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咬着唇,按着头,知道最近自己状况不太对劲,晚上没有睡好,隔天一整天头都晕沉沉的,并且这样的时候,人是非常的脆弱。
十七手上拿了注射针筒,身边没有别的可作为武器的东西,只能用这个。针筒藏在宽松的白色袖口中。她的办公室分两个区域,办公空间和休息区,休息区也是用来接待重要客户或者朋友的,当然更多时候是她的个人休息区。
两个空间中间有段实体矮墙,大概只八十公分高,实体墙上方就是镂空的隔断,一格一格,上面有放医疗书籍,时尚杂志或者古玩装饰等。但透过镂空的部分,是能看清旁边休息室的情况的。
十七看了眼依旧关闭的办公室门,再一步一步往休息室走。
并不算太宽的休息室,一点一点全部出现在视线,墙角,沙发,茶几,柜台,茶具,墙边的一切,安安静静的摆放在原地。
没有人!
“呼——”
十七提老高的心松缓下来,长长吐了口气,手几乎将注射针筒握碎,松了些许。
试图放松自己,是她太紧张了,或许,只是在她打盹儿那会儿,有人进来帮她倒了杯水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十七走回办公桌,注射针筒放进盒子中。
“叩叩——”
门被敲响,下一刻徐悦的声音掀起,“院长,您要的报告做好了。”
“嗯,进来。”十七抹了把额头的虚汗,转身看着的进门徐医生,“辛苦了。”
“没事儿,”徐医生把报告放在桌面,没多说话,直接走了,“院长你忙,我先出去了。”
“嗯。”
十七看着门关上,伸手下意识的端着水杯,但想起刚才的事儿,顿了顿,又将杯子放下,心有余悸,没敢喝。抬眼时候看到门外站着人,带着鸭舌帽埋着头,十七就看到个黑色帽顶。
黑色的鸭舌帽——
梦中镜像快速涌上头,十七一怔,手又开始发抖,却在下一刻快步往外跑去。
手握住门把,快速打开门,外面没人,只有已经走到楼梯口的徐医生,十七站在门边,看着没有任何惊扰直接下楼的徐悦。
“看错了吗?”
十七问自己,拍着头,最近这是怎么了?
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吓了十七一跳,刺耳的铃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扎耳。
十七深呼吸,顿了下,这才走进去,接了电话,还好,棋曜的电话。
“不是马上要进手术室吗?”十七轻声问。
电话里面传来低哑的声音,“嗯,中午等我吃饭。”
“我要饿了就不等你了,你得一点多才结束吧?”十七却笑着说,棋曜上午三个手术,有一个小手术,另一个手术要费些时间。
“给你包里放了饼干,饿了就垫垫胃,今天必须等我吃饭。”棋曜语气强硬了些,但依旧是温和的。
1376,半梦半醒
“唉……”十七叹气,“好吧好吧,我等你。”
十七挂了电话,上午浑浑噩噩的过去,下班后就先出了医院,其实她可以去买菜做饭,不会做菜,但米饭还是会煮的。她先买好菜,米饭装进锅里,边洗好,等棋曜回家炒菜,这饭也差不多熟了。
去了超级市场,买菜这活儿她现在已经轻车熟路了。以前进了超市看到各色蔬菜,不知道该拿什么,现在进超市之前就先想好,想吃什么,进去直接拿着菜就打价,时间也挺快的。
拧着菜回家,他们现在已经自己买了套房子,距离医院开车大概需要二十分钟,不是就着工作,是就着往后孩子念书选的这里的小区。
十七回家先把米洗好往锅里装,插上电后再洗菜,干净的菜盖起来,看这时间还挺早,索性换了鞋又去医院了。
刚回家时外面还有太阳,现在开车出去,天色居然已经暗下去了,看来要下雨了。
十七车开到医院,没下车,在车上等着棋曜。
车上放着悠扬的轻音乐,十七靠在座位上,闭目眼神,没多久,人陷入沉睡状态,头缓缓歪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十七身体开始感受到凉意,开始恢复知觉,但似乎睁不开眼。努力想看看自己在哪里,眼睛却始终紧闭。
她想尖叫,可连声音也发不出来,身体仿佛受到约束。
黑暗,阴冷,被束缚的身体,熟悉的恐惧感瞬间袭涌上来。
闻到一股味道,这味道对她成曾经来说并不陌生,但已经过了几年她早已经不记得。
呼吸声靠近,一双冰冷的手轻轻顺抚着她的脖子,脸颊,轻轻抚摸着她一寸一寸的肌肤。十七张口呼吸,恐惧在心底深处蔓延。
是谁,到底是谁?
冰冷的手碰触她身体的时候,她能感觉到那手经过地方,双手好像被捆缚,但挣扎的时候她感觉不到疼,只知道有类似绳子或者手铐之类的东西在手腕。尖叫,她应该在尖叫吧,但她听不到自己的叫声。
用力睁开眼,想看周围的一切,然而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却依旧是一片漆黑。
十七瞪大眼睛,望着漆黑的地方,什么都看不到,好大会儿,适应了黑暗,总算看清楚了某些事物的轮廓,比如,这应该是间屋子。其余的,看不到。
她闭眼的时候,看到了头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人靠近她。
“啊——”
十七惊声尖叫着,再度失去了意识。
而对方,却将身体轻轻附压在她身上,一点一点亲吻她的唇,脸和脖子。
“嘭嘭——”
“嘭嘭——”
车门被敲响着,十七恐慌尖叫着醒过来,扶着方向盘,手捂着心口,看着外面已经漆黑的天。
“天怎么黑了?”她睡了多久?
