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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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你们几个一个也脱不了干系,都给我皮绷紧了,

好好照看,要不你们父亲大伯回来,有你们好受的。”三当家好容易

落下脸子出声警告。只不过几个男孩谁也没有放在心上,除了安阳还点头答应,醒之一颗心早就飞到了白雅雅身上,白展风目视著老大夫的背影,突然出声道:

“先生留步。敝府还有个小子昏迷了这几日,您给看看怕不怕。”

三当家叹了口气,转身去了。这影卫情也不知是怎的了...看起来比他主子情况还糟糕

一些,高烧不退...身子虚浮得很,真是祸不单行。随即也不再怪侄子儿子对待自己漫不经

心。是了,雅雅这样,几个小子的心比他好受不了几分,甚至怕是更焦急。

安阳眉头几日都没有舒展开来,那妖狐最近出奇的沈默,甚至连探望雅雅的次数都少得

很,更别提白日里更是别想瞧见他的身影。很想问问他雅雅她什麽时候才会醒来,可是看著

若火凝重冷厉的神色,又问不出口,他怕啊...他怕从若火口中得到的是不好的消息,那是

他或几个弟弟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的。

女孩半闭著眼眸,长长卷曲的睫毛低垂的几乎遮住了瞳孔,瞧不出情绪也觉不出丝毫温度。那样的陌生,陌生的可怕。

眉心的印记阳光下越发流动似火焰,有时沈寂的类似普通花细,有时却闪著骚动不已的光华晃得人眼睛生痛,更是不能注视,似乎有著某种魔力,看得时间久一些也要沈沦了进

去,只是内心却一片冰凉。

是夜。

天与地之间的距离是多麽遥远?

不知道?

那麽请看看他们吧。一个女人,心爱的女人,即使是在自己眼前,你也从她眼中找不到

丝毫熟悉与爱恋,痛苦莫过於如此。

“不要碰我。”女孩冷漠沈静的诉说,若无其事。

几个少年眉头皱起来,又复放开,面面相觑。她...已经转醒,或者说根本从来没有醒

过来。原因是她不是雅雅啊,她不是雅雅。他们还在报什麽希望呢?早知道雅雅在生死关头触动了封印,那封印不再完整,只需稍过时日,这陌生的魂魄将占据她的身体。可笑的当三叔请来大夫还抱有那麽一丝丝希望。

“若火......”白雅雅,不,是珠砂。珠砂靠著柔软的枕头瞧向流炎若火,若火没有

丝毫的表情,这令她心中不安得很。他终於肯出现在她眼前,不过没有喜出望外,也没有别後重逢的亲昵,甚至不曾像从前那样抚摸她的头发。为什麽?发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对

不对?

可恨珠砂无法移动身体,虽然她逐渐能够在这个不熟悉的身体里保持神智,却没有与之

融合到灵活自如的地步,比如,整个躯壳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甚至连移动一根手指也不能

够。

“珠砂.....多休息一下吧。”若火终於移动至女孩床侧,想抬起手臂,迟疑了一下,又放下。他知道,若想珠砂快速的回复过来,只要他每天在她身边,碰触她,甚至与她再亲

密一些,让她更多的沾染他的气,那麽便可以事半功倍。

他,却迟疑了。

是不是自己已经下意识的拒绝了这个选择?

“若火?”女孩的声音有些许颤抖,不确定的,

困惑的,无助的颤抖。她多麽想像从前

一样扑入他的怀中,温暖的安心的舒适的唯一的,她的专属,可恨事实不允许。

若火拳头握紧又放开,俯身亲了亲珠砂的额头,

珠砂额间的印记殷红的光芒大盛一下。

若火沈默的瞧著,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消失在门旁。这个吻,冰冷一片,还湿濡的残留在女孩肌肤上。

於是珠砂也沈默,她开始困惑。自己回来,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为什麽感觉已经物是人

非了?

“姑娘好生歇著吧。”安阳向来温柔的神色有些冷冰冰的,说完就跟著早就不耐烦的展风身後出了屋子。没有住在风月宝鉴,因为那处只是雅雅的居所,那地方有著许多他们的回

忆,怎容得别人染指?

“哥!她,她凭什麽?”醒之不可置否的瞪著床榻上面目阴沈闪烁不定的女子,眉心一点朱红印记红芒流动,映得那张本来娇俏熟悉的脸庞如此的诡异陌生。他不要!

