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另外两个就常常被打,不敢反抗。我的个性,不喜欢人家这样对我,所以下完课班上有些人来打我,就大打出手。然后到后面演变成每天下完课,全班来打我,再接下来就是整个年级的学生一下完课,统统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整个年级都来打,我就一直奋战。那个下课铃声根本对我来说,就是拳击台上,擂台上的那个铃声,每一堂下完课,就是一场拳击赛。我从小这样打上来,我的实战经验就是这样锻炼出来的。”
陈启礼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接着又幽幽的说道:“从小学一路打到了初中。这期间,台湾太保猖獗,尽管奋起反抗,我依然还是太保抢劫和欺负的对象。我在强恕中学上学时,遇到了一件使他足以变我人生态度的事。有一次,我的手表、钢笔被一名大几岁的人抢去了。我找到父亲和校长,却没有解决问题,我从此悟出一个道理:学校、家庭并不能自己解决什么问题,朋友、拳头才能显示真正的力量。”
陈启礼说着,眼睛里冒出一道精光。
叶无忧只是静静的听着,心中更多了几分感慨,这世上又有谁心甘情愿昏黑道呢?
“我老家在四川,那可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陈启礼脸色好像好了很多,眼神也逐渐变得慈祥起来:“自十二岁离乡,直到五十岁,我从没有一刻不是过着流浪的生活,只不断的变化和刺激,才使我享受到生命的姿采。直到二十年‘江南案’爆发,才安定下来,虽仍不时周游四方,但心境已大不相同,到对一些旁门左学感兴趣起来,对所学中较感兴趣的技艺,特别下功夫深入钻研,最后竟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发现。”
叶无忧好奇心大起,忍不住问道:“这发现定是非同小可哩!”
陈启礼露出一个意味着“连你这淡薄无求的小子也动心了”的会心微笑,却不直接说出答案,岔往别处道:“这二十年来乃能使我醉心钻研的就只有中医、武学、易容等学问。”
叶无忧倒抽一口凉气道:“这任何一方面的学问,也可令人穷毕生的精力去钻研学习,义父您却是兼修并顾,嘿!真教人难以相信。”
陈启礼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整天闲的无聊,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眼中射出缅怀的神色,长长叮出一口气道:“不过中医和易容之学却也为老夫纵横台湾三十年立下大功,若不是精通易容和雌黄之术,不知已经死了多少回。”
又黯然叹道:“正因为如此,老夫才收你为义子,也好让平生所学,不跟着老夫一起进了棺材。”
见叶无忧一脸疑惑的瞧着他,解释道:“今天让你来,也是把这几样小东西传给你!”
叶无忧心中明白过来,也是感动万分,重重的点了点头。旋即又皱眉道:“我对义父所学完全外行,恐怕难以在短短时间内学到什么,致有负义父的期望。”
陈启礼微微一笑,道:“得得失失,你我都不用介怀,就当是闲聊好了。若非机缘巧合收了你做义子,我也不会兴起把这三十年领悟得来的一得之见,流传下去的心意。”
叶无忧吐了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自己太笨,以至于让义父失望。”
陈启礼再哑然失笑,目光投往窗外,似乎正思量如何把胸中所藏,可一股脑儿传给跟前的心爱义子。陈启礼缓缓起立,移到窗旁,瞧往窗外的树影婆娑,背着叶无忧沉声说道:“针灸学是以针灸医学起源于我国远古时代、古代原始社会的人类,由于居住在山洞,地处阴暗潮湿,加上与野兽搏斗,故多发生风湿和创伤痛,当身体某处有了痛楚时,除祈祷鬼神外,很自然地会用物去揉按、捶击以减轻痛苦,或用一种楔状石块叩击身体某部,或放出一些血液使疗效更为显著,以而创用了以砭石为工具的医疗方法,这就是针刺的萌芽。《山海经》记载有“高氏之山,有石如玉,可以为箴。”
这是远古人类以砭石代针治病的佐证。1963年内蒙古自治区多伦旗头道洼在新石器时代遗址出土了1根磨削的石革,椐鉴定为针刺的原始工具。《素问异法方宣论篇》记载:“东方之域,天地之所生也,鱼盐之地,海滨傍水,其民食而嗜咸……其病皆为痈疡,其治宜砭石,故砭石者亦从东方来。”
说明了砭石治病与当时人类所处的环境和历史条件是分不开的。随着人类智慧和社会生产工艺的不断发展,针具由石针、骨针逐步发展成青铜针、铁针、金针、银针,直至现代的不锈钢针。中医理论为指导,在继承和发扬古代针灸学术思想和实践经验的基础上,运用传统与现代科学技术来研究经络、腧|丨穴、操作技能、治疗法则、作用机制及防治疾病规律的一门学科。
你虽然不懂中医,但好在你有着武术的好底子,对人体经脉|丨穴位的把握倒不是那么难理解,所以今天我就主要传授你针灸之术……”
叶无忧讶然说道:“原来针灸之术还有如此的功效。”
陈启礼转过身来,微笑道:“我刚才不是说过,针灸之术不过是中国古老医术的一个小的分支,你掌握的还浅的很呢,不过这些也足够你应付一般的疑难杂症了。”
叶无忧苦笑道:“义父真是学问精深,看来我还要多多努力啊!”
