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兰迪尔曾经设想过很多次埃尔隆德的离开,他劝说自己这一切在战争开始时就注定,他们或许在二十年前就应该死去了,这些年的安稳岁月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ADA”,莱戈拉斯握住瑟兰迪尔冰凉的双手:“父亲会醒来的。现在只差一步我们就能夺回林顿的全部土地,他不会这样放弃。ADA,我们都相信父亲一定会醒来。”
“他不会,你的父亲,不会醒来了”,瑟兰迪尔抽出自己的手抱在胸前,他站在病房外始终没有跨进去。
埃尔隆德是在三天前被从战场上抬下来的,他的右臂被炸断了,但最严重的是贯穿肺叶的刀伤,失去过多鲜血的侯爵一直在昏迷中。负责治疗的医生在病房里进进出出,紧皱的眉头始终都没有舒展过。阿拉贡从前线回来后就一直守在床前,他和莱戈拉斯一天一夜没有离开过,与此形成对比的是瑟兰迪尔,作为侯爵的爱人,他却始终不肯踏进病房哪怕只是看一眼。
阿拉贡颇是埋怨瑟兰迪尔的冷漠,他甚至毫无掩饰地对莱戈拉斯说起自己一直知道两位大人并不是众人所看到的那么和睦,可就算如此,瑟兰迪尔的态度也让他感到非常气愤,因为他从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对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人这么无情,在他胸腔里跳动的难道是一块冰川里的石头吗?
莱戈拉斯第一次和阿拉贡争吵,他夺门而出将ADA直接拉到了病房前:“ADA,我知道您是因为父亲伤得太重了,心理上不能接受才不愿意进去的,是吗?”
“你的ADA不是只会坐在家里的Omega,我上战场见过无数死人和残肢,孩子,我远比你认为的强大,这本身没有什么好难以接受的”,瑟兰迪尔脸色阴沉,他说话语速很快,言语带着嘲讽,尤其是下面嘴角的动作几乎让莱戈拉斯以为自己正在说话的对象是以刻薄毒舌着称的兄长洛基。
“ADA!”莱戈拉斯试图再次抓住对方的手,却被拒绝,他看了眼里面一脸愤怒的阿拉贡转过身准备离开,却听见屋里凳子翻到的声音。阿拉贡大声对着瑟兰迪尔的背影说:“您是我这一生中见过的最无情冷酷的人!我感到非常庆幸,莱戈拉斯如他的父亲善良宽容,而不是像您一样铁石心肠。”
“那你是不是还应该感恩莱戈拉斯拥有与我相似的样貌,而不是他父亲那张平庸的脸”,瑟兰迪尔猛地转身,他盯着阿拉贡,脸上肌肉紧绷,嘴唇发白。
“我只是感到很抱歉埃尔隆德大人会选择您成为他的爱人!事实上……”
“闭嘴!阿拉贡不准你这样与我ADA说话!”莱戈拉斯厉声打断了阿拉贡。
“让他说”,瑟兰迪尔压低声音,他第一次走进病房,紧咬着牙齿:“让我继续听听,我儿子的未来Alpha还有哪些疯话要说。”
阿拉贡看了眼莱戈拉斯,然后看着瑟兰迪尔说:“我爱的是您儿子的勇敢善良与宽厚,是他美好的灵魂,而绝不仅仅是一张漂亮的脸蛋。毫不客气的讲,如果您没有和埃尔隆德大人成为伴侣,我想我依旧会爱上埃尔隆德大人的孩子,哪怕他如您所说的一样相貌平庸。而至于您的孩子,哪怕他是这片土地上最美丽的人,那颗冷漠的心只会让我远远躲开。您知道吗?没有回应的爱情婚姻,和每日生活在地狱有什么区别。”
“滚出去,阿拉贡”,瑟兰迪尔双手微微颤抖,他指着大门:“肮脏的北方佬,从这里滚出去!你没有任何权利在这里指责我!我告诉你,残酷的事实是埃尔隆德没有选择其他人,他和你不一样,他喜欢漂亮的皮囊,而且乐于为此付出一切,包括他引以为傲的理智与仁慈!”
