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知是郑荣霖高中同学,是D市二院的医生,郑荣霖这段时间麻烦安予知十分频繁,人家都快成他私人医生了。安予知赶过来的时候,郑荣霖已经给自己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只是手法简劣,还不如不包。
安予知来了没说什么,一边替郑荣霖处理伤口一边问他,“又跟你那位折腾了?可别告诉我你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的。”
他们算是知己,郑荣霖年轻时候跟安予知是无话不谈的,就连他娶了自己外甥这件事他也没瞒着安予知,但每次这位知己过来都让他看到自己窘迫的一面,时间久了郑荣霖也有些面子上挂不住。
“我喝多了跟他闹起来了,力气大了些,不小心全从楼梯上滚了下来。”郑荣霖一边说着一边抽气,安予知力气突然大了,扯得他额头伤口疼。
安予知这才轻了些,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替郑荣霖擦拭额头上的伤口,像是生气又像是带着埋怨说,“你结个婚我反而没有安生日子过了,我真觉得你就是算计好的,专挑着我休息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安予知这个人安静斯文,说话也是软言软语的,虽是责备的语气却半点没让人觉得不舒服,像是在嗔怪你似的,郑荣霖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妥当,但他每次这种不光彩的伤实在是不敢大摇大摆地跑到医院里面去,尤其还在这种深更半夜的时候,所以只能麻烦这位多年好友了。
“实在对不住,改天请你吃饭好不好安医生?吃顿大餐。”郑荣霖此刻没有刚刚那么难受了,便又开始嬉皮笑脸,安予知即使没穿白大褂身上也掩不住淡淡的药水味,给了郑荣霖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我可不图你这顿饭。”处理完郑荣霖额头上的伤,安予知转身整理好他的药箱,嘱咐郑荣霖这两天伤口不要沾水,不要吃辛辣的东西,然后又蹲下身轻轻捏了捏对方的胳膊问,“别的地方有没有伤到?”
郑荣霖刚还觉得肋骨疼,这会儿安予知这么问,他左右动了动,又觉得没什么感觉了,于是实话实说道,“没有,就是额头磕破了,倒是小哲,你上楼去看看?”
安予知没说话,表情也淡淡的,但还是拎着他的箱子上了楼,郑荣霖也从沙发上坐起来跟着他往上走,走到一半想起什么,低头把染着血的半截衬衫袖子给扯了。
折哲回了房间就一直在床上坐着,茹妈在旁边陪着他,他一直想去楼下看看郑荣霖的伤,但是又怕见到血不敢去,只好在房间里忐忑地等着,他害怕郑荣霖因为自己伤到哪里。
郑荣霖跟安予知一前一后进了门,折哲第一眼先寻郑荣霖,他看见他头上贴了纱布,腿脚倒没什么不利索,这才放了心。郑荣霖也注意到了折哲的眼神,他早被摔醒了酒,这会儿心软得开始责备自己刚刚怎么又借着酒跟人耍疯。
安予知替折哲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只有小腿磕青了一小块儿,其他没有大碍,安予知联想了一下郑荣霖的伤,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郑荣霖这是抱着人滚下楼梯的,他要不是死死护着,折哲身上绝对不止这点伤。
简单替人抹了一些药油,安予知就先离开了,茹妈也走了,只留郑荣霖跟折哲两个人在房间里。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这么一闹气都消了,只是气氛稍稍有些尴尬。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郑荣霖是越长越没脸没皮,刚还冲人吼,这会儿就能笑着给人换睡衣,折哲这会儿也不闹了,他任由郑荣霖给他脱下衬衣西裤,又任他把柔软的睡衣套在自己身上。等两个人都换好了,郑荣霖又把折哲搂进了自己怀里。
他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把折哲拢着,下巴蹭着人毛茸茸的头顶认错,“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不这么闹了,你刚刚吓死我了。”郑荣霖是真的后怕,他在想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护住了折哲,这小东西细胳膊细腿,完全禁不住摔。
折哲安静地靠在郑荣霖怀里,听着从头顶上传来的那人低沉的嗓音,酒气还没散,郑荣霖一说话就带出一阵浓烈的味道,折哲向来不喜欢酒,这会儿却觉得没那么难闻了,他脑子里全是郑荣霖刚刚在楼梯上护住自己的画面,还有他额头上的伤。
俩人难得这么安静地搂在一处,便是前两次做|爱都激烈得像是在床上搏斗,郑荣霖喜欢的缱绻缠绵的画面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他见过折哲安静的样子,却很少见他像现在这样温顺,像只软白的小兔子,怎么看怎么可爱得犯规。
这么难得的氛围就想说说心里话,郑荣霖大手又捏着折哲细长的手指摩挲,他问他一直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小哲,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喜欢林烨明吗?”
