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这个丫头根本不在乎,依然嘻嘻哈哈的摆着姿势,最后才用手慢吞吞的穿自己的衣服,等她整齐的站在床头,又把已经冰凉的手猛然伸进被子中,在许雅芳的身上摸了一把,把她惊的直叫,这才跳得远远的说道:“你们慢慢的亲热吧。”
许雅芳见她走出门框,脸上泛着红潮低声骂了一句:“这个死丫头,跟狐狸精一样。”
回头见我靠在床头发带,忍不住的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到:“真的好象是做梦一样,看到心颖这个丫头,我真的有些后悔…”
我话说了一半,却无法再继续说下去,在这样下去恐怕反而会让许雅芳不安了,现在我心中升起一丝罪恶感。
“那是因为你是个好人”她轻轻用略显冰凉的玉手抚摸着我的胸口,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到:“要不是我…勾引你,你也不会这样。其实你用不着这样的,我和心颖都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陈兄弟,你知道我为什么再三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吗,你不知道我们真是被穷怕了呀…”
许雅芳说着把螓首埋在我的胸口,幽幽说道:“家里没有个男人什么事儿都办不成,我们以前分的那几亩地种庄稼的时候你知道我是怎么犁地的吗?家家都忙着种小麦的时候,我还在用耕牛犁地,一个女人家谁会干这样的活。可是没有办法,你不干没有人给你干。我只能让心颖在前面拉着牲口,我在后边扶着犁头。那头牛特别暴,光顾着低头吃草,我用鞭子一抽,它就发疯的乱窜,有一次把心颖的脚背都踩肿了,那时她才八岁…没有办法,我在后边扶着犁哭,她在前面牵着牛哭,我们愣是把地犁完,把麦子种上…后来才换成果树。那个时候占便宜的男人不少,却没有一个真心实意想帮助我们娘俩的,我就在心中暗暗的想,谁要是真的帮我们,我把身子给他又何妨呢…你不知道其实心颖每次放学回来都要给我提你的事儿,有时候一说就是半天,甚至有时星期天还会跑到大路上看,说你怎么还不来看我们。陈兄弟,我说这些不是让你顾虑什么,而是不想让你有任何的心理压力,我和心颖不需要你做出什么承诺或者担负什么责任,只希望你有时间能够来看看我们,我就心满意足了。等你…等你有一天不想来了,我们也不会说什么,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悄悄的走开…”
“许大姐,你…”
我完全说不出话来,她这么说不是想让我可怜或者劝慰她。这么多年过来,她恐怕早已经看得明明白白。她现在只想找一个人倾听,把自己内心的酸楚完全释放出来。
第214章
就着月色,我推着自行车踏上了归途。本来许雅芳想送我的,却被我阻止了,晚上天气凉,她没有必要出来。
出了村子我并没有立刻骑上自行车,而是在这皎洁的秋夜中缓缓独行。在城市中恐怕享受不到这么好的月光,浅浅如霜的月色照在已经干枯的衰草上,散发着清幽的色泽,这个时节已经很少听到蛐蛐青蛙的叫声,只是空旷的田野中偶尔传出几声猫头鹰的呜鸣,显然是在田中捕捉老鼠。
“噌”一个黑影在路上猛然窜过,把我吓了一跳,仔细看去那个消失的影子却是一个野兔,野兔晚上也贼精贼精的。
这段路上走的并不太平,有几次我都踩到了捉野兔的枚子,这种工具其实非常简陋,就是一段铁丝套一个碗口粗的环,中间是个活套,野兔的视力很差,高速运动下往往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要不怎么有守株待兔这个说法,而到了晚上更是如此,它们根本不会注意到前面的陷阱,径直的朝前冲就会把自己的脑袋套住,越挣扎越紧,最后窒息死亡。
这种捉兔子的手法以前我是闻所未闻,但是在鲁镇看的多了也不觉得稀奇,就更加留心了,想看看能不能捡到一个兔子,谁知道这个时候兔子大概刚刚出来活动,我一直到学校,却也没有捡到一个兔子。
我赶到学校的时候小静刚好发下班,看到我推着车子过来就奇怪的问道:“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呀?”
“别说了,我想守株待兔来着”我把自己一路上想捡便宜的心思给她说了一下。
刘晴听完立刻呵呵的笑了起来,跳上车子说道:“你活该,人家辛辛苦苦的在路上下枚子,你还想占便宜呀,你以为便宜都是那么好占得?”
“我这也不是想看看嘛,”
我辩解了一句,就一蹬车子朝前面驶去,没成想恰好骑到一个半截砖上,车子一跳,刘晴慌忙抓紧我的腰肢,口中抱怨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都快掉下去了?”
