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眼圈一下子红了。
霍乔记得陈靖为了自己的原则连军校都可以放弃。他缓缓抬起手，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每一个字都很艰难。：“是不是，一次也不行？就算是为了我？”
陈靖喉咙发酸。他觉得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他和霍乔之间就好像一件不得不穿在身上的半干衬衣，拧不干又脱不下。霍乔大概是想过以后，但更多的却是想要改变他，他失望又觉得心疼不已。
爱情不可能存活在真空里，就像地球上的小球永远也做不了完美的圆周运动。他和霍乔谁也不肯让步，那么结果只能是如此日复一日的彼此消耗，最终无解。
第11章
“又失败了？”邢子歆从电脑前露了个头，又把目光移回屏幕上。
“啊。”霍乔叼着根棒棒糖，站在邢子歆的对面。
“唉，那我来刺激他都不管用，可惜你那四千字的报告了。”邢子歆把大耳机摘下来，挂在脖子上，“要不是你特意打了申请做试验基地，我现在哪需要和我老公分隔两地啊。”
“文清不是马上要驻外了？”
邢子歆从桌子上抓了颗糖泄愤似的朝霍乔砸了过去：“你知道文清要驻外了还把我们分开，你的良心呢。”
“反正也不耽误你们结婚嘛。”霍乔把糖捡起来。
邢子歆停下手里的工作，道：“其实我能理解小陈同志的想法。”
“什么想法。”
“你看上去怎么也不靠谱啊。”
“我还不靠谱？”
“这又不是在军校的时候，谈着合适就处着，不合适就分了。小陈他家里这么保守，肯定都等着儿子回家传宗接代呢。这才是条康庄大道不是吗？”邢子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颈，“站在第三方的角度来看，人小陈同志，自己素质好，还有一个你这么欣赏他的上级，这可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可一眨眼，伯乐成了追求者......”
“......那我就不能伯乐爱人一起做吗？”
“伯乐永远是伯乐，爱人呢？”
“......”
“霍乔，你就没想过，万一将来有一天，你们分了，你们之间最初的那些交情，你舍得么？”
霍乔坐在电脑桌上，一条长腿曲起来蹬在桌边，另一条腿随意地耷拉着。他想到陈靖问他“现在这样不好吗”，他感觉得到陈靖努力地把两人的关系拉回正轨，或许这也更加表明陈靖打心里珍惜两人的感情，可是他已经不满足于和陈靖只是战友。
邢子歆见霍乔不说话了，又继续道：“你想拐人家儿子，又不给人家一张靠谱的未来蓝图，怎么说服人家啊。哦最过分的是，你还说什么‘能不能为了我’，凭什么人家小陈就要为了你牺牲啊。你还朝人家乱发火，真是渣的不行。”
突然被扣上了顶帽子，霍乔惶恐道：“喂喂喂，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好。”
“如果于文清敢这么跟我说话，我肯定立刻跟他拜拜。”邢子歆说完，突然眼睛一亮，她拍了下腿，“你这么想吧。当时我不想你去雪豹，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不啊，我肯定要去的。”
“雪豹是你的理想。”
“嗯。”
“我当时可没说什么你就不能为了我牺牲一下自己的理想之类的话吧。”邢子歆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是当人家上级，发号施令习惯了。”
“我也没让他牺牲理想啊。”霍乔觉得有些冤枉，解释道。
邢子歆长长地“哦”了一声，问：“那人家小陈理想是什么？”
霍乔语塞。
邢子歆看到他的表情，了然地耸耸肩：“所以你也不知道人家小陈想要什么。”陈述句。
“他......”霍乔拍了下自己的膝盖，张了张口，最后只能幽幽叹气，“他就是这种性子，好像自己想要什么根本不重要一样，也就更不可能会主动跟别人说自己的想法了。”
邢子歆坐回电脑前，看着霍乔托着下巴陷入沉思的样子，禁不住感叹：“当时你对我要有现在对他那样一半儿的上心，我们就不可能分手了。”
霍乔：“......”
“也不用那么悲观，你虽然屡战屡败，但是你可以屡败屡战啊。”
“你这句话还不如不说。”
“我不是说了嘛，掰弯直男总得有些反复，何况小陈这么倔强的性子。”
霍乔从桌子上跳下来：“他对谁都挺好的，别人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我都在想是不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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