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阳。”我说。声音很轻,轻到我怀疑他是否能够听到。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我知道他听到了,然后他放开了那个女人的身子,却并没有把她从自己腿上移开,我的心颤了下,却依然让自己的脸部没有太多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我笑着说,看到酒桌上的威士忌,一把拿起来灌进了嘴里,动作太猛,酒洒了出来,顺着嘴角往下流,我却不管不顾,全部倒进嘴里,周围很静,原本的吵闹这一刻突然静得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这酒真好喝。”我继续笑,“她——”我指着那个女的,“很够味儿是不是?吻起来也很激烈是不是?做起来呢?很有感觉?”
他皱着眉,“你喝多了。”
“我没多,我就是觉得渴,我一渴就想喝点什么。”
“你渴吗?”我伸出手拉起那个女的,她啊的叫了一声,然后更是死命地偎向秦子阳。
“怎么?不渴?”我笑着问,“不渴你也给我喝点。”说着拿起桌子上另一个开启的酒瓶,冲着她,从上到下猛地一倒,酒像是洪水,汹涌而出,洒的她整头都是,还要一旁的秦子阳,脸上身上也都跟着湿了,旁边不断有抽气声传来。
“够了,苏念锦,别像个泼妇似的。”
“泼妇?”我反复念着这个词,怎么就觉得它这么好笑呢。然后我就真的笑了,笑得歇斯底里,笑着笑着眼角盈满了泪,我就仰高头,仰的高高的,曾经有人告诉我,想哭就把头仰高,如果还是有泪滴落,那证明你仰的还不够,可是我已经用力了,怎么,这泪还是落了下来呢。
我用胳膊抹着泪,拼命地抹。然后狠命地把他腿上的那个女人拽了起来,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竟一把把她拖到了地上,看着她在地上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我这个时候该像个疯子吧,不,不是疯子,是泼妇。
我望着秦子阳,与他彼此相对。我说来,咱俩喝一杯。
他别过头,留给我一个冷硬的侧面。
“怎么?不愿意和泼妇喝酒?”
“回去。”他依然冷漠,每个音节都带着冻死人的凉意。
“呵呵,也对,秦少什么人啊,怎么会和泼妇喝酒,你就只和泼妇zuo爱不是。”我低下头狠狠地吻上他的唇,他不动,冷冷地看着我,我与他的脸离得很近,近到他的睫毛刷过我的眼皮,仍能感觉到酥酥痒痒的滋味。
我拼命地吻,用力撬着他的唇,但他始终紧抿着,冷厉的线条绷成了一尊残酷的雕塑,苛刻地不近些许人情。
我放开他,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却没有丝毫高高在上的感觉。
握着手中的酒瓶啪地被我摔在地上,破裂的声音让人身体一震。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上那些碎片,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琉璃般的碎片静静地躺在地上,冲着我狰狞的笑,一晃一晃地,刺得人眼生出刺来。
“你给我回去。”他终于沉默不住了,站起来冲我沉声呵斥。
我完全不予理会,自顾说着。
俯仰42
“是,我就是泼妇,我没素质,没教养,我整就一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人,为了生活风里来火里去,没那些千金大小姐的高贵典雅,可是秦子阳,你当初怎么就看上我了呢?我就这样啊,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以后的任何一天依然是,我苏念锦重来就不是什么社会名媛,这辈子也别指望我是了,泼妇,呵呵,说的好啊,说的真好。只是我真想知道,我是泼妇,那你是什么,你告诉我,你秦子阳又是什么东西?”