“走!”梦之用力拽著醒之的胳膊,不理会他尖叫的声音和颤抖的身躯。瞥了一眼亲弟

饱含委屈与愤怒的稚嫩面孔,白梦之在心底无声无息的叹了一口气。

珠砂眼角一一划过这些少年的面孔。一丝冷笑掠过。

凡人真是蠢,他们以为她很稀罕他们麽?

“阿情的情况如何?”

“白日里那老头儿说脉象急促,乱的很,是内腑受伤之兆。这些咱们也都想得到,只是

那女人的妖力却麻烦得很....”梦之摸著下巴,又继续道“我和老四去看,阿情还是昏迷

不醒,和前几日一样,唯一好些的是外伤已经结痂,

不碍事。却发著烧....烦劳了那大夫

抓了些退烧药煎了,发了汗好些了,听侍候的小丫头说,神智从未清醒过。”

“陋屋偏逢连夜雨。”

“三哥,你发什麽感慨?”白展风不悦的瞄了一眼摇头的白安阳,无论情况再怎麽复杂

难明,他决计不相信他妹妹就能这麽消失不见!瞟了一眼风月楼那薄凉的窗口,微弱的烛光摇曳...想象床上的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子!她别想成功!

“流炎若火!做些什麽!你怎麽敢眼睁睁的看著我妹妹她.....”白展风双目流转著掩饰不住的愤恨之意,他一下子揪住一直默不作声的若火,好容易这打妖怪几日里才出现一次,怎麽他们兄弟都要急疯了,这家夥还这麽从容?

“老四!”白安阳站起身来沈声道,有著不容忽视的不赞同。虽然他的心情安阳可以理

解,但是这妖狐怎麽说也是几千年之物,

冒然的动起粗来,吃亏的一定不会是人家!展风怎

样这麽冒失!

若火狭长的眼眸青色隐隐浮动,像是两团纠结的火焰,浓的化不开。却紧抿著薄凉的唇瓣,毫无情绪的盯著眼前的少年,他,叫白展风,是雅雅的四哥,似乎...雅雅很喜欢他

呢.....

深沈的杀机一晃而逝,若火闭了闭眼睛。这强烈的情绪嫉难道是妒麽刚刚?即便是嫉妒又有什麽意义?现下的雅雅...注定是无法属於他的!他能够得到的,无非是顶著雅雅身躯的珠砂!或许连这个珠砂此时来的都没有从前纯粹。

白展风没有放开一直揪住若火衣襟的手,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们没有指望了

啊...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个妖怪!即使要他求这妖怪,他也毫无怨言。只要若火说句话啊,

告诉他他应该怎麽办?怎样才能得回自己的雅雅?

不是不明白这妖怪眼中狠厉之色,即使若火此时想要他的命,只要他肯救雅雅,又算得

了什麽?

然後.....眼前这个宛如雕刻大理石一样完美的妖物神情由阴翳变成茫然,再从茫然化作忧伤....然後勾起嘴角,一个决绝凄美的轻笑便流露出来,不自觉的,

展风松开了手,

他知道流炎若火他似乎是做了一个什麽决定。

“珠砂...她本不应该现在就出现。所以,没什麽刺激的话,她把持不了原本不是她的身体多久。”

白安阳眉头动了一下,白梦之也出奇的沈静,似乎....此刻的几人似乎都有些明了这

个“刺激”是什麽。白醒之嘎巴嘎巴嘴唇,一阵控制不了的狂喜兴奋酥麻过了身子,却差点泪湿了眼眶。

最终,白展风低垂著眼眸出声,问的漫不经心,拳头却在宽大的袖口里颤抖不已,“那

要怎麽做呢?”很静...少年们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若火背过身去,阴柔的声线几乎不真实的厉害,他说:

“只要...我离开。”

◆78◆喜事

发文时间:04/112009

一回首仿佛像是过了百年。

有什麽东西不见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似乎是十分重要的,人或事。可是到底是什麽呢?

只记得自己似乎是大病了一场,几位哥哥著了大急,可是神情是喜悦的,像是打胜了一场硬仗。可是为什麽病了?却是一丝一毫也无从忆起。思维被阻塞住了的感觉,总有一处空白,空白的令人恐慌。

如今红袍加身,豔的似火云。凝视镜中女子,十二支攒头金钗对称插在墨黑的秀发当

中,头顶绾著一支口含琉璃珠的金凤,蜜色双颊豔若桃李,朱唇嫣然似蔷薇花瓣般诱人,眼

若秋水肤如凝脂,纤腰柔软仪态婀娜.....真真是个美娇娘。

女孩涂著蔻丹如青葱般的玉指轻抚在额头上,那处不知何时居然生长出来一处朱砂般的印迹,状如妖异的闪电,正在眉心处。如今被贴满花细装饰著,

更添媚色,

宛如仙子。一丝

微不可闻的惆怅划过心尖....到底,到底是为了什麽呢?

