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姆昔年成道时曾往北海寻一道书,误入水母仙府,被雷珠、玄冰困住。先仗法宝之力,一连冲破了七层禁地。不料未一层却是癸水精英凝聚之地,加上仙法禁制,埋伏重重,决冲不破。眼看危急万分,忽听有人发话,说如仗法室防身,静心耐守,或者还能挨到十四甲予以後,水母道成开关,一同出去。稍一躁妄,强与相抗,将所有禁制一齐触动,任凭多高法力,也必形神皆灭。瑛姆才知那是水母闭关清修之所,便问可有解救。水母答说:一是拜在她的门下,一同苦守,他年一齐出困成道;一是将来为她代办一事。任其挑选。瑛姆因已拜师,便答应了第二件。话刚回复完毕,忽见前面现出一幢银光,罩向身上,拥了自己,由万丈神雷之中通行出来,直达海面之上。方想水母要办何事尚未询问,银光闪处,落下一部道书,一封柬帖。打开一看,原来新近坐化的师父乃水母元神转世行道,此举竟是试验她的道心毅力,所说的事便指今日而言。
水宫海面上天一玄冰所化真气似两道白虹,由上空射下,其长无际,往水宫投去。海上仍是白雾弥漫,一片混茫。海水已渐复原状。主人当先领路,穿波而上。刚出湖面,四下一看,来时所见贝阙珠宫连同那些瑶草琪花,十九塌倒断裂,残珠翠玉,瓦砾也似狼藉满地。满目荒凉之中,仍觉珠光宝气,彩色辉煌。赤屍神君由外飞来,到了殿中,化为七条血影。那血影乃七煞化身,张牙舞爪,欲前又却。
一点豆大青光,清辉四射,到了血影头上,突然爆炸。血影立被震散,化为七团黑气,正发出极凄厉的怒吼。青光爆散以後,化为大蓬青白色的光气,只一闪,将七团黑影裹住,挤在一起。黑影意似愤极,连声怒吼,强行挣扎,无如那青白色的光气越裹越紧,渐渐成了实质,层层包围,往里紧压。终至由分而合,将那七团黑影挤成一团。先还连声怒啸,不多一会,便被青光将残馀血气索尽,为血魔魔主替身,恰好赶上轩辕魔宫巨变。
第二百三十五节魔宫内讧
金陵塔偈文预言:《二四八三七九祸源种已久》。
早已断定轩辕魔宫的内讧。这是自魔宫成立以来,共工制度种的祸。宫主权虚,直至病号魔君死难才发觉。宫务院权大,执行中,可把圣堂策略窜改成面目全非,宫主也管不了。当日轩辕老怪以宫主之尊也只能与天残魔君斗死一世。地缺魔君迫宫後,虚悬宫主之位,沦为掌宫名义,失去了任意囚禁魔尊的权力,更是灵牌一块。於是内讧就肆无忌惮的白热化。
魔宫顶层由地缺魔君幕後操纵,向剥削邪经投降,送出东分宫至西南分宫等十三处新租界与海外仙众,奉献新治外法权,任由剥削魔宫善信,美其名为〔改革开放〕,其实已是公布了共工体系的失败及破产。只惜这剥削系,也是宫僚系,却是为山千仞功亏一篑。错就错在〔宁送外敌,不松家奴〕。要是新借界里善信能受赋以剥削法力,整个魔宫必趋之若鹜,不消三日,魔宫就无善信不投奔新租界,投降顺利完成。
何以剥削特权不能给予善信?因为这些〔剥削特权〕与〔共工基础〕势不两立。新生力量抗不了其他区域的投降,却谁也不愿善信分润去剥削法力,死命抵挡。血魔门仍未彻底主宰魔宫,当然不使头目剥削所得可以见光,那就头目的贪污渎职所得不得不偷运去灵峤宫,更不能归入头目名下。一旦失势,即被受信托的血魔门中人所噬。灵峤宫的剥削邪经虽是以竞争为本,但修得剥削法力的道众,谁也不愿面对竞争。地缺魔君只能俯首听令,以〔开放〕形式跪献海外仙界,把剥削的施为只限於权势中人或海外入侵灵士,而不是由群众主导,那就逆转不了新生力量的宫营趋势。
共工信徒是从〔穷就要抢〕的基础立宫。可惜能抢的只是身外物,心中物就抢不了。抢得了桶,却抢不得造桶技术,桶坏了就没水吃了。桶未坏前,全宫上下的脑袋中就只信〔宫闱权力〕万能。无奈权力是双忍剑,魔徒得权就给善信享受另一边剑刃:贪污。权力永远是腐败的温床,绝对权力必定流於绝对贪污,所以必定腐败。古代帝皇聚集政权於皇室,那些帝族已是恶毒无比,却还未及得上共工制度,连生计财宝都纳入操纵,其贪污恶毒又哪能不是空前绝後!
