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9 节（1 / 2）

陆姜看了眼公司各个系列的报告，不得不说公司曾经的经营是成功的，每一款受市场欢迎的产品都做到了极致，比如dh活性美白系列的护肤品，延展性就做得非常好，公司主打款就是dh，几个系列撑起了公司的销售业绩。

但其实公司旗下独立品牌并不少，还跟国外大牌护肤品合作，但中恒集团却将经营的主力全集中在dh上。

从这些年的收益上来看，这是成功的。

dh系列产品是很受女性的青睐，但毕竟受众有限，市场年年都有更新更好的化妆品、护肤品问世，倘若中恒公司只打保卫战，一直将dh但主打产品在推，那么dh的市场将会越来越窄。

所以，目光往长里看，中恒这条战略线路走过辉煌之后迎来的就将是自取灭亡。

不改革，不能存活。

“我看所有的产品都有年龄阶段限制，dh适合二十到三十五岁的年轻女性，fei适合年纪偏大的……难道没有一款适合各个年龄阶层的护肤品？”陆姜不解的问。

他偶尔也保养，但对女人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实在不懂，原谅他的提问只能从最肤浅的地方反问。

周岚儿没回应，看了他一眼继续跟财务合算账务。

她每天看这么账单，无情的数字，弄得她简直快要崩溃，晚上睡觉一闭上眼都还是数字，做梦都是一群人拿着砍刀在她身后追债的，压力有多大谁能知道？

一边的助理忍不住解释道，“陆总，是这样的，每个年龄层的皮肤需要的营养是不用的，就像人吃饭一样，婴儿只能吃那么一点，可成年人却要吃两碗才能足够。”

这比喻不怎么恰当，但很形象，陆姜缓缓点头。

“现代爱美的女性越来越多，为了自己的美貌不惜花上大代价……其实追求的一点就是让自己看不出年龄，五十岁了还能像二十几岁三十岁一样，难道就没有一种驻颜产品让美丽永存吗？”陆姜又问。

原谅他这个外行的异想天开，不过，这回连助理都没办法回答了。

“副总……”助理转头求救的看着周岚儿。

周岚儿伸手敲了敲额头，她不是学会计的啊——这批数字……

“没事请喝茶看看报刊好吗？你那些问题我们回答不了，有问题去问生产部的专家吧。”周岚儿分外不待见的出声，脸色沉得难看。

陆姜这问题，就如同在问卖水果的老板这水果为什么不甜一样。

卖水果的老板哪里知道为什么水果不甜？这得去问农科院啊，问他们为什么今年的果子不甜，为什么不能弄个无籽西瓜，为什么不能多弄些像桂味荔枝一样又大又甜的水果出来，技术掌握在农科院士手里，跟卖水果的人无关。

陆姜摊手，忽然来了句，“好像你做得很辛苦。”

周岚儿白了他一眼，不搭理。

陆姜搁下公司的文件，眼里有事儿的男人，看到的都是事儿，陆姜眼里看什么都是商机，他觉得他刚才的想法其实可以实现，为什么不能考虑下呢？

“我可以帮你，”陆姜继续道，周岚儿连看都懒得看他了，陆姜又道，“我说账目的工作，我可以帮你，交给我好吗？”

1284，你回来了吗

“行啊，你来吧，今天能做完吗？”

周岚儿索性把事儿往他身上推，倒要看看这人能力到底如何，今天做完，这个点儿到下班时间也就只剩一小时，一小时能完成财务纠结了几天的工作吗？

周岚儿起身，陆姜坐下身，财务在一边简单说了下棘手的问题，陆姜大致看了眼中恒的账目，大多以公司的名义借贷、信贷的债务揪扯在一块，陆姜拿起一份资料，看了看，让财务出去。

“你还借了高利贷？是财务提议的？”陆姜声音沉了又沉。

“资金缺口太大……”

“再大也不能借高利贷，高利贷利滚利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多少企业最后被高利贷吞了的？”陆姜沉声道。

“只是做暂时的周转……”

“周转过来了吗？”陆姜再度严厉打断。

周岚儿不说话，显然不高兴被陆姜这么质问。

“难道我不知道这事不应该吗？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公司已经没办法向银行申贷了，公司包括周家所有不动产都已经二次贷款，并且被拒绝多次申贷，我只能用负资产的东西去向高利贷抵押。我能不知道一旦到期还不了，所有的东西就会被高利贷吞掉吗？可我有什么办法？”

