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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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海龙靠着书桌,随意的瞟了一眼桌上的相框,大吃一惊:“钟凯?你……你谈的那个是他?”陈洁一听“钟凯”二字,哭倒在床。

欧阳海龙又愤怒又嫉妒,钟凯有什么好?何德何能?洪晨对他死心塌地,连陈洁这个对男人极其冷静,傲慢的女权主义者都为他神魂颠倒,心碎神伤。他忿忿不平,恨得咬牙切齿,鄙视着趴床上痛哭的陈洁,心里恶毒的骂道,又一贱货!看上钟凯的都他妈贱货!傻b!

“被他占了便宜没?”欧阳海龙瓮声瓮气的问。陈洁扭头看了他一眼,哭得更大声:“他碰都没碰过我,他那么花心的人,以前常见他调戏小护士,他竟然……我怎么也比宋春红、李明明两个漂亮吧,他还捏她们的脸呢……”

欧阳海龙眼里闪过一丝凶光,他佯装漫不经心的把玩手里的苹果,语气平缓的说:“妹妹,光长得漂亮是不够的,得有心计。打个比方,皇宫里选秀,秀女们第一关就得贿赂画师把自己画得美一些;第二步,经过重重关卡才能有机会到皇上跟前,让他选,能不能被皇上选中又是一回事了,但最起码,好歹也得到皇上跟前才行吧?武则天,当年失宠于唐太宗,被送去尼姑庵,苦熬了几年,趁唐高宗来庵里烧香,把握机会全力勾引,才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对付男人,光有色相还不够,得会手段。”说完,他抬眼看陈洁。陈洁听得呆了,半晌,无可奈何的说:“相见恨晚……他早有女朋友了。”

欧阳海龙忍住大笑的欲望,象施催眠术的巫师似的,对沮丧到极点,充满自卑感的陈洁甜言蜜语:“你的身材相貌气质那都是可以保送进港姐总决赛的,从小学起就有男孩一路跟在后来送你回家;上初中收情书;上高中,男孩为你打得头破血流;上大学,一男孩给你写血书,一男孩手捧玫瑰跪在你们宿舍楼下唱情歌。你啊,一个都瞧不上,说这个庸俗那个肤浅,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了合自己意的怎么能临阵退缩?”欧阳海龙坐到陈洁身边,继续怂恿:“是好的就别错过,结了婚还能离呢。”

陈洁迷茫的看着欧阳海龙,若有所思。

正文第十八章焚情

和钟凯分别后,洪晨拎着包神清气爽的走在校园里,渐渐的,他觉得不大对劲,有些同学神情异样的瞅着他,走了很远还扭过头来望。

又怎么了?洪晨的好心情被这几个莫名其妙的同学弄得烦躁不安,他低头匆匆往宿舍走,又想开了手机打给宋薇,她是个新闻发布站。地上有张被踩得赃兮兮的素描画像,他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走了过去,心猛的一跳,他又走了回来,眯着眼,慢慢蹲下身,细细端详那张裸体素描,他的眉毛跳了一下,他吃惊的拾起来,目瞪口呆——画的竟然是他自己!

白玉兰树上、台阶上、草地上、窗台上……洪晨站在原地,举目四望,一张张的画纸随风轻晃,他不能确定那些是不是也画的他。迎面走来一群男同学,凑在一起,笑笑闹闹的,洪晨看见中间的一个手里拿着一张和他手里一样大小的画纸,他冲上去,扯上来,破了,只抓了上半部分,是他,只是神态与他手里那张略有不同,一个忧郁,而那一个……只能用“妖媚”二字形容。

“哪来的?谁画的?”洪晨一边将画撕成碎片,恶狠狠的问,一脸要杀人的凶狠表情。“不知道。”“不知道?”“前面路上捡的。”几个男孩都是大一学生,比较守规矩,见了学长动怒,都老老实实的垂着头。“呀!那边着火啦!”突然一个抱着篮球向这边走来的大高个惊叫道。

