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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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书中,虽然书中并未涉及五族法术的具体修炼之术及口诀,炼意不炼术,但根本已得,何患枝节。

斗转星移,瞬息又是两年时光。四月某日,古浪屿柳絮纷飞,落英缤纷。岛上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明日便是汤谷城圣女纤纤的成年仪式,也是正式挂冠圣女的盛大日子。

清晨开始,众人便在辛九姑等人指挥下,忙着四下布置。盘谷率领百余人在岛东的平地上建造最后三栋木楼,因为今夜蚩尤将带着几乎所有人马赶到古浪屿为纤纤贺庆。自从一年前蚩尤以苗刀砍伐扶桑树,建造至为坚固的巨船以来,他从未离开汤谷一步。半个月前,三艘可容纳千人的巨船正式下水,汤谷群雄将乘坐这巨船前来参加圣女盛典。

古浪屿西南面的礁石群上,一个英姿勃发的魁梧少年盘膝而坐,眯着大眼向海上眺望,颈上一颗泪珠坠在阳光下闪烁七彩的光泽。突然远远地传来一个少女清脆的叫声,「大哥,他来了么?」那少年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娇俏动人的紫衣少女笑靥如花,朝她奔来,雪白的赤足在浪花里跳跃如鹿。

这少年便是王亦君,那少女自然便是纤纤。「没来。你偷偷地溜出来,不怕九姑责骂吗?明天便是圣女了,还这么胡闹。」「她正忙得昏天黑地呢,哪还记得看住我呀。」纤纤纤足一点,身形曼妙地跃了起来,在空中优美地一个翻腾,衣裳开舞,露出雪白秀美的大腿。

突然听见「哎哟」一生,转头望去,只见纤纤身在半空,也不知怎么扭到了脚踝,突然径直摔了下来。王亦君大惊,连忙闪电般跃起,稳稳地将她拦腰抱住,落在沙滩上。低头望去,她正笑吟吟地盯着他,软玉温香,莹白丰盈的胸脯起伏不已。王亦君脸上一热,正要教训她,却被她柔软的双臂揽住脖颈,凑到耳边吐气如兰,「傻瓜,我是故意的。」

王亦君又气又恼,「胡闹!」手臂反转,熟悉已极的将她翻了个身,顺手就往她臀上拍去。这一招圆熟流畅,也不知演练过多久,纤纤每每捣乱之时便被他这般拍上一记,再好好责罚。但他这一掌拍到半空,却无论如何也拍不下去。她的臀部曲线优美,再也不是几年前那个干干瘦瘦的小女孩了。

纤纤扭头格格笑道:「你怎么不打啦?我都快忘了被你巴掌打的滋味啦。」双腿还不住地甩荡,到似是十分期待一般。王亦君一直将她瞧做妹妹,却也禁不住心中一荡,双手一转,将她稳稳地立在地上,「大姑娘家,也不害臊。」

「真的不打么?下次你可没这么好的机会啦。」「胡说八道。你可是圣女啦,以后说话可不能这般没分寸。

让人听见了笑话。」纤纤挽住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笑吟吟道:「对旁人哪,我当然不会这么说话。别人要想打我屁股,我就先给他个大耳刮子。」王亦君轻轻挣脱一下,见她揽得甚紧,只好作罢,「对我也别这般胡言乱语。我自然不会往心里去,要是让九姑听见了,非得让我搬出木屋不可。」

岛上近四年,两人竟始终同住一屋。这两年纤纤发育极快,尤其这一年间,迅速由一个黄毛丫头出落成水灵丰盈的天仙。虽然辛九姑私下说过多次,纤纤却始终不肯和王亦君分屋而睡。年纪稍大,刁蛮习性稍减,但惟有此事仍如当日般决不妥协,谁要言论立即翻脸。因而辛九姑也无可奈何,只有终日絮叨。

「九姑其他都好,就是这点最为烦人。」她突然笑靥如花,「咱们不说她啦。大哥,明日你会送我什么礼物?」王亦君暗呼糟糕,咳嗽一声,「礼物?」纤纤见他装傻神色,登时跺脚大发娇嗔,「好啊!你竟然连礼物也忘了!蚩尤大哥早就说要送我冰蚕丝衣,你要送我一个比这更好的!」

王亦君最怕瞧见她哭闹,见她眼眶一红,鼻头一皱,似乎又有千万泪水哗哗涌出,「好好好。你说什么我便送你什么。」纤纤抱住他的手臂笑道:「这还差不多。」突然望见万里碧波之上,有水柱冲天而起,激射到百丈高空才四散落下,竟是一只百余丈长的巨大龙鲸。「大鲸鱼!是了,我要大鲸鱼的鲸珠做我圣女冠的珠子!」

