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7 节（1 / 2）

，还是封闭了自己？

荣臻开始让人调查十七的事，并不是想窥探唐家的什么秘密，而是单纯的想知道十七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转眼半年过去，已经九月底了，青城居然还挺热。

小腾月已经开始上幼儿园，小家伙的三岁生日是上个星期过的，十七那天在麦当劳速食店忙活了一整天，请了她班上所有的小朋友一起来给她过生日。

十七开车去接小腾月，今天荣先生说在外面吃饭，她得接到孩子之后回家给小家伙换身漂亮的衣服。

车子停在幼儿园外，十七下了车，上楼，还有五分钟下课，她安静的等在教室外面。

她似乎获得了新生，似乎重生在了另一个女人的躯壳里。

过去的记忆，已经渐渐的被她抛弃，焕然新生，过着恬静的生活，有自己的女儿，有自己的小家。她每天都很充实，送孩子上学之后就研究食谱，等着宝贝放学回来她给做什么好吃的伺候孩子，她一心都在小腾月身上，快乐都来自于这个孩子。

她不在在半夜时候唱歌，她现在睡眠很好，时常有笑容。但她也从不提起家人，连哥哥也少提及了。

放学铃响，十七安静的眸色中出现了亮光，站在门口，很快门开了，十七在门口往里面。

“妈妈——”小腾月看到她了，大声的喊出声。

小家伙是用了一星期的时间真正接受十七是她的妈妈。第一天她们已经“如胶似漆”，但小腾月睡一觉后，第二天早上起来对十七又陌生了，玩闹一天后，感情又回升，反复这样一个星期后，小家伙才彻底不排斥十七。

“宝宝，到妈咪这来，书包给妈咪。”十七对小腾月招手。

小腾月拖着小书包，在门口换鞋，老师也出来跟家长们寒暄。

“腾月妈妈来了，”老师开心的说道，“我们腾月今天上课时候表现特别好，六个班的小朋友只有我们腾月评上了‘好宝宝’的名称。”

“真的吗？”十七整张脸立马透出了喜色，俯身将小腾月抱起身，“宝贝真棒！”

在腾月脸上亲了下，小腾月抱着十七的脖子在她脸上亲吻。

“跟老师说再见。”十七将小腾月放下地，拉着孩子说道。

“老师再见。”

简短寒暄后十七带着腾月下楼，两母女有说有笑的上车，然后回家。

荣臻在一家动漫主题餐厅定了位置，进广场时候取卡，刚开动进去时前面出来个人，荣臻赶紧刹车稳住，然后他这一停，后面车子直接撞了上来。

“嘭——”

荣臻耳朵都轰鸣了，前面人一跑开他赶紧开着车进去，车子停进停车位后立马下车检查，看看有没有碰坏。

很快后面那辆撞了他的那辆车也进来了，荣臻站在自己车前，那车停在就近的空位上，下车后赶紧走过来，满脸歉意。

“真抱歉，先生，有没有撞坏哪里？私了还是走保险，全部损失我来承担。”

“小事情，刮了下而已，没什么关系……”荣臻抬眼，募地顿下口中话。

寇全，不，应该是棋曜！

他不是在韩国吗？怎么来青城了？

荣臻很早之前就查过十七的事情，十七生命中的两个重要的男人，他都调查过。当初查到寇全和周浩宇之后，就避开了唐家的事，单独查这两个人就简单多了。

所以眼前的人，荣臻怎么不认识？

荣臻曾经有想过联系棋曜，可看看身边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这个想法又打消了。

十七现在过得很安定很幸福，她已经开始正常生活了，以前的事，她自己选择忘记，他又何必帮她找回来？

或许，明年，后年，他们会真正组成一个家庭。

棋曜笑笑，“那就走保险吧，我会负全责。”

1448，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不用，没什么大碍，我还有急事，再见。”

荣臻快速摆脱棋曜，转身上了车，上车就给十七打电话，告诉她餐厅订的位置已经被人取代了，他们得换一家。

十七接到电话时候刚好带着换了衣服的小腾月出门，两人穿的是亲子装，妈妈美丽动人，女儿精灵可爱，羡煞旁人。

十七坐上车，回头看着坐在bb安全椅的小家伙，“爸爸说不能去有大风车那吃饭了，我们去另一家，好吗？”

