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理由?”陶渊明一怔,似乎有些无法消化。
“是啊,要不然怎样?尾巴一样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然后告诉他自己是谁,自己被他忘记有多可怜?”无趣的撇了撇嘴,“我才不要,那个人那么臭屁的!”
“呵……”知道少司宇又在转换话题,陶渊明不得不无奈的笑了笑随她去了,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陶渊明正了正神色转向少司宇,“什么叫很囧很囧?”
“……”
扫了眼同样眼含疑惑的上官凌云等人,少司宇思索了良久,“就是,很可笑、很悲剧的意思……”
是啊,被喜欢的人忘记,简直就是老天对她开的最大的玩笑。这比当年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落后的时代,更是让她无可奈何。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辈子偷了哪方神佛的香肠了怎地,她的今生,就t彻头彻尾的玩笑。
“哈哈哈……小猴子,你果然非寻常人!”陶渊明大笑两声,“对了,你那五哥今儿上午已经离开了书院,说是怕你难过便不跟你告别了。”
语顿两拍,陶渊明的神色忽而变得有些严肃,“他让我转告你……”
“什么?该不会是叫我少喝酒,多练功吧?”嬉笑着凑上去,少司宇猜测着。王徽之那人,会关心的无非就是酒、诗吧?
“他说,心若敞然,方能无恨……”
周围的人沉默了,不时的有人小声的嘀咕着,似乎是在讨论王徽之这两句话的含义。上官凌云一言不发的盯着脸色似乎骤变的少司宇,只见她仅仅是怔楞了瞬间,又迅速的恢复了寻常的慵懒自得。
“就这些?”挑了挑眉眼,少司宇闲散的扫了眼不远处的桃林,“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还不就,废话一句!”
王徽之果然是不同凡响,原来有些事情他早也察觉到,不过是不言不语罢了!呵呵,这样的兄长,还算是个靠谱的人吧!
“对,就这些!”看着明显有所隐瞒的少司宇,陶渊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而后懒洋洋的起身冲周围的学子们扬了扬手,“好了,下棋忘了时辰,娃儿们也都累了,都散了吧!”
挥挥手,众学子三五成群纷纷散去,少司宇也满目无聊的站起来同陶渊明一道收拾了棋子。而后拍了上官凌云的肩膀,转身大摇大摆的朝亭外走去,飘散的青丝在寒风中翻飞舞动,凭添了抹莫名的悲凉之意。
第74章生辰
(少司宇终于说服了祝家八公子,成功帮祝英台留下了她的兄长。ww而祝英奇似乎也确实被自己的妹妹的固执触动了,不但答应在书院小住几日,还神秘的早出晚归几乎看不到人。黎修一直听自家少主的命令暗中保护黄良玉,所以祝英奇去找黄良玉的事情,少司宇自然是清楚的很。黄良玉的闭门不见,祝英奇的痴情哀求,两人相互折磨的事情都被黎修一五一十的禀告了自家少主。
“诶……这古代的贞操观念,真是个麻烦的事儿!”
若是在现代,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那层膜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但是现在是在古代,女人的贞洁比之性命更加的重要。虽然祝英奇不在乎黄良玉如今沦落风尘仍旧对她一往情深,可是……道德和舆论,已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压死他们。所以黄良玉的顾虑,也在情理之中。即便她后悔了,看清了自己的心和情,为了让祝英奇能堂堂正正的做人,她也不能再回到祝英奇的身边。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子,怎么也不该有这般悲凉的下场啊!
可是少司宇也知道,自己并不是神,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决的。她能替黄良玉赎身,却洗不掉她身上所谓的‘污点’。要知道,愧疚什么的,不是时间能够冲洗掉的。所以她只能尽量的为两人的姻缘清除障碍,其他的便只能看祝英奇和黄良玉的造化了。
十一月初八,虽然已入深秋,却也不似想象中的寒冷。书院上下在这一天很热闹,因为是山长千金的生辰。王兰貌美如花、温柔体贴,原本就有很多的人倾心,只不过碍于身份阻隔不敢表明。所以,不少学子都趁着今日向王兰大献殷勤,珍珠翡翠绫罗绸缎,但凡是说得出名字的,那些个富家公子都想尽法子的求取芳心。无奈美人心有所属,对那些礼物只是淡淡一瞥。
王兰的生日宴会很热闹,山长素知女儿爱清静,所以晚宴之后便散了众学子,让女儿可以好好休息。少司宇瞅准了时机,撺掇着荀巨伯趁众人散去便邀了王兰去赏月,自己便找了雨彤准备‘惊喜’。
“荀公子,我们要去哪里?”
