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之类的藤蔓植物,在若隐若现的灯光投射下,模糊不清。
“坐这儿。”乐荷娜率先在椅子上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对宁小纯说。
宁小纯再无情愿也要走过去坐下,无论怎麽样,她都是她的长辈。她年龄比她大,又是宫旭的妻子,按辈分来说她还要像宫澈那般喊她一声二婶。
“你叫宁小纯?”宁小纯刚坐下,冰山美人就开口说话。
“嗯。”宁小纯坐如针毡,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沈稳地回答道。
宁小纯说完後目不斜视,紧紧地盯着前面的那盆植物,等待乐荷娜的下文。谁知回答她的却是呼呼吹过的夜风,身边的美人静静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她瞪着前面的那盆植物瞪得眼睛都酸痛了,美人还是没有说话,她忍不住回过头,视线却在空中与美人的目光相接,四目相对,她不自在地垂下眼眸。
“你很爱他?”清冷的声音仿佛从冰山上传来一般,空寂飘渺,又带着几分冷冽,太不真实了。
宁小纯想不到她会问得这麽直接,她在她身边坐下的那一刻,就已经想过了很多对峙的场景,她已经快进入战斗的状态了,谁知美人的一句话就直接瓦解她的防卫。她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过程,更别说结局了。
她还愣在那里,反应不过来,旁边的美人用美目紧紧地看着她,她脸皮薄,仿佛脸上就快被烧出一个大窟窿了。“咳,您为什麽这样问?”宁小纯作为後辈,用了敬语。
这不仅体现她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还间接地提醒乐荷娜,你已经是半老徐娘,虽然还风韵犹存,但是最好不要心存吃嫩草的心思了,而且兔子不吃窝边草呢。虽然还不知道你和宫澈以前的事情,但是好马不吃回头草呢,不管你是马还是草,都一样没戏。
想到这儿,宁小纯自鸣得意,真想在心里为自己鼓掌了。
“我只是希望你爱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身上附加的东西。”乐荷娜站起来,继续说:“进去吧,这儿冷。”
你知道这儿冷,那你还要我陪你在这儿说话?!宁小纯抿着唇,紧紧地盯着乐荷娜的背影。她不笨,她听出她的话中之意,弦外之音,懂得她的潜台词。
不就是清清楚楚地警告她,叫她安分点,爱得纯粹点,不要夹杂着利益。叫她不要妄想自己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要以为想尽心思勾搭上金主,就能嫁入豪门,当个少奶奶,吃香喝辣,享福一辈子。
虽然她这样说,是为了宫澈好,但是这话听在她耳里就不舒服了,心里咯得慌。难道她一眼就看出她一身寒碜样吗,所以就迫不及待地给她警告了?扪心自问,有哪个女人愿意被人质疑她的爱意呢。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就会觉得这个是侮辱了,想不开就自杀去了。
她作为宫澈的二婶,干嘛这麽关心他的感情事呢,热心过头了吧?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宁小纯握紧拳头,心里不舒畅。一阵冷风吹来,裙下凉飕飕的,冷得她直打颤,她缩缩脖子快步往室内走去。走到玻璃门那里的时候,她看到了令她惊讶的一幕,乐荷娜和宫澈站在落地窗前说话,大厅的灯光柔和地投射在他们身上,朦胧梦幻,两人站在一起登对极了,郎才女貌,犹如一幅美景,宁小纯忍不住妒忌了。
宫澈仿佛心有灵犀般,蓦然回过头,和站在门外的宁小纯对上了视线,他对乐荷娜说了声“以後再说”就往阳台走来了。宁小纯看到宫澈步履稳定地朝她走来,她冰冷的心就像遇到朝阳的雪山,一点一点地融化,温暖慢慢回到身体里。
“站在那里干吗,要冻成冰棒吗?”宫澈揽着宁小纯的腰身,一边说一边往回走。
回到温暖的室内,寒气一下褪去,宁小纯鼻子一痒,竟然想打喷嚏,她揉揉鼻子强忍住了。宫澈拉起她的手,一触碰就感觉到凉凉的,蹙眉道:“都冻成这样了。”他边说边轻轻地摩擦她的手,让她的手心回暖。
宁小纯抽空回头看了落地窗那边一眼,发现乐荷娜已经离开了,不见踪影。
“小纯,你跑哪里去了?”洛希希的声音从背後弱弱地传来,宁小纯回过头,看到了恍似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下来的洛希希。
“找不着你,我被澈训了。你现在没事就好,我先走了。”她吐吐舌头,就跑到顾铭宇身边,逃得远远的。
