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蔡文姬的俏脸上全是震撼,眼眸中全是水雾,心痛一阵接一阵,一种她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有窒息趋势,有让她疯狂的可能,但她终究是一代才女,强行镇定下来,强行止住了泪水,温柔如水的目光却一直投射在张东那俊朗的脸上,怎么也挪动不开。
小梅却哭了起来,她可是心中雪亮,张东歌中思恋的那个人物就是小姐,可惜小姐已经和卫仲道有了婚约,否则小姐和他还真是最最般配的一对。
等这一曲弹奏完毕,张东再没有弹琴,而是哀伤地闭上眼睛,化成了一个雕像,如同陷入了梦中。
“走,回家。”
蔡文姬最后深深看了张东一眼,让马车夫驾车回了长安。
小梅是频频回头,当然不是牵挂着张东,而是牵挂着张东的巧克力。
接下来的日子,张辽还是天天来挑战五虎上将,蔡文姬也日日来听张东弹琴,只要她一到,张东就会弹唱一首《白狐》或者《传奇》,把蔡文姬感动得越来越情难自禁,而卫家来迎亲的日子也一天天临近。
这一天,蔡文姬听完琴后,没有即刻就走,而是坐在马车内,默默地看着张东,俏脸上全是苦楚和黯然,眼眸中全是遗憾和悲伤。
“小姐,走吧,否则,老爷下朝了。”小梅催促道,她心中雪亮,一旦被蔡邕发现她们每天出门来听张东弹琴,肯定会被禁足,以后再要出来,就难了。
“再呆一会儿。”蔡文姬黯然说,“明天卫家的人就到了,我再也不能来这里听他弹琴了。”
“明天就到了吗?”小梅面色变得苍白,她可是小姐的贴身丫鬟,真正的通房丫头,是要一起陪嫁到卫家去的,心中莫名地有一种恐惧,莫名地感到害怕。
“根据路程计算,他们明天不到,后天就到。”蔡文姬说。
“小姐,你到底喜欢卫公子还是张公子?”小梅鼓足勇气问。
蔡文姬没有回答,只是久久地看着张东,似乎要把他深深铭记在脑海,似乎要把他永远藏在心田。
马车终于启程,缓缓向长安而去。
“再见了,张公子,你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蔡文姬掀起车帘,看着似乎一无所觉的张东,在心中说,而泪终于从她的美目中流下来,心痛的感觉再一次把她包围和淹没。
蔡邕今天下朝得比较晚,但回到家,却意外发现蔡文姬没有在家,他心中惊讶,迅速问婢女:“小姐呢?”
婢女支支吾吾说:“小姐出去踏青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蔡邕脸色一变。
“上午,不,下午。”婢女惊慌失措。
“大胆!”蔡邕发雷霆之怒,一股浓浓的威严扑面而来。
婢女吓得全身颤抖,哪里还敢隐瞒,把这一段时间蔡文姬每天出门听张东弹琴唱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代了。
蔡邕面色铁青,气得浑身颤抖,这几天他也听闻有一个少年在南门外的溪流边扎下帐篷,弹琴唱歌,琴技超凡入圣,歌声悦耳诱人,歌词新奇大胆,他就猜到那是张东,心中也暗暗惋惜,如果文姬没有婚约,此人倒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文姬有婚约,而且夫家是卫青的后代,真正的良配,但没想到,文姬竟然不知羞耻地天天去和张东私会!