“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希望你会喜欢!”荀巨伯腼腆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放开了拉着王兰的手。
“礼物?”
“对啊,我们到了!”没走多久,他将王兰带至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之下。『』
微风拂过,皎白的月光之下,那参天的古树蜿蜒而上直耸云霄,满树千羽鹤随风飘荡,千羽鹤下缀着的小铜铃相互撞击,叮叮当当恍若天籁般悦耳动听。
“好美……”王兰双手捂住唇角,不可思议的瞪大了那双美眸,“那些是什么?”
“那些,叫做千羽鹤,传说每一只千羽鹤都是幸运的象征。有人曾告诉我说,如果为自己心爱的人折上九百九十九只千羽鹤挂在高大的古树上,那那个人便可以得到永恒的幸福。”荀巨伯转头,满目深情的看着王兰认真的说道。他口中的‘有人’,自然就是灵精古怪的少司宇。
“心……心爱的……”王兰脸颊绯红,羞涩的瞥过头不敢看荀巨伯一眼。
荀巨伯对自己的心,她并非不懂。只不过,她的心中早已经被别人占据,所以对于眼前男子的感情,她根本就无法面对。
“少兄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尽自己的全力去给她幸福,而不是成全。就算最后你没有选择我,我也不后悔。单恋是痛苦的,我却是甘之如饴。”
“荀公子……”
“你不用有任何包袱,我不愿意勉强你丝毫,只是希望你能开心快乐!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你开心,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不自已的轻轻抓住王兰微颤的双手,荀巨伯温柔的低头,“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也会是最后一个,我不要你难过不要你受委屈。”
“可……可是……”
“千羽鹤是少兄教我折的,九百九十九只一只不多一只不少,承载了我满满的心意。每一只千羽鹤,都代表我对你的在乎。”
“荀公子……”王兰脸上的红霞渐褪,眸中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泛上了水雾。
“我知道你心有所属,但是我只想保护你……远远的,就好!”
“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此时的王兰早已经被荀巨伯的深情告白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忽然天际一声炸响,王兰和荀巨伯双双抬头,只是一眼便同时睁大了眼睛。
半空中,数道闪亮的光球自西向东迅速射向高空,仿佛那难得一见的流星闪过,而后‘啪’的一声炸响开来。束束色彩斑斓的‘金沙’迅速散开,在广阔无垠的夜空中绽放出万千朵绝美的花叶,惊艳天地。
接二连三的光束窜入云霄,‘噼里啪啦’,金色的、银色的、白色的、绿色粉色的……仿佛是漫天飘散着勾人魂魄的‘金雪彩雨’,那样窒息的美,令人完全舍不得睁眼,仿佛是少看一眼就会失去心魂般。
“好美啊……这也是,你准备的吗?”感动的转头看向荀巨伯,王兰的脸上满是被人呵护的幸福与愉悦。
“是少兄,说是要帮我准备‘惊喜’,没想到是这样……惊心动魄的美。”荀巨伯呐呐的点头,惹得王兰羞涩笑了。
“你还真是个老实人,什么都说实话,你就不怕……”
“我不会欺骗你,一句谎言都不可以。我说过,你是我的唯一,就怎么都不会改变!”
坚定的执起王兰白玉般的手腕,荀巨伯认真的承诺,漫天的焰火还在继续,王兰眸中的湿润却是越来越浓重。
“看!”