宁小纯看到洛希希就像一只顺利逃离狼窝的小白兔一样,嘴角翘起了弧度,漾出一抹笑。
“还敢笑?”宫澈出其不意地屈起手指敲了敲宁小纯的额头。
“痛……”宁小纯捂着额头嘀咕。
宫澈拉着宁小纯到一旁坐下,然後不知道跑到哪里端来一杯热的可可,粗声粗气地说:“喝了它。”
宁小纯接过,有点感动,喝了几口,身子顿时暖和了不少。她捧着杯子取暖,氤氲的热气腾腾上升,模糊了她眼前的视线。“你为什麽喜欢我?”宁小纯轻轻地问道。
“她和你说了什麽?”宫澈不答反问。
“嗯?”宁小纯还没弄懂宫澈说的是什麽,这时前方传来!!!的高跟鞋踏地声,她抬头,透过朦胧的视线,看到了宫旭和乐荷娜向他们走来。这一刻宁小纯终於明白了宫澈所说的她是谁了。他应该看到了乐荷娜从阳台走出来,然後她也从那边出来,现在她突然间在这样的场合问这样突兀的问题,所以他一联想就明白发生什麽事了。
“二叔。”宫澈站起来对迎面而来的宫旭说道,宁小纯赶紧放下杯子跟着站起来。
“宁小姐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怎麽了,不舒服?”站在宫旭身边的乐荷娜问道,声线还是一贯的清冷。不知道是她天生声线如此,还是因人而异。
“不好意思,她身体不适,我们要回去了。二叔,我们改天再聚。”宫澈对宫旭说。
“嗯,那好。小姑娘,改天一起出来喝茶。”宫旭和蔼可亲地对着宁小纯说道。
宁小纯对他们歉意一笑,点点头。“走吧。”宫澈对宫旭点点头,揽着宁小纯的肩膀往外走了。
两人走出别墅,风寒露重,宁小纯不禁缩了缩肩膀,宫澈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然後揽着她去拿车,“回去要喝姜茶。”
“嗯。”宁小纯抽着鼻子答道。
晚上的道路畅通,宫澈开车很快就到了家。“去洗个热水澡。”刚回到家宫澈就催促宁小纯进浴室。“嗯。”宁小纯面无表情,乖乖地答道,拿着衣服就进入浴室。
宫澈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叹了叹气,到厨房煮姜茶了。等宁小纯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有一杯热热的姜茶送到了她面前。“喝了它。”宫澈拉她到沙发坐下,将杯子放在她的嘴边。
“我自己来。”宁小纯接过,自己喝起来。她不习惯宫澈突如其来的体贴和温柔,这会让她觉得有种无事献殷勤的味道。
宁小纯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宫澈顺手拿过她肩上的毛巾,细心地帮她擦拭起来。他的动作轻柔,手指在她的头发里穿梭,宁小纯舒服得舒了一口气,心头不禁漾起阵阵暖意。他这样温柔的举动,相信没有哪个女人能够不心动,没人能抵抗得了住,再怎麽样高筑的心墙,都很快就弃甲投降了。
糖衣炮弹真是最好的武器,采取攻心战,削弱人的意志,轻而易举地攻破心理防线,大肆攻城掠地。
他慢慢地将她的头发擦干,然後将她揽入怀里,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幽幽地道:“不要胡思乱想,我和她之间的事都是过去的了。”
“嗯,如果我想知道你们曾经的事呢。”宁小纯闭着眼睛靠在宫澈的怀里。
“已经过去了,再提没意义。”宫澈道。
她自认自己一向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但是对於他的事情,她却有不同的态度,异常执着。她想知道他的过去,想了解他,她虽然知道这个要求有点任性,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了。有些事掩埋於岁月,并不代表它会像雾气般慢慢蒸发,然後全然不见。当丑陋的伤疤再次揭起时,本以为那只是一道伤口,却发现它血脓依旧。她宁愿伤疤痕迹淡得肉眼看不见,也不要永远无法愈合。
无论怎麽样,过去的,终究是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吧,她有点妒忌了。他过去的日子她无法参与,那麽在未来的日子里,她想在他的生活中保留着自己的位置,独一无二,无人能取代。
“你为什麽喜欢我?”今晚的她有点痴迷的执着。
“那你又为什麽喜欢我呢,嗯?”宫澈反将一军。
为什麽喜欢他呢。这一点她有想过吧,但又好像没想过。她不相信一见锺情,却坚信日久生情。她就是後者吧,但那麽多的日子里,在琐碎的相处中,爱就悄悄地萌芽了。为什麽喜欢他呢,是因为他的霸道强势吗,还是因为他偶尔泄露出的柔情,又或者是因为他身上有着君临天下,统领一切的魄力?说不清道不明吧,喜欢了就喜欢了,爱了就爱了,有时候是无迹可寻的。她自己是这般,那麽他也是这样吗?