「好好一条鲸鱼,杀它作甚?」纤纤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好啊,你说话耍赖!说好我要什么便给什么的!」

眼光瞥见王亦君颈上的泪珠坠,哼了一声,眼珠一转,「也好。倘若你没本事取鲸珠,那便将这个泪珠子给我。」

突然伸手便要去抢。王亦君身形一转,早已到她身后,「怕了你啦。」伸手从她发上摘下玛瑙发簪,念诀解印为雪羽鹤。

王亦君抚摩雪羽鹤的脖颈,雪羽鹤欢鸣声中翩然展翼,低低地划过汹涌波涛的海面,朝着百里之外的巨大龙鲸飞去。纤纤俏生生地站在沙滩海浪之中,海风吹拂,满头秀发随着衣裳飘飘鼓舞,挥手欢呼。

远远的,西南海面上出现了几艘巨大的战船,猎猎巨帆上绣着“汤谷”二字。船上传来此起彼伏的隆隆鼓声,号角长吹。王亦君望着那雄伟战舰,猎猎巨帆,大声长笑,「蚩尤,看看我们谁先拿到鲸珠!」声音雄浑浩荡,清晰地传到众人耳中。

古浪屿上群雄一楞,得知汤谷群雄已到,欢声长呼,纷纷放下手头之事,朝沙滩上奔去。远远听见巨船上传来雷鸣般的欢腾声,蚩尤那久违的笑声蓦然响起,「王亦君,那你可吃亏啦。你只有一只鹤,我却有十只太阳乌。」话音未落,只见十只红色巨鸟如红霞般四射迸散,自船上腾空飞翔,嗷嗷乱叫,朝着那龙鲸疾飞而去。

王亦君拍拍雪羽鹤的脖颈,「鹤兄,人家瞧不起你,你可得争气,别丢了你我的脸面哪。」雪羽鹤仰颈长鸣,巨翼招展,闪电般飞去。岛上群雄已经奔到沙滩上,前呼后拥的伫足眺望。纤纤笑若春花,眼神闪闪,说不出的期待欢喜。

远目极眺,只见那十只太阳乌如红霞般急速流舞,眼看距离龙鲸只有数里之距了,雪羽鹤却还在远处展翅飞翔,纤纤心中大急,顿足不已,合手于口前,纵声长呼,「王大哥快些呀!」

「莫急,瞧我怎么赶上去。」王亦君突然俯身紧贴鹤背,双臂舒展,合在雪羽鹤两翼上,猛然随着鹤翼上下拍舞,沛然真气滔滔输出,鹤翼拍击力登时大增,陡然间加速十倍,闪电般划过蓝空。

王亦君、蚩尤一南一西向着龙鲸急速夹击而去,那龙鲸乃是极为凶猛的巨型灵兽,张口怒鸣,突然转身朝着王亦君飞速游来。「蚩尤,它也向着我,你是没戏啦。」「那可未必!」蚩尤喝叫一声,十只太阳乌迅速排成一字长阵,他猛然跃起,足尖急点,在十日鸟背上踏足疾奔,到了最前一只太阳乌时,猛地一顿足,箭一般窜了出去,刹那间竟冲到了龙鲸尾鳍上空。

「好!」喝彩声中,却见那龙鲸怒吼摆尾,尾鳍重重击打在海面上,掀起冲天巨浪,蚩尤被那浪涛击中,高高抛起,借着气浪反冲之力,翻身腾越,落在龙鲸背上,朝鲸头疾奔去。

王亦君喝彩一声,猛然高高跃起,踏波逐浪,在波涛上急速点足飞奔,往龙鲸巨口冲去。那龙鲸怒吼一声,蓦然张开巨口,宛如凭空裂开一个纵横四十丈的黑洞,尖牙交错,红舌跳动,万顷海流登时飞速倒卷,形成巨大旋涡,倒倾入龙鲸巨口之中。「不入鲸口,焉得鲸珠?你倒是体恤我。」他索性随波逐流,乘着那激旋的海流往龙鲸巨口中冲去。刹那间便被海浪吞没,消失在那巨大的黑洞中。

群雄惊呼,纤纤更是花容失色,惊叫连连。「我来也!」蚩尤腾空而起,高高越过龙鲸头顶,突然翻卷倒掠,没入滔滔巨浪,随着海鱼虾米一道卷入鲸口之中。

眼前一片漆黑,水流急涌,任意东西。王亦君猛地往下一沈,直冲到底,脚下柔软,当是龙鲸舌头无疑。

当下气沈丹田,双腿如钢铁浇铸,牢牢立在龙鲸舌面上,任海流激荡,再也不移动分毫。闭气屏息,凝神聚意,施展“火目法术”,双眼外鼓起赤红的真气,定睛望去,茫茫红色中依稀瞧见身旁不断有鱼虾海兽川流不息,流入龙鲸黑漆漆的喉中。

