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过短短几小步的距离,但直至来到哑口无言的总士跟前,一骑已经走得难以抑制自己双肩的起伏、急促的喘息。
不是因为走得气息紊乱,而是因为忐忑和紧张。
总士怔怔地看着这个本应已经离开的存在,满脸的不可思议,“一骑,为什么……”
“总士,我有些事要跟你说。”一骑郑重地这样说道。
慢了半拍地一个惊觉,总士慌忙垂下脑袋用力地咬紧牙关,沉默着说不清是拒绝回应,还是等待下文。
“我明白了一件事。”一骑说。
“你明白了什么?”
一骑深呼吸一下,说:“我想留在这里。”
总士闻言猛地抬头。
只见一骑莹润的眼神对上他的目光,温和而又笃定地自白:“我要留在你的身边。”
总士怔然,倒是眼神在那一句话中复苏,现出了隐约的动摇。
“总士?”没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一骑忐忑地问。
在这轻轻的一声呼唤中,总士不忍地闭上眼。
捏紧拳头深吸了口气,把心头涌上的感情用力按下,他重新张开眼,异常冷静地劝说:“听着,一骑,我只是普通的人类,寿命有限。而小提琴只要保养得当,是可以有数百年的寿命,甚至成为能够被人称颂的存在。你实在没必要……把自己局限于我的身边。”
一骑已经垂下的视线又偷偷抬起,没想到对上的,是总士不知从何时变得苦涩的笑容。
同样苦涩的,还有总士最后的那句话——
“……你到底知道,自己在说的是什么吗?”
一骑定定地看着对方,没有回答。
半晌过去,他伸出手,让手心贴到总士的脸颊上,一如腮托贴着那样。
白皙的指尖刚好落在对方的腮后,一骑可是清楚地记得:因为勤奋练琴的关系,每次练习完毕,总士的腮后和锁骨上都会留下红红的琴吻。
有些小提琴手为了避免这个印记的加深,会选择在拉奏时用软布垫着,那是因为在正确的姿势下不可避免的、与琴的摩擦留下的痕迹。
一骑还记得妈妈红音曾经说过:这是一名小提琴手正确而又勤于练习的象征。
——这个认真得笨拙、却又笨拙得可爱的存在……
“你明明知道的。”一骑此时的神情温柔得忧伤,“小提琴再怎样保养得当,终有一天,音色还是会变,最好的状态也会不复完全。”
这番话令总士一个激灵,强忍住没有打断一骑的说话。
“好不容易才遇见你……就算一开始只是偶然的巧合,但现在的我,确实是因为你才存在于此。”
“如果是以乐器的身份,收藏价值什么的,被世人称颂什么的,我不懂、也不在乎。”
“我只知道,生为小提琴,被演奏才是乐器本身的使命,这也是我的生命的使用方式。”
——这些,我都清楚。
听着一骑连串的话语,总士始终沉默地凝视对方。
一骑坚持与总士的对视,没有回避,哪怕其实他现在满心紧张,害怕得止不住浑身颤抖。
拼命地坚持把想法说出口,没有任何反应的总士还是令一骑没能忍住泄气怅然,不过依旧从泫然欲泣中努力拉出安慰对方的笑容。
“当然,如果我的要求给你带来麻烦,那么,请当什么都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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