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怜怜却道:「大战在即,将军跑奴家这来做什么?」
怒天大将军哈哈一笑,道:「难得与大司祭同行,本帅自然要赶过来伺候啦。」
「别在我跟前油嘴滑舌。」碧怜怜瞪了他一眼,道:「今次之战非同小可,你准备的怎样了?」
「一切顺利,巨竹谷已是砧板上的肉,就等我们一刀切下去了。」怒天大将军应,大手一挥道:「总攻时间,定在明晨寅初。」
小玄大吃一惊:「他们要攻打巨竹谷?」
「巨竹谷的防御能力诸界闲名,你可莫要大意。」碧怜怜冷冷道。
「大司祭放心,今次攻打巨竹谷,我共调集了三千邪尸,两万邪甲,还有一百二十艘冲霄飞舟,一十三架轰天霹雳,再加上各部好手强将,拿下巨竹谷实是十拿九稳绰绰有余。」怒天大将军自信满满道。
小玄只听得心惊脉跳:「七邪界这么快就大举反攻了,不知婀妍有没有提防……啊!死了死了!她说过明早就要离开巨竹谷去云州援助奉天侯,那定是没有防备的了!」
「听闻此次夺去巨竹谷的是妖圣的得意徒儿?」碧怜怜道。
怒天大将军应道:「没错,那妖女叫婀妍,乃原据巨竹谷的灵竹族族长之女,自幼便拜入凌霄士门下,据传聪慧过人狡黠异常,已尽得凌霄士真传。她依仗其师之威建无尽宫,霸占着虚照境,但凡入境修炼、采集者皆须由其允许方可,这些年收刮极丰羽翼渐成,近来还得到大妖界王国的许多资助,实力已非寻常妖族可比。」
「万劫真君自建立了妖界唯一的王国以来,一直网罗各界人才,近年又大力发展军力及或明或暗的资助八方,可谓居心叵测啊。」碧怜怜沉吟道。
怒天大将军点头道:「这厮野心定然不小。本帅怀疑,那小妖女今次之所以敢动巨竹谷,恐怕就是那家伙在背后撑腰。」
「元老会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碧怜怜黛眉微凝道:「自魔君殁于玄狐之手及天界两度进犯后,吾界元气已是大伤,眼下最是不宜大动干戈之时。」
怒天大将军道:「但巨竹谷虽小,却是诸界觊觎之地。巨竹谷的资源、机关及工艺对我们有莫大的帮助,宝瓶竹是打造冲霄飞舟、轰天霹雳必不可少的材料,这两大攻城拔寨的利器也是因为巨竹谷的无双工艺才威力倍增的。」
「你说……」碧怜怜闭眼道:「如果妖界想要扩张,会挑何方何界最先动手?」
「这个无甚疑问,多半便是吾界了。不过大司祭放心,今次便是万劫真君亲临,本帅也决绝不惧!」怒天大将军傲然道。
小玄心道:「巨竹谷原本就是属于灵竹族族人的,婀妍分明是为了夺回家园,这两个魔头想得有点多了……」
「若是万劫真君亲临,你我便死无葬身之地了。」碧怜怜叹道。
「那厮真有那么了得?」怒天大将军道。
碧怜怜病计鹧矍屏饲扑溃骸哥茬舱庑┠晡僦髡乙ス牡胤讲簧伲诩渌车朗占诵矶嘧柿希种旨o蟊砻鳎绲氖盗φ本缗蛘停彝蚪僬婢尬纳钋持两裎奕酥蛹复α阈亲柿吓卸希率遣辉谛⊙笾隆!?br/
怒天大将军听得眉头大皱,道:「听闻前阵子妖界为了争夺先天太玄,不借大举出动与天界及西方对峙,双方剑拔弩张大有开战之势,其后小妖后又不知因为何事与地界仙祖之一的玄教教主重元子出手争斗,落得个两败俱伤,妖界眼下怕是自顾不暇。」
小玄听得云里雾中,心中大奇:「妖界为了先天太玄与天界及西方对峙?我怎半点不知……还有教尊怎么跟小妖后打起来了?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啊!」
「盼是如此了。」碧怜怜道:一我又听人传,除了水火难侵坚不可摧,巨竹堡还有一种匪夷所思的能力,说是整座堡垒如同活物般有自愈之能,倘若此传非虚,那就棘手之至了。」
「这个确非虚传。」怒天大将军微笑道:「本帅已经证实了。」
碧怜怜哦了一声,见他似乎话中有话,是以闭嘴往下听。