“你说这么着急干什么,当然是秋夜苦短,要及时行乐呀,我们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路上,要把时间花费在床上。”
我口中调笑到。
“呸,也不嫌害臊。”
刘晴的小手轻轻的在我的腰上拧了一下。
“噢,疼死了!”
我大叫了一声,带着惨不忍睹的嗓音,在空旷的原野中显得尤为响亮。
“你鬼叫什么,有这么疼吗,不准叫?”
刘晴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知道我是故意的,就又在我的腰肢上拧了一下。
“我偏叫……”
浪漫的月色给人一种静谧的感觉,小两口打打闹闹一路上也不觉得累和寂寞,反倒有些兴奋异常的感觉。
我骑了一阵子一捏车子把把自行车停了下来,说道: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下来,我小便一下。”
刘晴也依言跳下车子,看我就把车子扎在那里,然后就开始解决,顿时又推了我一把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一点都不注意影响,在大路上就这样不会多走两步呀,被人看到了影响多不好?”
“人,哪里有人呀?”
我突然来了兴致,笑着大声唱到:“大姑娘美那个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这边的苞米它已结穗儿微风轻吹……起热浪我东瞅瞅西望望咋就不见情哥我的郎郎呀郎你在哪疙瘩藏……
微风轻吹……起热浪咔咔直响……把歌儿唱为啥不见……我的郎”“狼来了,别在唱了,你这么唱容易把狼招来……”
刘晴被我那跑掉的嗓音逗的咯咯的笑着。
“咱们在桥头上歇歇吧?”
也许是被这种气氛感染,她主动要求说道。
“好呀”我摸了摸冰凉的石桥面,感觉也不是很脏,就一屁股坐在上边,一阵刺骨的冰凉传了上来,不过我体内的使降心法自然而然的开始运转,倒也很快适应。
“太凉了,你不嫌冰得慌呀”刘晴看我二话不说就坐了上去,用手摸了摸桥面,有些犹豫的说道。
“我没事,你坐我腿上吧,来”我说着拦起她的腰肢,把她抱在怀中。
“这个免费的墩子好”毕竟我们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这种亲密她完全能够接受,自然而然的用手搂着我的脖子,将身体靠在我的怀中。
我们两个人都喜欢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气氛,刘晴在我的怀中安静的像一只小猫,不停的用手轻轻敲打着我的胸膛,口中诉说着以前那些琐碎的事情,有她和嫂子之间的点点滴滴,也有我在鲁镇是她对我的看法,还有对未来的规划,我们渐渐的忘了时间。等感觉到周围的凉意完全降了下来,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几十米外的大树看不清楚的时候我们才发现降了一层薄雾。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刘晴从我的怀中站起身子,跺了跺脚说道,“现在天越来越冷了。”
“恩”我也点点头,动了动略显酸麻的四肢,然后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突然我的动作停止在那里,我看见远处影影绰绰的走过来一群人。难道是眼花,我敢忙揉了揉,没错,是一群人,虽然他们现在还在五十米外加上有薄雾的阻挡,但是我还是清晰的看到,这群人这么晚了要干什么?我心中本能的感到不妥。
“小静”我一把扛起车子,小声吩咐道,“别出声,跟我下来。”
“怎么了”看我满脸严肃的样子,刘晴也没有多问,只是自然而然的跟我躲到桥的一侧。
这时那伙人又走进了几分,我指着他们小声说到:“这可就就是前一段时间的流窜犯,我们小心一点”我说着把自行车扔到桥洞里,这是一条干涸的沟渠,里边也没有水。
“什么?”
刘晴刚要惊叫着出声,被我用手捂住,两个人躲在桥侧面干涸的蒿草中,看着那群人远远的走来,这个时候已经能够看清楚人了,我默默的数了数,一共七个人,其中一个人好像被他们推搡着前进。
刘晴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要知道这段时间这伙流窜犯的行为传的很离谱,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自然本能的恐惧。
“别害怕,我们退到桥下去,这里容易被发现”我咬着她的耳朵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恩”刘晴也跟着我的动作悄悄的缩回身子,最后退到桥洞下边。
“快点走,老实合作,不然我一枪打死你!”
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的声音明显不是本地口音,甚至还带着几分汴州腔调。
“枪?”
我和刘晴都听到了这个敏感的词语,心中同时紧张起来,这也验证了我的想法,果真是那伙流窜犯,没有想到他们隐藏的这么深,前一段时间我们几次拉网巡查都没有发现这伙人的踪影,以为他们早已经离开了鲁镇,谁知道听他们的口气好像一直没有逃走,只是他们在威胁谁,我心中有点焦虑,可是也不敢贸然的冲出去,毕竟这伙人的手中有枪,万一不小心就会闹出人命,更何况我身边还有一个刘晴,更让人莽撞不起。
“老四,老罗呢,怎么还没有跟上来?”