他再忍耐不住,去马厩中牵了一匹马,骑了上去,拍马飞驰,往南门而去。
他骑的这一匹马本就是老马,这样猛抽鞭子,老马奔跑得气喘吁吁,突然马失前蹄,蔡邕猛然从马背上掉落,抱着右腿发出了痛苦到极致的惨叫。
第0375章翻手为云覆手雨
蔡府,一片愁云惨雾。
蔡邕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右腿包上了草药,打好了夹板,这是御医过来帮忙治疗的,经过仔细检查,他右小腿的骨头断了,需要修养至少半年,毕竟他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骨折后愈合分外艰难。
蔡文姬如同罪人一样跪在床前,哽咽着悲戚:“爹爹,不孝女儿向你请罪。女儿并没有败坏门风,每天只是去听琴,而且是坐在马车内听琴,没有抛头露面,更没有和他私会,这事马夫和小梅都可以作证。”
但蔡邕却看都不看她一眼,似乎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也似乎没有这个女儿一样。
显然,他心中愤怒到极致。
蔡文姬又哀伤地说:“女儿喜欢琴,喜欢张公子弹奏的琴曲,但和他没有任何私情,请爹爹明鉴。”
蔡邕终于有了反应,忍痛盯视蔡文姬,语气冰寒地说:“且把三从四德背诵一遍。”
“是,爹爹。”蔡文姬的俏脸变得煞白,答,“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这就是三从。四德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那你做到了吗?”蔡邕怒气冲冲问。
“没有做到,因为出门没有向爹爹禀报。”蔡文姬低头说。
“就只有这些吗?”蔡邕暴怒喝道。
“女儿不知道还犯下什么。”蔡文姬倔强地说。
“你,真是要气死我了,你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你已经有婚约在身,卫家来迎亲的人随时会到,你不在家里等待,而是天天去外面听一个男人弹琴,如果卫家知道了,我蔡家的面子丢尽了,我蔡邕一世的名声也丢尽了。”蔡邕恨铁不成钢说。
“爹爹教训得是。”蔡文姬泪流满面,黯然无尽,心痛如绞。
这时,门房走了进来,恭敬地说:“老爷,张公子前来求见。”
“张公子?”蔡邕和蔡文姬同时一愣,既然他离去了,又回来干什么?
“就说老夫有病在身,让他以后再来。”蔡邕思忖片刻,说。
“是,老爷。”门房走了出去,来到大门口,对淡然站在门口的张东说:“张公子,老爷从马背上摔下来了,摔断了腿,你还是以后再来吧。”
张东愕然,沉吟着说:“我就是比御医高明无数倍的神医,能快速治愈好老蔡中郎的骨折,烦请再去禀报一次。”
在历史上,蔡邕绝对没有摔断腿,可见,因为张东的出现,历史在小范围内已经发生了改变,而他的本意是欲擒故纵,以退为进的方式,让蔡文姬情不自禁地爱上他,然后他再施展手段让卫家退婚,或者直接带她私奔,事情也就完美。
他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他通过监控仪查询到,蔡文姬虽然在三国名气大,嫁给卫仲道之后,卫仲道三个月后就咯血而死,没有留下子女,之后她被胡人掠走,和胡人倒是生下两个孩子,但还没有长大就死在部落兼并之中,所以,如果他泡到蔡文姬,之后带她回现代,并不会影响或者改变历史。
但蔡邕突然摔断了腿,却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不得不先治疗好蔡邕的骨折再做打算。
门房答应一声,再次进去对蔡邕把张东的话说了一遍。
蔡邕和蔡文姬的脸上同时浮出惊喜,对于张东的能力他们还是很认同的,就他在书法、绘画、琴技方面表现出来的才气就让他们叹为观止,而他把一帐篷东西无声无息带走的神奇手段,他们到今天也琢磨不透,何况,他来自海外,科技很发达,或许,他还真能快速治愈骨折。
“请他进来。”蔡邕说。
“是,老爷。”门房快步走了出去。
蔡邕看着还跪在床前的蔡文姬,没好气说:“还不起来?记得,不要让他看出你的异常。”
显然,他看出蔡文姬对张东有了一丝情意,只是因为她和卫仲道有了婚约,才不敢表露出来。
“是,爹爹。”蔡文姬袅娜起身,站到一边。
不到片刻,张东就从容不迫走了进来,寒暄一会,话锋一转说:“伯父,我本来打算明天就离开长安,有些话想和你说,所以再来府上拜访,但没有想到,你竟然摔断了腿,不过没有关系,有我在,很快就能痊愈。”
“多谢贤侄。”蔡邕强忍钻心的剧痛,说。
“张公子,麻烦你了。请喝茶。”蔡文姬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
她的手纤美修长,美艳到极致,就是朴青秀的美手也没有她的好看,张东接过茶杯的时候,忍不住轻轻碰触了一下,顿时有触电的感觉,心也狂跳起来。
蔡文姬的俏脸一红,美目中全是惶恐之色,用眼睛余光看了看蔡邕,发现他没有看到,才心中稍安,慌忙退开了几步,微微垂下了臻首。
张东喝了一口茶,便放下茶杯,走到床前,在蔡文姬和蔡邕那关注的目光下,闪电般点了蔡邕腿上几个|丨穴道。
蔡邕脸上的痛苦之色瞬间消失,激动地说:“贤侄,真神奇,我一点也不痛了。”
“神奇的还在后面呢。”张东在心中嘀咕着,右手在胸前一晃,手中就出现了一根半尺长的银针,毫不犹豫扎入蔡邕的膻中|丨穴,输送真气查探了起来,发现那御医的确厉害,竟然把断骨全部接好,没有任何错误,那他就更是轻松了,直接改变真气的性质,输送到断骨处,刺激断骨生长愈合。
过了大约五分钟,他就啪地一声抽出了银针,毫不犹豫撤除了蔡邕腿上的夹板和草药,笑着说:“伯父,已经好了,你起来走几步试试?”