怀里人明显地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其实我都忘了最初动心的感觉了,但是他对我好,是我最艰难那段时间的光,你能懂吗郑荣霖?”
郑荣霖不太懂,他听折哲这么说心都要碎了,但还是强忍着痛苦把人搂得更紧,“我恨没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我也感谢世间真的有一见钟情这种东西,我不求你现在爱上我,只要你愿意慢慢接受我,好吗?”郑荣霖的声音有一种魔力,折哲让他说得心都荡起来,这种心里轻飘飘的感觉,舒服又让人忐忑。
折哲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由郑荣霖握着手放空发呆,以至于对方吻上自己嘴唇的时候他都来不及推开。郑荣霖的吻向来强势又霸道,但这次却带着温柔,他吻得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折哲是郑荣霖的宝。
☆、第七章
安予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夜里12点了,他拿钥匙开了门,进门手还没碰到灯的开关,就猛然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烟酒味夹杂着身上独特的香水味,刺激得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更加强烈,被从后面搂着腰亲吻脖子,安予知的腿一下子就软了。
手上的药箱掉在地上,发出好大的一声声响,傅言璋动作顿住,然后嘴唇顺着人脖子往上,咬着安予知的耳朵问他,“这么晚了去哪了?是不是又去郑荣霖那里了?嗯?”
“我去哪不需要向你报备吧?倒是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安予知声音软,此刻又因为被傅言璋含着耳垂,说话时气息不稳,吐气如丝,染上了情|欲的色彩。
“不早了宝贝儿,都过了12点了,是睡觉的好时间。”傅言璋从背后紧紧抱着安予知,把人完全嵌进自己怀里,他早就忍得辛苦,此刻闻着怀里人身上熟悉的洗发水混合着淡淡的药水味道,恨不得立刻把人扒得精光,就按着这面墙上干。
安予知累得很,他明天还有一个手术,实在懒得跟傅言璋折腾,于是小幅度地开始反抗。但他知道身后这个男人的脾性,你越跟他反着干他越兴奋,所以安予知每次拒绝,几乎都会失败。
傅言璋也感受到了安予知的不情愿,但他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而是把人抱得更紧,他平日抽烟太多,时间久了嗓子也没有年轻时那样清亮,35岁便成了老烟嗓,但是莫名性感,尤其每次在床上发着狠问安予知舒不舒服的时候,每到那个时候,安予知都恨不得他把自己弄死在床上,也知道自己永远都逃不开这个男人。
“你说郑荣霖那个不要脸的老狐狸有什么好,自个儿外甥都不放过的禽兽,怎么就值得你次次半夜往他那儿跑呢?还随叫随到,你是出租车吗?”傅言璋一边说一边用手解安予知的腰带,安予知不反抗,任由他把自己往墙上压。
他在黑暗中背对着傅言璋无声地笑,笑够了才淡淡道,“要说老,你比郑荣霖还老,要说禽兽,你也比他更甚,他只不过娶了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而你可是连亲生骨肉都杀的人呢。”
安予知刚说完,傅言璋手上的动作就停了,刚刚还镇定自若的人突然拔高了音调,他几乎是努力压着声音才不让自己显得那样暴怒,“我杀了我的亲生骨肉?你还真有脸说,是谁不要他的?嗯?”他说完猛地扳着安予知的肩膀把人转过来,傅言璋低头盯着那双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的眼睛,他冲他咬牙切齿,“你弄没了我的孩子,必须再还我一个,不然你别想离开我。”
安予知又对着傅言璋笑,边笑边说,“我是离不开你,但你也别想再要孩子,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明白,我早晚会报复你,你这是活该。”他声音还是淡淡的,甚至是温柔的,完全听不出太多情绪。
傅言璋却被激得紧紧握着拳头,他喃喃道,“蛇蝎,真是蛇蝎,果然脸蛋越漂亮心肠也越歹毒,女人如此,男人也不例外。”
安予知懒得再陪着傅言璋发疯,他推开他朝屋内走,却被傅言璋抓着手腕又捉了回来,他从背后一手拢着他一手掀开安予知衣服下摆往人肚子上摸,边摸边哑着嗓子,像是求他似的,“予知,我错了,予知你原谅我,再给我个孩子吧。”
安予知双手无奈垂在两侧,没有再挣扎,他淡淡道,“去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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