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的轻微的脚步声正在向这里逼近,叹道:“还是韩兄的功力高明。”
诸葛德威问道:“可知来人共有多少?”
韩星耳朵一动道:“具体数字不清楚,只知道大概在二十人左右,他们的脚程好快。”
韩星话刚说完,去窥察的崔冬掠回屋内,沉声道:“外面来了差不多二十人。”
众人听罢,皆以佩服的目光看向韩星。
诸葛德威道:“是什么人?”
崔冬摇头道:“太黑,看不清楚。”
此时一把阴阴柔柔,不男不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道:“本人拓跋玉,奉家师毕玄之命,特来向韩公子师徒请安问好。”
除韩星外,众人同时色变,想不到来者竟是突厥高手,尚有毕玄的徒弟在其中主持。
刘黑闼低声道:“他似乎不知有我们混在这里,谁曾听过这人?”
诸葛武德和崔冬都茫然摇头。
韩星则淡然应道:“我们三师徒生龙活虎,有劳拓跋兄关心了。这么夜还把我们围着,惟恐我们会逃走,究竟有何贵干呢?”
拓跋玉哈哈笑道:“贵国有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弟今趟千里而来,是奉有师命,想向韩兄借道家瑰宝《长生诀》一看,路途辛苦,韩兄谅不会教小弟失望吧!”
顿了顿又笑道:“未知另外三位仁兄是何方好汉,好让小弟一并认识。”
只从这人耳朵之灵,便知对方乃一等的高手。
刘黑闼应道:“只是无名小卒,怎配入拓跋兄之耳。”
拓跋玉笑了三声。
第一声尚在屋外远处,第二声已到了门外,第三声响起时,拓跋玉举步跨入门来,就像来探朋友的悠然自若,左手还提着个灯笼。
此人年在二十五、六间,头扎英雄髻,身穿武服,外加一件皮背心,样貌俊俏,肩头挂着一对飞挝,颇有点公子哥儿的味儿,乍看又似弱不禁风。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肩上挂着的飞挝处,这种奇门兵器江湖上罕有人使用,两挝形如鹰爪,中间系以丈许长的细索,一看便知极难操控。
拓跋玉目光扫过众人时,众人无不生出奇异的感觉,似是对方目光中带有某种无形而有质的异力。
韩星郎声道:“拓拔兄真是好威风,可见武尊并非是虚有其名,调教的一位好徒弟。只是在下心中奇怪,他毕玄又非‘武林皇帝’,岂是说借就能借的到的。”
拓拔玉也不作辩解,笑了笑道:“在下身在突厥便已闻公子之大名,只恨无缘相识,今日得见,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韩星被人认为最有可能超越宁道奇和毕玄的年轻高手,拓拔玉身为毕玄之徒自然有些不忿,想试试韩星的斤两,看他当不当得这个名声。
拓拔玉心里早已算计好,若他胜了则可一挫其锋,也可巩固自己师门得威名,若他输了最多也就对韩星强大的实力再添一条助证,对他师门影响却是不大。只要不是毕玄输了,那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韩星看出拓拔玉意图,本想让寇仲代为出战的,那知道刘黑闼踏前一步,抢道:“韩兄,不如先让我刘黑闼与拓拔兄亲近亲近如何?”
韩星道:“这就要看拓拔兄的意思了。”
拓拔玉也听过刘黑闼之名,认为对方足有资格与自己动手,便淡笑道:“有何不可。”
刘黑闼闻言哈哈一笑,右手往后一抽,铁拐离背而起,登时寒光四射,森冷侵人,当胸向拓跋玉搠去,气势凌历威猛,极有大将之风。
拓跋玉哈哈一笑,闪电横移,同时右掌切出。
“霍!”
的一声,拓跋玉的掌缘切在拐头处,刘黑闼惊天动地的一招,立时威势全消,还似吃了暗亏,闪电般改招换式,往后退开。
拓跋玉俊脸一寒,冷笑道:“我们尚未真正亲近哩!”
说话间快若飘风地倏忽欺到刘黑闼左方死角位,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法,肩上飞挝其中一端的鹰爪,脱肩飞出,发出劲历的破空声,疾电般绕了个圈,朝刘黑闼下阴抓去,手法阴毒之极。
刘黑闼也是了得,临危不乱,知对方是不让自己有调息机会,一个旋身来到门口处,这才挥拐击中如影附形追来的飞挝上。
“当!”