抢救得及时,损失不大,但老师和同学们在着火的画室发现了八幅支离破碎的裸体油画及夹在绳上烤黄了人体素描,所画的人物全是洪晨。

火是宋薇放的,她用斧子劈开画室的门原本想看看是否有女人的用品在里面,以此类推赵远钧另结新欢。结果,当她破门而入后,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满屋都是洪晨的画像,半空中夹在数根蓝绳上象万国旗似的,一排又一排的是素描,一幅油画靠墙摆着,一具栩栩如生的一人高的石膏像,雕的也是洪晨,连他左眼睑下的泪痣都没忽略。

她想起有几夜,他在她身上耸动时,一直抬着头望着前方,越来越亢奋,如果改换体位,换她在上面,他则眉头紧皱,双目紧闭,没几分钟便会推开她,要她先睡,他望着的那个方向摆着一幅洪晨的油画像,他还常常问关于洪晨的事情。

她用斧子一下一下的劈了那个石膏像,她悲愤到了极点,自己竟不如个男人,她对他那么好,他只给她画过一幅,可是洪晨……她内心充满了对洪晨的怨恨,一定是他勾引他。他第一次来这儿时,摆出那么风骚的样子,他们一定偷偷来往,怪不得洪晨跟林雅欣谈不成,他对女人没兴趣,赵远钧拿我当幌子,掩人耳目,那天的相遇不是偶然,是他们策划好了的,他们早勾搭上了!

她在极度的狂乱和痛恨当中扯了些夹在绳上的人体素描,放了把火后,带着一颗充满仇恨与羞辱支离破碎的心仓皇离开,手里的素描画在她的激动里漫天飞舞。

三人在校长办公室碰面,赵远钧见洪晨脸色苍白,精神恍惚的进来,心里满是愧疚和不安:“校长,这事与他无关。”宋薇含泪冷笑:“你心疼啊?”“宋薇,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怎么能这样混帐!不分青红皂白,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时冲动给我造成多大的伤害吗?”洪晨激动的问。“伤害?”宋薇声调骤然变高,但校长的声音更响亮,用力一拍桌子:“荒唐!”他想再用个词,一下子不知该用哪个合适,又大喝一声:“荒唐!”

两个班主任和两个系主任闻讯赶来,李老师一进门就袒护洪晨,“不可能,不可能的事,洪晨绝对是被冤枉了。”他意识到宋薇也是自己班的,又忙改口:“不,是被误会。”

赵远钧的班主任先埋怨他:“你干嘛只画一个人?”又向校长求情:“他本来就是画社社长,难道画男人裸体像有错,画女人裸体就没错?”

校长头疼,他一手按着太阳|丨穴,一手指着宋薇:“你们去问她,她说太离奇了,老李,你问。”

宋薇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洪晨一脸错愕,四个老师面面相觑,赵远钧则低头不语,,脸色阴沉。洪晨开了口,“要证明我的清白,其实很简单。”他对校长说:“您让他俩出去回避一下。”

宋薇和赵远钧出去后,洪晨把门反锁,开始脱衣服,校长先是厉喝:“你干……”但马上明白了洪晨的用意——洪晨的左胸口有颗红痣,但那次赵远钧给他画像时,他是趴着的,赵远钧根本没看见。因此他那些关于洪晨的裸体画像都是他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

越是不想引人注目,越是在劫难逃,洪晨知道自己的知名度比校长还高,不认识校长的学生很多,但不认识洪晨的少之又少。

若不是钟凯阻止,他恨不得把挂卧室的油画毁了。

周六上午,洪晨和钟凯应赵雪梅的邀请去她家吃中饭。刘斌开的门,脸上隐隐有怒色,赵雪梅和琳琳在客厅吵得不可开交。

琳琳和一个dj谈恋爱,已经两个多月了,刘斌一熟人有次在肯德基遇见两人态度亲昵的互喂薯条,最后那dj干脆抱着琳琳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他知道刘斌两口子望女成凤。

“不许你再跟那混混往来!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谈恋爱!你懂什么?你这孩子太可气了,你太令我和你爸失望了!”赵雪梅声泪俱下。

“我今年17了,我谈恋爱怎么了?男未婚,女未嫁,干嘛不行?”刘斌听到琳琳这句话,怒不可遏的过去抡圆胳膊要打,钟凯和洪晨连忙扯住他,洪晨说:“琳琳啊,咱俩年龄相仿,你愿意听听我的意见吗?”

