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果不点破这一点,司徒玉儿是不会自己承认的,想拦住她也不容易。
缓步移到司徒玉儿身旁,茹儿将她扶了起来,道:“玉儿小姐,你莫要担心,我们不是还有公子吗?你难道对他没有信心?他可曾让你失望过?”
司徒玉儿抬起头来,一双泪眼望向茹儿,道:“他们会没事的,是吗?”
茹儿点了点头,道:“玉儿小姐,地面潮湿,还是回房吧。身子要紧,别等到公子他们回来,你却病倒了,到时候,他们又该担心你了。”
司徒玉儿看了看茹儿,伸手抹了抹面上的泪珠,点点头,随着茹儿站了起来,朝房中走去。
两人回到房中后,盈盈的身影出现在了后院门前。
“她让你担心了?”
小瑶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盈盈身后。
盈盈回过头,看了小瑶一眼,笑了笑,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见你有心事,跟着出来看看。”
小瑶将后背靠在了一旁的门柱上,双臂环在胸前,道:“真不知道你哪里来这么好的耐心,先不说整日摆着一张死人脸的龙英,这司徒玉儿整日只知道胡闹添乱,你何苦管她。”
盈盈微微摇了摇头,道:“她是个好姑娘。”
“天下的好姑娘多了。你每一个都能管得过来?”
小瑶很是不屑地瞅了一眼司徒玉儿的房门,随口说道。
“是不可能每一个都管得过来,不过,至少与莫小川有关的,是要管的,比如你,我也要管的!”
盈盈淡淡一笑,望向了小瑶。
接触着盈盈的目光,小瑶不知怎地,忍不住面色一红,道:“算了,我可不用你管。别和我套近乎,即便我看你很顺眼,我也不会让着你的。”
盈盈微微摇头,道:“这个无所谓让与不让,我们都是女人,有时候,即便不愿,有些事,也需去做的。”
“喂!”
小瑶扬了扬下巴,道:“你没事吧。年纪轻轻怎么说话和婆婆一个口气,听起来怪吓人的。”
说着,还夸张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看着她的模样,盈盈不禁笑道:“其实,婆婆说的话,大多很有道理,有时候心里宽广一些,对人宽广一些,就会发现,自己也会变得宽广许多。”
小瑶轻叹了一声,道:“我发现,你这人很特别,谁和你在一起都生不起气来。”
说罢,摇了摇头,又道:“我若是他的话,我想,我会选你的。”
“是吗?”
盈盈笑道:“可惜,你不是他,他绝对不会这般选的。”
“为何?你知道?”
小瑶诧异地看着盈盈。
“其实,他已经告诉我们了。”
盈盈抬起头,道:“他都想要,这就是男人,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是这样,相对来说,他还算好一些,至少会尊重我们的选择。”
“他想的美!”
小瑶面带微怒,道:“随你出来,我都没吃饱,我饿了。回去再吃些,你自己在这里待着吧!”
说罢,大步朝屋子行去。
盈盈看着小瑶的背影,浅浅一笑,两个酒窝又挂在了脸上,隔了一会儿,也跟着小瑶朝屋子走了过去。
第0206章额头出名
夕阳西下,夜色将至,西边最后一道晚霞映红了“春来”酒馆的招牌。这酒馆并无什么特别,普通的门面,普通的桌椅,非要找出一处不普通的地方,那就是这里的酒很特别,还有今日来的两位客人。
平日间,这酒馆很是冷清安静,一来人少,二来来往之人大多都很少语,今日来的这两位却有不同,不单他们嗓门高,而且使得酒馆的人一下子爆满,让掌柜的一时之间都忙乎不过来。
来这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章立和黄平。
禁军的比试,今日已经结束,章立和黄平随意找了一处饮酒的地方,便是这酒馆,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奇怪,往常他们也会出来饮酒,何况今日章立还有所顾忌,怕他家老头找他麻烦,不敢回去。
然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他和黄平坐下才不久,这里便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人,而且,大多都朝他们这边望着。这让章立很是不舒服,不知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黄平也有些疑惑。
其实,他们两人有所不知,自从今日章立与齐云一战之后,章立的名声便在上京城传开了。当然,这不单是因为禁军比武之事,更重要的是章立和韩馨予两人那一场雨中激战。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虽然时间不长,章立的大名已然响遍了整个上京城。
围观他的人,还不断地窃窃私语。
“那个就是章立啊?”
“是啊!”
“怎么看起来不像?”
“怎么不像呢,你看他的额头。”
“果然是章立……”
“……”
“……”
议论之声传入黄平的耳朵里,他抬眼看了看章立的额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道:“看来你出名,准确的说,是你的额头出名了。”
“我日!”
章立怒而回头,眼见众人都看着他,猛地一拍桌子,道:“都他娘的给老子滚出去。”
众人一惊,纷纷奔跑而去。
霎时,酒馆中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他和黄平两人。
掌柜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隔了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那群跑出去的人,一个给钱的也没有。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看章立,鼓了鼓勇气,慢慢地靠了过来,道:“两位客官,您看这……”
“走了清静!”
