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耳边低语。
白衣如雪的男子原本面无表情地听著,蓦地,他凤目中的眸光忽然一紧!
“啊──”伴随著一声几不可闻的娇柔惊呼,人们慌忙四散开来──竟然有位姑娘从二楼掉了下来!
紧接著修岩诧异地发现──从未有人见其出过手的主人……竟然动了!
头上罩著的披风随著他飞速掠出的动作滑落,一头长长的银丝瞬间飞舞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千钧一发,原本以为主人好心救人也算是在这摘星楼的地盘小施以恩惠,谁料──
在白衣白发的男子就要接住那飞落的柔弱身躯的前一瞬,一道黑影忽然疾速飞过!没有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麽,一眨眼的工夫,三个人已经一起落在了地面……
沈默。
待修岩看清那被一身黑衣加酒气的俊美男子紧抱在怀中的女子一头浅金色长发,一张媲美星月的绝美脸蛋……不由自主地浑身抖了一抖──
不会吧,难道真的这麽巧,一下子就给遇上了?可是能让主人出手的……应该只有他心心念念那麽多年的那个女子了吧?然而看她此刻被另一个男人紧张地抱在怀里的样子……再看那男人,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这可真正的是冤家路窄!
“该死的!你是想吓死我是不是?!”短暂的沈寂之後,高大的黑衣男子不顾周围一群人仍然呆愣的表情,磁性的嗓音高声吼著怀中的女子。
“你管我?你尽管喝你的酒,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身高刚到男人肩膀的小女人脸上隐约还有泪迹,却勇敢地娇声吼了回去。
男人俊美的脸上尽是不郁的神色,却似心有愧疚,没有再与怀中女子争辩,改而对身後一脸惊恐的店小二吼道:“童原,给我把楼梯扶手全部加高加固,要是还有下次我定拆了你醉仙阁!”
丢下唯唯诺诺点头称是的店小二,男人横抱著明显吓到全身颤抖却仍在逞强的小女人,径自迈步往醉仙阁向来不让人乱入的内院去了……
修岩一直在旁观察著这一对璧人──这一男一女任谁见了都要说绝对是天生一对──发现那男人除了很高以外,被黑发遮住的眼睛竟然隐隐透著幽深的绿光……而那女子在他怀里虽然还似有不甘,可是小手却连她自己也没发觉早已牢牢揪著男人的衣襟。
他们与白衣白发的秀美男子擦身而过的那一刻,修岩发觉自家主人额畔竟然有根青筋微微跳动了一下!
再看那女子,似乎与其他围观的人一样,对主人的一头银丝感到些微的好奇,盯著主人的脸打量了一会儿……
说是一会儿,其实也就一眼的工夫,她的男人也看了主人一眼,先把那张绝美的小脸按在自己胸口,然後磁性的嗓音才淡淡地飘出两个字:“多谢。”而後就霸道地抱著她大步离去。
主人表面上虽然一直没有正眼瞧过这一对男女,秀美的白净面庞上完全看不出喜怒,但是跟了他那麽的修岩,却可以明白──此时这位北方土地的唯一信仰,正出离的愤怒!
“主人……”修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奔上前去──此刻在人家的地盘上,主人如果想要做什麽,最好能先嘱咐他一声,也让他好有个准备……呃,怎麽感觉此刻南北方两股最强势力的战争像是一触即发了呢!
“楚,君,漠……”宁徽玉忽然一字一句地念出了多年来与自己齐名之人的名字,而他向来清润的目光中竟渐渐渗出一股怵人的寒意……
多年来从未踏足南方繁华之地的北方霸主,此时隐约感觉到了──命运这东西,果真玄之又玄……
逃避了这些年,该来的,还是会来。
难道,真的是死结?
(10鲜币)78.干戈
宁徽玉在琉城只待了不到一日。
原本修岩还担心他们在人家的地盘上会吃了亏,但是忽如其来的一个消息,却使得主人不得不决定即刻动身回了北方。
中州举兵直往赤宁城的方向而来。
这个消息乍一听可能还不觉得有多可怕,然而稍往深处一想,在北方因黑羽一部而显紧张的局势之下,牵一发而动全身,中州的军队无疑会成为整个北大漠与草原最大的威胁!
