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征又一个哆嗦。
“老连，徐芷的活以后就交给这孩子干了，贺远征，新来的。”蒋言灵和那个叫老连的男人交代了几句，拎着包风风火火地上楼了。
老连摘下油腻腻的大黑框眼镜儿，眯缝着眼看了贺远征老久。
贺远征被盯得不自在，战战兢兢地说：“连长好……”
一个口快，又把人给得罪了。
呸，自己这张嘴……
老连呵呵笑了两声，说：“难怪你叫远征，远征啊远征……”
得嘞，刚好应着山坡羊的调子，凄惨指数暴涨。
“我是新来的，您要是有什么活尽管指使我干。”
“你先熟悉一下，我去去就来。”
贺远征看他一溜往洗漱间去了，云里雾里的。只有依稀两三张写字台的开放式办公室里，窗外车水马龙的光景，大厦林立的现代感，好像还不错。和普通写字楼不同的事，风度的这幢写字楼楼内是开放式结构，空间利用率低，但是室内空间特别宽敞。楼下的能看见楼上的，就像复式建筑内部的门厅一样。
就是楼层不高，视野局限。
此时贺远征就能看见楼上蒋言灵抱着一本厚速写似的本子四处奔忙着，几个总监样的人围着一个圆桌商议着什么，明明还没到上班时间，大家不约而同地都忙起来了。
贺远征无所事事，随意翻看身旁老连桌上的厚本子，随便一页就俩大字，“加密”，吓得贺远征连忙合上，生怕一个失误又得被扫地出门。
“诶，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吗？”
老连从洗漱间出来，整个人容光焕发，原本黯淡无光的黑夹克瞬间焕然一新，凌乱的头发也被发箍梳到脑后，倍儿精神。
贺远征连连摇头，老连不动声色，将她带到自己的座位，有一个很高很厚实的立柜。他摩挲着手掌打开柜子，从柜顶到柜底，全都只有相机和镜头。
“你是……摄影师？”
老连点点头，点点自己桌上的名牌，连实川工作室。
“可我不会拍照啊。”
“你还想碰机子？”老连嗤笑中带点鄙夷，“助理会当吗？不会就好好学，我知道你读的是人类学。”
一记当头棒喝，贺远征有点眩晕。
“还不到二十就入职了，有这么漂亮学历的年轻人，聪明人，有什么学不会的？”老连随手抓了一个镜头把玩，“不管你是不是走后门，来了就好好干。”
贺远征被人戳了软肋，最怕就是上司知道你走后门儿，有些人爱使坏，想着法子让你出糗，贺远征谨慎地偷偷打量着他，得出一个结论——
“你先拿杂志好好看，然后写份报告给我，喏，这几本专刊服装和色彩的风格，还有如何提高表现力，这些都要懂一点知道吗？下午发到我邮箱。”
看吧，他根本不想理你。
老连随手丢了三四本杂志过来，贺远征忙不迭地接着，天啊，她哪知道一本时尚杂志有这么重！不得已一个趔趄，老连看了呵呵笑着说：“书都拿不稳，怎么操器材？”
若是换成之前的贺远征，早就撩腿子不干了，自己的聪明才智有的是地方发挥，何必和这个乡野艺术家瞎折腾？明明说好了是来给编辑部打下手的，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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