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刺笑道:“这么说,朗宗主对巫教的事很关心嘛。”
郎志远摇摇头叹道:“身为巫教人,岂能不关心巫教事。”
秦刺目光一闪,举起酒杯道:“朗宗主,为你这句话,我敬你一杯。”
杯到就干。
郎志远忽然笑道:“秦教主,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秦刺扬眉道:“朗宗主尽管问。”
郎志远微微一笑道:“我一直很好奇,那乌醒崖和炙芒的真正死因,不知道秦教主可否告解。”
秦刺目光一闪,见郎志远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杂态,心中一番权衡,索性坦然道:“朗宗主若真想知道,倒也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我想,朗宗主这想问,想必也应该猜到了,那乌醒崖和炙芒虽然互相拼斗而亡,但实际上确实是我使计造成的。”
郎志远哈哈大笑道:“朗某人只是试探着一问,倒是没想到秦教主竟是如此爽快。来,教主,我诚心诚意的敬你一杯,对你我算是真的服了。”
秦刺举杯相碰,两人一饮而尽,再次斟满酒后,郎志远叹了口气说道:“秦教主,巫教若想展,自身的实力才是关键。巫教的弟子中,虽有出类拔萃者,但修为足够高强的却极少。而练气十二脉战斗时有法宝相助,同级别较量之下,威力远胜于我等炼体之人,教主可千万不可大意。”
秦刺点点头道:“确实,这一点我已经意识到了,如今巫教的弟子都在苦修……”随即秦刺将巫教现在的大致情况简要的跟郎昆说了一遍。
现在的气氛说实话,确实很怪异,落座饮酒的两人按理来说,不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起码也是结怨颇深。但现在不仅能够做下来心平气和的饮酒,反倒是谈论起巫教的展大计,难免叫人觉得诡异。
实际上,这并不奇怪。不管是秦刺还是郎志远,亦或是那乌醒崖炙芒之流,内里虽然各有争斗,但大体上的方向都是为了巫教,在这一点上倒是没有任何偏颇的地方。但秦刺为了巫教的展,必须要拢权,所以乌醒崖和炙芒两人对于秦刺来说必须要死。这一点,实际上无论谁坐上这个位置,都会这么做。
毕竟,只有权利集中才能团结一致,上通下达,没有丝毫阻塞,才能够更加快的展起来。否则时间都用在窝里斗上面了,即便对于巫教的态度上大家的目标一直,但难免会将展的时机怠慢,也会白白耗损了许多时间。
所以说,抛开个人恩怨的话,谈及巫教自身的利益,两人的还是处在一个共同点上的。
当然,这一番聊及巫教的事情,也越的让秦刺肯定了对郎志远的看法。而这种看法,也决定了秦刺心里的主意。所以在这一番对巫教展的谈论结束以后,秦刺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朗宗主既然对巫教的展如此上心,为何不亲力亲为的去施展一番手脚?”
郎志远目中闪过一缕奇光,笑问道:“秦教主觉得我现在还能回得去么?”
秦刺反问道:“为何不能回去。”
郎志远淡淡的一笑说:“秦教主该不会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吧?巫教又岂能容得下我?”
秦刺目光一闪,悠悠的说道:“那若是我以教主的身份邀请朗宗主回去呢?”
郎志远不由面色一变,明显的可以看出他的气息微微显得粗重了些许。只见他浅笑道:“教主的意思我不太明白,难道教主就不怕请我回去,让我得了机会,霸占了你的那张位子和你手上的权势?”
秦刺抿干了杯中酒,淡然道:“若是我担心这一点,就不会邀请朗宗主了。呵呵,实际上,巫教现在的展并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顶起来,朗宗主的才华一直为我所钦慕,说句实话,换个时间角度,我倒是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坐这个位子。”
郎志远若有所思的笑道:“秦教主真是谬赞了。”
秦刺摆摆手道:“我可不是空口说白话,别的不提,光是朗宗主能够独创出那份战技,就足以叫人钦佩了。”
郎志远似乎被这战技勾起了心里的苦楚,摇摇头道:“那有何用,终究不过是份伪战技,比起真正的战技啦,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那日与秦教主交手,已经很明显了,教主又何必寒碜我。”
秦刺摇头道:“朗宗主,你可不要小看你那一份战技,我手掌真战技,我自然明白你那份战技的分量。说句实话,你所创造的战技,基本上已经符合了战技的运用法门,所欠缺的只是一些细节的收拾,所以从根本上而言,你所创造的已经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战技了。”
郎志远一听这话,顿时目光一亮,随即有些急迫的追问道:“真的?”
秦刺点点头,道:“当然,这一点山,我没必要欺骗你。而且,我也很明白你这战技所欠缺的地方在哪里。”
“在哪里?”郎志远有些急切的问道。
秦刺却缓缓的收住口,悠悠的一笑,捏住酒杯,自斟自饮。郎志远见状,已经明白了秦刺的意思,悠悠吐出一口气说道:“倒是我显得急躁了,不过能从教主口中得知我这战技并没有偏离方向,我也算是心怀大慰了。”
秦刺忽然问道:“朗宗主就一点不想回巫教?”