章立坐下了下来,道:“掌柜的,再来一斤牛肉。两个小菜……”
“是是是……”
掌柜的点着头,张了张口,终于鼓起了勇气,指了指周围的桌子,道:“客官,那些酒钱……”
章立左右望了望,这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口袋,居然一文钱也没有带,抬头对黄平扬了扬脖子,道:“拿钱。”
黄平摸出一个钱袋,直接倒在了桌子上,抛去折十、折五钱都有。还有一些散碎的铜钱,仔细数了数,道:“六百四十二文……”
(古代钱币,分折十,折五,折二等,和现代的五块十块的意思相同,折十钱就相当于十文钱)“怎么才这点钱?”
章立惊讶道。
“还不是给你找那两个……”
听黄平又提起了三清观之时,章立急忙摆手,道:“好了好了,够了够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黄平摊了摊手,做无奈状,道:“你也知道,咱们就那几个俸禄,兄弟我又是有家口的人,实在没有余钱……”
章立瞅了他一眼,猛地又一拍桌子,掌柜的吓得连连后退,额头见汗,正打算这次就算自己倒霉,不再讨要酒钱,但是,他还未开口,章立便扭过了头,道:“掌柜的,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回去给你拿钱去。”
黄平赶忙拉住了他,道:“罢了。还是我去军中找兄弟们借点算了,这里距离也近。你若是回去,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说着,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行出几步,又折返了回来,道:“对了,这钱,得你帮着我还,不然……”
“好好好……知道了……”
章立摆着手,道:“你快滚吧!”
黄平讪讪一笑,走了出去。
章立有些郁闷地在桌子上又拍了一把,道:“掌柜的,拿酒来!”
“是是……”
掌柜的急忙往里面走去。
“不是那里的。”
章立一指旁边桌子上刚刚开封的酒坛子,道:“这些酒都算到老子的酒钱里了,都给我拿过来。”
掌柜的一阵错愕。
“啪!”
章立又是一拍桌面,道:“快点。”
掌柜的急忙去抱酒了。
就在章立最后拍桌子的同时,相府之中,柳承启也满脸怒容地将书房的桌子拍出了声响来,对面站着的正是他的长子柳穗珠。
“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柳承启收敛了一下怒火,闭上了眼睛,道:“将猎鹰堂上京分堂交给你,你就用他们来做这些事?”
柳穗珠有些害怕地躬着身子说道:“父亲,孩儿是想……”
他的话还未说完,柳承启就怒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无非就是想把事情弄大,让韩閖和章博昌去斗……”
“是!”
柳穗珠点头,道:“孩儿是想,让章立被人关注起来的话,那章博昌必然不敢徇私,只要那章博昌不与我们为难,禁军十营也就十拿九稳是我们的了。”
“好了,你出去吧。此事用不着你管了,明日你便回刑部去,好好做你的员外郎,莫要再参合这边的事。”
柳承启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道。
“父亲!”
柳穗珠面色大变。
“出去!”
柳承启瞪起了眼。
“是!”
柳穗珠整个人都似乎被抽去力气一般,抬眼看了看柳承启,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看着儿子离开,柳承启轻叹了一声,很是失望地又闭上了眼睛。他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还不争气,做事总是想当然,不过头脑,禁军选将之事,若真有变动的话,又哪里是他这些小动作可以改变什么的。他如此把章立和韩馨予之间的事公布出去,只会让韩閖和章博昌都没有退路,尤其是韩閖那人,是个极要面子的人,这次传出这等丑闻,章立和韩馨予之间的婚事怕是章博昌想退婚都难了。
本来柳承启还打算利用此事做些文章,现在全让柳穗珠毁了。
柳承启一世聪明,唯独对这个儿子是极不满意的,满以为他会给自己生一个聪明的孙子,结果到现在除了生下一个丫头之外,再无一子半女,每每想起此事,柳承启便满心的忧虑。他已经许久没有像今日这般发过火了。
“笃笃笃……”
轻轻的叩门声传了进来,柳承启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了句:“进来。”
一个家丁走了进来,道:“老爷,方先生求见。”
“请他进来!”
柳承启坐直了身子道。
“是!”
家丁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带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白面男子,那人对家丁微微点头,家丁行了一礼,退出了屋去,顺手将房门关紧了。
“方伦,你不是在朔州吗?几时回来的?”
柳承启又恢复了往日的儒雅模样,端起一杯清茶,吹了吹浮茶,小抿了一口,像是不经意般的随口问道。
“相爷!”
方伦向前走了几步,微微施礼。
柳承启摆了摆手,抬手示意他坐下说活。
方伦坐下后,又道:“相爷,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
柳承启面色不变,但眉头很明显地微微蹙了蹙,方伦是猎鹰堂中的供奉,主管整个西梁境内猎鹰堂的大小事务,这段时间,因为盈盈的离开,莫小川的动静惹起了柳承启的注意,因此,将让方伦到朔州那边监视莫小川和夏雏月这些人的动向。现在他不听调遣,便亲自赶回来向柳承启报信,这件事可见非同一般。
“齐心堂动手了。”
方伦面带忧色,道:“这次是白易风亲自出手。”
“所为何事?”