他现在不想告诉她他们那段掩埋的往事,那麽她就暂时不逼他了,她会等待着,等他有一天能够风淡云轻地开口告诉她。
她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双手怀抱着他的腰,闭目养神。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胸膛很厚实,他的心跳很平稳,她抱着他,就像拥有了全世界。她汲取着他的温暖,不想离开了。
“不知道。”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声音闷闷的。
宫澈摸了摸她的长发,将她耳边的头发撩到耳朵後面,声音含笑:“就是傻瓜,总爱问傻问题。”
“你就是强盗。”她轻轻地说。不可一世的强盗,盗走了她的心,而她却心甘情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着,屋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温暖的人肉抱枕,温馨的气氛,宁小纯窝在宫澈的怀里开始昏昏欲睡。突然间宫澈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赶走了一些瞌睡虫,“你认识蒋凡?”
嘻,他终於问了,忍不住了吧。宁小纯在心里腹诽。
“我困了,想不起了,不重要了。”宁小纯合上眼睛开始呼呼大睡。
“想不起吗,失忆了?”宫澈低下头咬了她耳朵一下,“清醒了吗,和别人一起去参加亲子会,和别人在露天阳台吹风谈心,嗯,想起了吗?”
“我睡了。”她打了几个呵欠,迷迷糊糊地说。
“回房去睡。”宫澈无奈地拍拍她的头,横抱起她往房间走去。
当宁小纯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时,她迷迷糊糊地想起了一个问题,宫澈怎麽会知道她和蒋凡曾在阳台交谈呢,那时候他不是被美女环绕着,无法抽身吗?
难道是有人告密?!那会是谁呢,是乐荷娜吗,但她这样做是为了什麽呢?
瞌睡虫来袭,她还没有想明白就进入了梦乡,沈沈睡去了。
作家的话:
懒得分章了,就放在一起了,长长的一章哦,7300字,呕心吐血码出来的哦,啦啦啦,撒花。
打滚球评,可怜巴巴看着大家~
人家很想要个长评,有哪个亲能够满足我呢……
对对手指,遁走……
125传说中的结局1
一夜无梦,醒来後,日子还在继续。忙碌中日子一天天飞逝,转眼间就快到圣诞节了,街上早已有了圣诞节的气氛了。宁小纯用围巾把脖子裹的严严实实,系紧大衣腰带,快步从街上走过。大冷天出来送文件真是要了她的小命。
走出大厦,等红绿灯的时候,看到对面有一间星巴克,她想进去买杯咖啡,行至店铺的时候,她透过大片玻璃窗,意外地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宫澈和乐荷娜坐在一隅,边喝咖啡边交谈。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麽,但看上去一片和谐,气氛尚可。宁小纯打消了买咖啡的念头,转身往相反方向走去。
快速到公交车站要穿过一条小街,宁小纯在小街走着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老人扶着墙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两腿发软,满头大汗,满脸痛楚的模样。
宁小纯一愣,没有多想,立刻上前搀扶并询问情况:“您怎麽了?”