郎志远抬目注视着秦刺道:“你真的就一点不担心我回到巫教会危及你的地位?”
秦刺笑道:“不担心。至少在巫教的展上,我觉得跟朗宗主还可以称得上是知己的。至于朗宗主回去会不会危及到我的地位,我都有这个信心敢试,狼宗主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这对于朗宗主来说,左右不会有任何损失。”
郎志远这下心里真是有些动容了,虽然还称不上对秦刺完全折服,但光凭秦刺这份气度,就足以叫他翘起大拇指。古代有作为的皇帝,常可见开国之后,启用前朝遗臣,甚至是曾经伤害过他的人,这足以见一个皇帝的气度,而现在观这秦刺却丝毫不遑多让。当然,那巫教的教主至尊与古代的皇帝相提并论,实在有些不妥,毕竟论起档次,巫教的教主可是远远高于世俗界的皇帝。
便见郎志远一声朗笑之后,说道:“秦教主既然有此信心,我又哪来的顾虑,不过教主可要当心了,我可是随时会谋取你座下的位置。”
秦刺淡淡的一笑道:“非常欢迎。”
接着,两人相视一笑,倒是有些英雄惜英雄的味道。
实际上,秦刺之所以不俱这郎志远回归巫教以后动摇他的位置,跟现在巫教的情况有关。巫教现在已经完全控制在了秦刺的手里,郎志远以前或许可以用月宗宗主之位对秦刺的地位产生威胁,但如今,他即便回到巫教,也不可能再恢复到往日的人脉,毕竟格局已经改变,而他的身份也已经改变,有些事情就无法再以前者的目光来看待了。
换个角度来看,若是这郎志远一直处在那巫教之中掌管着月宗,与日宗星宗并立,那显然,秦刺想要收复大权,可就不仅仅要干掉乌醒崖和炙芒,包括这郎志远他也必须要一并干掉。
而现在,显然已经不需要这样做了。反倒是这郎志远的能力对于巫教来说,有着极大的益处,如果真能让其归心,踏踏实实的为巫教的展服务,那么此人的用处将会不可估量,至少也是巫教的一员猛将。
正说话间,那郎昆探听情况却不知什么时候转了回来,进门时见父亲与人饮酒,先是一愣,随即看清楚秦刺,顿时面色一变,大喝道:“贼子,看我要你的命。”随即,这郎昆凌厉的攻势就直劈秦刺。
“郎昆,不许无礼。”郎志远面色一沉,杯中酒水一抖,化为一片薄薄的水幕迎向了郎昆。不过这做父亲的显然不可能对自己的儿子动杀手,所以这一招仅仅是阻挡郎昆的攻势,并没有其他的险招。
郎昆见父亲竟然出手阻拦自己,顿时大为不忿,收住攻势以后,满脸震惊和气恼的问道:”父亲,您为何要这样,你可知他是破坏你计划的人。若不是他,您现在早已经是巫教教主的身份了。”
郎志远趁着一声闷哼道:“为父要如何做,需要你来教导么?”
郎昆见装,只好按捺住心头的怒火,低头道:“不敢。”
秦刺悠悠的转过头去,淡淡的一笑道:“朗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郎昆重重的一哼,怒视着秦刺。
秦刺却没有冷目相对,不过心里难免冒出几缕杀意。这股杀意其实他早就有了,不过此刻换了时间,既然愿意招揽郎志远,自然就不可能动弹人家的儿子。所以这缕杀意又悄悄的熄灭,随即淡淡的一笑道:“朗兄看来对我成见不小啊,不如坐下来一起喝一杯,聊聊如何。”
郎昆恼道:“让我与你喝酒,想得美。”
郎志远面色阴沉如水,重重的一拍桌子道:“放肆,在教主面前,容得你这么说话么?赶紧跟教主赔罪。”
“父亲。”
郎昆不甘的胸膛急剧起伏,同时脑子也完全乱了。秦刺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让他惊奇了,但最让他惊奇的是父亲对待他的态度,这简直是跟他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还要我再说一遍么?”郎志远厉声道。
秦刺摆摆手道:“朗宗主不必如此,朗兄对我有成见那也是应当的。来,朗兄,我敬你一杯。”
随即,秦刺举杯一饮而尽,倒也不在乎那郎昆的态度。不过想起刚刚这郎昆是去探听那九菊一脉和布鲁赫家族商谈的情况,而他被耗在了此处,对那边的情况一点不知情,难免有些好奇,便开口道:“朗宗主,朗兄似乎找你有些事情,我看我还是暂且回避一下吧。”
郎志远立刻摆手道:“秦教主又不是外人,有何不可言的。何况,这事情也正是教主你所感兴趣的。”
这正合了秦刺的心意,所以他倒也没婉拒,点了点头,安然不动的坐着。
郎志远转头对郎昆说道:“将你探听到的情况说说吧。”
郎昆看了秦刺一眼,虽然心里不甘,但父亲话他也没办法抗拒,只好点头道:“那九菊一脉似乎是现了某个藏着远古遗迹的地点,但又无法开启,所以与布鲁赫家族谈判,因为那开启之物就在布鲁赫家族的手里。不过两方面似乎都想谋得好处,所以谈判处于胶着状态,还没有见分晓,我见拖沓的厉害,索性就先返回告知父亲这些情况。”
郎志远眉头一皱道:“那开启之物是什么?还有那开启的地点在哪里?”
