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2 / 2）

糊弄小孩呢吧？

哪个坏人干坏事的时候会承认自己是坏蛋的？

他压根就不信这个严景文的话，像个发怒的小老虎似的，凶巴巴的说道：“我爸性格沉闷，根本没几个朋友，外地的就更不用说了。你是他以前的战友吧？这么远跑上门来，肯定不是串串门这么简单，八成是求人来了，告诉你，我们家也没余粮，想借钱没门，上别家去！”

严景文愕然，随即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释道：“小朋友，你肯定误会了，我不是来借钱的。”

林俊不吃他这一套，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是借钱的也不行，我爸是个老实人，你们这群战友，我们家有困难指望不上你们，你们有事了却跑上门来了，今天我就挡在这儿，甭管想干嘛，总之别想见到我爸！”

严景文发现话题越扯越远，误会越来越深，对面这半大小子固执的可以，要是不向他说明来意的话，恐怕真要给他轰出去了，他抹着头上的汗说道：“这位小朋友，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你爸爸的战友，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爸爸，我是杂志社的，真的有要紧的事情找你爸爸，不光是来你们家要钱的，如果谈妥的话，反而会给你家送钱，你还是通知一下你爸爸的为好，不然耽误了可是你们家的损失！”

“杂志社的？”这下轮到林俊愕然了，莫非是……

他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试探着问道：“你是今古传奇杂志编辑部的？”“对对，我是，看来小朋友你也知道啊！”

严景文抹着满头的汗，心说总算把这事掰扯清楚了，“好了小朋友，这下该放心了吧，你爸爸林俊在什么单位上班啊？有电话吗，最好通知一下，我的时间比较紧，不能停留太长时间。”

林俊意识到自己错吧财神爷当瘟神了，差点把自己盼了好几天的消息，给人家亲自撵出去，而且对方显然也误会了自己的身份，理所当然的认为小说是个成年人写的，儿子就就被想当然的当成了作者的儿子。

于是林俊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嗨，严叔叔，你早说自己的身份，不就没这些事了吗？您是来找林俊的吧，不用通知我爸了，我爸叫林建国，不是你要找的人。”

严景文诧异的问道：“你爸叫林建国？林俊是他的笔名吧？怎么说你爸不是我要找的人呢？难道我找错地方了？地址上没错啊。”

林俊张了张嘴，说出了一句让严景文以为见鬼了的话：“您倒是没找错地方，不过我才是林俊，给你们寄信的人也是我，所以你们要找的人，是我，而不是我爸！”

半晌之后，严景文才消化掉林俊滔滔不绝的讲的一些创作思路和人物独白，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七八岁，人精似的小子，却是他要找的正主。

一个刚刚开始上小学的孩童，却能写出一部充满幻想，风格独特，却又极为精彩的小说故事，真是稀奇，稀奇啊。

“我们进屋再谈吧。”林俊热情的邀请严景文，转头却看到放学归来的林苗，随即简单介绍了一番，引着客人进了屋里。

“姐姐招待严叔叔，我去做饭，今天中午加餐，很快就好。”

说完，他冲林苗眨眨眼睛，转身拐入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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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姐弟当家

林苗则大大方方的招呼严景文安坐，然后冲茶倒水，礼数周到却一点儿也不生分，看的这位远道而来的知识分子啧啧称奇。

这要怎么样的家教才能教出这样的孩子来呢？想想自己家那个小祖宗，也就比林俊这个妖孽小一两岁，却是每天起床都要他妈妈帮着穿衣服，实在是，娇惯的不像话。

两相对比之下，严景文暗暗决定回去以后要好好管管小畜生。

这事自然不好表现在脸上，严景文客客气气的接过林苗端上的茶水，和蔼的问道：“小丫头，平时就你跟弟弟和奶奶在家吗？你们爸爸妈妈呢？”

林苗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答道：“爸爸妈妈这两天倒是忙于工作，中午也说不准回不回来，倒是我跟弟弟从小就学着自理，没了父母照顾也饿不着，再说了着周围十几年街坊邻居的，大家都有感情了，有什么事他们也会帮忙照应着。”

