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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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他还年轻,他不愿意死,他哀求,哀求虽然可耻,但在他眼中看来,却还比“死亡”要好得多。

杨孤鸿回转头去,他不愿看到这少年这种样子,因为他永远不会哀求,对这怯懦的少年,他有些轻蔑,也有些怜悯,若是换了一些人,若是换了一处所在,他或许会伸手相助,但现在,他只得暗中长叹,他也无能为力,何况即使他有力量,他也未见会伸手。

又是“噗”的一声。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另一个少年也跪了下去,只听李莫愁冷冷说道:“原来你也不笨,知道死不是好事。”

麻烦头陀浓唇一轩,“咄”地吐了一口长气,提起方便铲,大步走了出去,头也不转,他不聪明,因为他宁愿死也不愿受到这种屈辱,对这种屈辱,他甚至连看都不愿看一眼,可是,世上像他这种不聪明的人若是多一些,那么这世界便也许会光明得多,不聪明的人你说是吗?

李莫愁轻蔑地冷笑着,缓缓伸手入怀,掏出一包淡红色的纸包来,随手抛在地上,冷冷道:“这包里的药无色无味,随便放在茶里、酒里、汤里都可以,而且一假如徒弟把这药给师父吃,那么做师父的更不会发觉。”

她冷笑一声,接道:“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吗?”

钟世平与李证身上的颤抖更显明了,他们的眼睛望着这包淡红的纸包,心头在怦怦地跳动着。

生命,生命……

生命永远是美好的——他们心头的跳动更剧烈了。

选择!

自己的生命还是师父的生命?

弱者永远是弱者,懦夫永远是懦夫,绝情谷主应该后悔,因为他传授给他徒弟的,是冷酷的教训,而冷血的教训永远只存一个选择:“别人的性命,总不会比自己的生命美好!”

钟世平、李证一起缓缓伸出手,钟世平抢先一步,触到纸包,然后他手指轻微地颤抖一下,将纸包拨到李证的手指下。

李莫愁轻蔑地大笑起来:“我知道你们是聪明人。”

她大笑着:“有些人天生是聪明人,这纸包拿去,十二个时辰之内,把它送列你们师父的腹里,不管用什么方法,然后——你们的命就捡回来了。”

她笑声一顿,面容突然变得异样的生气:“可是,现在你们快滚!快滚!”

她快迅地挥出那太宽的衣袖和太瘦的手臂:“快滚!快滚!”

她重复地叱喝着,钟世平和李证便像是两只受了惊的兔子,从地上跳起来,拧身掠了出去,眨眼便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

李莫愁冷哼一声,哺哺自语:“聪明人,聪明人——哼!”

第017章搂住了她之后

突然转身望着洪凌波,“凌波,你去跟着那两个懦夫,看看他们到哪里去了,好吗?”

很奇怪,惯于发令的人,却永远喜欢故意征求别人的意见,而却又让人永远没有选择的余地。

洪凌波略为迟疑了一下,而她明亮而忧郁的眼波,在地上的白木灵位和杨孤鸿面上一转,然后轻轻“嗯”了一声,道:“是,姑姑,我……”

李莫愁阴森的面容扭曲着微笑一下:“快去,你轻功虽然比他们高,但是也要炔去,别的事等会再说。”

洪凌波又自轻轻“嗯”了一声,飞鹤般掠回门口,突然脚步一顿,像是下了极为重大的决定,她竟回首向杨孤鸿道:“你不要走,等我!”

等到她语声消失的时候,她炯挪的身形与飘扬的秀发,也都已消失在门口沉重的夜色里。

杨孤鸿呆望她背影的消失,不知为了什么,他不止一次想说出他仇人的名字李莫愁,但他竟然没有说出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的确连自己也不知道。

他缓缓转过目光,李莫愁挺直的腰板,此刻竟弓曲了下来,他望着她的目光,突然发现她目光中竟有着一种难以拈估的爱意,只有妻子对丈夫、母亲对子女才会发出来的爱意。

他心头一震,只觉脑海中一片混饨,而李莫愁却已缓缓回过头来:“你不是聪明人!”

她沉重而森冷的说着,但语气中却已有了一份无法掩饰的激动。

杨孤鸿剑眉一轩,沉声道:“你从哪里来的?”

李莫愁冷冷一笑道:“有些人为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常会受些屈辱,我一生从未偷听过别人的话,可是——”

她又自冷笑一声,伸手向上一指,杨孤鸿目光随之望去,只见屋顶上竟多了一个洞窟。

他心念一转,沉声又道:“那些你全知道了?”

李莫愁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我全听见了,全知道了/她手掌一伸一曲,突然又从袖中伸出手来,掌中竟多了一个金光灿然的圆形小筒。”

五云烘日透心针!“她森冷的说道:”

我一直用这对着你,只要你说出一个字,——哼,五云烘日透心针。“杨孤鸿心头一凛:“五云烘日透心针!”