十七无力拢了一把披散的长发,转头看出去,棋曜焦急的拍着车门,雨下得很大,车窗上竟是雨滴滑落的轨迹。透过带着雾气的车窗,看着棋曜的脸,那画面朦胧得不真实。
十七打下车窗,棋曜赶紧用伞撑在车子上方,“别开窗,雨会洒进去,你睡着了吗?”
十七发呆的望着满脸焦急的丈夫,莫名的伸手抚摸他的脸,“老公……”
棋曜焦急的神色缓缓冷静下去,想伸手握住她冰冷得过分的手,可一手撑伞一手拎着包呢。
“坐过去,我来开车。”棋曜低声道。
十七点头,收回手,然后跨过前方坐在副驾驶上。
棋曜打开车门,手上的包先扔车后座,侧身上了车,收了伞。十七伸手去接棋曜手上的伞,棋曜挡了下,“不用,我来,别弄湿了你的手。”
棋曜收了伞放在后面,拉上安全带顺带转头看了眼十七,确定她系稳了之后这才开车。
“刚睡着了吗?打你电话也不接,敲门也没反应。”棋曜低声问道,他在外面是真站了十多分钟来着。
一般来说,手机铃声是比较敏感的,睡得再沉都能听到手机响,可她却没反应。睡这么沉,棋曜都担心她是不是休克了,所以十七醒过来看到棋曜是一脸的担忧。
十七有些无力,听着棋曜的话,静默片刻才出声,“嗯,睡着了。”
手按着太阳丨穴,有些头晕,可能是没睡好吧。
“最近你都睡不好,是有什么事发生吗?”棋曜问十七,每天早上起来她的脸色都很苍白,这令棋曜分外担心。
“没有。”
十七回应淡淡的,不是对丈夫冷淡,而是真没任何心情说话。
看着外面灯火辉煌的大街,十七一直没说话。
“中午说好了等我吃饭,怎么不等我呢?”棋曜低声问她,没发生什么大事,但她心里一定藏着别的事儿,这不是她的性格。
“中午……”
十七彻底清醒过来,认真的看向外面,霓虹灯闪烁,大雨还在持续。
棋曜微微拧眉,“老婆关窗,下这么大的雨开窗做什么?”
棋曜边说着边直接将车窗打上去,面色有些沉,“衣服湿了吗?”
“没有,还好,我中午有等你的,真的。”十七忽然说。
觉得事情有些脱离得离谱了,她不过就是在车里打了个盹儿,又梦到了那个黑屋子,但这小憩的一会儿怎么就是一个下午?
“难道你下班没看到我的车停在这里等你吗?”十七问。
棋曜好笑,“你的车是在等我,你人没等。”
车是在,但人没在里面。
“什么意思?”十七问,棋曜笑道,“你人不在车里。”
“我……”十七脸色“嗖”地大变,那,那,那她去哪儿了?
“那我去哪儿了?你真的看到我车在这里,可我人不在吗?”十七再次确认。
棋曜点头,十七傻眼了,棋曜看她状况不对,立马再问,“怎么了?”又好笑,“别懊恼了,我没生气,没事儿,以后再约也行。”
“嗯。”
十七没多说,脑子很乱,手将长发往身后拢,然而下一刻目光却停在了勒出红痕的手腕上。
“嘶——”十七瞬间倒吸了口凉气,眼睛缓缓瞪大。
1377,当爹了
不是梦——
“手怎么了?”棋曜侧目看十七的时候,眉间抽了下,即刻关切问道,“怎么弄伤的?”
“不知道,我受伤你也有责任,为什么没有把我看好?”十七低低的问,“我晚上会梦游吗?”
棋曜目光明显带着诧异,“不会吧?没有啊,怎么了?”
“哦,”十七却答非所问,手按着头,低声说,“最近发生了些比较、嗯,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无法用正常思维去理解……”
十七笑着解释了句,然后靠着椅背看向车窗外,心在想,难道她潜藏着心理疾病?不会吧。
“什么事,告诉我,我是医生,或许能解答。”棋曜语气轻松道。
十七轻声的笑,“嗯,你是医生,我知道,呵呵……”
他是什么医生她还能不清楚?只当玩笑听了,一笑置之,也没多解释自己最近频发噩梦的事。
回到家,饭锅里的饭还热着,好在这锅子是饭熟了就自动跳保温的功能,不然这锅饭还能吃吗。
“煮了饭?”棋曜出声时往饭锅走去,揭盖子,盖子都能揭开了那说明这饭已经好了有一段时间。
十七摊手,“如果我说,是中午就煮好,菜也是中午清洗的,你信吗?”