随着荀巨伯的轻呼,王兰听话的抬头。眉眼微扬,便看见漫天的焰火中,一株精致的兰花傲然绽放在万千花雨之中,不似其他的焰火般转瞬即逝。那兰花竟在空中定格了般,绽放了至少三分钟方才渐渐消散开去。
那是少司宇最得意的杰作,她试验了很多次了,才成功的做出了三颗兰花形的礼花弹。如果荀巨伯这次还不成功,她就真的要无可奈何了。夜空中的绚烂‘魔法’还在继续,山腰处少司宇却在独自忙活着将那些‘残次品’堆积在一起准备直接销毁。在这个技术和学识都比较‘保守’的古代,火药这种东西若是随处乱放就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时代的人,对它没有丝毫的认知和安全意识,若是一个不小心叫人给点燃了,后果可能会很悲剧。
“咳咳咳……好在我有所准备,否则这么多哑弹有多煞风景啊!”被浓重的火药味儿薰的直咳嗽,少司宇一边将那些没有燃烧的礼花弹收拾好,一边擦着眼泪。诶,非专业的就是差了那么点儿,换做是在现代,礼花弹这种东西都不用人工操作,直接电脑控制就可以升空了,多简单啊!哪用得着像她现在这样,被黑火药薰的狂掉眼泪?
说来说去就是差距,这一千七百多年相隔的不只是时间和空间,所以怪不得她来了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仍旧习惯不了古人的生活方式。她的世界观和人生价值观,早在上辈子的二十年...
(里便根深蒂固无法动摇了。虽然不能对咱们伟大祖先们的高远智慧全盘否决,但很多时候在看见古人迂腐和墨守成规不知变通的一面时,某少仍是会忍不住扶额腹诽,对那些所谓‘才子’‘智者’的智商感到‘捉急’啊。
好比说中国古代千百年来都坚信‘天圆地方’一说,这样的理论误导了中华上下几千年的文明,可是到最后呢,事实证明地球是圆的而宇宙是广阔无垠的。所以啊,往往在很多人对少司宇的惊世行为捶胸批判的时候,她总是微微摇头一笑置之却不予辩驳。反正事实最终会证明,谁对谁错。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她又何苦去自找麻烦?
‘刺啦’‘噼啪’的爆炸声不绝于耳,看着眼前围成了圈儿的一堆儿焰火弹,少司宇轻轻的呼了口气。
“看来这体力活以后还是少做点儿为妙,差点儿就累死了!”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少司宇拿过火折子弯下腰将那细长的引线点燃。望着那越来越短的引信,升腾的白烟如雾如幻,少司宇的思绪不由的飘渺远离。缭绕迷蒙的烟雾中,她恍惚看到了巧笑倩兮的绝美女子偎依在白衣公子怀中,甜蜜相拥、如胶似膝。
寒光闪过,女子脸上的幸福开始破碎,一片片、一瓣瓣化为齑粉满天飞散。入目的满地鲜红,进耳的皆是凄厉的尖叫和刺痛神经的嘲讽,仿佛这天地间所有让人难以忍受的声音都汇集在了这里,和着滂沱的暴雨重重的撞击在人的身上,从头到脚的彻骨冰凉。
又来了,这该死的记忆……敲击着有些胀痛的头,少司宇狠狠地闭了眼睛后退两步,企图甩掉脑子里那叫她难以摆脱的影像。却不曾想,竟然无意间一脚踏进了早已经开始燃烧的焰火堆里。
‘噼噼啪啪’的爆裂声和浓烈的烟火味儿总算是拉回了少司宇的神智,回头时人却已经站在了火圈中间,进退两难。
“我嘞个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玩火自焚?”小心的拉紧自己的衣摆不让越加熊烈的火焰给烧到,少司宇苦笑着暗自呢喃,“看来这次是要做只烧锅炉的凤凰了。”
第75章灼伤
(“站在那里别动!”惊恐的喊声从前方传来,少司宇猛抬头,看见两道身影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对面的山头朝自己冲了过来。ww前面的一袭银袍的马文才明显要比上官凌云快了那么几步,话说,这就是习武之人与文弱书生的区别之处。
“你们别过来!”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剩下的哑弹数量并没有多少,只要等它们燃烧殆尽,自然就没有事儿了。可这只是少司宇的想法,对于从来没有见识过火药威力的马文才和上官凌云来说,那些冒着浓重白烟、亮光闪烁、不断爆炸不时地还火焰乱溅的东西,可是会要人命的。
“站在原地不准动!”起起落落之间,那抹耀眼的银如苍鹰般纵身跃进了火圈,长臂一伸少司宇便被马文才揽进了怀中。死死地,牢牢地护着,不让零星火花碰到她丝毫。
狂乱的火花飞溅,缭绕的烟雾火光中一银一白两道身影紧密相拥,火圈之外几步之遥的上官凌云半眯着他好看的桃花眼,手中的折扇不知何时竟被他捏断了三根扇骨。折扇低浅的哀嚎,很快的湮灭在响亮的爆炸声之中。
“你干什么,是要自杀吗?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厌恶到要以死相抗?少司宇,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满意!!”
