全白了,脸颊深深的凹陷了下去,胳膊也细得可怕了,他的头上带着呼吸机,胳膊上被插着很多管子,姜启禄呆楞了一分钟,惊醒后就想推开门进去,但是却被老人制止了。
“约瑟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得了什么病?”姜启禄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拉着老人的胳膊问道。
“四年前的一颗子弹残片留在他的肾里,他为了清剿敌人的势力,耽误了治疗,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四年来一直是少爷在顶替老爷打理家族的事物,为了不被人怀疑,他们对外一直是敌对的关系,最近他已经快要完成和老爷约定的事情了。”
“你说姜晏洲这几年一直在派人追杀他自己?还有……约瑟夫为什么他不告诉我真相!他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姜启禄趴在玻璃窗上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他想过无数种两人见面的场景,但是今天这么残酷的场面他却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他心里那个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是永远不可能倒下去的,哪怕是自己最狠他的时候也一样。
“帝博纳家族的势力不是你能想象的,我们和d国政府像是一个利益整体,即使老爷可以一走了之也会一辈子遭到他们的追捕和残酷的报复,当初如果老爷不让他们误以为你是他的敌人,他们一定会朝你下手,他说过帝博纳家族的血是带着诅咒的,拥有它的人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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