连她的工作室都背了银行一大笔债，筹集的款只是杯水车薪，能怎么办？

陆姜起身走近周岚儿，拍拍她肩膀，“别激动，我能明白，现在最主要是把高利贷这块的债务解决，至于银行，我会跟各大银行打招呼，再宽限一月应该没问题。”

“一个月可以吗？”周岚儿皱眉，银行要钱，什么时候推迟过？

陆姜笑笑，“交给我。”

周岚儿坐在一边，陆姜看了眼账目，电话打给他的财务，让人过来处理一笔账，算加班费。

周岚儿看着陆姜，这也可以？

“公司的账目，能让外人看吗？”周岚儿问。

陆姜沉默片刻，“要看你拿出来的是什么，盈亏都有记录的，就算你藏着掖着，也有会人背后查。公司保密的是产品技术，产品陈本以及指数，所以你担心的多余了。”

不涉及深层资料，当然没关系，会计师也会兼职整理清算别家公司的账目，一些公开的资料当然没问题。

陆姜底下的人办事效率很高，比中恒公司更错综复杂的账目都处理过，所以中恒这边的倒是相对简单了。

一步一步该怎么做，陆姜都安排得好好的，现在这样的环节，别说要扩大市场，提高业绩的话了，尽快让公司回归正轨才是正经。

缺的就是钱，只要能有打量的钱数做周转，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利用泡沫赚取利益，这对陆姜来说是拿手的，但这倒转之中操作定当小心又小心，否则，那就是犯法的，毕竟他做的数可不小，要栽了，进了里面这辈子都出不来。

钻法律空子得益的成功案子不少，显然他如今是更加得心应手，操作得当就是合法买卖。

周岚儿只知道陆姜扰放了些消息出去，在股民大量抛股后他用多个身份买了上百万支股，之后又全部抛售，股市的动荡无疑会被发现，但陆姜是怎么做的周岚儿就不得而知，钱是拿了出来。

周家的中恒逐步回到正轨，只要原料供给不出问题，工厂就能顺利运作，产品就能如实上架，各方合约就能继续执行，回款一到位，借贷的资金问题就解决了。

＊

十七一直在忙医院的事，已经装修已经完毕，各种设备也到齐了，医院医生基本上都从韩国聘请过来的。

寇全呢，一直在韩国学习，小半年了也没回来，寇全不回国，十七也不催，毕竟除了医院，还得面对生活，岚儿嫁了陆姜，十七也不知道这事寇全要怎么去消化，一直在韩国发展挺好的。

大概在韩国的第三个月，寇全打电话告诉十七，他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儿，初步决定会在韩国定居。

十七看了寇全发过来的照片，女孩儿挺漂亮的，可十七看的第一眼心只想说脸是假的吧。

不过想想，真的假的，她哥现在就是整形医生，难道动过刀子的女人她哥还能不知道吗？在一个全民整容的国家，整形应该是很被人认可的吧。

十七再想寇全，还是大方的对寇全和未来嫂子表达了祝福。岚儿结婚了，她当然希望她哥也能马上找一个赶紧结婚，不能落在人后才是。

十七的整形医院，是母亲陪着她带起来的，历时半年，总算在十月初开始试营业了，在宣传方面父亲和几位叔叔都给了不少支持，开业当天她三叔公司旗下的当红艺人都来为医院站台，倒是让医疗整形医院上了两天的头版，算是把医院名字“s全十美”推出去了。

医院名字简称“s”，报纸上s的字符占了不少版面，加上众多艺人的推崇，不火都难。

开业过后十七要忙的事就多了，丈夫走了也快半年，有事做的时候想起丈夫的次数就不会那么多，心也不会那么痛。

周末下班后，十七去了墓园，陪着丈夫坐了好大会儿，然后下山。

十七开车回了医院，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的宿舍住，才开业，总想把事情做到最好，基本上每天都要在下班后在医院来回走几遍。

但自己亲自着手去做一件事情，到这件事情展现在自己面前后，那种感觉很其妙。

她是失去了很珍贵的东西，但她也得到了一些，希望时间能抚平心底的伤痛，能让她和医院一步一步成长起来。

十七走出医院，看到个侧影，当即就傻了。在原地愣了一秒，猛地拔腿就追出去。

“浩宇，浩宇……”