蔡邕和蔡文姬全部傻眼,看怪物一样看着张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蔡邕还是老人,怎么能这么快就恢复了?
“啪~”
张东随手在蔡邕的断骨处拍了一下,吓得两人心惊肉跳,但古怪的是,蔡邕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他把腿微微地动了动,感觉没有异样,然后把腿曲了起来,感觉非常轻松,便试探着下了床,走了几步,发现和没断的时候一模一样,就哈哈大笑起来,赞叹说:“贤侄,老夫服了,对你彻底服了,这样的医技,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凭借这一手,你去哪里都能出人头地。”
“伯父过奖了。”张东谦虚地说。
“文姬,摆酒宴。”蔡邕说。
“不必了,我这就告辞,启程去江东,一年后再来拜访伯父。”张东大踏步走向门外。
“不行,无论如何要用了餐再走。”蔡邕拉住张东,蔡文姬也拦在张东面前,美目中全是哀伤和嗔怪,似乎在说:“难道知道我有婚约,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吗?”
张东趁机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蔡邕,认真地说:“蔡伯父,不知道你相信我张东的为人不?”
蔡邕老脸一红,先前他还真误会张东来府上的目的是纠缠蔡文姬,现在却是不这样想了,尴尬地说:“我当然相信贤侄的为人,贤侄何来此言?”
张东脸上浮出傲然之色,说:“伯父,晚辈略有小才,琴棋书画,医卜星相,自认当世第二,无人敢自称第一,不知伯父信否?”
“好大的口气!”蔡邕在心中嘀咕着,久久未发一言,显然,他并不相信,所以不好回答。
蔡文姬的脸上却浮出震撼之色,看着张东如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知道伯父不相信,毕竟这太玄幻了,太不可思议了。”张东严肃地说,“但这就是事实。那一天得知文姬大婚在即,我就心算了一卦,感觉有点不对头,匆匆离去,仔细推算了几天几夜,终于推算出了一些眉目。不知伯父想听否?”
蔡邕的脸色变了,蔡文姬的脸色也变了。
“如果不想听,那晚辈就告辞了,一年后再来。”张东叹息着说。
蔡邕想起张东的诸多神奇,尽管心中怀疑,还是想要听上一听,便把张东请到客厅,三人分头坐下。
张东目中全是智慧的光芒,说:“卫仲道生于建宁元年,生辰八字和文姬很相合,想来你们以前也请过这方面的高人算过,我就不多说了,卫仲道是汉武帝大司马、大将军卫青的后人,文武双全,虽然在才学上还配不上文姬,但也算少年英杰,这姻缘看上去非常美满。”
蔡文姬的俏脸上浮出浓郁的红晕,暗中却紧张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张东。
蔡邕脸色平静,丝毫没有泄露出任何心情,但他暗中却认可张东的话,而张东如此评价卫仲道,的确中肯,似乎并不是要抹黑卫仲道,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张东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但是,经过我的麻衣神算,发现卫仲道今年有一场大难,如果能够渡过,那就长命百岁,如果不能渡过,那就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了。”
“你……”
蔡邕气得跳了起来。
蔡文姬的脸却变得煞白。
张东丝毫不理会,又说:“卫仲道的大难并不是血光之灾,而是大病,目前已有征兆,他每天晚上子时就要吐血几口,这次他来迎亲,你们可以当面向他证实。”
蔡邕和蔡文姬同时毛骨悚然,这家伙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如果是真,那他还真是一番好意。
如果是假,那他就太过卑鄙了。
第0376章不简单的卫仲道
张东看着两人继续说:“伯父,文姬,希望你们能够相信,我不想看到文姬嫁人仅仅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变成了孤苦伶仃的寡妇,落个凄惨的下场。”
蔡邕面色变得铁青,心中怒火熊熊,但还是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试探着说:“那贤侄有什么好的建议?”