忽然臂上一紧,被人紧紧抓住,听到蚩尤笑道:「王亦君,别来无恙?」回头一看,虽然朦胧间瞧不真切,却依稀辨出正是蚩尤。他比之一年前高大许多,已近九尺,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来。

王亦君大喜,反身将他抱住,两人久别重逢,极是欣喜。「比比谁先拿到鲸珠吧。」两人击掌微笑,猛地一个扎子,拔地而起,随波逐浪冲入龙鲸咽喉之中。

蚩尤青光眼洞察秋毫,一无障碍,早已奔得不知踪影。王亦君正寻思着如何抄捷径赶上,突然眼前人影一闪。「追上你了,你往哪走?」猛地电窜跃出,一下将那人影紧紧箍住,正要说话,突觉不对。

怀中之人柔软滑腻,异香袭人,丝丝长发弄得自己脖颈上发痒。双臂箍处,丰盈柔软,竟是一个体态曼妙的裸体女子。王亦君大惊之下,连忙松手,那女子倏然从怀中滑走,一道冰凉的感觉从自己胸膛上摩娑而过。

火目凝神,「啊」的一声惊呼,只见那女子横亘在数尺之外,长发倾垂,斜斜住凝脂酥胸,低首垂眉。双颊酡红,大眼扑闪,悄悄地从发梢下望着他,如碧叶卷莲、烟波垂柳。竟是一个楚楚可怜的绝世丽人。王亦君眼光往下一扫,又是「啊」的一声惊呼。只见长发遮处,那纤纤蛮腰到了丰臀处竟逐渐变为银白色的鱼尾。这娇羞动人的女子竟是一条人鱼。

那鱼美人听见他的惊呼,脸上更红,咬了咬嘴唇,慌乱地将鱼尾朝身后藏去。「你是谁?」那鱼美人咬唇摇头不语。「你不会讲话么?」那鱼美人仍是摇头不语。过了半晌才低头怯怯地问,「你是谁?」那声音犹如弱柳扶风、晨露曳草,说不出的好听,说不出的让人心疼。

王亦君心中咯一响,仿佛冰块在春风中融化,莫名地对这美人鱼生出怜惜之意,「在下王亦君,住在附近的古浪屿上。」那美人鱼低声道:「那么你不是黑齿国的人了?」王亦君一楞,露出满口白牙,「你瞧我象是黑齿国的么?」那美人鱼迅速地扫了一眼他的牙齿,舒了一口气,颇为害羞的一笑,娇靥飞红。

那笑容绚丽逼人,王亦君目夺神移,心旌摇荡,勉力收束心神,「姑娘是被这龙鲸吞进来的么?」那美人鱼轻轻摇头,「我是住在这里的。这龙鲸是我的房子。」

王亦君大奇,这纤弱的人鱼竟是住在凶猛的龙鲸体内,当真是匪夷所思。「如此说来,我可是不速之客啦。」

「你不是坏人,自然是欢迎的。」美人鱼声如蚊吟,几不可闻。王亦君砰砰心跳,咳嗽了一声,「你这房子里,只有你一人居住么?」

那鱼美人刚要回答,忽听黑暗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小子,这里不欢迎外来客人,你快走罢。」王亦君循声望去,依稀看见又有几条人鱼滑行而来,为首一人似是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妪。那鱼美人偷偷瞟了一眼王亦君,咬唇道:「姥姥,他,他不象是坏人。」

那人鱼姥姥斥道:「人心险恶,你知道什么!快回去。」那鱼美人低低应了一声,却不动弹。老妪身后几尾人鱼,竟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虽比不上那鱼美人楚楚动人,却也各有娇媚之处。她们似是从未见过王亦君这般伟岸英俊的年轻男子,躲在姥姥身后好奇地瞪着他,秋波频传。

王亦君从未听说寄居于鱼腹之中的人鱼,又见那姥姥对外人极为忌防,颇觉蹊跷,好奇心大盛。当下行礼,「前辈,在下不过是寓居古浪屿的游侠。今日想取这鲸珠作为送与朋友的贺礼,并无恶意。」那姥姥冷冷道:「倘若你取走鲸珠,这龙鲸便要死了。我们又住到哪里去?你这不是恶意是什么?」

王亦君一楞,「这鲸珠我也不是非要不可。既然龙鲸是你们的寄身处,晚辈怎敢造次?」「你嘴里倒似是涂过藻蜜。要骗骗这些小丫头那也罢了,嘿嘿,要骗我就嫩了些。」姥姥似是认定他乃是一个浮滑骗子,任他说什么,就是不信。