柳承启不动声色地问道。
“有人刺杀莫小川,而且,还打着我们猎鹰堂的名号。”
方伦又道。
“这些小把戏用不着大惊小怪,以前又不是没有遇到过。”
柳承启笑了笑,道:“白易风终于忍不住了,本相还以为他们会一直龟缩下去,看来莫小川的世子身份已经可以确定了。”
方伦点了点头,道:“不过,此事很不简单,动手之人是陈常。事后,他便了无音讯,再也找不到了。”
“陈常?”
柳承启面色微微一变,放下了茶盏。
第0207章莫道男人好欺负
相府书房之中,异常寂静,听到陈常这个名字,柳承启半晌没有说话。陈常从进入猎鹰堂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虽然只是一个西梁分堂中的执事,可深得柳承启的信任,这一次,他居然会背叛自己,这让柳承启有些难以接受。
若是这样的老人都不能相信的话,他对猎鹰堂内部有多少异心之人,当真是没有丝毫把握。
见柳承启面无表情,良久无言,方伦沉声说道:“此事皆因属下办事不力,请相爷责罚。”
说罢,倒身便拜。
柳承启急忙饶过桌案,双手搀扶,道:“何故如此。此事怪不得你。连我都未曾想到,陈常居然会做此等事。再说,现在不是担责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将此事查清楚。”
“是!”
方伦站起身来,道:“属下这便去。”
“嗯!”
柳承启点了点头,又道:“既然已经确定了莫小川的身份,我们的人便撤回来吧。不要与他为难,皇上那边是什么意思,还无定论,此事先放一放再说。”
“是!”
方伦躬身行礼,退出了房去。
柳承启缓步走到床前,抬眼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夜色已至,朦胧的天空上初升的月光好似被什么遮挡着,看不清楚……看了一会儿,柳承启有些疲惫地走出了门外,朝卧房而去。
夜底沉着。
给人一种很是压抑的感觉,章立三坛子酒进了肚子,黄平还未回来,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朝外面张望。回头瞅见墙上挂着一张弓和一壶箭。
章立擅长使弓箭,见着弓箭,不由得便走了过去,取下来双臂一用力,拉满了弦,有些遗憾地叹息,道:“弓是张好弓,可惜轻了些。”
掌柜的走了过来,从章立手中接过弓来,道:“这是一老朋友送我的,陪着我已经十多年了,它也老了。”
章立打了个酒嗝,诧异地看着那木制的弓背,道:“十多年的弓,也属不错了。”
“打猎的玩物,值不得称赞的。”
掌柜的客气笑了笑道。
“放屁!”
章立面色一沉,道:“什么叫玩物。若是在战场,这就是你的另一只胳膊,另一只手,另一条命。玩物……笑话……”
掌柜的本是客气一番,面上的笑容还未淡去,就被骂了,一时间,整张脸僵在了那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章立看了他一眼,又打了一个酒嗝,朝门口走去。来到门前,探了探头,觉得腹中翻滚,忍不住低下头来。张了张口,那感觉又淡了不少,他又抬起头来,迈步出门。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章立酒意上涌,伸手一推,道:“让开。”
然而,手没有推到人,却被对方抓到了手腕,顺势一带,他整个人就摔趴在了地上。
“他娘的。”
章立爬了起来,抬眼一看,这才看清眼前之人,只见一身公子服的韩馨予正看着他,满脸怒容,拳头紧紧地握着,一副随时要上来打人的模样。
“莫打架,莫打……”
小酒馆的掌柜深怕打出什么问题来,酒钱全部泡汤。
章立将袖子撸了起来,瞅了一眼掌柜的,道:“钱少不了你的,滚远一点,老子不想待会儿伤着了你。”
说罢,又看着韩馨予,道:“臭婆娘,你几次三番,到底想干什么,莫不是当老子好欺负。”
说罢,手腕一摆,攥紧了拳头,照着韩馨予的肩头便打了过去。
韩馨予气得面色发白,眼见章立冲来,侧身一让,抬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反手照着章立的胸口便是一拳,章立挥起另一只胳膊架住,嘿嘿笑道:“之前,老子是让……”
话还没有说完,韩馨予化拳为掌,手背一甩“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了章立的下巴上,这一巴掌着实不轻,使得他差点咬了舌头,下巴处,顿时泛起一片潮红之色。
“娘的。”
章立唾了口唾沫,大吼一声,再度朝着韩馨予扑来,韩馨予面色不变,飞起脚来,照着他的小腹踢来,章立身子一让,避了过去。
韩馨予的拳头却又朝着他的胸口打来,这一脚一拳,速度极快,而且极为连贯,不过,当日的雨夜,韩馨予已经用过这招了,章立怎会在同一招上败上两次。
眼前韩馨予的拳头又打了过来,抬手便将她的手腕捏在了手中。
韩馨予大怒,挣扎一下,未能挣脱,另一只手,也攥紧了拳头,朝他打了过来。章立早有防备,一伸手,连另一只手腕也握在了手中,冷笑一声,道:“臭娘们,还有什么招数。”
韩馨予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不由得面色一红,抬起脚来,照着章立的裤裆便是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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