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皇帝心中,太子不是会这等阴谋诡计的人,也不是能狠心弄死兄弟的人,必是有人在嫁祸太子。
到了这时,皇帝便要做个决断,是要查下去,还是就此打断。
查下去,已经牵连出太子了,加上受害的十二郎,接下去还会有什么?不查,太子的清白无法保证,何况,不查岂不是在说他怯了?
皇帝斟酌利弊,咬牙道:“召众臣与皇子们来!”
停了畋猎,所有人都在营地,都在想着这件事,加之都聚在一起,有什么风吹草动,哪儿瞒得过?
当听闻将作神色惶惶地求见圣上,大家便知,当是有个结论了。果然,不多时,便有皇帝召见。
群臣与皇子们都正了正衣冠,朝主帐走去。
夏侯沛也穿了郡王的冠服,戴着一顶小号的通天冠,衣绛纱袍、朱裳,执玉笏。她虽没上朝,但朝臣该有的,她都有。
到主帐,入目皆朱紫,所有人都穿得十分正式,有如大朝会。
拜见之后,皇帝便令群臣皆坐,然后,命将作将事情说来。
将作也不怯了,反正都说过一次了,还怕第二次吗?何况,他说的也是实情,无一字作假。
话语一出,预料之中的满座哗然。
魏师要气疯了,直接道:“不可能!”皇帝健在,还没到非要动刀动枪不可的那一步,连他当时想的都是能把诸王都弄出京去就好了,而不是能把诸王都弄死就好了,更不用说比谁都心软的太子了。
将作说完,便闭口不言。
皇帝淡淡地瞥了魏师一眼。
魏会忙转头与魏师道:“只是说说查到了什么,并不是就此结案了,大将军莫急,一切有圣人。”
魏师反应过来,起身请罪。
皇帝知道他就是个暴躁的性子,也没怪罪他,摆摆手,道:“召诸位爱卿来,便是大家一道来商量的。”他坚信不是太子,把所有人叫来,做个见证,总好过遮遮掩掩的落人话柄。储君,在某些事上必须要坦荡,不能沾上这种小人才会做的事。
“今日,就由朕、廷尉、刑部,会审,诸卿做个见证。”皇帝说道。
廷尉与刑部忙出列。
可是,审谁呢?刺客没找到,中箭人已死,审太子吗?
太子既生气又惶惑,他怎么会做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可是,证据就是指向了东宫。阿爹会信吗?太子抬头望向皇帝,只见皇帝望着前方,并没有看他。
夏侯沛算是苦主。廷尉与刑部坐到皇帝两侧后,先问夏侯沛。
夏侯沛没推脱,也没退缩,当着满朝文武,在这肃穆的营帐中,又将事情说了一遍,十分坦然清晰。
“你可与谁结怨?”
“儿臣素来坦荡,从不曾见罪于人。”
这是实话,她一养在深宫的皇子,连外臣都认不全,能得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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