严景文听林苗一番话应对得体，说的滴水不漏，也暗暗称赞这个女娃也跟她弟弟一般，年少老成，机灵沉稳。却不知道林苗这番话却是暗藏了心机，并没有把家里的实际情况透露出来，却点出这街坊四邻的关系，如果对方心怀歹意最好也掂量掂量。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林苗受林俊的潜移默化，心思早已深沉无比，远不是当初天真烂漫的性子了。

林苗本来就聪颖，只不过父母忙于工作而疏于管教，再加上天性不爱算计人，却并不愚笨。

有林俊这个妖孽从旁点播，鬼点子支了一个又一个，帮她在学校里面与老师和同学之间周旋，时间一长，自己心中也学来了那些弯弯绕。

不久前林俊就曾经对她说过，陌生人不可轻信，如遇上不相识的打听情况，千万不能把底细说出去，相反还要借机套出对方的底细。

严景文没有读心术，自然不会知道林苗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吓得大叫这一家人全是妖孽，殊不知妖孽也只有林俊一人而已。

林苗滴水不漏的挡过对方的询问，反而话锋一转，问道：“叔叔能被杂志社派出公干，想来也是领导，肯定能能说了算的。

你看我们家小俊写的拙作被你们编辑部相中，您是长辈，一定要多照顾一二，我们年龄小，涉世不深，可能吃了亏自己也不知道，您可得多提点。”

林苗一番话连捧带夸，姿态又放的极低，说的严景文满面红光，口中却谦逊的连称哪里，说：“我哪里是什么领导，只是编辑部里面负责管销售的一个科长，常年到处跑着联系销路的，都跑惯了，所以部里才派我来的。”

严景文倒不是谦虚，实在是在编辑部里没什么实权，跟个业务员也差不多，虽然封了个科长的头衔，却是个副的，整个编辑部里名片印销售副科长的，不下十位！

常年跑外，他也算是个油滑的人物，却也不会对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上心提防，所以一时痛快之下，就把自己的老底给交代了。

对话依旧继续，林苗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严叔叔啊，你们今古传奇名气很大啊，我的很多哥哥姐姐都爱看你们的书呢，他们有些也写点豆腐块似的文章，就是知道你们杂志社门槛高，没敢投稿。像你们这样的知名杂志社，稿费一定不低吧？”

一说到钱，严景文警惕了不少，面上不动声色的表示：“稿费都是浮动的，短篇、中篇和长篇连载的价钱也各不一样，没有一定的标准，具体的还要视乎小说的立意、情节在与作者具体商定，总之，我们杂志社秉承的宗旨就是越好的小说，稿酬自然就越高。”

说完闭口不言，其意当然是留着跟作者细谈，与林苗多说无用。

林苗见他口风变紧，也知道话不能逼的太死，也不再追问，于是就跟严景文东拉西扯的说起自己的天才弟弟，什么三岁会吟诗，四岁能作画，五岁能对对子，说的跟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似的。

严景文也不知真假，只能跟着点头称赞，不多时，林俊那边已经响起沙沙的烹调声，半小时后，一桌六盘菜摆放好，姐弟两人请了奶奶和严景文入座，严景文客套了一番，也施施然的坐了下来。

林俊提着两瓶白酒，也坐了下来，笑嘻嘻的说道：“严叔叔远道而来，又是为我们家送财的财神爷，理当好好招待，可惜我爸爸妈妈不在，不能陪您好好喝一回，就让小弟我以水代酒来招待您吧，这可是我们家困在异界当村长sodu乡的特产百粮液，度数不高，口感却很好，叔叔一定要多喝几杯啊。”

说完添了满满一杯端起来递到严景文手中。

严景文推说自己不擅饮酒，林俊装作气嘟嘟的样子，说道：“严叔叔，您是做销售的，常年在外跑，接待各个客户商人，迎来送往的场面多了，说自己不会喝酒，明摆着是看我是个小孩，欺负我呢！您远来是客，我们自当好好招待，可别让我们失了礼数。”

林俊仗着年纪的优势，撒泼耍赖什么话都能说，严景文推脱不过，只好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半。林俊趁机给林苗使了个眼色，后者主动凑过来，亦是殷勤的夹菜敬酒。