他被我说怒了,终于怒了,真好,不再是一尊毫无表情,没有人气的雕像,他愤怒,但是他是活生生的,此刻他看着我,目光炯炯,居高临下。
“苏念锦,对你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无聊生活中的一点乐子罢了。从头至尾我就没认真过,我承认我很迷恋和你在一起的感觉,迷恋你的身体,你最开始对我赤裸裸的厌恶抗拒激起了我强烈的征服欲,包括后来跟你上床,你矜持而又狂野的矛盾感让我着迷,你身上混合了两种极端的特质,让我每每沉迷,但是。”他顿了下,那张薄薄的唇生冷地突出一句让人心碎致死的话,“但是现在的你,让我觉得恶心。”
“秦子阳,你看着我的眼睛,再对我说一遍。”我咬着唇,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不要纠缠了,咱们好聚好散,逢场作戏终究是有尽头的,就算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你能看开便是最好,不然,也只是徒生烦恼罢了。苏念锦,最后给你自己留点尊严,别像一条疯狗,来这狂吠。”
秦子阳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一直静默在旁的钟少吹了一声口哨,眉宇间全是一幅看戏的样子。
“秦少不愧是秦少,真是字字珠玑啊,我说苏念锦,大家也在一起挺久了,就你长这样,不是我说,当初我就纳闷子阳怎么看上你了,你也别再这唧唧歪歪的了,他那些女人中,你算是最久的一个了,也挺厉害了。”饶起云笑呵呵道。
“是啊,见好就收,有啥想要的就和秦少说,咱们秦少对女人一向大方,我说是不,哥们?”又一个男人插嘴到,说完不忘调侃地拍了一下秦子阳的肩。
“想要多少,说个数吧,我不会亏待你的。”秦子阳伸出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双冷漠的眼,这会倒是有了一丝温情,可惜,这温情来的是多么的冰冷,比任何一把锋利的刀剑都让人心寒。
我甩开他的手,掉头就走。大门在我身后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我听到有人大声地拍掌,“吆喝,秦少,这女的还真挺有性格的。”
是谁说的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想赶快离开那个羞辱我的地方,出来时才想起什么都没拿,于是身无分文地走在冬季寒冷的大街上,四处是冷冽的风,呼呼地刮着,还没有天亮的t市笼罩在巨大的黑幕中,灰蒙的光线尚未形成足以发光的亮白色线条,只能在这四处弥散着坠落,寒冷,阴暗的角落里聚集着,我在这样寂静无人的大街上疯狂地奔跑,却依然感觉胸口有隐隐地痛楚传来,看不到方向,不知道所谓的起点和终点,迷茫地像一个无处可归的孩子,然后天渐渐亮了起来,从东开始,一点一点往上攀爬,似乎看到太阳就能够有所期待,于是屏足了气息用着最后一点力气向着东方的那条古老而几经翻修的山路的顶峰用力奔去,到了顶端,却发现没有记忆中那美好的阳光,甚至就连赤红如血一般的残阳也没有,只有大朵大朵的乌黑色的云,缓慢地,寂静而无声地从头顶飞过,像是那些飞向温暖的大片候鸟,但最后,却发现用尽力气之后,仍旧是一个又一个坠落的尸体。带着糜烂而绝望地味道,最后开始腐蚀……
我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远方,脑海中有很多很多情景蜂拥而来,悲伤的,痛苦的,快乐的,激|情的,最后都化成一个又一个绝望的音符,然后我开始唱,唱着那首熟烂的歌曲。那首曾经在我最欢乐的时光里,趴在我心爱的人胸上,哼唱的一首歌。
我唱两只蝴蝶,唱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唱亲爱的,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
唱着唱着我想到了那个夜晚,那个激|情而缠绵极致的夜晚,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块石头,生生哽咽住无法继续。于是我唱起了昆曲,我唱牡丹亭。
牡丹亭〗〖游园〗〖皂罗袍〗杜丽娘:春香,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倦,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最后唱到嗓音破裂,沙哑地发不出只言片语。唱到最后蹲了下来,双手掩着面,肆无忌惮地痛哭出来。
秦子阳,如果没有爱上你,心,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痛了。
可是如今它已经痛了,请告诉我,如何才能让这痛停止,这近乎绝望的,伤入骨髓的痛像是一根绵延万里的镇,不论我走到哪里,它都扎得我喘不过起来,你说怎么办才好?
在路上我一直哭,哭到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了疯子,哭到潮涨潮夕似乎又是一个世纪,哭到最后我已经没了泪,然后抬起头。
天亮了。
俯仰43
痛,我握住胸口,看着下面那些蜿蜒的道路,几经改变,却终究抹不去上面的形态,那些走过的人,发生的事,一个个步伐脚印印在上面,留下一个个或许清浅或许深邃的痕迹,即使被风吹干,被雪掩埋,被烈日焦灼却仍是发生过。
我抹干泪,转过身,静静地往回走,汹涌澎湃的情绪像是被死死的冰封住,在我转身的这一刹那,沉入孤寂的海底,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我走回那个家,一步一步,执着而坚定,甚至带着一种莫名的坚持,近乎留恋的爬上每一层楼梯。当我再次站在这个所谓的家前,胸口却忽然开始隐痛起来,压抑住的情绪如洪水爆发,瞬间山崩地裂。但,不行,怎么可以再为他痛呢,在他毫无所觉时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守着这份爱,痴痴如一个傻瓜。怎么可以......