王亦君突然想起蚩尤已奔去割取鲸珠,「糟糕!」鱼美人颇为紧张的盯着他,「怎么了?」「我一个朋友已经去取鲸珠啦。我需得去阻止。」「我带你去。」王亦君不及多想,抢身将她抱起,发足飞奔。

美人在怀,气如兰馨。那冰凉滑腻的鱼尾软软地搭在臂弯,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王亦君低头望去,那美人鱼正偷偷地看着他,触见他的目光,登时娇靥飞红,转开头去,羞不可抑。

突然前方疾风凛冽,迎面扑来。王亦君心中一凛,凝神聚气,正要严阵相待,忽觉那股念力颇为熟稔,「蚩尤?」「是我。这里甚是奇怪,好象住了不少……」话音未落,瞧见王亦君怀中美人鱼,「咦」了一声,「好小子,我不过是撞到一个人鱼,你倒干脆,抱到怀里啦?」

鱼美人听见有人,早已又惊又羞,便要从王亦君怀中挣脱。王亦君将她轻轻旋转放在地上,拉住她柔软的小手,「你莫害怕,这是我的好友。」鱼美人在鲸鱼腹中生活许久,能在黑暗中视物,鼓起勇气打量那九尺高的男子,强壮剽悍,满身狂野傲然之气,虽然较之王亦君亲切倜傥大为不同,但是却也是正气浑然,让人放心。

当下羞怯地点一点头。

「他叫蚩尤。可是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还不知道哪。」那鱼美人低声道:「我是鲛人国的七公主,叫做真珠。」蚩尤奇道:「鲛人国?是东海上的七十二岛鲛人国么?」鱼美人真珠吃惊道:「公子知道鲛人国么?」

蚩尤道:「从前听家父说过。鲛人国盛产珍珠,体内的鲛珠更是天下至宝。」

真珠低下头,突然眼圈一红,泫然欲涕,「便是这鲛珠害得我家破国亡。」王亦君与蚩尤对望一眼,正要说话,忽听有人喝道:「真珠,这等事岂能对外人胡说八道!」正是那人鱼姥姥带着众人鱼赶到。真珠吓了一跳,急忙将手从王亦君手中抽出,站到一边。

王亦君已然猜到几分,「难道有人窥测鲛珠,动兴刀戈,你们这才避到这龙鲸腹中么?」人鱼姥姥怒道:「小子,你知道得这般清楚,还说不是黑齿国的探子么?」王亦君心中一动,「原来咱们是同仇敌忾,那便好极。姥姥,我们都是大荒蜃楼城的臣民,被水妖用奸计攻破城池,这才被迫流亡东海。」

蜃楼城极为着名,四年前城破一事更是天下皆知。姥姥沈默半晌,厉声道:「好!我便姑且信你们一回。

倘若你们是水妖探子,将今日之事透露半点风声,我便是化做厉鬼,也决不放过你们!」将身一侧,「将鲸珠留下,你们走罢。」

蚩尤右手一抛,一颗直径盈尺的透明圆球落到王亦君手中。「得罪了。」将鲸珠递交给人鱼姥姥。她伸手夺过,「真珠,你们都随我进去。」不再看王亦君,转身便走。真珠回头望了一眼王亦君,目中满是不舍之意,脸上又是一红,「王公子,后会有期。」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那几个鱼美人也纷纷回眸掩嘴而笑,凑到真珠耳边说了几句话,真珠登时连耳根也红了,疾步前行。

突然有人尖声道:「姥姥,姥姥,不好啦!黑齿贼和水妖追来啦!」众人大惊。人鱼姥姥喝道:「你们带着真珠藏起来!」闪电般朝龙鲸巨口滑去。王亦君与蚩尤对望一眼,心中同时都升起一个念头,微笑击掌,朝外奔去。

巨口开处,亮光照耀,眩目的阳光在龙鲸尖牙上闪烁七彩光芒。众人奔到龙鲸喙沿,向外眺望。万里碧波,天蓝如海,不计其数的虎鲨跃海腾空,破浪前行。每只虎鲨背上都骑了二三十人,呼啸狂呼,朝这奔来。蚩尤青光眼瞧得分明,人人精瘦,满口黑牙,手中长弓利矛,当是黑齿国人无疑。

更远处,十余艘水妖大船将汤谷三艘巨舰团团围住,箭矢如雨激射而去。隐隐听见汤谷与古浪屿上群雄怒骂如潮,显是已经与水妖交上了手。王亦君、蚩尤胸中万丈豪情都在这刹那喷薄,并肩而立,仰天狂啸,声如怒海飓风,方圆五百里内众人都被震得变色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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