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
“跟随先太子造反,被发现了带着一家老小服毒自杀了。”
叶陆仟不明白了,窦家在福王地盘,跟京畿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扯得上什么关系?
“然后呢,写信给你做什么?”
提到这个窦温就更无语了,“他说我估计活不长也没有给老窦家留种,就算留了估计也不是好种,思前想后就把他最小的儿子秘密送到了某个地方,让我去找他抚养长大给窦家传宗接代。”
……哦。
思考了半天,叶陆仟只能竖起大拇指夸老窦,“你爹不愧是能造反的人,脸皮真厚。你爹能把你送到山上也算是干了唯一一件聪明事,那你怎么打算的。”
窦温把信扔进了炉子里,“干道爷我什么事,一入道门深似海,从此凡人即路人。”
叶陆仟动了动嘴唇,想说师弟你是个俗家弟子,不算道门中人,何况道门也是能娶妻生子的。
窦温嘴上说的痛快心里却有些憋闷,老东西凭什么说他种不好,好着呢!
却忽然感觉头上传来一阵温度,原来是生魂正慢条斯理地摸着他的头,从头顶摸到发尾,动作温柔极了。
很温暖,还有点想哭。
可一回两回三四回就有点烦了,菩萨虽好,也不能常拜是不。
再这么撸下去他都快秃了,连着扇了几下,可赶走了没一会又摸了上来,多半是觉得手感好,摸着摸着就笑了。
叶陆仟问他是不是有蚊子,窦温只好忍着,终于忍到来客了,才闪到一边,生魂竟然马上就要跟过来。
“站那别动!”窦温低声斥道。
生魂一脸委屈,仿佛在说“刚才你吸我、昨天晚上吸我,我都让你吸了,摸你两下你还不乐意了”。
本来柔顺的头发被反复摩擦竟变得毛糙起来,窦道长异常在乎形象,忙用水沾湿了抹服帖,很霸道地说:“我吸你可以,你摸我不行。”
这是个什么道理只剩下本能的生魂萧绎不懂,也没了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叫天下人负我的嚣张,窦温发现他虽然长得格外让人不敢直视,可有些时候却像是小姑娘。
被斥的生魂干脆扭头对着墙,还把头插进了墙里,窦温抓着他的手臂像拔萝卜似的拔了几下,没□□,故意走开了一会再偷偷摸摸地回来,看他还是那样,只好绕到了墙的另一边好言相劝,生魂才就坡下驴地跟他走了。
作为一只路痴窦温当然不能自己出门,所以叶陆仟把养了八年颇通人性的识途马和一只会看见的哈巴狗借给了他。于是窦温站在一匹长得非常老实但眼神精明的马和马脖子上趴着的吐舌头的哈巴狗前停了下来。
“啧。”
他绕着貌不惊人的但睫毛很长的马走了一圈。
马有些不安地甩着尾巴,狗也摇着尾巴。
“师兄,这马是你买的?”
“不是啊,”叶陆仟问他会不会骑马,然后套上了马鞍马缰,“这不是师傅养的吗?”
不、真的不是。
窦温认得这匹马和这条狗,每到大雪封山青黄不接地时候总是跑他们竹林找亲戚蹭吃蹭喝,十分厚脸皮和油滑。窦温也没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原来竟然是跟着师兄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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