这个时候那个汴州腔又开口了,从他的语气上来看,这个家伙显然是个小头目。
“老罗这个吃货逮住好吃的猛吃一起,吃坏肚子,刚才在后边蹲呢,估计马上就赶上来。”
另一个声音回答道,接着又吐了一口浓痰。
他们的脚步声音近在咫尺,刘晴的身体瑟瑟的发抖,双手也紧紧的搂抱住我的腰肢,将头彻底的埋在我的胸前。看来女人天生胆子就小,这一点怎么也没有改变。我只好用手小心翼翼的磨砂着她的后背,尽量让她的心平静几分。
“咱们在这里等等老罗吧,雾气太大,害怕他一会儿找不到人。”
又一个声音声音建议到。
“也好,妈的,这吃货每次出来都磨磨唧唧的,没有一点干爽气儿,看来了我不收拾他。”
那个汴州腔又开口了,“这么冷得天还得受冻。对了,老头子,你想通了没有呀,别以为老子不敢动你,告诉你,老子手下的人命也不是一条两条,再多一个冤死鬼也不算多?”
“哼,到底是谁告诉你们我的存在,你们这个年龄应该都不认识我吧?”
这个声音应该是那个被胁迫的人,我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感到非常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这个你就用不着管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只要你乖乖的合作,等事儿成之后我自然会放了你。”
汴州腔又信誓旦旦的保证。
“哈哈,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告诉你们,老夫走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还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我有那么傻吗,告诉你们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们还不把我这个碍眼的人杀掉?”
“姓孙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汴州腔显然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的说道。
姓孙的,老孙头,我的手一怔,立刻想起了这个声音,他们胁迫的竟然是镇政府看大门的老孙头。一时之间我也不忙于行动了,反而更加细心的听他们的对话,一直以来老孙头都表现的规规矩矩的,及时对他早就产生怀疑的我也没有从他身上得到过更多的线索。
“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活到时间了,早一天入土没有什么不好,可惜你们想要的东西杀了我就永远也得不到了。”
“我不是给你保证过吗,我用我的良心发誓,只要这件事情完了,我一定放过你,甚至还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养老。”
汴州腔又开始许诺。
“你有良心,这话我怎么听着新鲜?”
老孙好笑的反问道。
“噗哧,”
不知道上边哪个不开眼的手下也忍不住笑出声音来,因为老孙头这话实在太经典了。
“妈的,你笑个毛,不准笑。”
眼看着老孙油盐不进,他气急败坏起来,正在火头上,一个手下却笑出声,这让他更加恼火,照着那个手下就是一个耳光。
“虽然你们没有告诉我幕后指使者是谁,但是我也猜个八九不离十,当年那群老东西剩下的也不多了,我连名字都改了,也只有他们知道我的模样。其实这些天你也看到了,鲁镇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轻松,明里暗里有主意的人太多了,你们这么明显的举动不害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可别便宜了其他人。”
老孙头叹了一口气劝慰道。
“这就不是你老可以操心的了,我们早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人死卵朝天,死就死吧,你只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就保证你没事。”
汴州腔听老孙的语气有几分松动,忍不住的又开口问道。
“告诉你们又能怎么样,就凭你们几个人,想盗出里边的宝藏简直是开玩笑。如果这么容易的话,那个墓葬早就被盗了,还轮得到现在,”
“这你都不用操心,我们自然有办法,到时候肯定有人帮我们,你只要说你知道的就行”汴州腔的耐性被磨得差不多殆尽了,口气中明显的不耐烦。
“哦,当年有人动用了几千军队都没有完成的事儿,你的主子就这么有把握,看来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民间的那几位恐怕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你们是想借助这次修路暗渡陈仓吧?”
“你他妈的到底说不说?”
汴州腔显然被说中了心事,又破口大骂。
“大哥,老罗来了”这时一个声音说道。
“他妈的,你怎么要这么长时间,生个孩子都长大了”汴州腔冲着远处叫道。
“对不起,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晚上吃坏了肚子,特别难受,所以就……”
那个叫老罗的人声音从远处传来。
“别唧唧歪歪的解释了,赶紧行动,因为你一个人耽误这么长时间。”
汴州腔突然郁闷的照着桥上一块松动的石头踢了一下。
“啪”落到桥下的石头因为桥洞的回音声音非常响亮。
“啊,”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刘晴忍不住叫出声。
“谁?”
桥上猛然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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