百粮液是地方小酒厂出的，只有三十五度，不过严景文喝的可不是这个。

林俊的老舅爱喝高度酒，打得成桶的散装酒，有六十五度，给林俊用百粮液的酒瓶装起来，今日严景文来了，正好派上用场。

严景文看过包装，见是低度酒，也没想太多，喝的时候也没太注意，却不想就这么给林俊这小子给算计了。

没吃几口菜，让林家姐弟俩劝了有二两酒下肚，脸膛微微泛红，兴致却是提了起来。林奶奶年纪大了，饭量也小，吃饱了早早的退席，做到一边乐呵呵的看着两个小大人对着严景文推杯换盏，长期跑业务的人养成的习惯，几杯酒下肚以后，这话就多了起来。

两个人从武侠谈到言情，从历史扯到校园，由金庸说道古龙，从射雕讲到蜀山，严景文也是个爱书之人，再加上做的是开拓杂志市场的业务，所以对小说也是十分热爱。

话越聊越投机，林俊忍不住说：“我父母那一代，文化还没有开放，小说的市场也没有打开，等我姐和我这一代成长起来的时候，才是你们这些杂志社，出版社发展的黄金时代。”

“不同于上一代人的经历，我们成长与改革开放的这一代人，思想更开放，接受能力更强。以前那些严肃的文字，已经不能满足未来文化市场的需求了。

到时候大学会扩招，全国会有几千万的大学生，他们热爱梦想，向往自由，正是未来《今古传奇》的最佳读者群，用不了几年，你们将会成为娱乐性小说类杂志的no.1！”

严景文听着林俊的吹捧，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不知不觉又干了一杯，却摇着头说道：“未来的前景是很好，可惜啊，现在我们的杂志叫好不叫座啊，销量是个问题，一直打不开全国的市场。

杂志的忠实读者，很多都是初中高中和大学的学生，这学生手中的零花钱有限的很，却是没有长期订购的条件。如今我们只能指望各大书店代售，杯水车薪。”

林俊听完，眼骨碌一转，暗暗将这话记在心里，嘴上却安慰着说：“严叔叔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正是勇于开拓的时候，待得将来局面打开的时候，销路自然也就有了。

来，为了美好的将来，请满饮此杯。”说着又给严景文端起一盅酒，此时的严景文来者不拒，到口即干。

林俊见他喝的痛快，试探着问道：“照我看全国名气大的刊物，就属小说月报和你们今古传奇了。

小说月报的稿酬，可是很吸引人的，千字八百的稿酬，真让人心动。奈何他们征集的文稿，对文学性和思想性要求太高，不适合我的作品，想来你们今古传奇的名气，那条件也不比他们差多少。”

严景文摇了摇头，说：“非也，小说月报是咱们共和国的老招牌了，老一辈的知识分子就是看他们的东西。

现在订的人也都是些受过高等教育的社会精英，政府官员，医生学者。咱们书上印的东西，在他们严重，就是粗俗，浅薄，胡说八道。我做过一个市场调查，去书店里买今古传奇看的，基本都是学生之类的年轻人。

这些人，手中没多少闲钱，要他们买一本还行，订一年就得勒紧裤腰带了，往往几个同学轮流买着看，所以才说叫好不叫座。”

抿了一口酒，他又接着说道：“这销量不高，再加上定价也比不上别人，利润那就可想而知了，所以说跟小说月报相比较，我们这边的稿酬却是要差上一大截。短篇的也只有千字六百块，长篇连载的另外签授权协议，价格自然是要额外商定了。”

说完，又亲自满上一杯酒，眼神落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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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林俊的算计

林俊瞧他这模样，想必是想起了苦苦开拓市场，却毫无建树，奔波操劳，销售却不见起色，触动了心里的苦楚，颇有些借酒消愁的意味。55885。

而严景文也确实如他想得那样，想他堂堂浙大中文系毕业的才子，进了杂志社却因为得罪领导而从编辑职位调去做销售，成了个跑业务的。

奈何家里老婆儿子要养活，早已不是当年挥斥方遒的得志少年，已是不得不为了生活而低头的中年人了。

想那些个学历不如他，能力不如他，却能贴领导的心，舒舒服服的做办公室，却跟常年奔波在外，四处操劳的自己拿一样的工资，真是心里不平！

他后悔当初年少轻狂，恃才傲物不懂得人情世故，才得罪了人，索性这些年的磨练，他也变的油滑了不少，从差旅费和各地书商的打点中，稍微动动手脚，便是一笔不小的外快，生活倒也富裕。