其实修岩心底极为主人感到忧心──是男人都受不了这种耻辱啊……所谓“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主人这些年的痛苦他全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此时更是遭逢如此“大辱”,本应与对方好好算算账、一雪前耻的时候,却突发了如此变故──个人的感情与荣辱,还是他所守护的那片土地的兴衰与人民的存亡……主人,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後者。
这,才是他宁徽玉会做的事。
看著那张又回复到温润平静的秀容,修岩也不敢想他现在心里会有多难受,只能跟著他又是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回了赤宁城。
“夫人,夫人!”晴儿人还未进屋,兴奋的呼喊声就早已传入房中静立的女子耳中。
倚在窗前的瘦削女子身著一袭浅红色的长裙,松松垮垮地随意罩住她纤弱的身体──长久的病痛折磨使得她早已弱不胜衣……
听见侍女咋咋呼呼的声音也没有丝毫见怪,反而一想到这个闹腾的丫头心里就不禁一暖。一回头,气质温婉大方,容貌也是十分俏丽,要不是过分清减使得脸上总显病容常驻,她的美貌应该还远甚於此。
“晴儿……”她对这个妹妹一般的小侍女浅浅地笑,看得刚想开口的小丫头瞬间呆愣在那里──
“夫人,你怎麽下床啦?!”晴儿好不容易才从主子那回眸一笑的光华里回过神来,“看您今天气色倒真好了不少呢,好久没见您笑了,您这一笑可真是太美了,晴儿都快不认识主子了……”
“扑哧……”凤幽夜被小侍女傻气的话逗得更是开怀,展露出久违的纯净笑颜,“你这丫头,有你在,我还能不大好麽?”
晴儿心里甚感安慰──她的公主终於好起来了,真的不枉她这些日子的劳碌──只要身子好了,什麽都有希望……
“夫人,修岩他们回来了!”小丫头说出了自己一开始就想禀告的消息。而说到那个对公主极为无情的男人,她仍然是不愿意称呼他为“城主”,每次都是用修岩来代表他的主子……
“回来了……”凤幽夜的笑容僵在了仍然有些苍白的小脸上。
不过立即,她又自嘲地轻笑──果然,还是没那麽容易放下呢……这些年自己那些可笑的小心思,哪里是说收就能收的回来的。
不错,大病初愈,许多执念她都已经想放下了──与其让自己一辈子抱著无甚可能实现的幻想,还不如对自己好一点,也对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更好一点……
晴儿原本是想说这个消息让她开心的,不想反而惹她愁容复现……她这小侍婢是不懂男女间那种牵牵绊绊的感情,但是她也明白,一个做丈夫的对所有的人都是面面俱到,唯独对自己的妻子从来不闻不问,这样的怨气,没有一个女人能咽得下!她一定,一定会想到办法帮助她善良美丽的主子的……
“晴儿,今儿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凤幽夜牵起侍女的小手,动作轻柔,神情温婉。
靖宇堂
“主人,这种时候黑羽族族长来访,会不会……”
“黑远山伺机已久,等他来了再说吧。”
“嗯,内外城都已经做好了防卫措施,各部首领也都已经通知下去了,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他中州也讨不到什麽便宜!”
“……顾无痕找到了没有?”
“她……好像中间往北方赶过一段,但是不知为何,又回中州去了。”
“这个女子,还想赶著回来看我宁徽玉的笑话麽,呵……”一束银发自肩头滑落,白衣胜雪的男子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可惜,笑得有些苦涩。
“她当然不敢回来!她要是敢回来我一定扒了她的皮!”修岩想到这个无事生非的女人就愤怒──这些年,她大大小小的麻烦惹了一堆,主人也都纵容著她,谁想竟然还会做出这种伤害主人的事来!
“放心吧,恶人自有恶人磨,凤无极那个疯子自然会收拾她……只希望她这次真能为这片土地的人们想一想……”
“主人,你的意思是她顾无痕会回中州去阻止这场战争?”修岩不怎麽敢相信──那个没心没肺的狠毒女人会管百姓的死活麽?她连主人都算计诶!
