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谦面无表情站在门口,眼神危险地盯着他:“跟我谈交情,你配吗?”
“......”
紧接着,实心红木的房门就在顾兆“弱小、无助、可怜,但傻I逼”的眼神中,“啪”地合上了。
赶走了顾兆,陆含谦一个人回到电脑前,盯着屏幕走神。
从前他心情不好时就喜欢工作,让身心全都调动起来,忙碌起来,没空思考其他的。
但顾兆刚才的一番话,直接刺激到了陆含谦最脆弱的那根神经,现在他连邮件都看不进去了。
林言就像一个意外,陆含谦长这么大第一次遇上一个人,能称之为掌控他的喜怒。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影响着陆含谦,让他变得暴躁,让他变得暗喜,让他的心酸涩肿胀,情绪完全不由自主,只跟着林言转。
刚开始的时候,陆含谦试图抗争过这种失控。他去找了其他人。
天大地大,以陆家长子嫡孙的身价地位,何止三千佳丽,简直五百多瓢弱水,任他看中哪个,都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在一棵树上吊死,陆含谦看不上这种蠢事。
然而当他真正抱着其他人滚I到床I上时,陆含谦却发现,他想的还是林言。
那些男孩子的脸,精致而阴柔,化着或浓或淡的妆,年轻的身体勃发着荷I尔I蒙的气息。
当他的手在他们身上游走时,不会像林言那样硌得疼。
......可尽管如此,他依然想念林言。
想念林言脆弱纤细的后颈,想念他皮肤上那种令人想起苍山与古树的寡淡而温柔的淡香,想念他箍在驼色鹿皮马丁靴里的细细的,圆润的小腿。
陆含谦搂着男孩,脑子里却浮现出林言的脸。
他怎么会那么瘦呢?
陆含谦总不自禁想,明明身体也没什么疾病,脸色却总像大病初愈一般苍白。一米七七的身高,只有108斤。和自己在一起之后,体重更是一路下滑。
那么消瘦的身体,还整天净干些危险的事。多少次以身犯险,真的不知道他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刑侦队长都没他胆子大......
那些男孩子会娇滴滴地搂着陆含谦脖颈,撒娇说,“陆总,您看看人家嘛。”
哪里像林言的不识抬举,一次次顶撞他,拿冷眼睨人,不冷不热说些扫兴嘲讽的话。
无数零碎的片段就像被风吹起来的羽毛,在陆含谦的脑子里不停飘动,挠的人心底又骚又痒,难受不已。
陆含谦想将他从脑子里赶出去,叫自己不要这么没骨气,对一个只是玩玩的下I贱东西如此上心。
但林言冷冷睨着人的眼神,林言消瘦漂亮的蝴蝶骨,林言压抑呻I吟时紧紧抿住的唇,林言潮红湿润的眼角......
每一桢一闪而过的画面都像最致命的春I药,激得陆含谦热血沸腾。也同时又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在无情嘲讽陆含谦求之不得,还如此心心念念,简直犯I贱。
陆含谦像快被分成两个人,痛苦又酸爽,在多种感觉之间来回切换,精力根本无法集中。
于是......
他发现自己萎了。
在不是面对林言的时候,别人根本无法调动起他的兴趣。
那些男孩子被吓坏了,越发主动地引诱陆含谦,甚至爬下去想给陆含谦口出来。
但陆含谦知道,根本不是他们的问题。
这场药石无医的心病之名,叫林言。
这病伤筋动骨,折磨煎熬,把陆含谦逼得发疯,也把林言拖入地狱。
陆含谦不是没有想过和林言和解,让彼此都好过一些。
比如不久后的情人节,他花了很多心思准备了一份礼物和玫瑰礼盒,在林言律师所楼下等着他下班,想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却看见林言和那个能给他做手术签字的小护士谈笑宴宴,双进双出地进了咖啡厅。
林言从没对他笑的那么好看过。
陆含谦捧着玫瑰花,坐在迈巴赫里,透过车窗看着这一幕。
联想到那天深夜林言说拨错了的电话,他脑子里像一下子点着了一把火,理智、冷静全给愤怒烧没了,就剩下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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