基层支持宫营的新生力量,贯彻病号魔君的主张:为谁辛苦为谁忙。认为只有善信才是创造宇内历史的动力。但创造的是那个阶级的历史,就要看是谁在享用劳动的成果。可惜这个谁却是基础的代表,有权即出卖善信。贱卖成果给红顶商人,於宫外分赃。基层给〔代表〕掩了眼睛,看不到〔代表们〕用他们〔善信〕的名义,刮去不切,富了自己友,比剥削邪经的官商勾结更狼。
共工独裁下,只有专利式的宫营,主事人全由头目家族的权力任命,互相勾结,握杀资源调配人才,有责无酬。负责要有切身利益才有动力的诱因。若把鱼烧成食物,有得吃,才会用心去烧。烧成了自己也没得吃,烧坏了也没甚麽後患,谁愿去理会?资源就是如此这般在〔代表们〕手上糟塌了。善信的广大动力被箍死了。失去了火车头动力,也不用去忙了。上下交煎,劳动力如死水般滞淀发臭,所以一穷二白,衰到要乞儿一样的乞孳。
宫营的新生力量为保权,另样向剥削邪经效法,追求牟利。自由市场的理论是假设在谁都没垄断资源,其发展是完全依靠资源调配者的触角,看到需求的趋势,凭眼光调配资源。公营下,头目只是凭宫权控制资源,垄断了善信需求,更隔绝了任何善信的加入。无竞争,牟利就如向善信刮骨挖肉,弄成满宫善信的怨怼。
宫僚系推波助澜,要反新生力量的〔牟利自由机制〕,却被舌灿莲花系勾挂往剥削邪经去,倒扒一把,牵上〔剥削阶级自由化〕之名目。地缺魔君使心腹提案,要从决议中删去〔剥削阶级自由化〕这句话,是要撇开〔剥削〕字眼,却没成功。地缺魔君还在集体的压力下发出批评。这对向剥削邪经的投降,蒙上一层阴影。再因宫务院在滓佯谲魔手,以宫权分配工作,硬撑善信的庸懒怠慢。海外仙界无不怨诉他们的外孳凿不出善信的血汗。
因圣堂顶层也奈何不了滓佯谲魔唆主持的宫务院。掌宫的吆膀废魍也就落得个〔不力〕罪名。其实吆膀废魍是跟紧地缺魔君向〔剥削邪经〕叩首,是反新生力量的〔牟利自由化〕不力。地缺魔君却是与舌灿莲花系的滓佯谲魔是生仇死敌,有说〔要吃粮,问滓佯〕的精句。此矮仔多计,玩弄平衡戏法,拖下忠心奴才,将滓佯谲魔奉上神台,把宫务权夺了给天残义子,痢蟛人妖。滓佯谲魔主持圣宫,把反〔牟利自由化〕严格限制在徒众内,实际上是中止了。
但宫务权重入宫僚系手上,外孳得宫权助威,压搾出了善信的淋漓血汗,与宫务院头目分享,贪污渎职便如雨後春笋,噬尽善信生养。宫营受外孳争去需求,亏蚀严重,不得不谋求於〔剥削邪经〕的〔牟利自由机制〕。地缺魔君也就公开表示支持价格改革。从此物价飞涨,宫币贬值八成。财宝敛聚在一小撮败类手中,而真正勤奋工作的千千万万善信却挣扎在水深火热之中。大家都朝钱看,满脑子都在想钱,致使好吃懒做、嫖娼逍遥、偷扒抢劫、贪污贿赂、尔虞我诈等丑恶习气和犯罪行为充斥了每个角落。
舌灿莲花系又重新斗意高涨,乘机要夺宫务权。奉反〔反剥削〕不力的吆膀废魉为〔自由化〕之神,借悼念其魔化周年,乘机借题发挥,散播妖怨黑氛,弥漫魔宫处处。矛光直刺地缺魔君及痢蟛人妖,争夺宫务院权力。别有用心之辈公然升起「打倒共工」烟云,赤裸裸地宣战。更有公然插赃,树立自由女神像,显突与海外仙众的勾结。是偈文所言:以洛书九宫定分宫,三七九是西、东、南三个分宫,在投降剥削一党;二四八是东南、西南、西北三个分宫,是新生力量的基地,分裂趋向表面化。後来为八恶所乘,渗透剥削邪气,诱惑灿众思慕禁果,弄致偷渡人蛇充斥宇内。