看到琳琳点点头,洪晨过去拉赵雪梅坐在沙发上,问:“你有他照片吗?我想看看你的眼光如何。”

这个叫petter的男人外型的确符合眼下一批小女孩对自己另一半的标准:酷、叛逆、不羁、火红的中长发、黑瘦的脸、蓄着胡渣、耳钉、指环、项链、手链一样不缺,胳膊上有纹身。

再看一张,穿着黑色透视装,破烂不堪的赃兮兮的牛仔裤,半筒皮靴,笑起来一脸皱纹,两眼无神,牙齿黑黄而且不整齐。

琳琳问洪晨怎么样,洪晨笑而不语。赵雪梅一把夺过照片,恶狠狠的用指头戳着照片里的男人,忿忿的说:“这是人呐?这是人呐?活脱脱的叫花子鸦片鬼神经病流氓相!”洪晨将视线移至琳琳脸上,吁了口气,问:“想听我发表观后感吗?”“你说吧。”“你知不知道你很漂亮?而且单纯可爱,你自己知道自己拥有令男孩倾心,女孩妒忌的外在美和内在美吗?”琳琳脸一下子羞得通红,撒娇的嗔道:“洪晨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洪晨抖了抖手里的照片,“你选这个男人当男朋友,你想刺激谁?”“我没你眼光高!”琳琳没好气的说,刘斌夫妇连忙呵斥她。

洪晨一点也不恼,微微一笑,“是啊,连我一个男的都比你会挑,懂得如何善待自己,遭人红眼总比白眼强。你现在处在青春期的叛逆阶段,我懂你的想法,你看不起身边那些遵守纪律,对老师俯首帖耳甚至连看你一眼都会脸红的男孩,你觉得他们幼稚,没劲,你内心渴望有个坏男人,带给你截然不同的生活态度,被他征服,对吗?”琳琳吃惊的看着洪晨。

“你回忆一下,你俩相处时所聊的话题,他是关心你的学业呢?还是一次又一次哀求你,引诱你,想把你弄上床?”

钟凯赦颜,所幸,刘斌两口子都没有看他,只来来回回的看洪晨和琳琳。

“他月薪多少?”“两千……两千多一点。”“你身上这条裙子多少钱?”“七百。”“门口那双凉鞋呢?还有你的包,你的手表、项链……加起来不止三千吧?”洪晨顿了顿:“他一个月工资都没办法给你置齐一身装束,不要笑我庸俗,你反省下你自己,你是能吃苦耐劳,无怨无悔的人吗?你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你从不穿去年的衣物;你每天的零花钱是五十,周末翻倍儿;你连面条都不会下,你讨厌干家务,长这么大没叠过被子。在你的性格里面你需要的是象你爸爸那样豁达,忠厚,宠你任你撒娇的男朋友,你比我了解petter,你觉得他是这样的人吗?他带给你的应该只有新鲜刺激而不是安全感,对吧?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女人终究是要依靠男人的,尤其是你这个百年难遇的超级败家女,你爸妈省吃俭用,对你却有求必应,你看他们穿的是什么?你爸抽四块钱一包的中南海,你妈还要他戒了。我不是谴责你,我也明白爱情令人不顾一切,我只想提醒你,有哪位父母不为自己子女好的?说句难听的,你别不服气,你这个petter连钟凯的臭袜子都不如,你将来好意思带他出来见我,我都不好意思见你了。”他顿了顿,看了钟凯一眼,幽幽的说:“坏人总是特别迷人,但你的这个境界不够,只是混混级别。”

