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了一个熟人。
-------------------盈盈这边,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出去,换好了便装,她大步从三楼下来,一直来到寝宫门前,忽然,一个奸细的嗓音传了过来:“盈公主,天这么晚了,公主是要去哪里?”
盈盈一转头,只见晨公公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守在了这里。
盈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又朝着外面走去。
“盈公主,您是出不了宫门的。”
晨公公的话又传了过来。
“本宫要去哪里,还需与你通禀吗?”
盈盈沉下了脸。
“盈公主言重了!”
晨公公微微施礼,道:“老奴哪里敢管主子的事,只是,陛下有旨,除禁卫军和一些指定的人之外,出宫者需皇上的手谕才行。”
盈盈蹙眉不语,继续朝前走去。
“盈公主,老奴劝您啊,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晨公公捏着兰花指拢了拢头发,道:“老奴知道禁卫军中的石馗是公主的人,但是,陛下也下了旨,这些日子都是他在守着宫门,倘若公主擅自出去,他便算是失职,可是要杀头的。”
盈盈身子一怔,回目瞪视着晨公公,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老奴岂敢,只是好心提醒盈公主罢了。”
晨公公轻轻一笑,道:“石馗对盈公主忠心耿耿,盈公主不会不管他的死活吧?”
盈盈面色一冷,道:“父皇是英明之主,岂是乱杀无辜之人,本宫今日便要出去看看,若是父皇不怕背上骂名,他想杀人,他人岂能阻拦得了。若是你这奴才挡道,便休怪本宫不讲情面了。”
晨公公面色微变,道:“盈公主,老奴一片忠心,您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做奴才的,忠心,便该听话。”
盈盈毫不客气地说道。
“盈公主既然这般说,老奴也没有办法了。”
晨公公站直了身子,道:“为了不让那石馗枉死,老奴也只能得罪盈公主了。事后,老奴自会去陛下那里请罪……”
“你敢!”
盈盈秀眉倒竖,瞪着晨公公,大步朝前迈去。
忽然,晨公公手指一弹,一股劲风传来,硬是将盈盈推得又退了回去。
盈盈面色铁青,道:“小晨子,你是要造反不成?”
“老奴不敢。”
晨公公躬身说道。
盈盈握了握拳,几步跑上前去,对着晨公公的裤裆便是一脚!
“砰!”
一声闷响过后,盈盈脚面疼痛,连连退了几步,这才站稳。
晨公公摇头笑道:“早就听闻盈公主对男子下脚极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过,老奴是个无根之人,盈公主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免得伤了自己。”
盈盈面色憋红,瞪着他,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
晨公公躬身施礼,道:“老奴并未有意得罪。盈公主莫要生气,小心伤了身子。”
“丫头,你和这阉人废什么话。”
突然,李长风的声音在盈盈的身后响了起来。
盈盈急忙转身,看到李长风后,眼圈一红,道:“师兄!”
李长风捋了捋胡子,道:“这阉人便是欠揍,待会儿我会替你教训他的。你先回去吧!”
“李长风,你什么意思?”
晨公公大怒,虽然他对盈盈说话一直都是面带笑容,可见着李长风,脸上马上就变了。
“老夫什么意思,何须与你这阉人多言。”
李长风瞥了晨公公一眼,便即收回了目光,似乎多看一眼便会污了自己的眼睛一般。
晨公公大怒:“李长风,你莫要以为咱家怕你。咱家对你客气有加,你张口闭口便阉人阉人的叫咱家,咱家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才一再忍让,莫要以为咱家怕了你。”
“你本就是一个阉人,又何怕人言。”
李长风斜睨着晨公公,一副不屑的模样,道:“方才你不是还说自己是无根之人,颇为得意吗?”
“阉人也是你叫的?”
晨公公双拳紧握,暴怒地瞪着李长风。
“岂是老夫一人叫得,该是天下人都叫得。”
李长风冷冷地看着晨公公,道:“识相得,早早地滚回你那阉洞里去,不然,老夫把你的脑袋也阉掉。”
“好大的口气,今日,便看谁阉谁!”
