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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

他嗯了一声，“那会你给过我一包鸡蛋果。”

“你还给了我一本小王子。”他将戒指戴在我手上，语气轻快。

“你说狐狸是最善良的。”

“所以我决定做你的狐狸。”

“你是小莫？”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试图将他和记忆中那个瘦小的身影重叠起来。

他叹口气，正要说什么。

我醉着酒，又受了多重刺激，大脑还没反应嘴倒是先动了。

“你…你小时候是女的吗？”

许宵墨霎时一顿，整张脸更是以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呃。

我好像说错什么话了。

第31章小莫

老家的小镇离城区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但对于那会第一次出远门的我，已是穷乡僻壤。换作别家孩子，莫名其妙被大人抛弃在这种山卡拉的地方，肯定不是哭便是闹。

但我那会年纪尚幼的我，在意识到自己远离他们后，只觉惊喜无比。

在家里，奶奶虽然认错人，但总归对我是极好的。在学校，我也是很快地便融入了新班级。

老实说，这段时日是我整个童年中最快乐的两年。

当时年纪小，发生的事我如今已忘得七七八八。但每当我想起那阵，总是忘不掉两个人。印象深的一个是我奶奶，另一个便是我邻居。

准确来说是邻居家那小孩。

在我最初的印象里，邻居家是很神秘的，也是很另类的。

邻居家立着个围墙高的铁门。搬进来一个多月，我从没见那门打开过，更别提见着人了。

而且同样是独栋，如果我们家的是土屋，那么邻居家的能称得上是城堡了。

小孩子总是有着丰富想象力的，我曾幻想过里边住着的是巫师，也猜过里边住的是鬼魂......

又过了一个月，我终于见到了邻居。

放学回家的路上得经过一条长坡。那坡又长又陡，两边没有遮挡物，一不留神很容易摔下去。

那天我一如既往地走路回家，上坡时却看到前边站着个小孩。

那家伙个头小小的，身上穿着条纹睡衣，头发在脑后绑成一个短短的马尾。

走近后，我看清了那孩子的脸，白白净净的，跟瓷娃娃一样。

那会我小小的心脏扑通了一下，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女孩子。

我想和她打招呼，然而还未来得及开口，那女孩看也不看我，一言不发地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当时我觉着丢脸，心道再也不想看到她了。然而过了几天，我又见着她了。这次相遇的地方有些奇怪，是在我家门口。

奶奶耳朵不好，也不常出门，自然没发现门口蹲着个活物。

我不知道她在那蹲了多久，还没等我完全靠近，她就蓦然站了起来。我以为她找错房子了，问她家住哪，毕竟这儿屋子大多一个样，刚来那会我也试过走错屋。但她像上次那样沉默着，眼神戒备地盯着我。

打破寂静的是对方肚子发出的咕噜声。女孩的手放在肚子上，有些窘迫地低下了头。

我瞧着可怜，想也不想便把手里的零食塞给了她。

她攥紧了手里的零食，却依旧不讲话。我那会突发奇想，想到这小孩可能说不了话。

于是我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她抬头看我，眼睛亮亮的，跟玻璃珠子似的剔透。

我问她家住哪，她指了指隔壁的铁门。

后来我每次回家，总能在门口见着那个瘦小的身影。她跟等主人归家的小狗似的，却又十分安静，只静静地等着，见着我便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