但是他不甘心自己一辈子就这样庸碌下去，却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抓住机遇，重新上位，奈何当年得罪的那人，死死的压着他抬不起头，时机未到啊！

心头愁绪百转，再加上酒的度数不对，遭了林俊算计，不知不觉的就已经喝的足量，迷迷糊糊的趴在了饭桌上。

林俊冲林苗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人抓着胳膊，一人抬脚，将醉倒的严景文抬到沙发上，然后俩人鬼鬼祟祟的钻到了林苗的屋里。

“哎哟，累死我了，喝醉了像个死猪似的。”林苗揉着酸胀的胳膊，出声抱怨。

林俊宽慰道：“咱们俩初次行动，就干倒一个大人，合作愉快啊。想来这个严景文也有些酒量，却奈何中了咱们的算计，高度酒当低度酒喝，再加上劝的急了点，后来又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本来一斤的量，半斤就醉倒了。”

“让他小看我们，真是活该。”林苗小脑袋扬起，琼鼻高傲的一耸一耸，看起来十分的俏皮可爱：“不过小俊啊，听他讲的那些，似乎效益并不算太好，这样的话，你拿到手的稿费也不会太高，似乎对我们很不利呢。”

“哦。”林俊听了很高兴，姐姐在他的影响下，越来越精明机灵了，这是个好现象。林俊在心底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让姐姐像一个高傲的天鹅，看轻天下须眉。

“姐，你说说看，从姓严的今天说的这些话里，我们都能分析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嗯，倒是有不少。”林苗掰着手指数着：“首先他们的名气比你提到过的小说月报要差很多，只不过是因为目前这类的刊物少才有如今的知名度，可以说是名不副实；其次，他们的读者群虽然数量庞大，却没什么钱；最后，订购惨淡，只靠书店零售代销，效益似乎也不是很好。这么看来，岂不是能支付的稿酬也很有限吗？”

“没错，我估计像我这种篇幅的小说，整版签约最多也就拿几万的稿酬，即使我这本小说题材新颖一些，市场前景看好，多要一点最多也就凑个整数，十万块了。这个价钱，可要比出版实体书拿版税要少的多。”

林俊敲敲脑袋，说道：“这个数可是很难让人满意啊，至少应该在加一倍，二十万对一个出版杂志来说，紧紧手也是拿得出来的。”

林苗听到林俊嘴里冒出来的这些过万的数字，小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要知道父母两个加起来的月工资，才一千多点，省吃俭用一年也存不下一万块啊！

“可是，你不是说他们的效益不好吗？二十万是一笔很大的数字，他们不可能答应吧。”

“对平头老百姓来说，这确实是个天文数字，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钱，但对于做买卖的人来说，这些数字是很平常的。”

林俊记得前世老妈下岗之后，去了一个私营的工厂给人跑业务，顺带要账，拿一次货款动辄也是几万十几万的金额。

“一本杂志定价五元的话，其印刷成本也就是一块钱左右，这算是固定成本。那么支付给作者的稿酬，水分可就大了，如果发行量很小的话，可能连本钱都收不回来，但是发行量很大的话，那么稿酬在定价里面的百分比就会变得非常小。”

“这不同于工厂生产的产品，产品原料和工人工资都是固定的，利润也是固定的。

可刊物的利润却是浮动的，卖的越多，利润也就越大！别看姓严的说的可怜，可实际上这样一个杂志社，可比一家小工厂效益要好多了，而且他们杂志社的工作人员，可要比工厂的工人要少得多。

所以说，二十万并不是很难接受，再说了，假如我有办法让他们的发行量大大的增加，你说他们会不我的童话最新章节会感激我呢？到时候多给几万也是可能的。所以我才要知道，这个严景文到底能不能做主。”

林苗大吃一惊，“你说，你能让他们的销售额增加？真的假的？那么多大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怎么可能想得到办法？别是吹牛吧。”林苗难以置信。

林俊昂着头，骄傲的说：“我当然有办法，我可是天才啊！不过现在不能说，天机不可泄露，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只要这个严景文有足够的自主权，那我就有办法跟他签署一份利益最大化的合同，到时候/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