老人艰难地回过头,手指巍巍颤颤地指着地面说:“药……药……”
宁小纯觉得老人的样子有点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便没有多想,顺着老人的手指方向低头一看,发现地上躺着一个打开盖子的药瓶,药丸散落一地,她连忙拾起来递给老人,帮助老人服下急救药。
她见老人脸色还是很差,又立即跑到街口,迅速拦了出租车,叫司机协助她,将发病老人搀扶上车,送到了附近的大医院。老人的口袋里是装着手机的,来医院的路上一直震个不停,宁小纯赶紧替老人接听了,通知他的家人来医院。
宁小纯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静静地等候着。这一个小插曲让她不能及时回去公司了,估计晚上还得加班补进度。
正在这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焦急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在宁小纯身边停住了。宁小纯抬起头,看到了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蒋先生?”宁小纯吃了一惊。
蒋凡看到宁小纯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刚想开口询问,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就打开了,一个穿白袍的医生走了出来,蒋凡和另一个男人赶紧走上前。医生摘下口罩,欣慰地道:“由於急救药服用及时,再加上争分夺秒地抢送了医院,病人目前已经转危为安。你们无需太担心,现在将他转到普通病房,你们以後注意点,别让病人受刺激或者单独一人了。”
“谢谢。”蒋凡对医生客气地说道。
宁小纯见老人已无大碍,便站起来告辞,“那个,我先走了。”
“这位小姐,谢谢你。”跟蒋凡来的西装男子激动地对宁小纯道谢,“真是多亏你了,谢谢。”
宁小纯摆摆手,“不客气不客气,我回去工作了。”
“小姐,请留下个联系方式。”男子连忙说道。
“小卢,我认识宁小姐,你帮我送她回去。”蒋凡打断男子的话。
男子闻言,收拾好激动的情绪,对蒋凡恭敬地点点头,说:“是。”
蒋凡微笑地对宁小纯说,“宁小姐,今天谢谢你,我现在要去病房,而你也赶时间,我不便留你了,我先让小卢送你回去,我改天再联系你。”
“不必客气,我自己回去就行。”宁小纯摆摆手。
“希望宁小姐不要拒绝。”蒋凡说。
宁小纯最後拒绝不了,只好跟着小卢走了。小卢是个热情的人,在车上的时候,他会和宁小纯说话解闷,通过他们的对话,宁小纯得知老人家前段时间因心脏病原因住院了,此时发病,距上次出院才不久,幸亏这次有她的帮忙,老人才能够顺利脱险。
“宁小姐帮助了老爷,是老爷的恩人,也就是我小卢的恩人了,宁小姐以後有什麽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我一定随时随到,全力以赴帮你解决。”小卢信誓旦旦地说。
原来小卢不仅热情而且热血,是有恩必报的人。“那就先谢谢了。”宁小纯笑着说。
宁小纯原本想问老人和蒋凡是什麽关系的,难道是父子?但是动动嘴唇间,寰艺大厦就在眼前了,她只好把疑惑压下来。“谢谢你,再见。”宁小纯向小卢道谢後就拉开车门下车了。
她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她问对面的许秘书:“总裁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怎麽了,找总裁有事?”许秘书问道。
“没事没事。”宁小纯摇摇头。
直到下午下班,宫澈都没有回来公司,宁小纯托着腮子在想,难道她的男人在外面鬼混了,乐不思蜀?!晚上的时候,宫澈准时回家,和平时一样,没什麽异样,宁小纯瞧不出端倪,也没有问他什麽。
第二天早上,宁小纯特意早点起来,坐在镜子前往脸上涂涂抹抹,还穿了一条漂亮的裙子。
“怎麽了,今天有约会?”宫澈站在宁小纯的後面,边打领带边说。
宁小纯闻言,脸有点僵。听他这样的口气,明显是不记得今天是什麽日子了,或者说他从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郁闷失望的情绪顿时充满了胸膛。
“没约会!”宁小纯咬牙切齿地说。
“哦。”宫澈说完後就往外走。
宁小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突然间没有了打扮的心情了,她颓然放下唇膏,强迫自己展露笑颜,在心里轻轻地道:“亲爱的,生日快乐。”
宁小纯回到公司,一脚踏进办公室大门,就有几个女同事一拥而上,将一大束鲜花塞到她的怀里,大家围着她笑得贼贼的。宁小纯捧着一大束娇嫩欲滴的鲜花,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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