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吧，说，说。”Alex笑眯眯应声，照旧问了个老问题。“怎么过了这么久，还不和你的那个摊牌呀?”
“我说了，反正……他也不会同意。”夏谐也用过去的老回答堵回去。
一来一去，等于没说。
然而这次，Alex懒懒地笑了一下，话锋却是一变:“我看不是他不同意，倒是你很舍不得呢。”
闻言，夏谐眼睛微微睁大了，脸上有些失色:“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Alex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你明明很富裕，还要到处哭穷，难道不是很惹人厌吗？你装得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其实很自得其乐吧?”
Alex很少在夏谐面前展露真正刻薄的一面，这次的话少有地露出了些锋芒，扎人万分。他的年纪和夏谐不相上下，也许还要更年轻，但嘴巴却不知要比后者厉害多少倍。
夏谐的脸色在Alex的话里一寸寸白下去，他的眼里有些迷茫，似乎听不懂Alex在说些什么。
“我懂你得很啦，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容易看透啊，小白兔?”Alex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夏谐是真的，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但他感到可怕。
他怕Alex的这种笑容，这种仿佛已经将他看透的笑容。
那一晚出了ELEVEN还很早，夏谐走到路边隐蔽处，抖着手拿出身上的那瓶药，直到把剩下的十几粒都吞尽了，手才慢慢恢复了原状。
把药瓶扔进垃圾桶后，夏谐抱臂望了一眼巷子里的ELEVEN，想着，也许他不该再来这里了。
“你能不能不要整天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啊?别生气啦。”Alex用那只环在夏谐肩膀上的那只手捏了捏他的脸。“理我一下，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夏谐说。
“真的嘛？那就好啦。”Alex照旧笑着，完全不在意他的话是真是假。手轻轻一勾，他就从夏谐脖子上挑起一根露出来的链子，原本发黑的链子在夕阳下闪闪发光，乍一看似乎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夏，这是什么?”
夏谐看见他拿起链子，脸上有些变色，碍着旁边有人，只好低声说了句:“我妈妈给的。”
说完，伸手把链子拿回来:“你不要乱动。”
“好，好，好。说也不准说，动也不准动。”Alex撇了撇嘴，失去兴趣一般地收回了手，只能好奇地东张西望起来。他的胳膊环住了夏谐，以至于后者只能直视前方，不能往其他方向看去。
Alex是个很习惯于，也很享受与被人看的人。
在混迹ELEVEN的浪荡生活里，他已经能够清楚分辨出那些露骨的，虚伪的，欣赏的，胆怯的目光。但是这次不一样，他察觉到一种敌意的目光。
嗯……敌意。
Alex慢悠悠将目光晃来晃去，在身后挺远的地方看见了一辆黑色沃尔沃。款式很低调，无声地藏在路边。
驾驶座上的车窗已经摇下，从里面伸出一只手，食指沿着车窗边缘轻轻敲打着。
只斜眼一瞟他就收回了眼。
“小白兔。”Alex笑嘻嘻地说。“有人在看你哦。”
夏谐已经听惯他的玩笑话，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其实如果夏谐此刻转头的话，应该是可以看见远处梧桐树下的那辆沃尔沃。
那并不是个常见的型，他在林阙的车库里看见过。
这夜的Alex看起来很安全，他笑着，一如既往的妩媚勾人，然而这笑很浅，一眼望得到底，没有那种探究的深意。
“咚”一声，Alex趁夏谐不备，弹了一记他的脑门。夏谐愣了一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小白兔，你真好玩!”Alex哈哈大笑。“原本以为是个大1，没想到只是个冷酷的姐妹，原本以为是冷酷的姐妹，没想到只是个小白兔。原本以为小白兔很单纯，结果又像迷雾一样看不清。……真有意思诶。”
夏谐听他说了一长串，低声回道:“连我自己……也看不清自己。”
“是嘛。”Alex喝了口酒，舒服叹了口气。“不过我有一点确定的是，你就算不敢和“他“说，你的愿望也会达成的。”
“什么?”夏谐望向他。
“因为无论你有哪些看不清的面，都无法改变你无聊和单调的性子啦。”Alex这次一口把杯中的酒都喝干了，润了润喉，似乎即将要发表长篇大论。
“你有一张漂亮脸蛋，又纯又欲，OK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词我不说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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