「千臂老儿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在巨竹堡失陷那夜逃了出来,卜长老命他到本帅这里听命。」怒天大将军顿了下,从容道:「他已把巨竹堡的地形、布防及所有秘密告诉了我,原来巨竹堡所俱的自生自愈能力完全来自太碧的阴脉。」
「太碧的阴脉?太碧还有阴脉?」碧怜怜微诧。
「太碧的阴脉就隐藏在巨竹堡的中心地底,灵竹族人从它身上得到了莫大的好处,巨竹堡最初就是因其而建,历经千百年,方从开始的零散建筑逐渐发展到如今的宏巨规模。」怒天大将军道。
碧怜怜黛眉一挑,道:「太碧有阴脉,千臂老儿怎么没报与元老会?」
「想必是暗存私心了,不过那厮今已形神俱灭,追究不得了。」怒天大将军道。
「如此说来……」碧怜怜病佳鄣溃骸钢灰苹档裟撬降奶桃趼觯隳芊铣拗癖さ淖杂芰Γ俊?br/
「正是如此。」怒天大将军点头:「因此我决定于明日开战后,命千臂老儿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带路,派遣一支精锐趁乱突入巨竹堡的中心,将那太碧阴脉暂时封闭或干脆彻底破坏。」
「他们也知道了巨竹堡的罩门了……」小玄冷汗直冒。
「可是巨竹堡内必然守卫严密机关重重,你有把握成功?」碧怜怜盯着他道。
「没有。」怒天大将军微笑,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碧怜怜面上掠过一丝疑色,忽地省醒道:「你在打我的主意?」
怒天大将军嘿嘿地笑了起来,道:「我组织了一队精锐,全是以一敌百的好手,但此策事关重大,不容半点闪失,因此,只有请碧大司祭您出马,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去。」
「我说呢,将军为何突然大驾光临!」碧怜怜玉容一冷,提声道:「卜长老要我助你没错,可是没叫我做你的先锋官,更没叫我深入敌后以身涉险!」
「大司祭莫恼,此策但成,巨竹堡唾手可得。」怒天大将军接道:「这次元老会命令我挂帅攻打巨竹谷,事成之后,巨竹谷便肯定由我接管,这对你我皆有莫大的好处。」
「这对大将你确有莫大的好处,于我却有何干?」碧怜怜轻哼道。
「这干系可就大喽。」怒天大将军微微一笑:「界中谁都知晓,大司祭您与千臂老儿可谓水火不容,如今给他霸住的巨竹谷即将易主,而本帅又是从来就站在大司祭这一边的,拿下巨竹谷会没有好处么?」
碧怜怜凝视着他,忽笑:「你从来就站我这边?」
怒天大将军凑前一步,笑嘻嘻道:「难道不是?」
碧怜怜骤又绷起了脸:「别跟我嬉皮笑脸,大将军的心思我可是到现在都瞧不明白呢……依我瞧啊,你倒是站我对面多一些。」
「此话怎讲?」怒天大将军两手一摊,作委屈状道:「这可就冤啦。」
「冤么?」碧怜怜轻哼道:「上次绮绮跟黛小媚争任巡察使,大将军支持的可是那只狐狸精哩。」
「这个……」怒天大将军吞吞吐吐。
「还有,前年那狐狸精回娘家时,听闻大将军鞍前马后的伺候,可谓费尽心力,叫奴家心里边都在猜疑——」碧怜怜瞪了他一眼,冷笑道:「大将军是不是从她那儿得到了什么甜头哩。」
「这是哪跟哪的事啊!」怒天大将军叫了起来,怒气冲冲道:「越说就越冤了,上次护送那小贱人回去,还不是因为少主亲下的命令么?说什么要害她的人很多,否则以吾堂堂七邪军大元帅的身分又岂会去干那窝囊事?」
碧怜怜面无表情地端详着他,似在琢磨着什么。
怒天大将军瞥了旁立的小钩子一眼,忽肃容道:「好吧!趁今儿本帅就在大司祭面前表明心迹,只一句。」
碧怜怜眉梢微微一扬,等着他说下去。
怒天大将军停了须臾方道:「少主伤病甚久,虽然吾界上下尽心尽力,但仍始终不见什么起色,近又为白眉玄鼠的破真玄珠所伤,可谓风中残烛随时将熄……」