狠狠地将埋在自己怀中的人拖出来,马文才面色铁青神情森然的怒视着似乎没有丝毫愧疚的少司宇狂吼。就在刚刚,看着她在火光中徘徊不出,他以为自己就要那样失去她了。
心,紧了;呼吸,几乎停止了。他什么也不能想,只是拼命的朝她冲过去,心中疯狂的嘶吼着:抓紧她,抓紧她,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几个烟花弹而已,又炸不死人,再说了谁告诉你我是要自杀了,我是不小心踩进来的,就算是要死也不能用这么丑的死法吧。要不是……你受伤了?”原本带笑的眸子猛然沉了下来,马文才银白长袍上那团黢黑让少司宇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该死的,怎么就炸伤了,不应该的啊!
“别动,让我看看!该死的,你怎么就不知道躲开,退一步你会死啊!”
目测了眼他们俩和火圈的距离,少司宇无奈的叹气。马文才这家伙,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他还真以为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得住黑火药的威力吗?是人都知道哪儿有危险就远离哪儿,明明退后一点儿就可以躲开被飞弹烧伤的机会,这厮居然就给她硬抗了。『』真不知道是该夸奖他英勇无畏,还是说他逞匹夫之勇。他以为自己是终极boss,就真的仙福永享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没好气的瞪了少司宇一眼,马文才的态度明显的缓和了不少。
她不是在寻死,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请你来救我了吗,我才不欠你人情!”拉着马文才从那堆仍旧冒着零星火花的‘包围圈’之中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少司宇吊儿郎当的斜了他一眼说着。上官凌云连忙走过来,询问着两人是否有大碍。
“我偏偏就要你欠我人情!”
“那你还欠我人情呢!”不满的控诉着,少司宇的目光在落到马文才手臂上丝丝殷红时不由的闪烁了几秒。
话说这厮还真是苦命的娃,这苦命娃的手臂更是可怜的掉渣。为毛他每次受伤都是在同一只手臂,之前在国公府被花牌坊砸伤,不知道伤口愈合了没有。现在……好吧,伤上加伤,而且又是为了自己。,她少司宇好歹活了两生两世,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起家人,怎么一遇到马文才就总是欠他的?其实,自己穿越过来就是让马文才这厮收债的吧?
“那我们不如相互报恩吧!”见她开口计较,马文才趁机缓和两人最近紧张的关系。
报恩?p!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携恩以报开出些甚么乱七八糟的条件来?“说好的比试过后再定条件,别想耍伎俩!”