洪晨的话令刘斌一家又哭又笑,一场家庭纠纷终于解决。

午饭由洪晨和赵雪梅准备,琳琳破天荒的进厨房帮忙,渐渐也体会到其中的乐趣。洪晨让她负责使锅铲炒菜,耐心的教她调料的使用比例,不时夸奖几句。赵雪梅不以为然的说:“动两下铲子,有什么可夸的?”“您别打消她的积极性。”洪晨忙说,又开玩笑:“到底是母女俩,您看她炒菜的样子多象您。”这话说得赵雪梅眼泪又流了出来,“打生下来起都是我一人带的,她小时侯我到哪儿她跟到哪儿……现在大了,嫌妈碍眼……”母女两人抱成一团,又哭了一场。

“我暑假在北京过,你呢,也别花钱进补习班了,我自信不会误人子弟,免费的。”饭后,洪晨对琳琳说。刘斌夫妇求之不得,琳琳调皮的问:“会不会妨碍你呀?”洪晨脸微微一红,说:“以后要去迪厅玩,一定要有同学陪着一起去,大家轮流去跳舞,一定要留人坐着守东西,主要是怕不怀好意的人在饮料里下药,如果都走开了,回来就别碰那些饮料,另点一份,不要因小失大。”

“还去?不准再去!”赵雪梅脸色大变。

“嫂子,您这样是不行的,管也管不住,不如教她如何保护自己。”洪晨认真的说:“在国外,很多学校都会教导女学生一些此类常识,甚至告诫她们随身携带安全套。”赵雪梅和刘斌听到这儿,目瞪口呆。洪晨解释道:“这是在遇上坏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的一种妥协方式,至少可以避免感染艾滋、性病以及怀孕。”

“碰到那种事儿,我肯定不活了。”琳琳说,又看了父母一眼,“就算我自己不寻死,也会被我妈骂死,被我爸打死!”“胡说!”刘斌夫妇异口同声,呵斥道。赵雪梅忧虑起来:“现在社会是够乱的。”

“去年冬天有个女学生坐黑车从市里回学校,被司机强jian,抛尸于十三陵水库。”洪晨一脸沉重的说,“是个大一学生,听说考了三年才考进我们学校……她父亲听了这噩耗中了风,母亲在哥哥嫂嫂的陪同下来的,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象有六十岁了。”午饭时多喝了几杯,洪晨有点醉了,第一次当着刘斌家人的面拉钟凯的手,他将钟凯的手掌贴在自己的面颊对琳琳说:“我很喜欢你爸妈,也很喜欢你,视你们为家人。你长大了,谈恋爱没错,但是你要慎重对待自己的第一次,如果你想今后在爱人面前活得有尊严,被他珍爱,你就得对自己要求严格。人都是自私的,要就要全部,光有一颗真心是不够的,一家人应该有商有量,当然,有些事是不好和父母说,你可以向我倾诉。”他对钟凯眨了下眼睛,笑道:“虽然我只跟他一个人好,阅历经验都只有一个‘一’,但你知道,得到他的心比考北大难得多。”

“你怕不怕……”琳琳欲言又止。

“怕父母反对?”洪晨替她说出来,“怎么不怕?”他苦苦一笑:“我父母连同性恋这个词都没听过,钟凯去了我们家两次,他们是不知情,不然我爸肯定去取枪毙了他,不,他们估计都等不及,直接冲进厨房拿刀把他碎尸万段。”听到这儿,钟凯的手猛的抖了一下。“害怕了吧?你这样欺负他们的儿子!”洪晨故意瞪圆了眼。

“从小到大,我都是个乖孩子,乖好学生,其他家长拿来教育自己孩子的榜样。起先觉得很光荣,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就觉得要保持这个形象好累,别的孩子可以到处跑,玩,而我在家练书法、弹电子琴、背英语,连看段电视广告都当成是享受。我想也许只有我参加工作了,才会过上内心渴望的生活,比如和朋友出去玩个通宵,心情好和不好时都可以随心所欲的讲脏话,你们可能不信,我现在虽然是成年人了,但是在家里,和同学出去玩晚上九点钟前一定得回家,虽然父母没有要求,但我已经习惯了,不愿他们担心,同学都说我总是维护自身好形象,害他们被家人奚落。自从和钟凯好后,我在家更乖了,为的就是希望能看在我二十年来懂事听话的份上,在我的终身大事上,能让我自己做主。”说到这儿,洪晨呵呵一笑,自嘲道:“蓄谋已久啊,谁让钟凯成全了我的叛逆呢?”