此时,为数万千的赤卵满空飞舞,蜃影闪幻,口吐音频高锐,震得辛划洞门不敢启开。痢蟛人妖深匿洞底,任由赤卵分组聚结集扩,泛围广淹。但天残魔君留下班底甚厚,痢蟛人妖的剥削宫僚系有死士为基础,张舞〔死佴碌论幕〕,罩下怨氛,幕上刻划著〔动乱〕字样。地缺魔君也就吼叫魔宫,咒为有计划的阴谋,从根本上否定共工制度,发散严重斗争的光芒,直压圣堂的根子,明显是把滓佯谲魔架鸭子般架上炉。
滓佯谲魔自是难以接受,一心自认是忠於共工而夺权,忽略了共工思维是朕即是国家,不是奴才就是反叛。如此一来,直是逼虎跳墙,纵使偃旗息鼓,也难逃秋後算帐,受到严厉惩罚,不得不决裂斗争,要圣堂撤回〔死佴碌论幕〕。地缺魔君为痢蟛人妖助阵,施展魔法清场。舌灿莲花系却是读书不成三大害,直是秀才造反,幻放满宫光芒彩气,制造凌天声势,惑出有不可估量威力的影像,自欺欺人的愚弄死士。己所不为却煽人为之,号召无辜蠢卵卖命,就是舌灿莲花系的伪君子传统。成功与否是在能否吓退死士。此时蒹嘤冤衰已经魔化,蝾獉、享贱两冤衰因所支持的蝈疯騃魑及吆膀废魍被黜而貌合神离,所以公开表示遗憾是隔岸观火的待机而动。享贱冤衰更扬言:“谁向卵子出剑,我就劈谁!”
海外仙众也群情愤慨,却不是支持舌灿莲花系,只是想事件没完末了,乐见轩辕魔宫越乱越好,成为勒索的筹码。不过死士介入了,就真令海外仙界恐惧,怕失去了一切剥削机会。只兀南老怪代表熟悉共工制度,断言:“滓佯谲魔必然殒灭。虽然是死士凌驾,改革将必继续下去,善信被压搾入骨,一切必在魔力控制下进行。对峙时间越长,分裂则更严重。舌灿莲花系与新生力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却无死士成党,只得孤注一掷,向玄真子求助,由峨眉弟子潜入驻扎,与魔徒死士斗剑。
峨眉弟子自幻波池智激兀南公,逼走九烈神君之後,无有不自命不凡。好些长幼同门应玄真子号召,差不多俱已齐聚腆安门外。玄真子也不动用亲信死党,只以灵峤宫借来的西金真气化演滥水,由惫水生木魂,以助人气化燥火,得外表激昂鼎盛。但惜馀气无力,皆因醉道人自鸣超卓人寰,主持导运真水,却碌碌无能,见到魔宫小头目,即跪求乞命,涕泪交留,誓言悔过。最是令人费解的却是他能留得性命,全身回峨眉。腆安门缺真水旺木化火,虚火烧不成腆安门,却令眉弟子几乎丧亡殆尽,不过那都是心存攀附之辈。
灵峤宫yin仙系要的是剥削,实是不愿见新生力量得势,可笑那魔宫受逐的喽罗还在鼓吹外孳撤退为氓卵撑腰。无奈当时是鹰系赤杖仙童主持,要的是推翻共工,当然要使其越乱越好。地缺魔君俯首灵峤宫,自是不敢下令死士介入。舌灿莲花系沾了海外仙界的体制思维,也希望能用极小数的〔骚乱〕操纵宫权。灵峤yin仙一心重复蜕变黑迦山故技,效法兀南老怪的遭遇,只道囚束了死士总领,就能瘫痪死士,任由氓卵聚众起事夺宫。
却算错了一著,忽略了天残魔君与死士头目关系密切,都是同捞同煲出而奠宫,其义子痢蟛人妖还能抓到肯为他冒险卖命之魔徒。血魔门更不想那盲嚼魔典的舌灿莲花系得势,对血魔门也不利,终必要舌灿莲花系零散,不过也需借此时机歼灭死士中非血魔门头目,以壮大血魔门的份量,更是推波助澜,从中怂恿双方向对方苛求,不留馀地。弄得背景复杂,直是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小辈仙侠云集腆安门外,岂知风波险恶。阴魔存心要魔宫血流成河,当然不会让自己班底牺牲,从天外神山暗传指示,令幻波池、金石谷、紫云宫分守腆安门外西、南、东三面要道。外表是冠冕堂皇的锐身前锋,实是离开漩涡中心的腆安门。人心都喜游乐,而这些留在腆安门外的峨眉弟子更是得意忘形,自大好胜,互相争奇竞异,点缀风华。每当黄昏月上,便各施法力,出奇制胜,酒美花香,言笑晏晏,兴高采烈,欢喜非常。这日易静独立於腆安门外阵地高处,忽见一道本门遁光,由斜刺里飞过,竟是裘芷仙来,身已受伤,面容惨变,左肩头上流著紫血,孤身一人,仗著仙剑宝光在亡命飞驰。