“ADA”,莱戈拉斯从未见过瑟兰迪尔这么生气过,他愣怔地看着,对于ADA所说的那些过往有些茫然。
“孩子,带阿拉贡离开这里,我想和你的父亲单独待一会儿”,瑟兰迪尔的声音低下去,他似乎平静了一些。莱戈拉斯点点头,拉住阿拉贡的手将人拉了出去。
瑟兰迪尔走到埃尔隆德床边,他坐在病床的边沿仔细看着失血过多而脸色蜡黄的Alpha,轻声说:“爱隆,我在尽力像你告诉我的那样做,自私地只守着自己的利益,傲慢地看不上任何人的讨好,冷漠地排斥所有的情感。我也曾经一度相信这些恶劣的习惯会成为盔甲让我不受到任何伤害,但到现在我才发现,爱隆,没有你守护的‘盔甲’根本没有作用……”
“从战争开始时我不断告诉我,甚至告诉莱戈拉斯,死亡是你的选择,但是我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如果可以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舍弃我”,瑟兰迪尔握紧了埃尔隆德的手:“没有人是全然无情自私的,爱隆,就如同没有人能够完全理性。”
阿兹卡班是伦敦城里关押重犯的监狱,布莱克已经在这里待了足足一周,贝拉审讯过三次,他的牙齿被打掉了四颗,右边的耳边也听不太清楚声音,好在胳膊和腿还健全,看样子那个人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真把他弄死的打算。
“布莱克伯爵有人探访”,食死徒用嘲弄的怪异口气叫着他的封号,正躺在地上的布莱克翻身坐了起来,他估计是贝拉来了,这个疯婆子每次开始审讯都会让人这么大声喊他出去。
监牢的大门打开,进来的人是雷古勒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兜帽的高瘦身影,布莱克冷哼一声对雷古勒斯说:“亲爱的弟弟,你终于决定与那个疯女人一起钻进臭虫窝里了?”
“闭嘴,布莱克”,雷古勒斯身后的人上前,他一把抓住布莱克的衣领,鼻子几乎贴在对方脸上,然后从黑袍的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塞进他的手里:“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就在晚上喝下这个。”
“西弗?”西里斯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然后抬头看向雷古勒斯:“雷尔,这是?”
“假死药”,西弗勒斯说:“来不及解释了,布莱克听我的,今晚喝下他,雷尔会负责找人把你的‘尸体’送出城。”
西里斯抓住西弗勒斯的手腕:“你们怎么办?”
“不用担心,那个人还仍然需要布莱克家族,所以至少要保全一个非Omega的男性。哥哥,我是安全的,我会保护西弗勒斯”,雷古勒斯说着弯腰将西弗勒斯扶起来,靠近西里斯耳边时用极低的声音说:“去找奥丁森的军队,告诉他们索尔没有死,他只是受了重伤。还有,三天后,那个人会有一场在王宫举办的盛大仪式,更多的军队在王宫那边,到时候伦敦西边的城防会比平时脆弱。”
☆、第35章
奥丁森的的军队在伦敦的西边发起了攻击,等到黎明前最后一小时整个伦敦就只剩下白金汉宫还在食死徒的控制之下。王宫里此时已经乱成一团,汤姆.里德尔还在鼓吹不切实际的幻想,但食死徒们的刀子已经开始指向自己人,他们互相埋怨着对方的愚蠢,怀疑中间出现了内奸。
雷古勒斯和西弗勒斯在混乱开始后就从大厅中逃出来,他们躲进了一间废旧仓库,外面是不断响起的枪声和惨叫。西弗勒斯缩紧肩膀,痛苦的记忆在黑暗中又一次找来,它们顺着陈腐的空气和蜘蛛网不受控制地钻进他的身体里。
“不要害怕”,雷古勒斯的手搭在了西弗勒斯的肩膀,轻声说:“我们都会没事儿,相信西里斯,我们得相信他。”
西弗勒斯点点头:“没有办法不去相信他了不是吗?”
短暂的沉默后,雷古勒斯说:“我听说了些不太好的事情,关于你和兄长,他似乎该死的忘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关于我的事情几乎没有什么好事儿”,西弗勒斯干笑了两声,继续说:“如果你是问我是不是在乎他忘掉的事情,那我的回答是否定的,毕竟比起十八岁的布莱克家大少爷,现在的这个布莱克更加可靠,至少他懂得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而不是任由着脑子一热就去闯祸。”
“那您喜欢他吗?现在的这个布莱克”,雷古勒斯问:“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食死徒一旦清除后,您就不再需要来自布莱克家族的庇护。到那时,您还会选择留在我兄长身边吗?你知道的,西里斯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不在乎,事实上他是我见过的感情最细腻丰度的男人。”
“为什么这样问?你在担心我离开他?”西弗勒斯皱起眉,只是黑暗中他的表情不会被对方扑捉到。
“在我小时候,西里斯是我眼中的英雄,整个家里只有他把我当做需要保护与关爱的小孩子,您明白吗?在那样一个扭曲的家庭中,是他一直在保护我,让我不至于变得和其他人一样疯狂。现在我不是那个小男孩儿了,所以我也希望自己能够保护他一次,不要让他再被伤害”,雷古勒斯说着换了个姿势,西弗勒斯感到后背被一个硬物抵住了,他伸手想去挡开却被雷古勒斯握住手腕,他继续说着:“所以我请求您在战争后继续留在西里斯身边,他爱你,请你不要伤害他。”
“如果我一定要离开你会怎么做?”西弗勒斯不喜欢现在这个姿势时。这让他觉得自己被雷古勒斯劫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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