棋曜诧异的看向十七,走进厨房,果真洗了青菜,只是青菜有些焉儿了,确实是中午放在这的。
棋曜回头看了眼无力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妻子,没出声,快速把菜炒了,十来分钟两菜一汤就出来了,放在饭桌上,棋曜开了灯,然后朝老婆走去。
她又睡着了,棋曜半蹲在十七身边,手轻轻抚摸着十七的脸。
十七身体下意识瑟缩起来,并且带着颤抖,猛地尖叫着坐起来。
“啊——”
棋曜直看着十七,十七手下意识的捂着脸,大口的喘气。
“做恶梦了?”棋曜低声问。
十七看着棋曜,刚才脸被触碰的感觉很真实,几乎是同时清醒过来的,因为这样的碰触恐惧已经直达心底。
棋曜眉峰紧拧,十七看着半蹲在面前紧张的丈夫,忽然倾身抱住棋曜,低声说,“我梦到有人抚摸我的脸,一点一点的,像要把我的皮肤一点一点的划破一样……”
“做梦而已……”棋曜汗颜,当即伸手再抚摸十七的脸,十七依旧条件反射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棋曜微愣,老婆身体对他的排斥他能感觉不到?是觉得他恶心所以才有这样的反应?
“吃饭了。”
棋曜低低说了句就站起身,十七仰头望着棋曜,棋曜背对十七平复了片刻心情,又转身握着十七的手,“吃饭了,吃了饭把你之前才车上说的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告诉我,我帮你分析分析,嗯?”
十七缓缓点头,跟在棋曜身边,看着丈夫的脸,低声道,“你刚刚有摸我的脸是吗?”
棋曜看着十七,点头,轻轻应了声,“嗯。”
十七坐下,拿着筷子将米饭一粒一粒的往嘴里送。她知道棋曜误会了,好大会儿她才说,“那个不是因为你,这些天我都梦到好像被人……”
“是我。”棋曜低声道。
十七忽地抬眼,直直望着丈夫,棋曜目光盯着菜碟,好大会儿直视十七的目光,“是我,刚才是我,晚上也是我。”
“……”十七张口结舌,想起什么来之后,又有些面红,“是你?”
棋曜轻咳了声,“有的时候,我很明确的表达了我的需求,可你不愿意……”
他是她丈夫,不是土匪,当然得尊重她,婚内强女干也是要犯罪的。
算算他俩都多久没有过了?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哪里扛得住这么久?
“呃……那,所以,你是说晚上摸我的是你?不,我的意思是,摸我脸的是你?”十七再次确认,看到棋曜点头后又问:“亲吻我的是你吗?”
棋曜点头,十七还想问更进一步的事,可想想,可能也是他吧。
棋曜面露羞愧,十七手拿着筷子,轻轻瞧着碗,好吧,是她疏忽了。
忽然放下筷子,十七抱着棋曜的胳膊,“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每晚上都做恶梦,不止晚上,白天也同样,总感觉被人绑着强行结合,刚才才眯一会儿,又感觉脸被触摸,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棋曜顿了片刻,忽然认真的问了个问题,“你爱我吗?”
十七停顿片刻后,撑起身来,看着棋曜,“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他们俩的婚姻,不自信的总是他,结婚三年了,棋曜这问题一直没得到她的正面回答。
“其实你反感我。”棋曜认真道。
“……”十七张张口,摇头,“没有。”
“可你不让我碰,两个月了,没让我碰。”这是事实,这样的时间,对他们这样才结婚两三年的夫妻来说,不大正常。
十七差点儿棋曜跪了,这什么逻辑?
“可你偷偷摸摸的也碰了啊,我不让你碰我有用吗?”十七白眼儿,经常趁她睡着偷袭她,弄得她都快成神经病了。
棋曜忽然抱住十七,直接忽略她的强词夺理,咬她耳朵问,“那今晚呢?”
“随你咯。”十七撇嘴,脸转向别处,嘴角带着笑意。
两人一个多月来的隔阂瞬间豁然开朗,晚上十七躺床上等棋曜,问他想怎么玩儿,他想怎么样她都配合。
但凡男人,这时候就没有正经的。棋曜抱着十七直接滚了又滚,算是补足了自己这两个月来寂寞。
次日。
医院里,棋曜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见着谁都一脸微笑,就连跟他传过莫名其妙的绯闻的小护士他今儿也不特别避开了,同样的打招呼,友好得不可思议。
医院里都在传棋曜要当父亲了,不然这段时间一直犹豫的棋医生,怎么今天就跟得了羊癫疯似地见人就笑呢?笑那么开心,结婚排除,那当然是当爹了。
所以十七后面一步到医院时,收到的都是莫名其妙的祝福。
“院长,恭喜啊。”徐医生迎面走来,打招呼的同时不忘说声“恭喜”。
【作者题外话】:有微博的亲亲可以关注亲哥微博“作者亦辰”呐
看文愉快,么么哒~~
1378,到手的孩子飞了
“早上好,同喜。”十七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可也没有怎么否认,还模棱两可的回应了句。
难道说医院谁要结婚了?
瞧这一大早上医院这些人就跟打/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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