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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放在从前，应书青并不介意做这种卑鄙的事情，可现在，他和舒衍的心却连在了一起，一切——

已经不同了。

“小叔，停车。”

“应书青！停车！”

应书青机械地向前开着车，思绪却已然飘远，霓虹闪耀的城市在他眼前变得一团模糊，而后又因为舒衍的呼喊声倏然变得清晰。

应书青被这充满着紧张感的声音一惊，猛然拉回了神游在外的神智，他微微一怔，靠在路边停下车，转过头发懵地看着舒衍。

“怎么了？”

舒衍解下身上的安全带，握了握应书青冰凉的手，说：“你刚才闯红灯了，还是我来开车吧。”

车门处放着一把便携式雨伞，舒衍说完后就撑伞下车，从车头绕到驾驶位，和应书青调换位置。应书青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不能开车，就没有多说拒绝的话，接过舒衍手中的伞走到另一边。

上车后，舒衍调整好座位，转头看向应书青，而应书青却没看他，半侧着身子靠向车窗，一言不发。舒衍心口发堵，呼吸也变得急促，窗外纷乱的雨水就如同他不安的心绪，可他却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种种忧虑埋在心里。

白色越野车再度驶入风雨交加的傍晚，水雾逐渐漫了起来，如同卷起的浪，一口吞没了夜行的船。

应书青靠在车上睡着了，到家了也没醒来，舒衍平稳地将车子驶入车库，停好车后却没着急叫醒他。应书青在睡梦中缓缓地转过身体，面向舒衍这一边，舒衍开了车顶灯，将一束暖光照在他的脸上。

犹记得第一次这样贴近地看他，也是在这样温暖的灯光下，那时的他睡得很沉很放松，美得彷如一场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睡着了还紧蹙着眉头。

落在眉间的愁思虽是让应书青看上去别有一番美感，但却让舒衍心中难安。他隐隐地感觉到应书青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导致刚才的失常，但他不敢问，也问不出口，应书青既然选择缄默，那一定是因为自己根本帮不上忙。

舒衍内心沮丧，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渺小，而和应书青在一起之后他也时常问自己，到底怎样才能快速成长，长成一颗亭亭如盖的大树，让应书青放心依靠。

舒衍长叹一口气，暂时还没想出办法的他，只能伸出手，轻轻地抚平应书青眉心的山川。他倾身向着应书青靠近，以手轻揉他的眉心，又用饱含深情的吻去温热他冰凉的双唇。身下人朦朦胧胧地接受了这个带着暖意的吻，无意识地仰起头，将两片唇轻轻地贴上那份温柔的温度。

舒衍的手穿过应书青的后颈，手臂垫在他的肩后，让他更容易地贴近自己。应书青这时睁开了双眼，安静地凝视着舒衍，眼中蒙着一层稀薄的水雾，而舒衍却从那之中，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无比悲凉的情绪。

舒衍心头慌了，问：“小叔……你怎么了？”

“舒衍，我喜欢你。”

应书青却答非所问，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伸出双臂环住舒衍的身体。他与舒衍紧紧地抱在一起，胸膛靠在一起，两颗心也好似连在一块。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舒衍因为应书青的话而雀跃，心如春雷，声声震耳。

可应书青却枕着他的肩，心如刀绞，难过地从眼角落下一滴泪来。

——我喜欢你，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第五十三章

主题酒店项目敲定，沈明阳和对方公司签署了意向合同，第二天就带着司机开车去了九洋。而沈明阳一走，舒衍就找了一个理由放李姨回家休息一周，下午放学后开车去了一趟大型超市，买了不少肉类半成品和新鲜蔬果回家。

外面餐馆味道再好，却没有家的感觉。舒衍盼着沈明阳走，这样自己就能和应书青过几天安逸日子，但晚上当他照着菜谱做好三菜一汤，坐在桌前乖乖等待应书青回家时，对方却发来晚上加班的消息，让他别在等了。

舒衍失落地放下手机，难过地趴在桌子上看着逐渐冷却的饭菜，拿着筷子挑了几下，再无精打采地吃了几口，然后站起来把它们通通倒进垃圾桶里。但菌菇滑肉汤他还留着，想等应书青晚上加班回来了，热一碗给他做宵夜。

可真正等到应书青回来时，时间已过午夜十二点了，舒衍躺在客厅沙发上玩游戏，听见门响就跟贝尔听见自己撕酸奶盖一样，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飞也似地跑向玄关处。他心里有好多话想对应书青讲，想抱他，想吻他，想告诉他学校里开了第一株红梅，凌霜傲雪，十分像他。

但最终，舒衍什么也没说，因为应书青看上去太累了，脸色苍白憔悴，连笑容也像是勉强挤出来的。他在客厅喝了一口水，告诉舒衍他这几日为了跟进主题酒店的事会连续加班，让他这几天不要再像这样等自己。

应书青说完后上了楼，舒衍想跟着他进卧室却也被委婉拒绝了，当主卧室的门被对方轻轻掩上时，站在门口的舒衍不知所措地抓了一把头发，恹恹地转身走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舒衍终究是有些坐不住了，这几日应书青天天早出晚归，两人见面的时间甚至能用分钟计算。之前一切的美好愿望都成了奢望，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中间也没有了沈明阳，但舒衍却还是备受相思煎熬。

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睡不着，听见应书青上楼的脚步声猛地从床上坐起，他实在是忍不了了，穿衣下楼，轻轻地推开了应书青卧室的房门。卧室里只有响着水声的浴室亮着灯，应书青的外衣外裤随意地散落在沙发上，他连床上的睡袍也没拿，是光着身子去洗澡的。

舒衍没有入内打扰应书青，只是开了床头的台灯坐在床边等他，过上一阵后，应书青一丝不挂的从浴室走出来，看见舒衍之后愣了一会儿，才缓步走到他身边。

舒衍带着渴望的情愫仰头望他，眼睛里浮着几缕血丝，整个眼圈也是红的，他的嘴唇翕动着，好似有话要讲，但又什么也没说，这样一来，更是显得可怜巴巴。

应书青的发梢上还挂着水珠，落下一滴溅在舒衍的眉心，他伸出手去轻轻抹了，又极温柔地抚摸着舒衍蓬松柔软的头发。

“做吧。”

应书青遂了舒衍的意愿，从床头柜里拿出杜蕾斯和润滑剂放到他的手里。舒衍心里虽然有很多话想问应书青，但却更想抚摸他的背脊，进入他的身体。

他们连续做了两次，事后倒在床上，都是一身淋漓大汗。应书青累狠了，第二次硬了却没射，舒衍从身后抱住他，手掌在他腿间摩挲，刺激着他的囊袋和柱身，又吻着他敏感的后背，耐心抚慰了一阵，才让怀中人咬着牙舒爽地释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