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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等你病好了。”沈昊翊与肖乐晴面对面嘴角噙着一抹笑。肖乐晴撇过头不屑,“切,看出不出来你这样正经八百的人这么厚颜无耻,居然玩文字游戏。老子要回家。”

沈昊翊松开抱着他的手臂掰正肖乐晴的脑袋,“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不习惯距离这么近,肖乐晴挣脱他的手臂,“你这话说的,活像我失忆似的,我都记着您不辞辛苦背我回来的大恩大德呢。”

今天沈昊翊难得表情多了起来,他牵起嘴角伸手食指,滑腻的指腹轻柔抚摸着肖乐晴眼眶画圈,酸涩的眼睛轻柔按压,肖乐晴舒服的眯起眼。猛然想起自从醒来,沈昊翊总是看他的眼睛,不由得问,“我的眼怎么了?”

“去洗洗吧”沈昊翊叹息收回手站起身。在他起身离开的刹那,周身的温度猛然抽离。心里涌来一股莫名的失落。呆坐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

肖乐晴看着身下才发现他坐在沙发上,客厅摆设怎么看怎么眼熟,忽然想起那次昏迷时候醒来也是在沙发上来着。看来这次居然是从床上醒来,简直待遇升级啊。

不对,刚才好像还在厨房呢,对怎么来到客厅与沈昊翊相抱的过程毫无记忆。有力的心跳,温暖的肩膀,耳边温柔的呢喃叫他的名字。肖乐晴回想才发生的事情简直不可思议。捂着头仔细回想,沈昊翊不知为什么,从刚才睡醒交谈,沈昊翊看着他眼神带着丝疼惜。

平日里淡淡的没有情绪的人,今天转态变得温柔,尽管感觉的确是不错,总觉得有些诡异。

甩掉脑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肖乐晴起身朝离开的人追过去,“不对啊,我不知道你家洗手间在哪里啊。怎么洗?”沈昊翊停下脚步回首凝眸望来,四目胶着,肖乐晴禁不住摸头傻笑,“这是怎么了,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有人情味了?都会叹气了。”

照例的沉默。不同以往的是沈昊翊笑了,笑脸如微风拂过脸颊般温柔,他右臂上抬越过肖乐晴的视野上抬。肖乐晴思考着他要做什么,突然感觉头顶落上什么东西,像是手的形状轻轻按压画圈抚摸着发丝,头皮痒痒的很舒服。

感受着发丝的揉抚,肖乐晴顿时忘却了脑里可有可无的年头,忘了身在何地,好像这个世界本身就不存在烦恼和揪心的事情。直到沈昊翊收回手肖乐晴猛然醒悟,太丢脸了,沈昊翊今天是怎么了?当他是宠物狗啊,又是抱又是摸头的,就差抱着再亲口了。

往日沈昊翊不是一向注重保持距离吗?平常相处只是一起吃饭,他们最亲密动作只停留在并肩坐一起看电视啥的,像今天这样抱和摸头的动作是第一次。肖乐晴假设,难道是从记得被他背着时候就是在做梦?如果说是梦还能解释的通。

直到肖乐晴去洗手间,看着镜子里泪眼朦胧的自己升起恶寒。从记事起他也没这么狼狈过。镜中的人可怜巴巴脸色煞白,猩红的眼里脆弱和迷茫,眼眶红了一圈,微红肿着像是哭了许久似的。怪不得沈昊翊表情复杂老叹气,老这么哭丧着脸,他没把自己给赶出去已经很不错了。

打开水龙头捧水扬在脸上狠狠揉搓。想洗掉这种无端端出现,陌生的迷茫和脆弱感。找到并恢复往日坚强无所畏惧的状态,只有那样,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才能完美的抗衡,肖乐晴才会有一些安全感。也是因为如此,不论是年幼母亲去世,还是后来养父癌症离开。同样的挫折痛苦与困惑不安,肖乐晴都能比吴献铭更快承受,处理突发事情,照应安抚脆弱的献铭,并迎下一波的磨难。