秦刺也是眉头一皱,因为这也正是他想知道,或者这就是姚佳托付他查询此次事件的目的。
第一卷第316章那烂陀寺
郎昆见秦刺丝毫不避忌秦刺,心中疑心更大,暗想这秦刺到底是使了什么法子找到了这里,并且还能让父亲心平气和的与其饮酒谈笑,这怎么看也不符合逻辑啊?莫非……是父亲与其达成了什么协议,暂时化干戈为玉帛了?
当然,甭管心里怎么想,面对父亲的询问郎昆还是不敢有丝毫拖沓。〖。〗在心里涌出一股股疑问的同时,面上却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具体的地点以及开启的物品双方都没有详说,所以暂时我也弄不明白。要不父亲,我继续返回去,看看那两帮人马的谈判进行的如何,如果有什么消息,我再来跟您汇报。”
郎志远微微点头。
郎昆深深的看了秦刺一眼,便带着满腔的困惑辞身退出了房间。
“教主,犬子年轻气盛不知进退,还请教主不要见怪。”郎志远朝秦刺拱拱手,面上带着些许惭愧之色。
秦刺则是笑着说道:“朗宗主不必客气,朗兄与我有些怨气也是应该的,若是笑容蹙聚的待我,我反倒会觉得太过虚伪了。”
秦刺这话也算是卖了郎志远一个面子,言下之意就是说你郎志远的儿子还是不错的,至少是个真性情。郎志远显然也听出了这层意思,笑着摆摆手客气了几句,随即眉头一皱道:“教主,刚刚犬子所说的事,你怎么看?”
秦刺微一沉吟,开口道:“地点和物品虽然都不清楚,但这也是应该的,这双方连谈判都还没有达成,怎么可能轻易的泄露己方的底牌。不过我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两方面迟早会表露出来的,咱们静等片刻,或许就有消息。”
郎志远和秦刺想的差不多,所以便点点头说道:“教主先前说受人之托,是想打探这九菊一脉和布鲁赫家族接触的目的,还是想破坏他们的谈判,亦或是想从中获得什么?如果需要的话,我想,我或许可以助教主你一臂之力。”
秦刺闻言笑道:“算是兼而有之吧,若是朗宗主能帮忙,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有个问题,我有些好奇。”
郎志远笑道:“教主尽管问。”
秦刺扬眉道:“如果我记得不错,当初秘党的那些血族都是朗宗主请入一线神隙的,但后来这一批血族尽灭,我想,这对于朗宗主来说,和秘党结下的也算是不小的恩怨吧。可为什么朗宗主还能安然的客居在这秘党布鲁赫家族当中。”
郎志远见秦刺如此问,心中对秦刺最后的一点疑虑也消失了。毕竟他和秦刺没有深入的接触过,同时从秦刺入主巫教之后的种种举动,他也能看的出来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是以,秦刺贸然招揽,虽然表现出拳拳诚意,但他心中始终有些担忧。而现在秦刺这般问的口气,显然表明了对方根本就是透根透底的交流了,他心里那最后的一点担心自然也就消失了。
于是,郎志远笑了笑开口道:“不瞒教主您,其实早先我回到伦敦的时候,这些秘党血族是要拿我问罪的。呵呵,不过我手里有秘党忌惮的东西,所以这些秘党的人即便欲杀我而后快,却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反倒是让我安生在这里,我答应了他们,一旦我修养恢复了,就将我手里掌握的东西送给他们。”
“哦?”
秦刺怔了一下,不过以他的聪慧,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早先他就已经察觉到,郎志远能够请动血族,肯定不会是没有缘由的,现在看来,这郎志远定是以手上的某个东西吸引了血族的兴趣,从而才能指使这秘党血族参与到了一线神隙当中。这样一来,秦刺自然是极为好奇郎志远手上掌握的是什么东西!
郎志远见秦刺面露惊疑之色,便缓缓的一笑道:“早些年我还年轻的时候,喜欢四处奔走,一边历练红尘,一边苦修,有一次路过耶路撒冷时,我偶然救下了一个将要冻死的老乞丐,他为了报答我,递给我一张皱巴巴的羊皮,说这是一份‘羊皮密嘱’/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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