说着,晨公公从怀中摸出铁索,屈指一弹,径直朝着李长风打了过去。
李长风抬起脚来,转身一个飞踢,将那铁索踢到了一旁,铁索微斜,击在了墙面上,轰出了一个大口子,晨公公急忙回撤。李长风却已经拔出剑来,照着晨公公的脑袋削了过去。
晨公公大惊,急忙低头,却是慢了些许,帽子被削飞了出去,一头银发散落而下。
晨公公怒不可遏,双眼瞪得都快从眼眶中掉出来了,盯着李长风,道:“好好好!咱家今日与你,有死无生,不是你死,便是咱家亡……”
话音落下,铁索陡然一抖,俨如一条长蛇一般,朝着李长风的身上缠了过去。
盈盈在一旁急忙高呼,道:“师兄,小心啊!”
李长风冷哼了一声,道:“丫头放心,这阉人伤不了我。”
说罢,一个纵身,身子陡然跃起,脚尖在铁索上轻轻一点,借着铁索下坠之力,身体瞬间化作了一条长龙一般,双手持剑,笔直地冲向了晨公公。
晨公公大惊,急忙屈指对着李长风连连弹出。
李长风身在空中,手中的软剑,剑势如虹,与晨公公的劲风碰撞在一起,传出一阵空气破裂之声。
两人很快,接触到了一起。
晨公公急忙仰头,身子朝后倒去,同时双脚倒立而起,照着李长风的后背踢了过去。
李长风却陡然腰身急弯,向前刺出的软剑倒转而回,径直朝着晨公公的小腿削去。
晨公公大惊失色,脚尖连踢,对着剑身踢去,李长风顺势而为,剑刃紧裹而上,缠住了晨公公的腿。
此刻,晨公公的铁索也已经撤回,照着李长风的脑袋甩了过去。
李长风面色微变,急忙收剑侧头。
两人呢再度分开之时,晨公公的裤腿被削去了大半,腿上尽是血痕,李长风虽然也有些狼狈,落在地上连退了十几步,这才站稳,不过,这一回合,算是他赢了……
第七卷仗剑直行破险阻
第0297章大叔
莫小川看着一身明黄丨色衣服,站在长廊中的人影,面色一变,满是诧异,因为,这人他很是熟悉,正是当日与他一同游湖的那位大叔。
看着大叔,莫小川心中震惊非常。那一身明黄丨色的衣服,普天之下,能穿得人,着实不多,在西梁,也只此一人,莫小川此刻不用想,便知道,那大叔便是莫智渊了。
莫智渊站在长廊之中,抬头望着天空之中的明月,不言不语,面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莫小川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相持着。
莫小川此刻心中杂乱非常,那大叔就是西梁皇帝莫智渊,皇帝就是大叔,这原本不该扯到一起的两个人,现在却是同一个人。既然,大叔就是莫智渊,那么,当日他遇到自己,便不应该是单纯的偶遇了。
他是想考验自己什么吗?
莫小川心中想着,却不能确定,因为,当日莫智渊对他说的那番话,却是真切之极,显然不是做作出来的。
这就更让莫小川糊涂了,他当然不会认为莫智渊闲得无事可干,那日找他,只是为了述说自己和旧情人之间的往事。
可他又有什么目的呢?
这个让莫小川很是烦恼,琢磨不透。
莫不是,他是为了考察自己适不适合做一个合格的世子?事到如今,莫小川也只能往这方面想了,因为,考察女婿的话,断然不用这般,而且,依照莫智渊之前表现出来的态度,应该对他和盈盈之事,是持反对意见的。
“今夜的月色不错,不一起来看看吗?”
莫智渊突然开口了。
莫小川左右看了看,似乎莫智渊刻意将人都支走了,附近视线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影。他有些疑惑,不知道莫智渊是不是和他说话。
“别看了,莫公子,说的便是你。”
莫智渊又缓声说道。
“唉!”