这种柔弱、恐惧、迷茫、难过类似负面的情绪肖乐晴不需要。平日都好端端的,怎么今天突然变成了这样?肖乐晴拿毛巾擦脸,忽想起睡醒时候眼角湿润,大概是那个梦造成的吧。

忽然发现忽略一个问题,肖乐晴放回毛巾的动作停止。在梦里丢人的哭了,只顾得肚子饿忘了检查一下枕头怎么样,若是被沈昊翊晚上睡觉,枕头湿漉漉的那么多尴尬。肖乐晴安慰自己,应该不会的,他不会把自己放在睡觉的主卧,不至于发现。

不管怎样,一会得找机会洗下床单啥的。

第29章第29章

“你好些了吗?”沈昊翊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放柔很好听。肖乐晴看到勉强镜子映出门口侧倚着的身影,肖乐晴转过身想起眼睛还红着,避免沈昊翊看到他的眼睛叹息,低头看向地上,“好了。”

没有言语,门口的人转身脚步声音响起,肖乐晴抬起头看到离去背影愣了一会才跟上去。还未走到,远远就看见餐桌上热气腾腾的粥,一样简单的小菜。肖乐晴被鲜香的味道围绕着,那些伤悲春秋的破事全都消散。

平日里与沈昊翊常常吃饭已经熟识,现在也没有外人在,所以肖乐晴毫不见外,什么什么主啊客啊的事情全忽略掉。越过步伐不急不缓沈昊翊快步蹦跶过去,欢快拉开椅子坐下。舀一勺鲜香的瘦肉粥送入口中。

“这粥真香,看不出来,你一直深藏不漏嘛。”咽下粥肖乐晴眉开眼笑偏头,看着走近的沈昊翊,丝毫不吝啬夸奖沈。沈昊翊嘴角上弯,在肖乐晴的对面坐下。接过来肖乐晴地递过去的筷子。

大多数时候,沈昊翊在饭桌上很少说话,肖乐晴刚开始会有一些别扭,时间久了也就适应了这样的氛围。与肖乐晴风卷残云吃法不同,沈昊翊吃饭相对优雅的多,然而速度并不慢。

当肖乐晴一本满足放下筷子,看沈昊翊面前的饭微动,撑着下巴全神贯注看着他的时候很意外,“干看着干嘛,你怎么不吃呢?”他黑眸闪烁过犹豫的神色。把水杯推过去,掌心铺开的纸巾上是几颗黄丸白丸的药递过去,“吃药。”

一觉睡醒身体状态极佳,头也不晕了,鼻涕也不流了,要不是沈昊翊叫说吃药这事肖乐晴都忘了早上生病的事情,说明身体抵抗力还可以嘛。

肖乐晴试图说服他,“我不想吃,再说我的自愈能力很强,病已经好了,不用吃了吧。”沈昊翊递药过来的手臂纹丝不动,唇瓣紧抿着张开,“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上午背你回来路上就昏过去了。”

老子才没有昏过去,只不过睡着了而已。肖乐晴抬头看到沈昊翊紧蹙的浓眉,眼底带着不悦的黑眸。常常或淡然或温柔的眸子,带着冷意时候原来这么难以接受。

照顾病患不耐烦了吗?心里安慰自己人之常情嘛,沈昊翊能不把他扔出去已经够好了。肖乐晴嘴张开无力合上。差点忘了,他们现在搭伙吃饭勉强属于普通朋友,沈昊翊又是背他回来又是照顾的,给他添堵了吧。

喉咙一紧心里上升酸涩,有些厌恶现在的自己。他是厌恶吃药没错,但也绝不会在人前暴露出自己的喜恶。不知何时,好像在沈昊翊面前总会不由自主矫情的变成这样。被讨厌了也实在正常,沈昊翊已经仁至义尽了。一手接过来他掌中的药,一手拿回水杯。轻咳清清嗓子道谢,“谢谢。对不起,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将纸巾抽出去,掌心的药丸散发着苦味。肖乐晴赌气一口吞下,嘴里弥漫着苦涩的味道。急忙拿起杯子去喝水。大部分的药都冲下去,口腔唯有两粒药丸没有冲进喉咙,不知为何散落在舌下,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发酵着,引起胃里一阵阵呕吐感涌上。

已经丢够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药吐出去,肖乐晴皱眉忍住反胃感,想要硬咽下去。耳边好像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肖乐晴无力去看沈昊翊离开。难受的双手捂着胸口忍住嘴里要吐出来的感觉。药品在口腔呆的时间太长苦味化开。无力去擦掉眼前有些模糊的生理性呛出的泪,凭着强大意志力硬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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