“贤弟,文才兄,这比试和报恩的事情要不过后再说,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去找兰姑娘为文才兄看看伤势?”上官凌云干笑着上前两步,眼眼前两人的互动让他觉得特别的刺眼。
“扰人姻缘天地不容!”意味深长的看了上官凌云一眼,而后别有深意的转头对马文才挑了挑眉毛,少司宇抛了相互瞪眼的两人转身朝山下走去。
嗯,危险物品已经处理完毕,剩下的就留给山上的草木做肥料好了。
马文才被残留的飞火烧伤,好在没有伤及到骨头,只是在手臂关节的位置灼红肿了一片儿。后来经过王兰的诊治,又嘱咐马统按时给他家公子换药,山长等人这才放下心来。对于当晚出现在夜空中的神奇景象,众人虽然都表现得很好奇,但无奈于马文才有心‘包庇’和荀巨伯答应了要保密,上官凌云也是三缄其口对马文才受伤的缘由只字不提,众人终究没能找到制造出这一奇幻景象的人来。
马文才受伤好歹也算是为了救自己,心怀愧疚以及某些不足以为外人道的理由,少司宇在某个事实上并没有表现上严重的伤员‘无耻’的要求下,不得不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
端茶送水、铺床叠被连带着还要加衣念诗给他听,就差没有让她喂饭喂药了。每每某人想发火的时候,马文才便假兮兮的抬了手臂喊痛,以至于她满肚子火气根本就没法发泄,只能看着得意洋洋的马文才干瞪眼。
这伤患日子过的舒坦,却是苦了少司宇整整一个多月,这期间她不但要忍受不定时抽风向自己撒娇的马文才,还要时时提防着仇恨值似乎已经无限接近饱和状态的上官凌云耍阴招。偏偏自家那个极不称职的隐卫总是隔三差五的脱岗离岗,害她好几次都险遭暴露。
待到马文才手臂上的伤口浅淡到只看得见一道淡粉色的疤痕时,已然是时值初春。古代的书院和21世纪可不一样,在这个年代是不会有什么寒暑假可以休的。在这里,只要进了书院,便要呆上整整三年,除了那种国家性的节日可以回家或者自行安排,其余时间若没有特殊缘由都不可以随便下山的。一如,某些封闭式学校的门禁,只不过在这里变成了整三年而已。
祝英奇也在大半个月之前离开书院回上虞去了,这之前他也曾经多次去枕霞楼找黄良玉,不过每次都吃了闭门羹。时间一长,他似乎也想开了,拜别了山长,仔仔细细的嘱咐了自家妹子好好照顾自己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玉无瑕仍旧是枕霞楼的花魁娘子,祝英奇还是那个孝顺的祝家八公子,日子就那么互不干扰的平静着。
书院的粮食肉菜原本都有专门的杂役去采买,学子们在这里只消好好学习就可以了。可这次好巧不巧,负责采办粮米的杂役老家出了些事情请假回家了。苏大娘母子,也因为多了那杂役的事情分身无暇,所以最后陈子俊决定派几个学子下山去买米。老实憨厚的梁山伯一听说这事儿,忙很热心的表示自己愿意下山去买米粮,陈子俊连忙趁热打铁夸奖他懂事儿有前途。‘做碰马’那么长时间的少司宇又怎么肯放弃这种下山‘放风’的大好时机,下来就悄悄的找梁山伯说是要和...
(他一起下山去。
结果,最后梁山伯、祝英台和少司宇三个人,连带着那两人的书童四九、银心,一行五人浩浩荡荡的下山去了。那阵仗,几乎让少司宇以为他们是去逛大街而不是有任务在身的。
“山伯,你看这个,真有意思!”
“还有……还有这个,我们买一个回去玩儿吧?”乐滋滋的拿起街边小摊贩面前的腰鼓,祝英台眉开眼笑冲着梁山伯敲了敲。
“英台……我们还要去买米粮……”
梁山伯有些躲闪祝英台的碰触,似乎从当日他听到祝英台和祝英奇的对话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就变得有些奇怪。英台并不是没有感觉,可是她似乎并不知道梁山伯是为了什么,处处都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完全和之前不一样了。
“那……好吧!”有些沮丧的放下腰鼓,祝英台俏美的小脸儿微微鼓起,却又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来。
少司宇手摇折扇淡笑着跟在两人身后,梁山伯的心思她又岂有不明白之理?只不过……看梁呆子欲言又止、欲断难断的模样,还真是有意思啊,哈哈……
“公子,你看这天色还这么早,不如我们去逛逛?”忽然银心凑到祝英台面前,拉着她朝前走了几步悄声咬耳朵,“咱们来杭州这么久都还没有四处看过,难得有这种/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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