莫小川叹了口气,走了出来,道:“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遇到大叔。”
“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莫智渊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等我?”
莫小川更觉诧异。
“对!”
莫智渊缓声说道:“从你踏出府门那一步,我便在这里等了。”
莫小川心中虽然震惊,面上却没有太大的变化,看了看莫智渊,摇头苦笑,道:“看来,皇上就是皇上,微臣做什么都瞒不过皇上的眼睛。”
“这里没有什么外人。你还是叫我大叔吧!”
莫智渊行至一旁的长石凳上坐下,轻轻拍了拍他身旁的凳面,示意莫小川也坐过来。
莫小川犹豫了一下,迈步走了过去,坐下,道:“大叔在这里等我,所为何事?”
“先不谈这事。”
莫智渊笑了笑,道:“许久没有赏月了。陪我坐一会儿吧!”
莫小川蹙了蹙眉,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静静坐着,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边,李长风和晨公公两人已经过招了百余招。两人都是高手,出手极快,晨公公好似真的拼了命,虽然身上多处受伤,却依旧一副狠厉之色。
李长风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那本来潇洒的长衫,也是挂满了血污。
两人相互凝视着。李长风握在剑柄上的手有些颤抖。
晨公公的铁索却断做了两截。
盈盈跑到了李长风的身旁,担心地道:“师兄,你没事吧?”
李长风摆了摆手,道:“无事,这阉人奈何不得我。”
“师兄,你上次的伤还未痊愈,是不是……”
盈盈的话未说完,李长风一蹙眉,道:“丫头,你站到一旁去,看老夫怎么阉这阉人的头颅。”
“李长风,这是你存心寻死,怪不得咱家了。”
晨公公说着,猛地将手中的铁索一抖,整根铁索瞬间断裂成了无数的铁环,他双手同时屈指,对着铁环弹去。
阵阵破风之声传来,铁环俨如满天的铁雨一般,朝着李长风飞了过来。
盈盈面色大变,高呼道:“小晨子,你敢!”
说着挡在了李长风的面前。
晨公公见状,陡然睁大了双眼,急忙收力。
“丫头,回来!”
李长风也是大惊失色,猛地一揪盈盈的肩头,将她带到了身后,手中软件猛地一抖,化作朵朵剑花,将面上的铁环尽数击落。
只可惜,因为护着盈盈的关系,从左肩飞过的一粒铁环他没能挡得下来,又怕伤了盈盈,无法躲开,只能硬着头皮挨了上去。随着鲜血溅出,李长风也冲了过去,一剑削下。
本来见盈盈挡在李长风面前,晨公公那张本就惨白的脸,更是吓得没有一点血色,正在发愣之际,李长风的剑已经到了,他急忙后退,却还是晚了一步。
李长风的剑刃从他的腰间划过,在他的肚皮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晨公公的腰带被剑刃切断,裤子瞬间掉了下来,那空荡荡的裤裆也显露了出来。
他面色大变,急忙双手一提裤子,道:“李长风,咱家跟你没完,你等着……”
说罢,提着裤子跑了。
李长风停住了身形,咬着牙用长剑,将打在左肩处的铁环挑了出去,深吸了一口气,面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师兄,对不起!”
盈盈上前,急忙揪下一块衣襟给李长风包扎伤口。
李长风摆摆手,道:“无妨,一点小伤而已。这阉人倒是也有些本事。”
盈盈咬了咬唇,道:“每次都劳烦师兄……”
“丫头,说什么呢!”
李长风板起了脸,道:“老夫做事从来只凭自己的喜好,可不想让人感谢。你这样,是不是想气死老夫?”
盈盈本来发红的眼圈,看到李长风怒气冲冲的模样,将胡子都吹了起来,忍不住笑了出来,道:“盈盈知道师兄疼我,可是,看着师兄为了我受伤,盈盈的心中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好了!”
李长风摇了摇头,道:“你若是真得孝顺你师兄,以后瞒着你姑姑多给师兄送两坛好酒来就是了。”
盈盈轻轻点了点头,道:“师兄,我先送你回去吧!”