白雅雅颓然的放开手,因为理不清。

“主子,您可真美!”小月为白雅雅最後抚平诺长的茜素红拖地裙摆,欣喜道。她当然知道她家主子的样貌,这种小女人的妩媚只要稍加琢磨便可以倾国倾城。小月很欣慰,甚至

有些激动的想哭。主子病了这大半年,终於好了。梦之少爷那些日子也是日渐憔悴,还好梦之少爷的恋情终於修成正果,主子也不再缠绵於病榻,或许是为了冲喜,老爷准婚了。

“主子当然是最美的新娘啦,梦之少爷见了不一定多高兴呢!”小碧掩口笑道,她是真心替主子高兴的。病了这些时日,本来丰盈的身子都瘦了,幸好这些时日养回来不少,

要不

真该发愁如何撑得起这喜袍。

白雅雅有些恹恹的,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致。为什麽呢?梦之不够好麽?还是四哥的问题?总觉得又都不是,人还是那些人,

甚至从病好的那刻起兄长们待她更加小心翼翼。还有

什麽不满麽莫非?梦之那俊逸非常的容貌和亲上加亲的关系,当真应该没了挑剔才对。自己

却这般心境,仿佛参加旁人的婚礼,和自己没什麽关系。

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遗失了,可是自己却不知道是什麽。

白梦之笑著,不是妖娆的,不是风情万种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好像是经历了许久,那些多磨的是命运麽?无论如何,她,终究还是他的了。相较於醒之的不干,

展风的阴

翳,还有白安阳一直伪装著的,从未达到过心底的和煦笑容,

他是幸运的。

还有什麽不满呢?这个女孩终究是回来了,不曾消失,尽管那时候他们怕的连心肝也要为之颤抖。在这个即将来到红烛燃烧的夜晚,这个喧嚣熙攘的白日过去之後,他将把她名正

言顺的抱入怀中。他的妻啊。过年她就十五了,正是青春大好年华,兴许他可以期待她会为

他诞下一儿半女,想想能将这个女孩的肚子弄得大了起来,也是一种幸福。他和她再也就牵绊不清了啊....他将是她孩儿的父亲。

“喂,想什麽呢?笑的这麽龌龊。”白展风不知何时来到梦之身後,轻瞥嘴角,有些轻蔑。

“什麽喂呀喂的,从此可要叫我妹夫了吧,呀......这不辈分比你小了麽?不行不

行,你还是叫我表哥,叫雅雅表嫂得了。”梦之笑的很欠扁,得意神色毫不掩饰。

“哼!”白展风鼻子里哼了一声,

好悬没翻个大白眼,这厮实在是太招人恨了。勉强镇

定了一下情绪,道“看看那个!眼熟得很。”展风下巴朝宾客坐落处努了努,眼睛一眯,越

过人群钉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看来大约二十出头年纪,容貌俊逸非常,永远一身雪白长袍,修长好看的食指和麽

指撵著一只碧玉茶杯,轻吹著杯口热气。只见他坐於众多宾客之中,甚至还低调的挑了一个

不太显眼的位置,可是如此出色的大好男儿如何不引人注意?他四周的婢女似乎布菜倒水都比别处勤快一些,一个个无论是从过去还是不得不回来都是微红著脸颊,眼眸含春,

就盼望

著这人能够将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哪怕只有一瞬也好。

这人好像对自己引起的骚动毫不知情,自顾自的喝著茶水,神态冰冷若有所思,

好像是

个绝缘体,那些飞散四处带著强烈电流的眼神和秋波全部隔绝在他寒冷的气场之外。

“他怎麽来了?”白梦之眉头微蹙,又略微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松了一口气,看来除了

这个不速之客好像没有旁的妖物在此.....尤其是他们最忌惮的那只。

今天可是他的大日子,莫非这妖怪是来咂场子的不成?