的一声清响,刘黑闼闷哼一声,硬被迫退半步,撞在门旁的破壁处。
拓跋玉不屑的冷哼一声,右手移到飞挝系索正中处,微抖一下,两端的鹰爪立时化成百千点光影,水银泻地的往靠贴墙壁的刘黑闼洒去。左手同时拋起灯笼,一分不差的安然落在梁珩上。
韩星看得眉头暗皱,刘黑闼的拐法已是高明之术,无论法度气势火候均达到一流境界,最难得是他有种豪迈勇悍、不顾生死的气魄,使他拐一出便形成横扫千军的威势。岂知拓跋玉,竟能以攻破攻,几下手法便把他迫在下风。
刘黑闼暴喝一声,单拐掣起一团光芒,护着上下要害,贴墙横移,人随拐走,正待展开攻势。
蓦地拐光敛去,原来铁拐竟被拓跋玉其中一端的鹰爪“五指箕张”抓个正着。另一鹰爪则望刘黑闼抓去。
韩星心中刘黑闼必然应付不了这一击,伸出右手向着刘黑闼虚空一抓,使出‘擒龙功’将刘黑闼吸了回来,避过这一击。
413
眼见就要被自己重伤的刘黑闼倏地不自然地往后退去,避过自己必杀一击,拓跋玉立刻露出惊讶之色,望着韩星问道:“这究竟是什么武功?竟如此神奇。”
韩星谈然道:“区区‘擒龙功’,让拓跋兄见笑了。”
惊魂稍定的刘黑闼看了韩星一眼,感激道:“多谢韩兄出手相救。”
然后又不甘的看看拓跋玉,抱拳道:“是在下输了。”
韩星劝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刘兄不必太过介怀。”
刘黑闼也是心胸广阔之人,听了韩星的话,哈哈一笑道:“韩兄说的是。”
神色已经恢复如初。
韩星不由对刘黑闼高看了几分,有如此广阔的心胸,证明其功力将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韩星转向拓跋玉道:“拓跋兄不远千里来到中原找韩某三师徒所为的,不过是《长生诀》若不让拓跋兄亲自体验一下《长生诀》的神妙,恐怕拓跋兄必不肯轻易离去。”
“不错。”
拓跋玉心中一凛,以为韩星要亲自出手时,不想韩星却看向寇仲,道:“小仲,拓跋兄不远千里来到中原,若不让他领教一下《长生诀》那便是我们三师徒失礼了,你莫要让他失望才好。”
拓拔玉心中大怒,显是因为韩星轻视于他而不满,勃然道:“难道韩兄认为小弟没资格领教韩兄高艺?”
韩星傲然一笑,只看这态度,不需回答便知道他的答案。
寇仲奇怪的看着韩星,道:“师傅,我……”
徐子陵也是不解的看着韩星。
若论武功,刘黑闼肯定是在沈落雁那级数的高手之上。就算碰上杜伏威,亦有一拼之力,总的来说,大概跟寇徐二人处于相当的水平。而拓跋玉则明显已经接近杜伏威那层次的高手,让寇仲去结果还不是跟刘黑闼一样?