张东沉声说:“伯父不是刚刚摔断腿吗?文姬必须得在家里照顾你,那就完全可以要求卫家把婚期推后一年,如果一年后卫仲道挺过了难关,度过了大难,那么文姬嫁过去就是。”
他没有说出另外一种结果,如果卫仲道在这一年病死了,那么这婚姻就黄了,蔡文姬还是处子,人还是自由的,完全可以另外嫁人。
蔡邕和蔡文姬同时愣了一愣,感觉张东想的这个办法还真是巧妙,似乎他还真是为了蔡文姬好,不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
但是,蔡邕还是心中疑惑,死死地看着张东。
张东坦然和他对视着,淡淡地说:“伯父,我的确爱慕文姬,但爱并不是占有,而是祝福,如果她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我自然为她高兴,但如果她走上的是一条凄惨之路,我当然要阻止。你们好好权衡。我告辞了。”
他坦然起身,大踏步走出门去。
“文姬,送送张公子。”蔡邕决定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目前还是先装腿未恢复,自然就不好送张东了。
“是,爹爹。”
蔡文姬点头答应,袅娜地跟了上去,鼓足勇气说:“张公子,你说的一切是真的?”
“绝无虚假。”张东偏头看着这个比天上仙女还要美丽的佳人,眼眸中全是爱恋。
“你说要改变几个人的命运,我就是其中一个,是吗?”蔡文姬沐浴着张东灼热的目光,霞飞双颊,羞意满面,继续问道。
“文姬,你真聪明。”张东说。
“张公子,我感觉你说了慌,但我不想在爹爹面前拆穿你。”蔡文姬目中射出智慧的光芒,投射在张东脸上,似乎要看到他心里去。
“我没有说谎。”张东理直气壮说。
“你不必申辩了,你来我家的目的就是要破坏我的婚姻。先是施展才华和神奇手段一步步取得我和父亲的信任,然后因为卫家来信而毅然离开,离开前却留下那一幅画那一首诗,今天又危言耸听……我不说了,你是个坏人。”蔡文姬嗔怪地说。
“文姬,我真是为了你好,事实会证明一切。”张东一脸诚恳说。
“你是神医,能疗治好他的病吗?”蔡文姬话锋一转,问。
“药医不死病。”张东丝毫不泄露自己心中的情绪,“卫仲道是因为修炼走火入魔而伤了心脉,这个病快二十年了,随着他修为的提升,病也愈加严重,我还真没有办法治愈。”
蔡文姬愈发断定张东是在危言耸听,坚定地说:“张公子,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和爱慕,但我不会推迟婚礼!”
张东心中冰凉,难道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酝酿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改变不了她的命运,难道历史是没有办法改变的?难道眼睁睁看着这样的绝世才女加绝世美女走向凄惨的下场?
他把右手猛然在胸前一晃,手中就出现了那张在长安买来的古琴,盘膝而坐,铮铮地弹唱起来,弹奏的是蔡文姬因为凄惨一生而创作的胡笳十八拍: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戎羯逼我兮为室家,将我行兮向天涯。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人多暴猛兮如虺蛇,控弦被甲兮为骄奢。两拍张弦兮弦欲绝,志摧心折兮自悲嗟。
越汉国兮入胡城,亡家失身兮不如无生。毡裘为裳兮骨肉震惊,羯羶为味兮枉遏我情。鼙鼓喧兮从夜达明,胡风浩浩兮暗塞营。伤今感昔兮三拍成,衔悲畜恨兮何时平……
琴音和歌词凄凉到极致,能让任何人落泪,尤其是蔡文姬,那是深深被震撼了,毕竟,她是弹琴高手,不但能以琴传音,而且还能听出弦外之音,所以,她似乎看到一个凄惨的女人经历了非人的一生,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她自己?
蔡邕也在房中挑起窗帘,细细地看着张东,细细地倾听着,他的脸上全是震骇之色,这琴曲和歌声太悲哀了,太悲惨了,难道这就是文姬凄惨一生的写照,难道他的目的真是想改变文姬的命运?
一曲弹罢,张东长长叹息一声,深深地看了早就哭得稀里哗啦的蔡文姬一眼,飘然出门而去。这是他最后一次努力,如果还是不能打动蔡文姬,他只能采取强硬的手段。
傍晚时分,长安东门的官道上来了一千彪悍的骑兵,身披铠甲,腰佩砍刀,背上背着弓箭,手里拿着清一色的长戟,还真是人如虎,马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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