我抬起手腕,狠狠地咬了一口,并不比咬秦子阳的轻,唇齿间带着血腥的味道,通过舌尖渗入我的口腔。我却仍然不肯松开,直到身子不再颤抖,那股巨大的悲哀与心里的酸涩被这肉体上的痛活活的麻痹,才缓慢地放开自己,垂着的双手撑着门,静静地靠在上面,深深地呼吸,平静下来后,我抬起头,镇定地掏出钥匙,开门,和往常一样。满室的空寂,只有空气如影随形,秦子阳没有回来,屋里死一般的静。径直走向衣柜,找到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件水蓝色的旗袍,不是我最爱的一条,却是秦子阳最喜欢的,他说我特适合蓝色。穿着它就像是水底的海妖,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看着就让人想要搂入怀里疼惜。
我换上它,慢慢地拉上拉锁,然后开始化妆,对着镜子慢慢涂抹,先是眼睛,再是嘴唇,眉毛,细到每一根睫毛,我都仔细的梳理。
整个过程,都是那般沉静。
最后我站起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张熟悉的脸,而原本那个没有任何遮掩也不需要任何精雕细琢的苏念锦却好似是上一个世纪的事情。
抬起手细细抹了了抹镜子中那个虚幻的人影,笑,却比哭还难看。
之后我去超市买了很多菜,全是秦子阳最喜欢的,还买了他最爱喝的威士忌。
回来的时候仔细清理,按照食谱上的去一一烹饪。
当满桌子摆满了他最爱吃的菜时我笑了笑,静静地拉开一张椅子,坐在上面,静默掏出一旁的手机,轻轻地按了那个快捷键1。
听到里面响了一声又一声,却仍是没人接,我也不急,耐心十足地再次按响,一次又一次,一声又一声,里面终于传来一声近乎冷漠至极的声音。
“有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笑着问,声音如同山间最为清澈的泉水,细细流淌……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挂了。”他连一分钟都不想再和我多谈。
赶在他挂电话前我忙抢着说,但声音依旧沉稳深凝。
“秦子阳,我不会再纠缠你,一分一秒也不会,你不用这样急着挂,我只希望彼此分开前再见一面。”
那边仍是静默和熟悉的呼吸声。
“若是这些日子哪怕有一天让你觉得留恋也好,从此……从此我不会再与你相见。。”
“好。我一会回去。”他终于答应了,而我却没有任何喜悦。
“路上小心。”
嘟嘟嘟——
把手机贴在耳边听着那一连串的忙音,却并不急于挂掉。
我又走进屋放上一首圆舞曲,很舒缓的音乐,别有情调。
不久门铃响了,秦子阳从外面走了进来,我走过去接过他的大衣,转身挂上,这动作我做个千百次,已经不需要任何提示,身体便会自己行动。
真是可悲呵。
“说吧,需要多少?”这才是我第一次见到时的秦子阳,秦少。不惜花浪费口舌,总是高效率的提出自己的意见,甚至完全不考虑其他。
“秦子阳你爱过我没?哪怕是一天……”
我觉得我这个问题很傻,可再傻却仍是想问。
他拧着眉显然不愿意听到我再次纠结到这种问题上来。
“你不必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说过是最后一次就一定做到。不论你爱没爱过我,我都想跟你说,秦子阳,我要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了我这段美好的如梦一般的日子,这般激|情的让我都找不到了自我,我更得谢谢你今天给我的这个痛。真的,我感谢你。让我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因为另一个没有血肉相连的人痛到这种程度,这辈子这种经历不遇到你秦子阳我苏念锦恐怕说什么都不会感受的到。”
“直接说吧,你打算怎么样?”
“你给我五百万,从此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五百万太多。”
五百万太多……
我苦笑着看着他,我真想冲上前挖开他的心看看里面是不是黑的,这个人,曾经爱我,疼我,床上旖旎时叫我小妖精的人,他怎么说的出口........
俯仰44
“五百万是不少,但对你秦少来说却只是一个零头。”
“如果每一个女人离开我都要这个数的话,就算是一个零头我也没有这么大方。”
“你说的对,这话真是我听过’最动人‘的话,形容的真形象。可是秦子阳,你对我当真就没有一点不同?”