芷仙由右元十三限通行过来,因是下山最迟,无人结伴,势孤力弱,却奉玄真子之命来魔宫参斗。一路疾飞,不觉走有多半途程,忽见前面高峰插云,上矗天际,山谷中一股黑烟向空直射,晃眼扩展开来。是谷中妖道看出来人是个美貌少女,生了邪心,立即用邪法拦住去路。芷仙猛瞥见两道血光飞来,忙纵遁光闪避,同时招回剑光防护,却已无及。左肩头上竟被妖钉打中了一下,觉著伤处胀痛酸麻,心神迷糊,似要晕倒。情知不妙,惟恐落在妖道手内,身遭惨死,还受凌辱。忙纵遁光,加急逃去。逃到腆安门上,恰遇易静,惊喜过度,哭喊得一声「师姊救我!」,人便晕倒。
易静救人要紧,没有当时追去。猛又瞥见一道遁光穿云飞来,见是墨凤凰申若兰,忙嘱若兰速将芷仙送往救治,自己往除妖邪。易静本是围困腆安门主持,却就如此轻率责守,朝妖人逃路追去,弄致围门一众,坐以待毙。
就在易静追妖走後,暗云之中,突有一点火星飞坠到了腆安门楼下,倏地爆散,现出一个头戴紫金冠,身穿五云仙衣的肥少年,身後背著一个大葫芦,腰挂金刀,头和手足各戴一枚金环,乍看也分不出是邪是正。面貌却就活脱脱像极轩辕老怪,虽是稚气未脱,已是轩辕老怪老年的企鹅身材,是轩辕老怪之孙,辛瘐魔狲。
刚一落到门楼下,回顾西北方的爷爷挂像,微微一笑,随把腰间金刀拔出,手掐法诀,回手用刀尖朝身後葫芦顶上拍了一下,再往外一甩。立有一溜黑烟随刀而出,箭也似急,射向身前广场之上,缩为一团,就地一溜滚,接连急转了两下,忽又爆散。现出一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者,穿著一身灰白色紧身短衣,手持一根两头尖的长铁钉,跪伏在地。
似这样接连数十百次过去,均有同样鬼物,随同刀尖黑烟甩处,四下飞射,落地现形,环跪少年身侧待命。百十个鬼物现形之後,少年再将手中法诀往外一扬,立有一股黑气由葫芦中蓬勃而出,直上云霄。晃眼比电还快,展布开来,化为一片极淡的烟幕,横亘天半。少年又朝葫芦连指,手中法诀频频施为,随见数十百股黑烟飞舞而出,落在地上。黑烟散处,化为弓箭刀矛、幡幢法器,以及各种坫坛之物。
少年再把手一挥,鬼物立时争先上前,把那黑烟所化之物纷纷拾起,连插带堆,转眼之间,建成一座广约数亩的神坛。只见阴风惨惨,整座法坛全在大片黑烟笼罩之下,看去气象幽厉,阴森怖人。少年忽然双臂一振,身上衣冠全数脱去,立即飞起一片血影,将其护住,满坛飞驰,出没於千百面妖幡之中。所到之处,烟云浮动,滚滚飞扬,变幻奇诡。少年也越转越急,倏忽如电,隐现无常。似这样经过些时,血光闪处,重又穿上衣冠,在千百魔鬼、幡幢环绕之下,满面均是笑容,朝著左侧扬手飞起十馀个大小光圈,分布坛上。
随即少年手中刀一挥,全坛立隐,所有千百魔鬼和那隐现无常的大小幡幢全数不见。少年身上装束也换了个样,看去像个游方道士,一人独坐在轩辕老怪挂像下,神态十分和善,与先前所见迥不相同。将手一指,方才那片横亘天半的烟幕突转粉红色,在暗云中一闪不见。同时由远方飞来一道遁光,看出是上官红冲风破云而来。
当易静追妖而去时,上官红恰巧往魔宫探询,顺道炼那五行仙遁。等到炼完仙法,却遍寻师父不见,心中一动。墨凤凰申若兰也就送裘芷仙往汀綈j地施救後,匆匆飞回,告以易静追敌。上官红受灵峤宫嘱咐以贴身守卫易静,知有此劫,影响其入主幻波池。惟恐若兰拦阻,立纵遁光赶去,即将撞入魔狲妖幕上。