他先前不知道这女魔头怎地学到那失传已久的绝毒武七绝重手,此刻更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这种绝毒的暗器,甚至比七绝重手还要毒上三分的五云烘日透心针。

但是他却仍然昂然道:“五云烘日透心针也未见能奈我何。”

李莫愁目光一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真的不是个聪明人,你难道不知道我要杀你?”

她笑声一敛,重复了几句:“我要杀你,可是你却还不逃走。”

杨孤鸿胸膛一挺,冷笑道:“只怕也未必太容易。”

李莫愁目光一荡,道:“无论如何,我也要杀你,你就是想要逃,也来不及了,我杀了你,杀了公孙止,世上就永远没有一个知道此事秘密的人了,那么,凌波就永远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她缓缓垂下目光,苍老枯瘦的面容更苍老了。

“凌波永远是我的,直到我死,没有一个人能抢去凌波,没有任何一个人……”

她仔细地凝注着手中的金色圆筒,仔细地把弄着:“你不是聪明人,是聪明人,你早就走了!”

杨孤鸿突地昂首狂笑起来:“永远没有人知道此事的秘密——哈哈,你要知道,世上永远没有真正的秘密,除非——”

李莫愁大喝一声:“除非我杀了你!”

袍袖一拂,身形突又离案而起。

刹那之间,杨孤鸿只觉一片红云,向自己当头压了下来。

他身形一挫,双掌突然平胸推出,只听“呼”的一声,掌凤激荡,桌上的明珠又落到地上,李莫愁身形向后一翻,但瞬即掠上,厉声笑道:“我毋庸用这暗器杀你,我要亲手杀你,永远没有人能泄露我的秘密,永远没有……”

她惨厉地狂笑着,说话之间,已发狂了似地向杨孤鸿攻击五招,招招毒辣,招招致命,杨孤鸿剑眉怒轩,卓立如山,倏忽之间,也还了五招,他自知自己此刻已临生死存亡之际,但他却丝毫没有逃走之心,明亮的珍珠,随着他们的掌风在地上滚动着,滚得满室的光华乱闪,映得李莫愁的面容阵青阵白,但倏忽十招过去,她见自己未能占得半着先机。杨孤鸿上次已有了和她对敌的经验,此番动起手来,便占了几分便宜。

但是李莫愁挥出的掌风,却随着她招式的变换,而变得更沉重了,沉重得使得杨孤鸿每一个招式的运转,都要使出他全身的劲力,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力量接下这女魔头的数百招。

“砰”的一声,坚实而厚重的乌木神桌,在李莫愁脚尖的一踢之下,四散崩裂,碎木粉飞,杨孤鸿双足巧妙地旋动七次,突然身躯一拧,右掌自左而右,“砰”地挥出一掌,右脚轻轻一挑,挑起一段桌脚,左掌斜抄,竟将这段桌脚握在手里,此刻他右掌一团,五指箕张,突然一起弹向李莫愁当头拍下的一掌,李莫愁厉啸一声,身形一缩,退后一步,杨孤鸿右掌已自右向左一团,接过左掌上的桌脚,手腕一震,抖手一剑刺去。

他这掌挥、脚踢、手接,指弹,四种变化,竟于同一刹那中完成,炔如电光火石,而抖手一刺,那段长不过三尺,笨拙的桌脚在他手中,被抖起朵朵剑花,竟无异于一柄青钢剑。

刹那之间,他身法大变,卓立如山的身形,突然变得飞扬跳脱,木剑随身,身随剑走,当真是静如泰山,动如脱兔,乍看宛如武当的九官连环,再看却似巴山的回舞风柳,但仔细一看,却又和天山一脉相传的三分剑法有些相似,一时之间,竟让人无法分辨他剑法的来历。

李莫愁凄厉的长声一笑,左掌指回如钩,抓、撕、捋、夺,空手入白刃,大小擒掌手,从杨孤鸿漫天的木剑光影中,着着抢攻,只要杨孤鸿剑法稍有漏泄,手中长剑便会立时被夺。

她右掌却是点、拍、剁、戳,竟将掌中那长不及一尺的五云烘日透心针的针筒,当做内家点|丨穴的兵刃“点|丨穴撅”使用,金光闪闪,耀目生花,招招却不离杨孤鸿身上大|丨穴的方寸左右。

这两个本以内家真力相搏的武林高手,此刻竟各欲以精奥的招数取胜,这么一来,杨孤鸿数十招过后,便又缓过一口气来,要知道他功力火候虽不及这李莫愁,但武功招式却是传自天下第一奇人,李莫愁连旋点手,眼看有几招就要得手,哪知他木剑挥处,却都能化险为夷。