韩星知寇仲心有疑惑,道:“小仲,此战无关师门荣耀,你亦无需太过计较成败,用平常心面对即可。”
寇仲点点头,解下以帆布包裹着的雪饮刀,‘呛’的一声这把寒气逼人的宝刀已被寇仲从刀鞘中拔了出来,而室内的空气恍惚受宝刀的影响凉了几分。
寇仲抱拳道:“拓拔兄小心了。”
右手一震,刀势自然而起,登时寒光四射,森冷侵人,当胸向拓跋玉搠去,气势凌历威猛,已有大将之风。
拓跋玉首次露出讶色,开始重视这一劲敌。
寇仲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像鱼儿般倏地斜闪三尺,来到了拓跋玉的正前方,化繁为简,老老实实的一照头向拓跋玉击下去,此招便是傲寒诀最简单直接的第一式‘惊寒一瞥’。
拓跋玉首次露出凝重之色,幻出千重挝影,封格了寇仲平平无奇的一着。
寇仲惊天动地的一招,立时威势全消,还好他在使出‘惊寒一瞥’时,已经准备好第二式‘冰封三尺’的发动,用刀劲缠绕自身三尺范围,阻挡来敌。此刀招不能单独使出,需在其它刀招使出之时带动而出。
正所谓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此招要靠累积足够的寒气,才能发挥出应有的威力。寇仲这招明显用急了,他之前只出了一招,凝聚的气劲明显不足,寒冰亦未能成形,竟被拓跋玉一抓击散气劲。
寇仲大笑一声,临危不乱,知道对方不会给自己调息的机会,忙运起全部功力,顿时长生真气畅走七经八脉,晃身如影,似鬼魅般迎上鹰爪,双手握刀而起,旋又带着凛冽的刀风直劈而下,砸在鹰爪上。
拓拔玉也运足功力,硬拼上去,心中也想称称寇仲的斤两。只听“当”的一声巨响,拓拔玉顿觉自己的劲力被一股强大的阴寒之力反震回来,更有一丝阴气沿着兵器钻如经脉,血脉顿时不畅。
寇仲此时的滋味也不好受,真气同样被对方逼了回来,双手虎口巨痛,兵器险些脱手而出。手臂也微微的颤抖起来。胸口更是不好受,如同被闷锤凿在前兄一般,使的呼吸不畅。心下惊到这拓拔玉功力果然了得。
拓跋玉大喝一声道:“寇兄果然了得,再接我这招。”
右手移到飞挝系索正中处,微抖一下,两端的鹰爪立时化成百千点光影,水银泻地的往正在调息的寇仲洒去。左手同时拋起灯笼,一分不差的安然落在梁珩上。
寇仲看得眼中精光连连,被这精妙的武艺激起了心中的豪气,朗声道:“拓拔兄尽管放马过来,看我如何破你!”
说完手中宝刀化做一条游龙,房间登时强光涌现,凛冽寒气四散开来,充斥着整个房屋。只见刀势亦走急速之途,一条冰峰巨龙挟惊天气势迎上点点光芒。
只听空中“叮当”响声不绝,震的众人耳中刺痛。
寇仲仰天哈哈大笑道:“痛快,真是痛快,拓拔兄,我们再来过。”
拓拔玉亦是无比兴奋,他已经很久没找到这种武人的狂喜之感了。突厥虽是也不乏高手,但是平时与他们切磋总是缚手缚脚,生怕伤了对方,惹的师尊不悦。所以一听说跋锋寒杀了的大师兄,拓拔玉就赶忙向武尊毕玄请命,来中原追杀跋锋寒。其主要的目的却是想找一个真正的对手切磋切磋。因为他一直相信自己的功力在其大师兄之上。
“哈哈……”
拓拔玉爽笑道:“寇兄之言正合我意。”
说完立时风声大起,空中弥漫着焦热之气。
显然,拓跋玉已经在运用毕玄传授的‘炎阳奇功’,气势大盛。
寇仲受其气势影响,信心下降,凌厉的刀法立刻落入守势,就在他即将要落败之时,忽然想起战前韩星说过“无需计较成败”立刻抛下对失败的恐惧,进入‘无胜无败’的平静心境,也就这时他忽然明白‘傲寒六诀’第四式‘桃之夭夭’的刀意。
退而攻之,以守为攻!尽封自己的进路,但始终还是虚退,到头来只为更强更绝的进攻。一切高手,都只会在进攻时暴露自己的弱点,给对方一次进攻的机会,也等于给自己一次反攻的机会。敌进我退,也是为了胜利而做出的暂时退让。凡事退一步海阔天空,若然处处进逼,只会把自己太过暴露于人前,久之,必败于人前。一退,胸襟为大,也可知道敌人的虚实。在退路中寻找进路,在失败中寻找成功,在退无可退之时,也是否极泰来的生机!
