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党员,党内只有兄弟,不分主从,哪有什么伺候不伺候的。”明楼正色。
“说得跟真的似的。”明诚啧啧,“老党员你还写不写了?是不是要我帮你?”
明楼马上连纸带笔递给他。
明诚认命地拿上,往他让出的位置里坐进去。在家里只有明楼的书房长期上锁别人进不得,不管哪边的公务就都只限于这里。
“唉呀……”明楼把茶杯原封不动地推给他,态度很好,声音放低,“没有你我怎么办。”
“你就得意吧。”明诚说,“你这辈子离不开我了。”
他说完稍微有点心虚,但是没听见明楼说任何别的话。
这家里屋檐下四个人能生出三条心,但毕竟谁都不说,生活就能继续。
新年的时候樱花号大事件毁灭了明楼原本可能的假期,加班完成之后还得去假装请美人吃饭,饭局当然不能成行,但可以回家团聚时还是已经很晚。路上明楼撺掇明诚去买炮仗回家放,说些什么“你小时候那么喜欢”的话。明诚没办法只有下车,挑最贵的买,期望放出来的时候能够无比璀璨。
小时候喜欢吗?可是有吧,所有人小孩子的时候恐怕都喜欢过。只有是他没见过明楼小时候,明楼才能不对他承认自己也有过孩子气。
他回到车上用力关上车门时没忍住抱怨:“明明是你自己想放,还拿我当借口。”
“说什么呢。”明楼装,“这不是过节,就该有过节的样子嘛。”
他和明楼在庭院里点火,花千树星如雨,硫磺的味道也有点刺激。现在他才有点想起小时候了,是真的喜欢过,明镜不许他和明台玩得太危险,明楼买回来给他们的就都是没什么杀伤力的,扔一响就没,太短暂,怎么也玩不够。不像眼前这个,够热闹,够明亮。
“是过节的样子了吗?”明诚笑着问。
明楼嫌不够,“差个红包。还差个明台。”
身后有开门声,明镜的脚步在他们身后停下,明楼当然是听见。明诚会其意,与他一同笑着回头。
明台也该回来了。
刚开始这么想,小少爷就已经在视线中出现。
共进除夕夜晚餐非常愉快,而明台突然坚持要听明楼戏。
不知道小少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越是小事越从来拿明台——本质上是明镜——没办法的明楼还是叫上明诚上楼去找家里那把应该尘封已久的京胡。
算廉价乐器,去巴黎的时候没带去。在那边用得上的时候只是随便去国人聚居区的旧货店淘了一把,回国时也没带着。现在才把小时候学琴这把又找出来,弓都涩了,明诚拎着顺手丢给旁边明楼,自己去翻找松香。
明楼在旁找地方坐下来,拉了两把,勉强试图要给他调准音。旧琴声音喑哑又带刺,嘶嘶刺耳,明诚赶紧把松香扔过去。
明楼停弓,把松香按上马尾细匀地抹。明诚偷得一点空闲,就往他脚边坐下来看他。他以往拉琴的时候就喜欢松香的味道,但这缠绕在明楼的手指间,更是另外一种感觉。他把脸靠近明楼的膝盖,明楼恐他脸上沾上松香粉末,笑着拿拇指扫了扫他的脸。
明诚伸手接回自己的胡琴重新拉弓,这回声音已经恢复了,很快就调音完成。
“好了。”明楼说,“下去吧。不过就是唱一段。”
他伸手去握明楼的手指,问:“不觉得很奇妙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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