在刹那之间,两人已拼过了百十招,杨孤鸿冷笑一声,大喝道:“五十招就要叫我丧生,哼哼,只怕——”

话声未了,突见李莫愁五指如钩,竟抓向他掌中木剑,他心头一拧,知道她这一抓必有厉害出手,木剑一引,李莫愁右手针筒已疾然点向胸腹之间。

这一招两式快如电火光石,他眼看避无可避,只得横剑一挡,剑筒相交,杨孤鸿只觉手腕一震,对方针筒之上,已有一股凌厉之极的内力源源不绝的自他掌中木剑逼了过来,他除了也以内力招架,别无选择余地,当下大喝一声,双腿牢牢钉在地上,暗调真力,与李莫愁的内力相抗。

明珠滚动,此刻已滚到门边,杨孤鸿牙关紧咬,瞪目如环,只觉对方逼来的肉力,竟是一次大似一次,第一次进攻的力道未消,第二道内力又逼了过来,第二道攻力犹存,第三道内力又至,他纵想抽开长剑,再以招式相搏,却又万万不能,抬目望处,只见李莫愁日中寒光越来越亮,突然“哇哇”怪笑之声又起,她竟怪笑着道:“我知道你不是聪明人——嘿嘿,你死了,就要死了,这秘密永远没有人再会知道,凌波永远是我的了。”

哪知——门外夜色中突然幽灵般现出一条人影,身披吉服,面容苍白,双目莹然。

她幽幽地长叹了一声,突然冷冷道:“你不用杀死他,这秘密我已听到了。”

李莫愁、杨孤鸿心头俱都一震,两人倏地一起分开,扭首望去,只见洪凌波当门而立,地上的珠儿,映着她苍白的面容,李莫愁浑身一阵颤抖,倒退五步,倚在墙上,有如突然见到鬼铣一样,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着洪凌波,颤声道:“你……你怎……地回来了?”

洪凌波面目之上木无表情,缓缓一抬足,踢开门边的明珠,缓缓走了进来,目光一转,从地上拾起那块自木灵牌,轻轻拥在怀里,目光再一转,笔直地望向李莫愁,一字一字的冷冷说道:“我爹爹是不是你杀死的?”

这冰冷的语声,宛如一支利箭,无情地射入李莫愁的心里。

她全身一震,枯瘦的身躯像是在逃避着什么,紧紧迟到墙角。

洪凌波目光一抬,冷冷道:“我知道爹爹是你杀死的,是不是……是不是?”

她缓慢地移动着脚步,一步一步地向李莫愁走了过去,杨孤鸿一抹额上的汗珠,但掌心亦是湿湿的,已出了一掌冷汗。

他的心亦在慌乱地跳动着,他眼看着洪凌波的身形,距离李莫愁越来越近,哪知李莫愁突然大喝了一声:“站着!”

洪凌波脚步一停顿,李莫愁却又长叹一声,缓缓垂下头,说道:“你爹爹是我杀死的……是我杀死的!”

洪凌波伸手一探柔发,突然纵声狂笑起来。

“我爹爹是你杀死的,我爹爹是你杀死的……我妈妈也是你杀死的了?”

她纵声狂笑着,笑声凄厉,只听得杨孤鸿掌心发冷,他从未想到人们的笑声之中也会包涵着这许多悲哀凄凄的意味。

只见洪凌波又自缓缓抬起脚步:“我妈妈也是你杀死的了,是不是?”

她狂笑着,冰凉而晶莹的泪珠,像是一串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沿着她柔润的面颊流了下来,她重复的问着:“是不是?……是不是……”

她缓缓的移动着脚步,每一举步,都像是一记千钩铁锤,在李莫愁心里头撞击着。李莫愁枯瘦的身躯,紧紧地贴在墙上,她颤抖着伸出手指:“不要再走过来,知道吗?不要逼我杀死你,不要逼我杀死你……”

洪凌波的笑声更凄厉了:“杀死我……哈哈,你最好杀死我,你杀死了我爹爹,杀死了我妈妈……”

哪知——她话声尚未了,李莫愁竟也突然纵声狂笑起来:“我杀了你妈妈,哈哈——我杀了你妈妈……”

突地——杨孤鸿只听“轰”然一声,木石尘砂,漫天飞起。

他一惊之下,定睛望去,只听李莫愁惨厉的笑声越去越远,这女魔头竟以至强至刚的内家真力,在墙上穿了一个大洞,脱身而去,远远传来她凄厉的笑声:“我杀了你妈妈……我杀了你妈妈……”

刹那之间,笑声划空而过,四下又已归于寂静,只有洪凌波与杨孤鸿的呼吸之声,在这寂静如死的夜色中响起一些声音,但却又只是那么微弱。

洪凌波还自呆呆的站在地上,瞪着失神的眼睛,茫然望着渐渐平息的砂尘,她僵立着的身躯,渐渐也起了一阵颤抖。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激荡的心情,失声痛哭了起来,杨孤鸿只见她身躯摇了两摇,然后便像是一缕柳丝般虚弱的落到地上,他心头一跳,再也顾不得别的,纵身掠了过去,一把搂住她的纤腰,惶声问道:“姑娘,你怎样了……”