寇仲明白到这招的真理后,立刻明白退守并非意味着就是失败,心中信心恢复,也能更好地发挥第四式‘桃之夭夭’的防守刀法,将拓跋玉凌厉的攻势一一化解。
韩星露出微笑,对旁边的徐子陵道:“小陵,武功一图虽有高低之分,然而两方对阵的时候,并不是武功高的就一定会赢,武功低的就一定会输。只要能抛却对胜败的执念,放下胜利的诱惑和失败的恐惧,沉着应战,才是走向胜利的正路。”
刘黑闼三人听到韩星在教导徐子陵对敌之策,也立刻竖起耳朵偷听,若能从中得到一点启迪也是受用一生啊。
徐子陵皱眉,问道:“师傅,放下失败的恐惧我能理解,但放下胜利的诱惑我就不懂了。你也说了放下胜利的诱惑,却是为了最终能走向胜利,这不是矛盾吗?”韩星摇头道:“一点也不矛盾,人若被胜利所诱惑,就难免变得急功近利,失了往日的冷静,这个时候最容易被人抽准机会反攻。拿拓跋玉来说,自小仲转入守势后,让他看到胜利的曙光,受到胜利的诱惑猛烈地进攻,想要在短时间内击败小仲。看似气势凌厉,但实际已经失去了冷静,若不能在短时间内击败小仲,他那股气势很快就会衰歇下来。”
顿了顿又道:“而小仲则相反,抛下了对失败的恐惧,沉着应战。虽还处于劣势,然而随着他把拓跋玉的攻势一一化解,他的气势也在默默积累着。长此下去,此消彼长,很快便会迎来小仲反攻的机会,到时就是拓跋玉面对失败的恐惧的时候了。”
徐子陵喜道:“这么说,仲少能赢?”
“难说。”
韩星淡淡道:“小仲的反攻之机很快就要来到,但拓跋玉毕竟是毕玄之徒,可不是易与之辈,未必就不能从胜败之心挣脱出来。或许,会是个和局……”
寇仲发现自己越来越能轻松应付拓跋玉的‘炎阳功’,并且与徐子陵修炼的《长生诀》阳篇比较起来。‘炎阳功’的阳劲明显要较徐子陵的《长生诀》阳篇更为猛烈刚热,然而却没有《长生诀》那种生生不息循环不断的能力,持续作战能力明显不如徐子陵修炼《长生诀》阳篇。
这时,拓跋玉也发现自己功力消耗过多,气势也早在不断强攻而不能取得应有成果后逐渐衰歇。然而,他已经泥足深陷,无法挣脱出来。只得强震精神,暴喝一声,一抓打出,这一击集中了他剩余所有的精气神,也是他唯一的胜利希望,若此招不中,那他必败无疑。
“来得好!”
寇仲大喝一声,先前积累的气势暴现,同时将《长生诀》阴篇的内功传至雪饮刀上,激发起雪饮刀的至寒之气,以至寒克至阳,使出了‘傲寒六诀’第五诀‘踏雪寻梅’。
这一招是遇强越强的刀招。从对方的攻击之中,寻找对方最强的地方,也是对方最弱的地方。阴阳相生,无相无常。对方的实力越强,此招的刀意越烈,哪怕对手知道此招奥秘,也不能幸免。就如人与人之间相处,无论多么专业的演员,也难免会露出虚伪的蛛丝马迹。要就不败,一败,就是一败涂地!但最终败的是谁,就看冰心诀的修为,能冷眼旁观不是易事,跟随对方的攻击游走,而又能不沾败气,更是难事。一败涂地的后果,往往就是赌博的赌注。
就在所有人都为寇仲这凌厉的一招喝彩时,韩星却叹了口气,不无遗憾的道:“早了。”
414
在韩星看来寇仲这一击应该用第二诀‘冰封三尺’,毕竟他先前已经积累够,要是在此刻使出来必可用形成三尺冰封,那厚重的冷壁必然极难打破,纵使让拓跋玉打破了,也会让其真气耗尽,气势跌至最低点,那时便是寇仲胜利之时。
可寇仲却选择了用‘踏雪寻梅’,以硬碰硬,倒不是说这招用得不是时候,这招本来就是遇强越强的刀招。面对拓跋玉全力进攻的一击,倒也用得不错,但问题是寇仲根本没完全掌握此招的真髓。
“轰”的一声巨响,寇仲和拓跋玉全力对轰,灼热的热浪纠缠着凛冽的寒气向四周弥漫开来。刘黑闼等人顿时如掉寒冰与烈火两狱,全身冷的刺骨而皮肤却有是灼热难耐。忙运起全身的功力抵挡。韩星亦将两女护在身后,施展出天魔力场隔绝这两股强大的气劲。
再看场中,寇仲与拓拔玉各自被震退了三大步。
两人静静的站定,相互凝视着对方,突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不闻一丝间隙。
寇仲由衷的赞道;“拓拔兄好高的功力,小弟佩服。”
拓拔玉亦抱拳赞道:“寇兄的武功小弟也是佩服的紧。”
此战,两人旗鼓相当,大有惺惺相惜之情。
韩星却看得暗暗摇头,寇仲果然未掌握‘踏雪寻梅’的真髓,他的刀气的确实已经做到跟随拓跋玉的攻击游走,成功伤了拓跋玉,但却做不到不沾败气,给拓跋玉的炎阳真气伤了。所幸拓跋玉早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再战之力,不然寇仲此战将会一败涂地。
而拓跋玉最后的表现也不错,明显已经恢复了冷静,不然执着于对胜利的渴求不肯罢战,那就落了下乘了。
拓拔玉朗声笑道:“敢问寇兄刚才所使的内功可是《长生诀》中的密法吗?”
