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去世,秦政已经窒息。
前路无光。
小老弟还在盯着他,天天想着怎么把他从宇直优秀标兵,变成一个死基佬。
秦政现在感觉自己像是一条孤苦无依、被傻逼用绳子牵在岸边的鱼。
被扼住命运的咽喉无路可走。
秦政长吁短叹。
然后“皇兄,臣以为不妥。”
宣文帝露出微地惊愕,向秦政偏过头,语调像在放纵他“阿擎不舍得吗?”
凤倾离父亲左相出席行礼尚未请罪回答,镇北王便抢在前。
可纵如此,左相也只能战战地跪礼在地,权高位重,却如同被遗漏下的、无关紧要的人物。
满朝之中,敢如此待左相的仅仅只上与镇北王了。
宣文帝说话时,凤倾月未言。
秦政答时,凤倾月也未言。
他只是沉默,敛下眼睑,漫不经心地捏着秦政的指骨。
一边一个宣文帝,一边一个凤倾月。
这两个人分明没说、也没做什么针对他的话与事,秦政却莫名其妙地、发自直觉似的虎躯一震。
预感不对。
都不对,宣文帝不对,小老弟也不对。
秦政夹缝求生,硬着头皮答“凤……离儿,是个很好的女子,臣……甚心仪她。”
凤倾月手下力道忽地收紧,将秦政整只手都攥到掌心。秦政手掌心吓得湿漉漉的,想悄悄挣出去,凤倾月却一点一点加重力道,攥得秦政很疼。
宣文帝睨了一眼凤倾月,笑道“难道左相家的姐妹二人,阿擎都心仪吗?”
凤倾月冷冷地盯着秦政。
这皇帝说话。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句要命说哪句。
人间真实。
秦政只觉仿佛前面一把刀,旁边一把刀,戳得他精神恍惚“是。”
宣文帝抚掌笑起来,半晌,自秦政桌案上握起酒樽,神态间再自然从容不过的,将秦政饮剩下的半杯酒饮下。
放下酒樽,宣文帝抚过秦政鬓角“若阿擎心仪,凤家二女、三女便尽赐于阿擎罢。”
秦政“……”
群臣震惊。
经平侯及其世子,脸绿了一夜。
左相绿了白,白了绿,恨不得与他二女儿一起两眼一闭、无所牵挂地昏厥过去。
秦政已经看不懂宣文帝在想什么了。
原来他看宣文帝gaygay的。
现在gay依旧gay。
但除了gay,还怪。
凤倾月恍若未闻,抬手,拭过秦政唇角,拭去他嘴角隐隐约约余下的最后一丝酒痕。
秦政仰着脸,向宣文帝眨了眨眼。
然后又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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