陈启礼欣然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下面我就传授你易容之术,也学将来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叶无忧虽不是首次接触到易容之术,依旧兴趣盎然道:“听义父这么说,原来世间还真的有易容之术啊!”
陈启礼淡然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没有什么好惊诧的,只能说明你见识浅薄。”
第088章:情挑林青霞
初更已过,月儿临空。
陈启礼讲了大半天,已经有些疲倦,指着桌子旁边的一个箱子说道:“那里面有十张精制的面具,可使你们摇身一变成为另一个人,行走江湖时最为方便,且包保没有人能识破。”
说完陈启礼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今晚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就考验你一下,看你学的怎么样……”
月光如水,清风徐来,草木气息湿润浓郁,台北市的夜空在灯光的照射下,如同是浮雕贴画,隐约间,能听见远处街道上汽车的轰鸣声。
因为已是晚上十二点多,夜色深重,所以路上行人稀疏,仿佛天地间,唯有自己存在。
叶无忧散漫的踱着,穿行路旁树林的暗影什么都想,又什么都没想,任凭一个个念头,在脑海中如水泡般浮起,又如水泡般炸裂,心便也随之空灵宁静。
这夜色,这月光,就如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慰他些许烦乱的心境。
是的,叶无忧心中是有些烦乱,当听到陈启礼跟自己提起明天去考验的对象,叶无忧的心便猛地一颤,原来陈启礼跟自己说的就是台湾富商邢李原的女儿病了,而一般的医院又不能立竿见影的见效,陈启礼就让自己做一次悬壶济世的医生,叶无忧不由得暗自苦笑,真是世事难料,如果见到了林青霞,自己到时会有怎样的感慨呢?
寸土寸金的台北都会,西门町、东区、天母、士林、公馆等商圈林立,家具街、书店街、电脑街、婚纱街、花市、玉市……等各种专卖街、市集,也是大都会细致分工下的产物。而街头巷尾一家家咖啡厅、泡沫红茶店、ktv、卡拉ok、pub,华灯初上后,闪烁的霓虹妆点出不夜城的景象,让台北的街道展现另种风情。
在西门町徒步区的汉口街尽头就是台北有名的豪宅区,而那里也正是林青霞现在在台湾的住所。
西门町被称为台北的原宿,除了有日文杂志专卖店外,各种日本的书籍、唱片、服饰等,几乎都同步流行,是所谓「哈日族」的天堂。除了独立的街边商店之外,这类商店也特别集中於区域内几栋专门的集合商业建筑里面,其中较著名的包括有老字号的万年商业大楼,狮子林广场,乃至於较后期的万国百货与诚品116等等。
而当年的林青霞就是在西门町与友人逛街时由星探发掘而起,成为了有名的电影明星。这是不是一种宿命的轮回呢!风华绝代的林青霞生于斯长于斯,而最终叶落归根又回归于此,怎么令人心中感叹!