但是洪凌波又怎会听得到他的声音,她只觉心中有泰山一样重的悲哀,北海一样深的仇恨,要宣泄出来。

第018章洪凌波芳心初动

但是她此刻除了痛哭之外,她什么也不能做,她再也想不到自她有生以来,就一直爱着她、照顾着她的师父,竟会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她不管在别人眼中,对她的师父如何想法,但是那么多年,师父在她看来,却永远是慈蔼而亲切的。

直到此刻——直到此刻所有她一生中全心倚赖着的东西,全部像飞烟一样的消失了。

“我该怎么办……爹爹、妈妈,你们怎么不让女儿见你一面……”

她痛哭着低语着,爹爹、妈妈,在她脑海中只是一个模糊而虚幻的影子,她捕捉不到,而且也看不真确——但是——李莫愁的影子却是那么鲜明而深这地留在她脑海里,她无法摆脱,难以自遣,十余年来的爱护与关切,此刻竟像是都变成了一条毒蛇,紧紧的咬着她的心,人类的情感,情感的人类,生命的痛苦,痛苦的生命:“啊,为什么苍天对我这样残忍……”

她哀哀地哭着,眼泪沾湿了杨孤鸿的胸膛,他不敢移动一下,他知道此刻蟋伏在他胸膛上的女孩子的痛苦,他也领受得到她的悲哀,他看到门外已有了一线淡淡的曙光,但是晚风很冷,他不知道黎明前为什么总会有一段更深的黑暗和更重的寒意。

于是他让她蜷伏在自己的怀抱里,领尝着这混合着悲哀、仇恨、寒冷,但却又有一丝淡淡的温馨的滋味。

没有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一个安慰的动作,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多余的,他只是轻轻地拥偎着她,直到她哭声微弱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珠光黯淡了,晓色却明亮了。

杨孤鸿感觉到他怀中的洪凌波哭声已寂,鼻息却渐渐沉重起来,他不知道她是否睡了,但痛哭之后的女子,却常是容易入睡的。

于是他仍未移动一下身躯,只是稍为闭起眼睛,养了一会儿神。

清晨的大地是寂静的,潮湿而清冷的寒风,虽然没有吹干树叶上的朝露,却吹干了洪凌波的眼泪。

他看到了他。

他感觉到她身躯的动弹,知道她醒了,他垂下头——于是他也看到了她。

这一瞥的感觉是千古以来所有的词人墨客都费尽心机想吟咏出来,却又无法吟咏出来的。

因为世间还没有任何一种语言和文字能描叙出这一瞥的微妙。

那是生疏的感情的成熟,分离的感情的投合,迷乱的感情的依归——既像是踏破铁鞋的搜寻着在一瞬间突然发现了自己所要寻找的东西,又像是浓雾中迷失的航船斗然找着了航行的方向——她抬起头,垂下,垂下头,抬起,心房的跳动混合了悲梦的初醒,在这一刹那时,她的确已忘记了世间所有的悲哀,虽只是刹那之间,但等她忆起悲哀的时候,她却已领受过人生的至境。

她羞涩的微笑一下,不安的坐直了腰身,然后幽幽长叹一声,张了张嘴唇,眨了眨眼睛,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但是有如海潮般的悲哀与愤仇,却又已回到她心里。

她的眼睛又湿润了,长长的睫毛像是不胜负担大多的忧郁,而又沉重地合了起来,她合着眼整了整衣衫,站了起来,目光一转,望向土墙的破洞,又自长叹一声,道:“天亮了,我该走了”“她缓缓回过头,目光突然变得温柔许多:”

我不说你大概也会知道我要到哪里去,我……我要去找我的仇人……仇人,你也该走了,天亮了,天亮了……“她梦呓般重复着自己的言语,转身走到门口,似乎要证实一下外面是不是天亮了一样。

晨雾也散了,但晨愁却未散,她再次回过头,凝注着杨孤鸿一眼,生像是她已自知以后永远也见不着他似的,因为她已抱定了决死的心,去复仇,或去送死!这其间竟没有选择的余地。

杨孤鸿缓缓站了起来,他领受得到她言语与目光中的含意,这是他平生从未领受到,甚至从未梦想到的感觉。

直到她已缓缓走出门口,他才如梦初醒,脱口呼道:“姑娘!”

洪凌波脚步一顿,口过头,默默地凝注着他,他定了定神,道:“你可知道那李莫愁到哪里去了?”

洪凌波缓缓摇了摇头,幽幽叹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我会找得到她的,一定找得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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