“用不着!”
李长风坐了下来,道:“你师兄还没有老到需要你送的地步。你怎么会和这阉人又吵闹起来?”
盈盈面色微红,低下了头去。
看着她的模样,李长风自然明白了过来,轻叹一声,道:“又是为了那个小子?”
盈盈轻轻点头。
李长风深吸了口气,道:“以后,别见他了,你还是回房去吧!”
“为什么?”
盈盈诧异地看着李长风,很是吃惊。
“别问了。”
李长风无奈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你跟着那小子,会很痛苦的。还不如早些离开了好,这世间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子,而且,这小子身边也不缺女人,跑了一个,又来一个……”
盈盈低下了头,抿着嘴不说话,隔了一会儿,才道:“师兄,你说得这些,盈盈都知道,我明白,他身边不会单单只有我一个,有这么多女子看上他,不是正说明他很优秀吗?”
李长风冷哼了一声,呲之以鼻,道:“你这丫头,平日间那般的聪明。怎么一遇到他,就犯傻?这是理由吗?”
盈盈苦笑,道:“师兄,每个人都会犯傻的,只要看你心中怎么想得,看那人值不值得你去犯傻。其实,师兄不也是个聪明人吗?还不是如盈盈一般的傻,天下又不止姑姑一个女人,师兄何故如此痴情?”
李长风呆了一呆,侧目看了盈盈一眼,站起了身来,道:“那小子能和你姑姑比吗?”
说罢,有些气恼地哼了一声,道:“我看你是成心的想气死我。”
“师兄,你知道盈盈不是那个意思的。”
盈盈急忙解释道。
李长风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明月,道:“丫头,你怎么还不明白。他与你不同于我和你姑姑的。”
“也许吧!”
盈盈低下了头来,道:“其实,姑姑也是个聪明人,可她也犯傻,而且一傻就是十几年……”
李长风怔怔地看着盈盈,微微摇了摇头,道:“罢了,老夫也懒得再说什么了。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第0298章心暖了
莫小川和莫智渊两人一直坐着,时间久了,莫小川觉得有些心急,自己这次来,可不是和他这位气质大叔赏月的。不过,莫智渊已经表明了身份。他不得不顾及,倘若是在秦湖边的酒馆之中,大可一甩衣袖离去,现在却不能如此。
莫智渊双手对握着,手肘放置于膝盖之上,双眸盯着前方,不知他是在赏月,还是在回忆着什么。终于,莫智渊直起了腰身,因坐得久了,随着他的动作,关键处发出一阵轻响。
莫小川也抬起了头,忍不住道:“大叔,我能见见盈盈吗?”
莫智渊转过头,看着他满脸焦急的模样,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见着她,又打算如何做?”
莫智渊想的很清楚,以之前莫小川的种种表现,他应该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但通过他今夜再次夜闯皇宫,和在自己面前的这种表现,莫智渊已经推断出,莫小川可能对自己齐王世子这个身份有所发觉。
不过,莫智渊并不想给他确切的答案。问出了一句后,便静静地等着,不再言语。
莫小川与莫智渊目光相对,眼前这位气质大叔此刻已经不是当初在秦湖边那般模样了,再次和他对视,便感觉他那一双眸子能够透过自己的眼睛,直接看到自己心中一般,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有些彷徨,亦有些拘促不安。
莫小川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叔,我没有想怎样做,我只是想和她说说话。仅此而已,别无所求!”
莫智渊盯着莫小川,良久,轻轻点头,道:“好吧,你去吧,早些回去。明日早朝,你上朝来。”
“上朝?”
莫小川微微一愣。
“怎么,有问题吗?”
莫智渊蹙眉问道。
“微臣遵旨!”
莫小川深施一礼,急忙朝着盈盈的寝宫而去,行出了几步,又回过头,对着莫智渊笑了笑,道:“多谢大叔。”
莫智渊微微点头。
莫小川再次转身,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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