“因她而起的,自然要她自己去还……”宁徽玉清润的嗓音忽然一顿,视线向下放去……
修岩顺著那目光而下──他们此时身处靖宇堂的顶层阁楼,居高远眺,几乎整个内城的风光都能尽收眼底──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不远处的曲风亭外,一片湖水盛满青青碧莲,朵朵纯洁无暇的荷花迎著微微的夏风而轻动……
而亭子上,有个身材纤瘦、面容恬静的女子身著一袭浅红色长裙,身边站著个穿著翠绿衣裙、头扎两个小髻稚气未脱的小丫头,两个人偶尔轻声交谈、说笑,一红一绿,与那些红莲和碧叶交相辉映,竟如一副画儿一般!
“那是……”银发男子微微蹙眉。在他的世界里,有争端、有权谋、有战争、有利益、也有虚情假意的面具……就是从来就没有这赤宁城中任何女人的存在。乍一看,还真觉得有些突兀。
修岩吓了一跳──她们俩怎麽突然跑出来了……不过转念一想,都已经三年有余了,主人却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认识,这也实在是……不像话呐!
“那,那是,您的夫人……”
(11鲜币)79.诱魂
中州见彰城
规模恢弘的皇宫,传闻中妖魔般残忍嗜血的中州皇族聚居之地,却并不见血腥杀戮,亦不见yin靡歌舞……异常的安静,安静得令人发疯!
宽阔的大殿之内,烛火轻动,灯下男人俊挺的剪影异常的深刻。
他的面前堆砌著满满一案的卷轴。这两日,各省各部的奏章雪花儿一样飞进了皇宫,其中大部分都是在反对他任性发起的这场战争。
虽然言辞不一,但是拐著弯儿骂他的人还真是不少!
呵……
他一边看,一边笑。
虽是在笑,英俊的面容却仍是紧绷著,丝毫没有松动。
这个男人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顾无痕又一次在心里骂他。
没错,她已经在这皇宫里躲了一天了。躲得快发疯了!
凭她顾无痕的本事,想要混进他中州的皇宫里并不难,甚至,她觉得自己要杀了这个疯子也不难!
可是她想不通,自己为什麽会这麽躲著……就这麽傻呆呆地待在那个男人身边看了他一整天!
看这个不正常的男人坐在案前批阅奏折,不吃不喝不睡,偶尔就这样一边看一边笑……
疯子!他真的当自己不是人麽?!
难道他平时的日子全都是这麽过的?还有,这个狗屁皇宫里的人都是干什麽吃的,连自家皇帝会不会饿死都没有人管麽?
不对,这个男人会这麽容易饿死了才怪!她好像不应该想这个,此时她应该想的,还是怎麽让这个疯子放弃他的疯念头吧……
“皇上……您,请您用膳……”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宫婢出现,手中提著个膳盒,连话也说不顺溜。
“……”那男人像是没有听见。
“皇……”小宫婢手足无措,汗如雨下。
“……”男人还是没有反应,脸上还带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如此尊贵又英俊的男人在小宫婢眼中却形同鬼魅,双腿都有些打颤……
见男人一直不说话,她放下膳盒,慌忙地跑走了。
烛火轻跃,地面上忽然多了一个瘦长的影子。
“你来了。”轻轻的三个字仿若老友之间的问候,男人头也没抬就吐出这麽一句。
顾无痕的脚步止住了。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我来看看你这中州皇宫里有什麽宝贝,姑奶奶我看得上的就悉数带回北方去送我许久未见的情郎们……”她的目光在空旷的大殿内徘徊,一副高傲又挑剔的样子。
“……那有入得了眼的麽?”男人脸色还是平平淡淡的,一点愠色也无。
见他一直都没抬头看她,无痕倒是有些不适应──她早已习惯了这个男人灼热而充满侵略意味的目光,早已习惯了他的追逐与强占,早已习惯了他一刻不离的调笑与暧昧……然而这次她跑到中州皇宫来,他却一点诧异也没有,反而如此不愠不火?
“看来看去,好像……”她迈著轻盈的脚步来到他的身边,“倒是勉强有一个…”
近看他的眉眼,倒是实在俊得不像话,就连无痕这样的女子都忍不住有点微微地心颤……
他嘴角噙著淡淡笑容,放下了手中的卷轴:“那就尽管拿去。”
“你倒是真大方。”她难得赞他,此时人已到了他的身後,两只小手忽然伸出,竟直接挂上了他的肩膀!