“别担心!”琳琳见大家个个神情凝重,尤其是钟凯眼圈都泛红了,忙咋咋呼呼的嚷道:“洪晨哥你还年轻,先拖着,拖到三十岁时找个女的假结婚,实在不行,我当你的假老婆,我同学的姐姐她和她女朋友就是这样,跟两个男同性恋协议假结婚,她们买了两套房对门住,他们父母都不知道,好神奇啊!”

大家错愕的瞪着琳琳,刘斌夫妇更用一种恐怖的眼神看着一直被认为是头脑简单,思想单纯,只会疯玩,不谙世事的女儿。

正文第十九章山雨欲来

看到眼前化着浓妆,烫了头发,穿着黑色斜肩吊带短裙的陈洁,钟凯起先还疑心眼花了,直到陈洁又喊了他一声,摇摇晃晃颇显狼狈的走近,钟凯才确定是她。“你干嘛这身打扮?”钟凯诧异的问。“不好么?”陈洁又慌乱又窘迫的低头看自己,一腔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消散得一干二净。钟凯支支吾吾的说:“我还有事,先走了。”“钟凯,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陈洁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睫毛膏化了,泪水变成了黑色,看起来很滑稽,但她并不自知,很委屈的说:“我想请你吃饭,你为什么连这么点要求都要拒绝我?”“我……我家里那位等着我回去吃饭呐,真的。”

“我和你一块回去。”陈洁说道。钟凯吓了一跳,忙说:“那可不成。”“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保证,装作是你的朋友,我就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她烧的菜有多好吃,吃完饭我肯定走。如果她真比我好,我无话可说,以后再不找你;如果她没我好,我是不会服气的。”

“不成,我不能让你俩见面,我再也不能节外生枝,自找麻烦了,他人非常聪明,善于察言观色,你根本瞒不过他。陈洁,请你以后别再找我了。”

“你很怕她?”陈洁盯着钟凯的眼睛,惊讶的问。“是怕他难过。我以前常常伤他的心,我很愧疚,发誓要一心一意对他好。陈洁,”钟凯顿了顿,说:“你和我的相识是个误会,别再误会下去了。”说完丢下陈洁,一个人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钟凯!钟凯!”陈洁哭喊着去追,六寸的高跟鞋误了她,令她摔到在地,左脚扭伤了,痛彻心扉,爬不起来。

然而那双鞋又令她“得到”这个男人,她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肩头。她在他怀里,他横抱着她,有些无奈和不忍的走向他的车。他的气息飘进她的鼻子里,男人的体味混着干燥的烟草味,钻进去了,在她体内游走一番后,要走,她不让,生生拽住,关在最严密的地方,慢慢回味。她迷醉了,忍不住颤栗起来,她怎能放他走?她甘愿蜷缩在他脚边,一生一世仰望他,服从他,只要他不挪动双脚,走开,抛弃她,她愿意付出一切,只求他低下他高贵的头,蹲下身给她男人给女人的那最起码的片刻温存。她从未对一个男人产生过如此卑微又狂热的想法,她爱他,她只爱他,他要走?不不不,她不放,她要把他禁锢,直到他有机会明白她的好,爱上她。首先,她得争取让他去了解她的机会。不能放,不能放```````

钟凯把陈洁放在沙发上,陈洁仍搂着他的脖子不放,吻他。女人怎么对男人用得了强?如果那男人真不愿意的话。“别这样。”钟凯挣脱,走开两步,“你好好休息,我走了。”看见钟凯头也不回毫不犹豫的走向大门,陈洁支离破碎的心无助的喊:“我爱你啊!”她无限哀伤的望着钟凯的背影,泣不成声:“钟凯,我爱你啊!”钟凯的背影微微一震,没有回头,只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陈洁在泪眼朦胧里眼睁睁的望着钟凯开门走出去,砰——门关上了。

洪晨把父母接到北京,住在钟凯复兴门的那套房,这是钟凯主动提出的,洪晨出于谨慎以及为了缓和钟凯和父母的关系,让钟凯/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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