“好。”小腾月倒是很配合，很好说话。

十七侧身，跟小腾月击掌，然后开动车，紧跟着提醒了句，“做好了啊，妈咪开车咯。”

小腾月在后面玩游戏，乱七八糟戳着桌面，最喜欢拍照，把快捷删了她也能找出来，挺厉害的，拿着平板东卡一张西卡一张。

十七车子开去滨海酒楼，下车时候就看到荣臻了，十七拉着腾月朝荣先生走去。

“怎么站在外面啊？”十七仰头，笑着问荣臻。

荣臻笑得温和，俯身将女儿抱上身，目光又落在十七身上，“衣服很漂亮，你穿亮一点的颜色，整个人看起来更明媚。”

“谢谢。”十七笑着，跟着荣臻进了酒楼。

荣臻在外面吃饭，从来不坐大堂都是雅间，更何况跟家里人。

“我下个月得去京城一趟，你回去吗？”荣臻轻轻的问。

十七目光幽幽的看着荣臻，脸上是轻浅的笑容，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却令他不好多问，怕再多说一句，就伤了她。

“这家的海鲜都不错，还有点心，你看看。”荣臻岔开话道。

她是不愿意再回到从前，对吗？所以，他今天的做法，其实、是对她好，是附和她。

荣臻作为一个男人，真的无法读懂十七的想法，她爱着寇全吗？她自己在襁褓中的孩子她不愿意认养，却这么爱腾月，是将所有对自己孩子的关爱都转移到了腾月身上？

他该不该再自私一点将她留在身边？能不能再自私一点让她成为冷月真正的母亲？

她的过往，他不想去计较，不想去在意，她选择忘记，那么他也当不知道，她就是唐诗琪，一个现在令他心动温暖的女子，他不在乎她曾经是谁的妻子，是谁的母亲，他只想她以后成为他的妻子，成为他女儿的母亲，就这一点。

十七笑着翻看菜谱，一页一页的翻，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

荣臻看着十七，基本上她只愿意跟腾月互动，仿佛谁也进不去她们俩的世界。

腾月去学校后，他若在家，她几乎是不出房间的，所以尽管他们住在同一个地方，他也没有太多机会接近她。

她对他不似初见时的亲近，什么时候开始避嫌的？

大概是两个月前吧，开始避嫌，那么，她是想起来什么了？因为过去的事情再次回来，所以她从两个月前，就不再念着“哥哥”了是吗？

她现在是正常人，做什么都没有任何问题。

可如果她完全康复了，为什么还对腾月这么好？

荣臻看不透十七，她没有离开，是因为舍不得腾月，可、她会愿意为了腾月，跟他组成真正的家庭吗？

“腾月，周末去奶奶家好吗？爸爸和妈妈要去一个地方，那地方你不能去。”荣臻轻声跟女儿商量道。

“去哪里？”

“一个、小孩子不能去的地方。”荣臻笑道。

十七微微抬眼，睫毛轻轻颤了下，然后合上菜单，往荣臻面前推。

“你点吧，我没来过，不知道吃什么好。”十七说道，荣臻翻看着，目光是不是看向十七，十七垂眼看着腾月。

“妈妈，你要跟爸爸去哪里？宝宝也要去。”

十七点头，“好，宝宝一起去。”

荣臻笑着出声，“不能带腾月去，不安全，我们去吧。”

“嗯？什么地方？”十七反问。

“古街的庙会，距离市区不远的一个古镇上，有庙会，那天人很多，腾月太小，不适合过去。等她长大一点，我们再带她过去一次。”荣臻解释道。

“古街庙会？”十七轻声呢喃，“腾月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去吧，难道遇到这么好的机会，很热闹，很多风味小吃，在京城的时候，我说过要带你去一次的，去感受一下也挺好。”荣臻劝说着，“那天的行程我已经安排好了。”

“……好吧。”十七轻声应着。

荣臻看着云淡风轻的态度，确实猜不到她到底有没有完全恢复，但她已经有一些回忆了是肯定的。

几年了，这是唯一一个走进他心里的女子，单纯，迷茫，可怜，像只需要人疼的受伤小鹿。安静，贤惠，优雅，又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贤妻。面对这样的女子，纵然他有私心，也在情理中吧？

三人用饭后，荣臻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带着十七和腾月去电影院，而是直接回了瀚海一家，十七也没问原因，倒是小腾月一直吵着说还没看电影呢，不想回家。