“这位公子好生面善,嗯...在下应该如何称呼呢?白公子?听起来倒和我们像是亲戚了....”白梦之眨著妩媚的凤眼,笑容轻松,步伐随意的晃悠年轻男子身旁,一路上还和其他熟人打著招呼。可是这股子轻松却没有传入眼底,那样深刻浓重的防备只消仔细看就会

发现。

那男子抬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个准新郎会和自己来打招

呼。随即掩下纤长的睫毛隐匿著情绪,在白皙更胜女子的脸颊上留下两片暗淡的阴影。

“......白釉是个种族,不是姓白名釉。我本名葬魂。”葬魂还是那一脸漠然的面无表情,白皙却骨骼粗壮的手指提溜著茶杯轻晃,神情漫不经心。不难让人怀疑,对於白釉的

王族来讲,

肯和他对话已经是一种施舍?可是葬魂此刻骚动很不安的心又有谁知?

“那敢问葬魂公子,此次前来有何指教呢?不会是赏脸光临向白某和娘子道恭喜来的吧?那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妖怪都来吃喜酒了。”最後一句梦之刻意压低声线,除了他们二

人再也不能被旁人听见。可不是麽,妖怪二字无论有没有人能将其与眼前这个说是仙人也不太为过的家夥联系到一起,但是对於他们来讲,还是个禁忌。

葬魂也不多言,也不分辨,冷淡的脸庞瞧不出丝毫情绪,只是放下了茶杯凝视著腕间系

住的老旧麻绳,那麻绳之上穿著一块色泽碧绿幽深的美玉,美玉却有一只圆球形凹槽,似

乎....这凹槽本是镶嵌著什麽珠玉,此刻却遗失了显得空旷如斯。梦之眉头微皱,这东西眼熟得很,似乎曾经在人手腕间见到过,但是决计不会是此人。

“喂,这东西难不成是那个狐狸的?”梦之心下不知是安慰还是惊心,流炎若火没有

来,可是他的贴身之物却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的喜堂之内,是不是通过这个叫葬魂的妖怪还要有什麽动作?

“噢?你认得?”声音清冷却又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不真实得厉害,显然,这只白釉在走神。却不知还有什麽事情更令他挂心。

“那是自然,我.......”还想再说点什麽顺便探听一下这人出现在此的目的,可是被打断。

“我只问你一句,你为什麽还记得我!”葬魂缓慢的抬起头来,冰寒一片的黑瞳中开始

泛起深蓝如波涛一般的灵气,整个人也像是一尊毫无温度的大理石,绝豔的脸庞瞧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只是满头的黑发开始变成白色,白的如雪。

梦之心下大惊,想著这妖怪的妖身他决计不是第一次见到,可是如此在光天化日之下显

露,尤其这里是什麽地方?这是什麽场合啊!

但是此事梦之的担心属於多余了,因为他发现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本来人声鼎沸的喧嚣不可思议的越飘越远,更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缓慢而模糊不清,或者说,他此时和葬魂是在另一个空间?

梦之防备的握紧了拳头,侧开目光寻找安阳展风的视线,他在这里和白釉对话,不可能

他们视而不见,更应该加以注意才对,现在他们有没有和他一样的感觉?

“为什麽你还记得我们?嗯?”葬魂缓慢的站起身子,凝视梦之的目光深邃又寒冷,冷

的能叫人打起寒颤。

“为什麽我不记得你们?或者说你凭什麽以为我会不记得你们?”很像是绕口令,只是没有人发笑。

因为流炎若火那只妖狐说,当他做决定的那一刻起,他便下了术,

这些凡人.....包括

白雅雅都已经将关於这些匪夷所思的记忆全部抹掉。可是为什麽眼前这个凡人,包括其他几个都还记得?葬魂绝对不会怀疑若火的能力,因为即使是他来做,也未必比他干的更好,之所以这样,一定是出了什麽状况,他们根本不知的状况。

葬魂没有出声,只是上下的打量著白梦之,几乎都能看入了他的骨头。这个少年是凡人

没错,尽管他面貌生得极佳可还是个凡人。於白雅雅若火一定是下了特殊的术才能制的住精

魄之魂的记忆,对於凡人肯定他没有费过多的周章,那麽就是说,他们看起来虽然是凡人,可是却拥有凡人没有的什麽东西。是什麽?与妖力冲突的仙家宝物?高人的反噬咒符?还是更加阴寒的地府之物?

白梦之大口的喘著气,额头流下大滴大滴的冷汗,他想动动手指,可是在如此低气压的偌大压力笼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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