十七追出去，可人已经上了车。

十七在街口站了站，又提步追了出去，“浩宇，浩宇是你吗？等等我，浩宇——”

追了几条街，最终忘记那辆车消失在哪个路口，十七拖着沉重的双腿，扶着路边的行道树缓缓滑落在地。

1285，震惊，终于终再见

“浩宇……”

十七靠着树干坐着，“让我看到你，又错过你，为什么……”

母亲的电话过来，铃声响起时十七才回过神来，撑着身体站起身，拿着手机看了眼才接听。

“妈妈，有事吗？”

“今天回家吗？”母亲在电话里问。

十七摇头，“不了，医院里事情很多，对了，妈妈，医院有一款抗皱仪很好用，你明天来医院一趟吧，试用试用，要有好效果的话就搬一台在家里去。”

市场上也有美容除皱仪，但医院引进的这几台仪器对松弛的面部肌肉有更好更明显的提拉紧致作用。母亲虽然依然年轻，可总不保养谁都会老的，她接受不了皱纹爬上母亲脸上的事，她的母亲，最优雅温婉的女人，就应该是永远年轻美丽的。

“你爸要知道我倒腾那些，又得有话说了。”母亲底笑。

“那我先请爸爸试用。”十七跟母亲说着话，望着人来人往的街口。

黯然神伤中，还是只能转身往回走，或许是她眼花了吧，最近忙医院开张的事，太累了，出现最想见的人的幻觉，也无可厚非。

十七挂了母亲的电话，一个人在街上走着，风依旧带着热气，走走停停，望着透亮的橱窗上方的店名才知道自己居然追着车子跑了这么远。

十七拿着手机，靠在树边不动，脑子发空，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张熟悉得令人心痛的脸，电话打给寇全，良久没说话。

“琪琪，在吗？”寇全那边低声问。

“嗯，哥，我看到他了……我知道我我这样说你不会相信，可我真的看到他了。”十七低声重复自己的话，等着寇全的回应。

寇全沉默片刻，低声问，“琪琪，如果他真的回来，你会开心吗？”

“……哥哥？”十七猛地站直了身，无神的双眼一点一点的明亮，掏空的心开始恢复知觉，甚至有些颤栗，连带着握着手机的手都跟着在颤抖。

“哥，是你带我回来的，当时你也在，其实、其实浩宇没有……”

十七被自己的话吓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无数个绝望的日夜过去，她还在期望什么？

颤抖的声音告诉自己此刻有多害怕，莫名的害怕心跳加速。

“琪琪，浩宇已经死了。”寇全坚定出声道。

“我刚刚真的看到了，哥，你会相信我吗？”十七颤抖着声音问。

电话里清晰的传来寇全的叹息声，良久他道，“琪琪，天晚了，回家吧，别多想。”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听到你那边的车子声响了，听话，回家吧，照顾好身体，哥哥在这边也没办法照顾你，你不要让叔和辛姨再担心。”寇全低声劝道，声音很平和，很能安慰人。

十七拖着双腿朝医院走，走得有气无力的。

“我知道了，哥哥你在那边还好吗？”十七低声问。

“还好，主要你未来嫂子离不开我，她家里有老人要照顾，还没念完书……”

“还在念书啊……真好，大学吗？”十七立马接话问，语气里满是羡慕，毕业后才知道校园生活有多珍贵，有些后悔自己念的二加二的学制。

“研究生，最后一年了，在我们医院实习……”寇全低声笑道，似乎说起他的女朋友，他语气变得很轻松，感觉情绪也高涨了不少。

十七心底有些许失落，都有归宿了，就她……

不过，她应该高兴的，至少哥哥已经走出了情伤，他和岚儿两人各自嫁娶也好，生活总要继续，不是吗？

寇全声音调高了，十七声音不自然的就低了，“同一家医院啊，难怪了……”

“到家了吗？”寇全问她。

“哦，嗯，对啊，到了，进门了，所以我要挂了，拜拜。”十七支吾了两句，直接挂了。

她就是个这样别扭的人，明明很高兴哥哥找到新女友，可心底莫名其妙就有种失落感，但她对兄长的祝福无疑是真的。

“唉——”