荣翰丞的车子开进了小区，寇全的车子停在小区外的路边。

整形医院已经开始运转了，在京城的时候他就分了一部分心在青城这边，离开京城之后，倒是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自己的医院上。

他知道十七在青城，唐老幺第一时间就跟他说了，包括十七的状况和荣家的情况，还有，荣臻这个人，半年中，他一直在暗中跟着十七，瀚海之家的小区门口他来了无数次。总算这个月开始，他几乎每天能看到她了。

因为荣臻的女儿上幼儿园，她每天都会接送荣臻的女儿，有时候荣臻会在车上，大多时候是她一个人接送。

寇全迫不及待的想出现，却又不敢轻易冒险，他已经输不起了。

每天这么远远的看一眼，望梅止渴一样解自己就的相思之苦。

寇全驱车离开，给唐世爵打电话，“大哥有件事要你帮忙。”

听到对方漫不经心的回应之后，寇全再道，“能帮我从唐家偷样宝贝出来吗？”

“你说？”

“泡泡。”寇全认真道。

1449，，再争取一次

唐世爵嘴上噙着丝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击着，忽然玩笑式的笑了声。

“大哥，这事儿难度可真大啊，那小家伙黏我妈得很，一会儿不见奶奶就大哭不止，这种情况，叫我怎么把小家伙给你弄来？”

寇全笑，“你自有你的法子。”

唐世爵轻轻擦了下鼻翼，“大哥，这不是为难我吗？”

“居然能让你觉得为难的事儿？”寇全笑。

“得，我试试看吧。”唐世爵笑了句。

寇全挂了电话，车子开去了医院，在医院转了一圈，然后回家，推门进去，老父亲坐在家里一动不动，寇全喊了声。

“爸。”

寇元成缓缓抬头，“回来了，吃饭没有？我给你热饭吧。”

“好。”寇全点头。

寇元成进了厨房，给儿子热饭。寇全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眼眶一热，背转过去。

让父亲做一点事情，让老人觉得自己的存在还有点价值，让他知道儿子一个人是需要他的。父亲老了，在里面受了不少苦，寇全记得当时接父亲回来后，父亲站在门口局促不安，近三十年的牢狱生活，早已将人摧残得忘记该如何正常生活了。

声音稍微大一点，都能将父亲吓到。

寇全忘不了那一幕，那天陪父亲在楼下小坐，几个小孩儿在打闹，其中一个拿着哨子再吹，尖锐的哨音一响，父亲猛地站起身，浑身颤抖。从那天之后，寇全再也没和父亲一起下楼去过，就怕再遇到顽皮的孩子。

父亲不敢出门，怕过马路，家里冰箱甚少食物，寇全医院里若十分忙碌的时候，顾不得家里，父亲一人在家连饭都极少吃，过得很是清苦。

“全儿，饭好了，来吃吧。”寇元成低声喊了句。

“嗯。”寇全走过去，在餐桌旁边坐下。

寇元成没问儿子的事情，怕给儿子添乱，他知道儿子的事业忙，从来没有陌生女子跟他回来过，现在年轻人成家都晚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算了，生活还得向前看。

“唐家对我们有恩。”良久寇元成低声道，“他们家，我们高攀不上，得不到的别再执着，人生就这么几十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寇元成断断续续的说着，希望儿子能明白，得不到的苦求也没有用，不如放手，退一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嗯。”寇全轻轻应了声，没多说别的。

“……”寇元成几度提话，又沉默下去，等寇全已经放下饭碗后，他话才又起，“苦了你了，我们家，没有为你的事情忙绿打点的父母，不像别人家，倘若你生在健全的家庭中，早已经有家室了……”

这是自责吧，自己当年的错误害了自己一家，害了年轻的妻子，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爸，每个人的命都是老天决定的，我是寇家的儿子，谁也改变不了，我就算在唐家吃住二十年，我依然是您的儿子。”

寇元成没再说话，寇全想来想去，也没能想出怎么才能让老父亲心里的愧疚和自责减轻一些。

寇全回房间时轻轻说了句，“唐家对我寇家有恩，特别是让我能有机会与父亲生活。”