阴魔已在上官红体内投下不少精血,排下香饵,当然不会任由她香消玉殒,立用无相神光将她护住,把其遁光升高,由高空中不动声色移过妖坛去。上官红猛觉眼前一暗,身子一紧,连人带宝光被卷往上空冲去。妖道因来人已快入网,忽然一闪不见,无故失踪,跟著便见那道遁光又在法坛幕外出现。那麽大一片广场,魔网高张,上与天接,竟未看出如何飞度。不禁面带惊愤之容,将手连扬,立有大蓬五色光针由手指尖上飞起,竟将魔教中的七绝魔针发将出来,暴雨一般朝前、左、右三面高空中飞射过去,神速已极。此针随同主人心意以分远近,颇为神妙,阴毒无比。来人遁光稍与接触,立生感应,妖道也必跟踪赶到,势疾如电,任走何方,均非被他追上不可。
待了一会,光针突分三面飞回,居然不曾追上来人。妖道面带惊疑,随把双目闭上,微一寻思,忽然暴怒,奋身跃起,化为一溜黑烟,带著大蓬星火,朝先前来路飞去,也是一闪不见。约有半盏茶时,仍是一点火星,自空飞坠,现出少年的企鹅原形,朝左侧面目射凶光,阴森森冷笑了两次,身形忽隐。
为躲魔针,上官红不觉被送入了罡风层内。这类罡气乃两天交界最厉害的气流,离地已在万丈以上,如是常人,早被吹化;便功力稍差的道术之士,也必禁受不住。上官红毕竟修道年浅,无什经历,哪知厉害。先见罡风猛烈,似难禁受,便将身剑合一,且喜宝光神妙,吹不上身,反倒加快。因那风与寻常不同,色作深黑,目光不能看远,仍不知入了危境,只觉风力奇猛,无法与抗。忽听异声起自身侧,宛如海啸,已被卷入天际罡风狂飙之漩涡中,不能自制,连防身宝光也受了震撼,丝毫不能与抗,这才心慌。
转瞬之间,身子竟和转风车一般,一路激旋,随风上升,这才看出厉害。定睛一看,才知卷入风柱以内,风色青蒙蒙的,好似一幢圆锥形的青气,其大无比,用尽目力,也看不到外面。人在漩涡中心,随同急转,势子比电还快,威力之大,重如山海。如不与抗,不过随同向上滚转急飞,还好得多;只朝相反方向略一挣扎,休说敌它不过,丝毫无用,连身外宝光也似要被风绞散,威力大得出奇。没奈何,只得听其自然,往上升去,心想:“我命休矣!”
却不知是在无相先天真气护持下,罡风就是压不入大成境界的熔合真气。疏而不散的牵力对罡风顺而不随转,卸缓了漩涡的向心力,毁不了美娇娘。上官红被罡风裹住,急转了不知多少亿万次,眼前发花。紧跟著,觉到脚底有一股大力朝上涌来,人也被那股大力猛然朝上抛起。同时叭的一声惊天价的巨响,震耳欲聋。头上倏地一松。体外压力全数消散,便觉身似落叶,往下飘落。惊悸百忙中,还不知身已脱险,守定心神,不令宝光离身,居然无事,料是脱险。
人一到此,身轻如燕,初上来还不觉异,只见天色分外清明,天气也颇温和,丝毫微风也没有。定睛一看,见面前立现奇景。仰视辰空,到处明亮灿烂。满天星斗,大如盆盂,比常见要上大百倍,却彷佛伸手可摘。一轮红日与明月东西相对,时近时远,更无昼夜寒暑之分。那平日所见的明月竟有数十丈方圆,却只是一团冷轮,明镜也似停在空中,光华已为星光所掩。知道身已冲出两天交界之上,心内称奇。
此是两天交界临界线的另一方。罡风层之中心平面就是临界线,向地面发射万有()/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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