十七望着这不大会儿就亮起了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的大街，有些茫然。

虚合着眼，伸手想抓住那一束彩光，无论怎么用力，怎么用心，手中依旧空空如也。她的幸福，如同穿过指缝的彩光，那么飘渺不真实。

走走停停，走了大概半小时才走回医院，到饭点儿也没吃饭，直接就回了宿舍。

人进了宿舍楼后，宿舍大楼外的铁门处，一个倾长的身影才默默的转身离开。

十七自己也知道她所期望的事基本上不可能发生，可从那天之后，她每天都留意医院门口，既然出现过一次，那么一定还会出现，守株待兔不是办法，但她找不到任何线索。

死心眼儿的人有时候固执得可怕，有事儿没事儿都往医院大门口晃，频繁得大概门口守卫连她头上的头发丝儿都数清楚了。

医院开张后业绩很淡，尽管广告做得很响，引起的社会话题也不少，可上门的顾客却不多。

不过万事开头难，她现在要不守着这家医院，她就真没了任何精神寄托。

中午回家吃了饭后开车回了医院，车子照样在门口停了停，打下车窗左右看了看才把车子开进医院停车场。

失望，每天都失望一次，这失望的感觉也慢慢淡了。

时间果然能填平一切情绪的鸿沟，任其万丈悬崖还是千沟万壑，总有一天会平淡。

十七进了医院，今天是医院录用整形医师的最后一轮面试，面试是洪医师在主持。十七无聊，所以准备去旁听。

推开门，里面来了五位求职者。

果然都是拿过手术刀的，在个人外形上都还不错，有一位女求职者，十七仔细看了眼，医院还没有女医师呢。

目光越过女求职者后，直接落在了最侧边的男士脸上。

熟悉得令人心痛的侧脸，挺高的鼻梁，深邃的轮廓……

“浩宇……”十七轻声低喃。

十七猛地一震，忽然大喊出声：“浩宇－－”

她冲进会厅，目光直直盯着坐在最侧边的男人，傻在当场！

1286，棋棋曜，你是谁

面试现场安静，时间被定格足有十秒，现场人皆目瞪口呆的望着忽然冲进来的漂亮女人。

惊讶，莫名，更有被打扰后的微怒，气氛安静得诡异。

“院长？”洪医师干咳了声后，终于打破僵局低低喊了声。

“……”十七按着凸凸直跳的眉心，天啦——

太——丢——人——了！

装死可以吗？

十七反应过来后脸子忽地爆红，简直要滴出血来，而那位坐在最侧边的、长得酷似周浩宇的年轻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

十七拍着脑袋，呜呼哀哉！

“线路搭错，短路了，抱歉各位，洪医师请继续！”

尽管糗到爆，还是得端着她堂堂院长的架势出来，昂首挺胸，底气十足的说完，紧跟着优雅的转身走出会厅，她是院长，谁敢嚼话她就开了谁。

脸子还爆红着，血气上涌还未退下三分，这又趾高气昂的走了出来，这确实足够医院的小护士们拿来当饭前谈资了。

十七走出会场，狠狠瞪了左右一眼，径直回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立马反锁，然后冲进卫生间。

“嗷——丢死人了，丢死人了，啊——”

拧开水龙头，不停的将冷水往脸上扑，天啦，窘爆了简直。

伸手敲着脑袋，怎么就没忍住直接冲了进去？她是不是还喊“浩宇”的名字了？人家会不会以为她是神经病啊？除了那位男士之外，好像还有别人啊……

窘——

十七盯着镜面，哭——

大概十多分钟的自我心理暗示之后，情绪总算恢复了过来，平静了，没事了。

这时候才细想来，不是丈夫，真的不是他，只是长得太像罢了，尤其是侧面的感觉，太像太像，可看正脸，顶多只是相似。

或许见过她丈夫一两面的人会错认，但熟悉的人不会认错，那位先生跟她丈夫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原来，那天见到的人是他……是整形医生啊。”十七轻声低喃，怪不得会出现在她们医院门口。

十全十美医院在业界来说，对医护人员给出的待遇是相当高了，目的就是吸引大批国内优秀的整形医师。每一位资深医师手上都握有不少客户资料，挖走一个医师，他手下的客户自然会跟着走，所以s给开的待遇是非常诱人的。

十七想起方才在大厅，那人目瞪口呆之后又兴味盎然的表情，有些好笑，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丈夫当年最开始并没有给她这样的心跳，他们是日久生情，到后来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