在细雨纷飞扬下,叶无忧在街道上随意的走着,由于新年临近,西门汀比往日更多了几分热闹。首先入目是数之不尽的花灯,有些挂在店铺居所的宅门外,有些则拿在行人的手上,小孩联群结队的提灯嬉闹,款式应有尽有,奇巧多姿,辉煌炫目。叶无忧心中暗自诧异,他没有想到在如此现代化的台北,还能看到如此浓郁的过节气氛。
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穿总着各式各样的华衣丽服更充满浪漫风情,娇笑玩乐声此起彼伏,溢满店铺林立的汉口大道。在挤得水泄不通的街道上,鞭炮声响不绝,处处青烟弥漫,充满节日的气氛。
本来以叶无忧的俊逸秀气的面容,在这少女如花的街道上行走,肯定应该有不少女孩的关注,可是现在倒好根本无人理睬,叶无忧摸了摸经过易容早已面目全非的俊脸,不由得暗自苦笑,不过这样就好像是自己躲在暗处看美女的感觉,那种滋味真的很奇妙,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惬意。
缓缓转入一道横巷,前面就是位于西门汀山腰处的豪宅区,行人明显少得多,一群高山族少女载歌载舞而来,上穿对襟无领短褂,且是数件套穿。
下摆呈半圆形,腰围飘带,于腰后搭口,折叠出一对三角形飘带头垂于后,丝绣花纹,漂亮夺目,连结起下身的百褶裙,状如喇叭花,走动时益显其婀娜丰满,裙褶摆动,如踏云裳,虚实相生,极有韵味,配合令人眼花撩乱的头饰、耳饰、胸挂,叶无忧看得目不暇给,大惑有趣。
依依不舍的把目光从她们充满动感诱惑的背影收回来,叶无忧望着淡如墨画的天空,展颜一笑,放开心胸,沿着碎石铺就的台阶缓缓而上。
来到早已约定的住所处,叶无忧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佣人问清楚叶无忧的身份,将门打开,以充满期待焦急的眼神瞧着他低声说道:“您真的是擅长针灸之术的知名中医吗?邢先生和夫人已经因为小姐的病心急死了。”
叶无忧沙哑着嗓子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没去医院看过吗?”
那女佣人冷哼道:“现在的医生越来越不像话,说来说去都是寒燥虚实那一套,开了几副药就算了事了,不过现在小姐整天还是病怏怏的,浑身无力,先生和夫人也为了此事整天争吵……”
叶无忧想起记忆里林青霞那绝世的容颜,可惜现在却嫁做了商人妇,心中顿时涌起难以形容的滋味。忽然间,往事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他眼中有浮现起那风华绝代的伊人,她曾经被誉为东南亚第一美女,丽质天成,堪称绝色,带着仙气象女神。她曾经拍过一百多部电影,从青春玉女演到英气女侠,个个形象都成为经典。
在现在这个世界里,虽然林青霞已经淡出电影圈整整六年了,伊人已身披嫁衣随叹息声远去,但谁又能忘记前尘里渔歌长晚依旧,烟雨重锁深处,锣鼓如滴,刀剑如风。佳人已随年华逐渐逝去,但是记忆深处,在她身上仍然有着一代人不可抹去的青春烙印。她依然是叶无忧心中永远的女神。
愣了一下,叶无忧不由自主的问道:“邢夫人现在还好吗?”
那女佣诧异的回头看了叶无忧一下,旋即有理解的点了点头,露出思索的神情,眉头深锁着低声说道:“最近这段时间夫人身体一直不太好,再加上心情很坏,我们都很担心,待会您顺便也给夫人敲一下吧。”
叶无忧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说话间,两人穿过铺着紫红色地毯的大厅,来到了二楼卧室门外。
那女佣在门外轻轻敲了门,低声说道:“先生、夫人,请的医生已经过来了,您看是不是让他进去。”
里面一个略显阴柔的男声低沉着声音说道:“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叶无忧应声走了进去,里面在沙发上坐着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相貌奇丑的男人冷冷的看着叶无忧,勉强打个招呼,淡淡的说道:“相比你就是那个所谓的名医叶先生了。”
叶无忧瞧了一眼眼前坐着男人,应该就是那个富商邢李元了,果然是丑的出奇,来不及感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叶无忧就看到坐着床边的林青霞那万分焦急紧张的神色,远过邢李元那漠然的表情。
看了一眼叶无忧淡定的神态,林青霞心中得到少许安慰,焦急的问道:“先生,您看,我女儿她到底是怎么了?虽然医生都说没什么大碍,但一直浑身无力,饭也不怎么吃……”
叶无忧忙道:“您先不用担心,待我检查过后再说。”
此时林青霞的四岁的爱女正脸青唇白、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气息喘喘,若不知情者会以为她命在旦夕。
叶无忧在林青霞焦急万分的目光下坐到林青霞刚才坐的位置上,仍感到她残留的体温,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若非当上这个冒牌医生,他又怎能得到这样见到绝世佳人的。
跟陈启礼学了那么多,再加上叶无忧天资聪颖,到也表现的似模似样,像电视中看到江湖郎中一样把二指搭在小女孩腕脉上,细心思索,赫然发觉这颇有继承林青霞美色的小女孩不但气虚血弱,且经脉不畅,但至於为何如此,就非叶无忧这冒牌医生所能明了,但针灸之术正好是疏经活脉的医术,因此小女孩的病到也不难治理。
因此望着林青霞渴望的眼神,叶无忧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若能打通她身体堵塞的络|丨穴,让表里相贯,说不定可治好她的病。”
林青霞焦急的问道:“甚么叫络|丨穴?”