好像对他明显的一僵感到满意,无痕继续将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胸膛上缓缓作乱起来……
若有若无的体香进入男人鼻中,造成了无法忽视的影响力。虽然那张天生绝豔的面容又被层层的伪装给掩盖住了,但是对他来说,只要一想到是那个女子,无论她作何装扮,是何模样,都是同样的诱人……
如他熟悉她的身体一般,她对撩拨他的情欲也并不陌生。一只纤手暧昧地在他胸口游移,另一只竟徐徐往下,在他结实又敏感的腰腹处留下不著痕迹的挑逗……
星火燎原。被她碰过的地方就像是文火缓缓燃成了熊熊大火……在她手儿碰上他下身依然有所变化的部位之前,男人一把抓住了她作乱的小手,顺势一带将身後还在用柔软胸脯磨蹭他的小女人扯到了自己身前!
“丑死了。”看清楚她脸上难看的男性面孔,英俊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发出评论。
“我以为你不会嫌弃。”她想抽回那只作乱的手,可惜被男人死死握住,丝毫也动不得。
“我已经放手了……”他没有看她那双勾人的媚眼,侧过俊脸,忽然吐出这麽一句,“你还来干什麽。”
平缓的语气,无喜无怨,好像真的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已经跟她没有关系……
无痕睁著一双灵动的妩媚大眼,那张有点难看的男性面孔在她的脸上好像也变得生动起来。望著这个忽然转了性子的男人,她发现自己的心竟越跳越快……
“凤……”她天生娇媚的嗓音软软一唤,唤得人直酥到骨子里。
男人几不可觉地颤了一下,而後懊恼地轻叹一声──凤无极终究还是觉得有些挫败……欲望简简单单地就被这个女人撩拨得火热,被她那一唤,更是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她是不是第一次这麽唤他?以前都是冷冷的、恼怒的一声“凤无极”,抑或是“疯子”之类的咒骂……如此亲密的叫唤,真正是惹得他心痒难耐,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怕是永远都斗不过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人了罢!在她的面前,无论他假装自己有多强大,事实上还是个真真正正的输家……
教她愿意如此亲近的原因是什麽,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薄唇边挂上一丝冷厉的笑容,有力的大手松开了她的纤手,道:“你走吧。”
媚眼儿微微眯起,像只狡黠的猫咪,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抹,瞬间,一张美豔绝伦的纯女性面容就展现在烛火之中,将整个大殿都映射得生色不少!
“这样你还有兴趣麽?”她撒娇一般赖在他怀里,娇媚地唤,“凤……”
真真是媚态横生,诱人得要命!
凤无极在心里嗤笑……这些年来,这个刚烈又叛逆的冶豔女子,什麽时候如此主动过?他一直以为是她倔强的性子使然,以为她天生就不会臣服於一个男人,以为那是她无法放下的骄傲……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真的对他做出这副曾无数次出现在他幻想中的亲昵样子,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没错,要不是为了那人,她怎麽可能会放下那无数折磨都无法令其屈服的姿态,而勉强自己来对勾引他这个“疯子”?
无痕啊无痕,明明知道你的目的,明明这也是我的目的,可是为什麽,我的心,会那麽痛……
(10鲜币)80.放手(高h)
“啧啧”的暧昧吸吮声伴随著女子猫儿般的呜咽声,在庄严肃穆的大殿里形成了一曲绵远而yin靡的乐声。
烛火映射出的画面更是充满yin靡豔色──宽阔的华丽椅座上,华服男子微皱著眉头,身子有些紧绷地坐著,面前仍是一堆的奏章卷轴,此时却已一个字也入不了他的眼中……他的衣袍之下,此时正蹲著一个身材玲珑的女子,胯下早已抬头的欲望,正被她纳入小口之中卖力地吞吐著……
望著那正兀自低头伺候著他的女子,凤无极的身体正经受著难以想象的冲击和欲潮,然而他的心,却越来越冷……
欲望每被多挑起一分,他的心就逐渐冷却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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