寇仲答道:“呵呵,拓拔兄说的不错,我刚才用的内功确实是来自《长生诀》中,这《长生诀》小弟也修炼不到两年。”
至于修炼《长生诀》之前还修炼了一年《九阴真经》还有得到舍利元精的事,寇仲自然懒得交代了。
拓拔玉听后面露惊色,心下凛然道:“才只修炼了一两年就能与我这钻研了近二十年的功夫斗个旗鼓相当。那么如此下去,他们的前途不可限量。寇仲和徐子陵同时修炼的《长生诀》这寇仲的身手已经如此厉害,想来那徐子陵的身手亦不在寇仲之下。虽然这次打平,也有我轻敌大意的原因,但他们的实力也绝不可小觑。若两人联手恐怕我已经难以应付,何况旁边还有个更加深不可测的韩星在,即使加上我此次带来的‘多北塞十八骠骑’恐怕也未必留得住他。这《长生诀》能不强抢,还是不强抢为好。”
想到这里,拓拔玉道:“这《长生诀》被称为是道家的不世奇书果然不假。不瞒寇兄,此次家师命小弟前来中原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想向三位借这《长生诀》一看,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徐子陵悠然道:“呵呵,我看拓拔兄本意不是借书而是抢书吧。只不过是没料到仲少的武功如此之高,更是推得师傅的武功定在你之上,在加上我们身边的其他众人,所以拓拔兄才会转而说成是借书吧。”
一阵娇笑自屋外传来,倏忽间后左方大窗处多了一位头戴垂以珠翠的帷帽,身穿宽大罩袍罗,裙下却露出一对赤足的少女。
她悠闲地倚坐破窗,一足踏在窗台上,另一足垂了下来,摇摇晃晃的,好不写意。
此女长得非常娇俏,瓜子口脸,两颧各有一堆像星星般的小斑点,予人俏皮野泼的感觉。秀目长而媚,乌灵灵的眼睛充满不驯的野性,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寇仲,似乎其它人都并不存在般。
众人的眼光却落在她正在手上把玩、造型奇特的腰刀去。
这种在突厥人中非常流行的刀子,最利马戏,刀型微弯,前锐后斜,没有护手,刀柄处扎着布条,自刀起平铲平削,刀刃平磨无坑,由于刃身只有寸许阔,故极为尖利。而此女手上的腰刀显是极品,在梁衍上的灯笼光掩映下,熠熠生辉,寒光浸浸。只从她出现的突然,便知她的武功绝不逊于拓跋玉。
这娇娇女小嘴一撅,目光移往徐子陵,不屑地道:“原来中土尽只是些夜郎自大之徒,难怪杨广会不自量力远征高丽,不过也只有高丽那样的弱小国家才会被你们中原欺凌的。换了是我们强大的突厥则是另当别论。”
拓跋玉哈哈笑道:“我这师妹一向被师尊宠纵惯了,各位请勿介意。今趟小弟奉命来求《长生诀》并非强取硬夺。师尊有言,把《长生诀》翻看一趟后,立即归还,兼且可传三位每人一手绝艺,请三位兄台勿误以为家师只想占人便宜。”
众人交换了个眼色,均感到毕玄不失一代宗师的风度,只有韩星露出不屑的神色,他还有大把绝世武功未练,那会贪几门雕虫小技。
“你的功夫还不错哩!”
淳于薇向寇仲甜甜一笑,又看向韩星,那双俏皮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彩,道:“你是他们的师傅,想来功夫也更好。不过我们今趟来的除我们师兄妹外,还有师尊一手训练出来的“多北塞十八骠骑”人人悍不畏死,动起手来,怕你们没多少人能活得了。”
顿了顿又悠然道:“人家还忘了告诉你只要你们尚有一口气,我们就有方法为你们续命,那时《长生诀》还不是手到拿来。”
她的声音既娇且甜,又带点外地口音,形成一种奇异的味道。
这师兄妹两个一唱一和,配合倒是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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