碧怜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怒天大将军把声音压至极低:「少主之后,二妃当中,本帅支持的一定是绮绮。」
碧怜怜眼睛一亮,蓦尔笑靥如花,她容颜至媚至丽,登时艳光四射满室生辉。
不仅床上的松鼠小玄看呆了,就连怒天大将军亦目不转睛,喉节上下滚动,似在悄吞口水。
碧怜怜咬住了笑,娇滴滴地哼道:「莫不是大将军在哄奴家欢喜吧?」
「既然大司祭不肯相信……」怒天大将军居然立刻立誓:「皇天后土,吾界诸尊,若我怒天大将军适才之言有半点虚假,便教我神形俱灭万世不入轮回!」
「好啦好啦,人家信你便是。」碧怜怜笑道。
「其实卜长老与申长老早已稍略提点过本帅了,个中厉害大势所驱,本帅岂会不知。」怒天大将军低声道。
「大将军果然是个明白人。」碧怜怜往后一靠,娇声道:「好吧,奴家明儿就为将军冒回险好啦,不过我不要你的人手,只消带我自个的人便成。」
「行!只要大司祭肯出手,巨竹堡便是那囊中之物。」怒天大将军喜道。
「你回去吧,准备得仔细点,别等明儿出什么漏子误了大事。」碧怜怜道。
怒天大将军盯着她,却仍立着不动。
「还有事?」碧怜怜抬眼望他。
怒天大将军又瞧瞧旁边的小钩子,道:「还有一桩极重要之事。」
「你只管说,小钩子如我影子,不碍事的。」碧怜怜道。
怒天大将军倏地跪下,猛然扑到她的跟前,两只大手将妇人莹白圆润的双足捧抱在胸前,俯下头胡吻乱啃起来。
碧怜怜吃痒缩脚,谁知却给紧紧拿住,咯咯娇笑道:「你这是做什么?」
「怒天心里边深慕大司祭许久,日夜渴思,今日还望大司祭垂赐一回。」怒天大将军涎着脸道,他原先威风凛凛,此刻却突然变成了向主人乞怜讨欢的猫儿一般。
「不行,你放手!」碧怜怜摇首挣拒。
怒天大将军却如熊扑般腾身暴起,不由分说地把她压在椅子里。
「你听我说啊。」碧怜怜娇嚷,用手推他。
「你说你说!」怒天大将军道,两手却尽在妇人身上乱摸乱掏,喘息越来越粗浊。
碧怜怜媚眼如丝道:「告诉你,想必你也知晓,本司祭可是识得采补之术的,若再硬要,当心人家恼起来把你精元吸光光哦。」
七回勾魂夺魄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为大员祭奉围我的全部精华,便是做了大司祭的裙下之鬼亦心甘情愿!」怒天大将军粗喘如牛,脖子猛地一伸就朝妇人吻去。
碧怜怜把脸一偏,避开了去,笑嘻嘻道:「可明儿你还要指挥千军万马呢!」
怒天大将军没亲着她,便一嘴啃在她的玉颈之上,舌沫齐出狠吸强吮,嘴里含糊道:「只要大司祭垂赐恩泽,本帅明日定然所向披靡。」
「不行!起来!」碧怜怜忽叱,笑容尽收。
怒天大将军心中一凛,但此际欲火焚身,便仍横着胆子把手窜上妇人的胸脯,扣住一边肥|丨乳丨发狠揉捏。
「滚!」碧怜怜倏地扬手,不知使了什么秘法,怒天大将军的魁梧巨躯竟然弹似地朝后跌去,四脚朝天地仰翻在地。
屋中一时静了下来,唯余碧怜怜的细细喘息声。
怒天大将军狼狈爬起,满面羞愧。
「明日之战何等紧要,岂可形同儿戏!」碧怜怜怒叱。
怒天大将军垂头丧气。
「妖界自万劫真君执掌兵权之后,对诸界行事极为强硬,我们今次大举进攻巨竹谷,无异等同与妖界正面开战,明日速胜尚可,倘若久攻不下甚至兵败,后果不堪设想。」碧怜怜厉斥。
怒天大将军惶恐于表。
床上的松鼠小玄则是目瞪口呆,心中枰怦直跳:「这妖妇训人时的娇俏模样,倒与阿萝有几分相似哩……」
「此仗事关重大,因此元老会才会命你亲自挂帅,你又怎可轻慢大意!」碧怜怜继斥。
怒天大将军头垂更低,半句不敢言语。
碧怜怜沉默片刻,面色渐渐缓和,道:「大将军还不回去?」
怒天大将军深鞠一揖,逃似离开。
他才出门口,忽听背后唤道:「等下。」却是碧怜怜的声音。
怒天大将军赶忙转身,茫然地望着追出来的妇人。
碧怜怜瞧了瞧他,莲步移前低声道:「适才人家心急了点,话说得重了。」