寇元成欲言又止，停顿这片刻儿子已经进了房间。

两父子都是话少的人，心中有万千的话，可话到口边都只剩零星的几个字。

两个大男人，确实连几句贴己话都少出口。寇元成埋头将碗碟收进厨房，背过客厅时老泪纵横。

他的记忆，快三十年了，还没有更新，还停留在二十多年前被人带走那数日中。年轻倔强的妻子，年幼的孩子，多少次自责和忏悔也换不来妻子年轻的生命和儿子对生活的自信。

儿子寄人篱下二十余年，叫他怎么主动去争？

主动了一次，却落得……

一进一出，时间眨眼消逝，他已经再跟不上这个时代和如今的生活。

早起，寇元成将早餐端上桌，等着儿子出来用饭。

寇全出来，看了眼时间，还早，父亲坐在一边等他，父亲吃得快，再烫的粥再硬的馒头，也能五分钟之内吃完，寇全多少次叮嘱不用赶时间，不用吃太快，老人家胃本来就不好了。可二三十年牢狱生活养成的习惯，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

“你要是真那么喜欢唐家小姐，就去争取吧，爸支持你。”

久久寇元成才说了这么一句，就昨晚，他还委婉的劝儿子放弃，他们高攀不上。

他们确实高攀不上，人家是京城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难道要来他们家受苦？

唐家跟他们寇家毫无关系，人家却为里他们家的事不遗余力的相助，帮寇家将孩子养大，为缓刑减刑的事情奔波那么久，其中付出的财力物力，岂能是一句“谢谢”就能了的？

寇全缓缓抬眼，父亲从出狱后就一直谨言慎行，束缚自己同时也反对他再动任何歪心思。

寇元成沉默片刻后再道，“我想过了，唐家的恩德，我们若撇清关系就报答不了半分，如果唐家小姐能嫁进我们家，我老头子为她做牛做马，总能报答唐家几分……”

“爸！”寇全忽然伸手搭在老父亲手背，“不要这么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懂了，我会再争取一次。”

寇全神情明朗起来，脸上笑着却同时热泪盈眶。

寇全上午趁有空时候去了趟幼儿园，荣腾月念的幼儿园不在小区里，而是外面的贵族学校，有钱就能进去。不是小区的幼儿园，外人倒是能进出。

寇全带了些小吃，去看了荣家的孩子，零食交给老师，他在门外看着小女孩。

老师在里面跟荣腾月说话，没一会儿老师拉着荣腾月出来。

“先生，腾月说不认识你，东西您还是带回去吧。”老师笑道。

“没事儿，我是她母亲的朋友，如果这里，就来看看。”寇全笑道。

“哦，这样啊。”老师拉着小姑娘说，“叫叔叔啊。”

“叔叔好。”

寇全半蹲在小腾月面前，“你妈妈中午会来吗？”

1450散，庙会走散

肖腾月摇头，寇全笑笑，轻轻摸了下孩子。

“乖，去跟小朋友玩吧，叔叔走了，再见。”

“叔叔再见。”小腾月声音甜甜脆脆的说。

周末的庙会，十七其实真不是那么想去，可抵不住荣臻的再三恳求，最后勉强答应了。

她现在就像所在荣家的父女俩的壳子里一样，不愿意知道自己是谁，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的生活。没有勇气和这个世界说再见，那么就选简单轻松的生活活着。

车子进不去古街，因为人真的很多，前面车子堵了道，多余的车辆正往镇外停，所以沿着进古镇的柏油马路两边全摆满了车。

荣臻和十七下车，看着这热闹的阵仗，有些不敢往里走了。

“人真的很多，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去爬山吧，后面的钟鼓山，不少人专程开车过来爬山来着。”荣臻笑道。

“不要了吧，都来了，应该不远了吧？”十七笑道，“走过去也好。”

“那好吧，听你的。”荣臻轻声笑，两人并排着往古镇里走。

镇上人很多，都是各地八方涌来的，庙会的人和商贩都集中在八角街，之所以叫八角街，是因为寺庙所在的地方是古镇的中心位置，四街八巷都能去。

“要去烧香吗？”荣臻问十七，十七摇头，“人会很多吧，就这边逛逛就好。”

摩肩擦踵人挤人的有什么好？松散一点更好。

“但那边有很多活动，有杂耍的，跳舞的，还有变戏法儿，很多新奇的玩意都在那边。走吧，我们去感受下古镇人民的热情。”荣臻当即拉着十七就往中心街去。

“诶我……”十七想拒绝，下意识挣了下手腕，却不得不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