他掏出烟,点燃,吸了一口,又看了看我,然后掏出一张支票迅速地写好递给我。
“五百万,拿去。以后不要再纠缠了。”
我接过看了一眼,“我不要支票,现金,现在就汇到我银行账户里去。”
秦子阳听完我这话双眼猛然迸射出一丝狠厉。
“苏念锦,你真会给自己抬价码。果然曾经让我深深迷恋过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深深迷恋?”我嗤笑出声。
“若是你仍和最初那样一般真或许我不会这样早厌恶你。”他说的一本正经。
“我不真么?秦子阳,我现在才深刻体会到你的可怕,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果然翻脸之后就可以立马跟换个人似的,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们没有结果,只是我没想到你做的这么决绝,你那一句恶心让我的胃都跟着拧在了一起,其实我从来也没打算爱上你,更没想过要纠缠你,可不知怎么的,我就天天总想着你,心疼你,这心一旦遇到你那冷漠的眼神就如同刀子割着肉,一下一下的,生生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他抿着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过了半晌,低下头,掏出手机,合上没多久我的手机中便接到来自系统的提示,银行账户已经多了五百万。呵,真是高效率。
收起手机,拉着他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威士忌,开始往高脚杯里倒。
“秦少果然高效率,来,临别前最后一杯酒,我敬你。”“谢谢。”他接过,或许是我干脆的态度让讨得了他的欢喜,他的唇角竟然微勾了起来,仍是不经意间就彰显出那股子说不出来的迷人。
“来,干了。”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好似银铃一般的响声。
酒喝后,我开始拉着他跳舞,紧紧地拥着他的腰。
等着他慢慢热起来。
“你酒里放了东西?”
“什么东西秦少不知道么?我以为这些东西也是你们圈里常玩的呵。”
“苏念锦——”他的脸绷了起来,脸色阴沉的吓人。
我走过去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随即像是水妖一样贴上去攀上他的身子,扬高头细细的逐吻着。
他眉头一拧,想要避开。
“没有下次了。”我贴着他轻轻地说。
听我这样说,秦子阳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张开嘴,任凭我舌头长驱直入,少顷,他反客为主,牢牢扣住我的脑袋,然后不知是谁先主动的,我们开始撕扯着彼此的衣服,跌跌撞撞进了房间,这次我最为疯狂,抛开了所有撕咬一样的吻着他,吻着他时而温柔时时而又冷漠如寒霜一样的眼睫,吻着那张被说成总是无情的薄唇,手开始向下,像是小兽一样地厮打在一起。之后是他渐渐变粗的喘息声,我笑了下,继续吻,手在他的腹部画着圈,腿环在他的腰上,疯狂地讨好着他。
然后看着他的脸,冷静地,淡漠地,欢愉地看着,看着他的脸渐渐变红,有汗从上面流下,我伸出舌头去舔,有些咸,都说汗液有时候和眼泪一样,都是涩涩的。
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些,他开始按耐不住,果然,男人都是一样,在这个时刻,都是一只只禽兽。
他开始迫不及待,高潮的瞬间,我落了泪,然后用着这个世界上最为温柔的声音轻声唤着他的名字,秦子阳三个字好似魔咒一样被我辗转碾碎地细细念着。每念一次我就低下头亲他一口,亲着那张冷漠时能说出这个世界上最残忍话的那张嘴,它们不凉,温温的,吻完我抬起头,盯着他的那双眼,似自言自语般呢喃道:“你知道么?从出生起我妈就很早离开我了,我跟我爸生活在一起,是烂透了的剧本,我爸穷,我妈看不起他,说他没出息,说他这辈子也就是一个事业单位里最低端的人,永远混不上去,后来一个从台湾来的富商看上我妈,我妈就跟人跑了,过了几年又回来了,样子也苍老了很多,她说那个富商对她只是玩玩,台湾那边有一大把的女人,她是最老的一个,还生过孩子,最不受宠。那男的喝醉了就常常打她,而且还变态,zuo爱时总变着法的虐待她,她受不了就又跑回来了,我爸没说什么就接受了她,但我妈总觉得对不住我爸,家里也不似以前那样和乐融融。尤其是我爸在我妈走后积劳成疾,身子骨比以前差了很多,我妈就常打她自己,说都是她不好,是她没受住诱惑,想过有钱人的日子,她还常对我说,有钱男人的话不能信,你以为他就你一个女人啊,他们一堆呢,你以为他们会爱上你?那纯属做梦,少了一个你,这个世界照样精彩,所以你来追我时我是真怕,我就怕你也和那富商一样,我就成了第二个我妈。所以我处处避着你,妨着你,可我低估了你,也高估了我的心。再者我觉得我和我妈不一样,她是想过好日子,奔的是钱,而这些我不在乎,我就是被你吸引了,我就是情不自禁想跟你好,现在想想我比我妈更傻。你说是不?”说完我把头从他胸口抬起来,看着他的脸,开始吻他。他却显然不愿意再做过多的回应。我耸了耸肩,继续问“你还记得梁以烟不?”
看着他没有特殊神情的脸,我轻笑道,“呵呵,你当然不记得了,估计就连萧洛也不记得了。不过我倒是记得,/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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