怒天大将军忙道:「哪里哪里,大司祭顾及大局,训斥的极是。」
碧怜怜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道:「你明白就好,其实啊……人家心里边也是十分倾仰大将军的。」
「真……的?」怒天大将军眼睛发亮。
「奴家像是个会说谎的人么?」碧怜怜薄嗔。
「不像!」怒天大将军忙道。
碧怜怜道:「你好好打,等拿下了巨竹谷,奴家便在巨竹堡中为将军设宴庆贺。」
怒天大将军大喜。
「到时啊……大将军想要怎样喜欢怎样……奴家全都听将军的……」碧怜怜细声道,靥上的长驻红晕益发迷人。
怒天大将军心中一荡,登又神魂颠倒。
「眼下就请大将军回营,用心准备吧。」碧怜怜道。
「是!」怒天大将军应,大步离去。
碧怜怜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渐渐勾起,现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娘娘修炼新法,不正亟需精元吗,这厮乃界中屈指可数的强人之一,精元必定极其浑厚,又是自个送上门来,娘娘怎么不要?」小钩子立在门口道。
「小钩子,你说……」碧怜怜雍容道:「唾手可得之物,有人会去珍惜么?」
「哦。」小钩子恍然,若有所思。
「而且,这厮如果真肯站我这边,便是界中的一大助力,又岂可当做寻常肥料使用。」碧怜怜抬眼,凝望着厢顶的纹饰道。
主仆两人回到房中,碧怜怜走到大床前,瞧瞧周围,轻咦了一声:「那只小家伙呢?」
「在这。」小钩子跑在梳妆台前,一把拎起正在台面上鼠头鼠脑的松鼠小玄。
碧怜怜嘴角微微一勾,缩腿上床,道:「把那小家伙拿过来。」
小钩子抱着松鼠走去。
小玄不禁飘然:「这丫头的胸脯好软,身上的气味也是甜丝丝的……」
碧怜怜斜卧床上,接过松鼠,一手拎其颈后,一指点点它鼻子:「小家伙,你怎么乱跑呢?」
小玄当然不能回答。
「看来你的胆子还挺大的,啊,我想起来了。」碧怜怜道,说到这里却闭上了嘴,只拎着松鼠甩来晃去地瞧。
松鼠小玄给她瞧得心里发毛,悄骂道:「你这臭妖婆卖啥关子,怎么不说了?」
碧怜怜终于再度开口:「人家想起来了,便是狮虎见了奴家的魇鸢也要逃得无影无踪,你一只小小松鼠,又怎敢跑到我车上来?」
立在床前的小钩子道:「对呀!这个委实奇怪哩。」
小玄冷汗顿冒,心中暗叫不妙。
「模样的确可爱,但你到底是啥呢?」碧怜怜笑吟吟地盯着他道。
「不好,怕是要给这妖婆子戳穿了……」小玄心念电转,不禁恶从胆边生。
小钩子探手入袖,也笑道:「娘娘,我捉这小东西去丹炉里烧一烧炼一炼,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不必了,这小家伙的眼睛贼忒忒的,叫人心里边忽然讨厌了。」碧怜怜倏地叉起两指,用尖利如刀的指甲朝松鼠的眼睛戳去。
小玄大惊,猛地将躯一拧,从她手里挣脱出来,同时现归原身疾提真气,正要甩出缠绕臂上的八爪炎龙鞭,谁知头顶突尔一震,不单天灵处的泥丸给封,就连下丹田也闭住,灵力真气全失,手脚登时慢了下来,这时肩颈剧痛,却是给人用爪扣住,两膝一软,已给压跪下去。
他转不了头去瞧扣住自己的是谁,只听小钩子在后边笑道:「原来是个后生仔哩!」
「这小妖女竟是高手!」小玄心中震惊,殊不知封闭住他灵力及真气的其实是一道贴附在他天灵处的秘符,此时他身上只余寻常力气,自然不是任何修炼者的对手。
碧怜怜眼睛一亮,盯着他道:「说,你是谁?」/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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