叶无忧微笑着回应道:“络|丨穴就是十五大络和十二经脉经气交会的|丨穴位,与原|丨穴相为表里。”
说完叶无忧从随身带的手提箱里取出一盒银针,叶无忧用心挑出其中头大尾尖的一根,着林青霞把小女孩扶起坐好,一针刺在她后背督脉上的大椎|丨穴处。
林青霞看得秀眉大蹙,过了一会,在她焦急的等待中,小女孩身子猛颤,脸色逐渐红润了起来。
众人包括邢李元在内,都惊讶得合不拢起嘴来。
叶无忧看到林青霞欣喜万分的神情,心里面也感到十分安慰。正准备走,林青霞差点急了,娇嗔道:“您是我们的大恩人,怎么也得吃了饭再走。”叶无忧只好答应,提着手提箱在大厅里喝茶等候。
正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上好的高山红茶,叶无忧突然听到刚才的房间里,传来争吵声,幸亏叶无忧的耳力经过训练已经得到大幅提升,倒也听到清楚。
“李云,你真要走?难道就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现在女儿身体刚刚好一些,你就又要离去……就算你对我已经不感兴趣,难道你就不能为了女儿而留下来?”
说着话林青霞满脸悲情,美目中饱含着一层水雾,凝视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子,轻启樱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着。
林青霞今天穿了一袭白色束腰长裙,将那一身曼妙玲珑的曲线完全的映衬出来,只是那成熟艳丽的面容上却带着一丝的疲惫和几许憔悴,眉宇之间,藏着一丝淡淡的哀愁。即便如此,她依旧是美艳不可方物。
邢李元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女子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绕过女子,透过宽大明亮的落地窗,凝视着外面的蓝天,白云,漠然的说道:“说过多少次了,我现在工作很忙,你就不要在给我添乱了。”
“李元,难道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吗?我只是想让你多点时间陪陪还在,难道这也有错吗……”
邢李元的漠然,让林青霞有些失落也有些生气,鼻子一酸,一股委屈油然而生,她知道自己已经韶华不在,而如今的丈夫早已不是当初五万朵花求婚时的爱侣,现在两个人虽然生活在一起,但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而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性,虽然知道丈夫在外面沾花惹草,但为了孩子,为了年迈的父亲,她一直在独自承受着痛苦与委屈,还要在人前轻装笑颜,其中的心酸又有谁能知道。
邢李元收回目光,嘴角露出一丝歉意的微笑,可又想起外面灯红酒绿的生活,想起在上海的私生子,想起林青霞已经不可能给自己生儿子,那一点歉意旋即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端起眼前的茶杯,动作不温不火,轻抿了一口,冷声说道:“青霞,你要理解我,我走了!”
邢李元的语气虽然很淡,但是却流露出了异常坚决的意味。
林青霞闻言,身子不由的轻颤了一下,目光微微一怔,面色有些黯然神伤,显然邢李元的回答让她无法接受。泪水不由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接着是楼梯声响,邢李元提着一个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叶无忧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哭泣声,不由得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此时的林青霞坐在床沿,强子压抑着哭泣,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更显得一种凄厉的美,看的让人心酸。叶无忧走上前去,轻轻抚摸着她的香肩,柔声说道:“想哭你就哭吧,这样会伤身体的。”
也许是压抑太甚,林青霞猛地扑到怀里,用牙咬着叶无忧胸前的衣服,酣畅淋漓的痛哭起来。叶无忧只能无声的抚摸着她的香肩,使她能够尽情的发泄。
哭过之后,林青霞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的说道:“叶先生,让您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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