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天痕每天都能讲出三个不同的搏斗版本,还一次比一次凶险,可巧的是,他次次都可以化险为夷,跨阶挑战,还大杀四方,像是开了挂似的虽说晏天痕能囫囵从幽山之塚出来,本就说明他还是很厉害的,然而,不代表顾如玉就信了他的这些话。
倒是祁非情听得最为津津有味,每天都要凑在第一排,最靠近晏天痕的地方,听他讲故事不过,今日的故事,怕是讲不到天黑了。
一位弟子走了过来,道:“晏师弟可在此处?顾如玉抬眸,站起来迎上去,道:“师兄有何事?这位弟子道:”是剑神殿的天枢长老,要晏师弟去一趟。顾如玉道:“可有说是何事?
弟子摇摇头,说:“不清楚,只知道可能和他的剑有些关系。”顾如玉点点头,分花拂柳似的将那里里外外围了几圈的人给拨开,揪着晏天痕的领子,道“天枢剑圣叫你过去,大概是要问你的锈剑怎么回事晏天痕正讲的慷慨激昂,突然一个灵激便打了下来。这把锈剑的事儿,可是一言难尽
他就知道肯定有人会问起此事,而且肯定不会向他大哥那样好忽悠。晏天痕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对诸位师兄说道:“不巧今日有事,咱们明日再讲。这些免费听戏的师兄同门,便带着满满的意犹未尽离开了。祁非情趴在桌子上,眼睛亮亮的看着晏天痕,说:“阿痕,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厉害,我要佩服你啊
好说好说,反正这些都是吹牛逼的,幽山之塚若真有那么多逆天怪物,我还能活到现在晏天痕美滋滋地捏着下巴,说:“你们说,若是我改天去写话本,是不是也能赚来不少钱顾如玉扫了他一眼,道:“你还是先想想,为何去了幽山之塚,得了血柏乳,却还是拖着把锈剑吧
晏天痕
晏天痕忧心忡忡地去了剑神殿。
剑神殿中,除了天枢剑圣之外,藺玄之竟是也在。完蛋了。
晏天痕的心往下面一沉。
天枢剑圣,华容剑仙。“晏天痕行了一礼,道;“不知你们找我来,所为何事?天枢打量着妟天痕,眯了眯眼眸,道:“你也别讲究这些虚礼了,方才我与华容尊提起幽山之塚的事情,我听他说,你已经寻到了血柏乳,却又不想冾炼你的那把破铜烂铁,我只是想问问,这又是为何?
毕竟,晏天痕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去了幽山之塚,便是为了寻血柏乳给他的那把锈剑,只差临门一脚便能让锈剑脱胎换骨,晏天痕没什么理由不给除锈。晏天痕定了定神,他走这一路,都在琢磨着说辞,此时便将在心头编排好的话,毫不磕绊地一股脑说出来一一
—来,我练的较为混杂,不光是剑,我还惯用鞭子、锁链、长弓等等,控尸一道也颇有涉及,所以从这方面来说,剑对我的用处不算是最大。来,我发现我练的那套剑招《枯荣》,并不要求武器有多锋利,毕竟这招数讲求阴阳相和,以桑克刚。”
三来。”晏天痕摸了摸那把锈锈,叹了口气说:“这把剑,脾气着实太大,我练剑的时候不用它,它就要发脾气。半废的时候尚且如此,我只担心此剑通灵,若是用血柏乳将其回归原貌它说不定便会成为一只大醋桶,别说是剑了,怕是连我的阴焰鞭、阴焰长弓都不给用。
天枢剑圣哭笑不得,道:”你这想法,简直是胡闹。
你在修剑方面颇有天赋,怎能因为这些尚未有定论的揣测,就放弃一把绝世之剑?晏天痕撤撇嘴,说:“天枢长老,您又怎么知道这把剑,除了锈之后就是一把好剑啊?那万一还是个废铜烂铁怎么办?我丢了一次人就够了,不想再丢第二次人了。后面的话,他说的声音很小,但并不妨碍被听到。天枢剑圣抽了抽嘴角,转而看向始终含笑不语的蔺玄之,道:“华容,他竟是怕丢人,难得,着实难得。
晏天痕脸上一热,道:“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吧?”蔺玄之温笑着看向晏天痕,道:“他不想除,便就暂且先放着吧,阿痕如今的修为,即便是不用剑,也足以自保。待到日后他想通了,何时想要用剑,便再除锈不迟。“你呀你……啧啧。”天枢剑圣一脸看不过眼的表情,道:“你就这般迁就他宠着他吧,我看你来日能将这小子,给宠成什么样子。”
晏天痕一乐,咧着嘴笑着所:“天枢长老也别嫉妒嘛,大不了您老人家也找个疼你的。”天枢笑骂:“你小子要反天了。
晏天痕自然是不敢反了天的
他只是不想让人再纠缠着这把没眼看的锈剑不放,他知道天枢剑圣和其他关心他这把剑的人,都是好意,但他只是纯粹不愿意让这把剑重见天日。当日,蔺玄之曾提出要替他冶炼,将上面的锈迹除去,晏天痕也是笑着打了哈哈给糊弄过去了。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把剑,便就会这般封存下去,永远都不见天日一一哪怕这把剑始终抗议,可谁又会在意剑怎么想?
大不了,他一辈子就不用剑了。
第663章警告锈锈
晏天痕解释之后,便找了个理由一溜烟地跑了,像是生怕天枢剑圣逼着他定要当场交出锈剑和血柏乳似的,竟是连和蔺玄之多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机会都放过了。晏天痕跑了之后,天枢剑圣琢磨着不对劲儿,道:“说来说去,谁不希望自己从藏剑峰上拿下来剑,是把绝世之剑?这小子连看都没看过除了血锈之后的模样,怎就这般放弃了?不对,大大的不对,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晏天痕不是傻,他是当他们傻。
“你难道就不怀疑什么?”天枢剑圣琢磨着回过味儿来,转而朝着蔺玄之问道。“我能怀疑什么?″华容剑仙只是微微勾唇,略显神秘地一笑,道:“他不愿用剑,我也不能逼着他用,他手中的那把锈锈,倒是一看便通灵,许是和阿痕之间有了什么神念交流,何须逼着他?
晏天痕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不过是一把剑罢了,若当真不喜欢,不想用,他就是废了这把剑,再给他亲手铸一把,又能如何?
“你这……天枢剑圣禁不住道:“你也太惯着宠着他了,简直胡闹。藺玄之但笑不语。
胡闹便胡闹,这孩子,还能胡闹多少年呢?
他只是想阿痕能在尽可能的范围内,随心所欲罢了,他的人,他愿意这般无法无天地宠着,反正又不妨碍旁人。
晏天痕越走越快,
直到拔足狂奔,让旁边的景色都成了迅速撤退的虚影。他跑到了藏剑峰下,抽出了那把锈剑,用力地扔到了地上,只听“咣当“两声,锈剑摔出去三丈远。
锈剑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全无当日在藏剑峰上那般有灵气也是,离了长生寂灭的地方,没有哪把剑,还能如同在峰上那般灵秀晏天痕深深吸了口气,眼神变得有些冰冷,他指着那把剑,道:“你不认我为主便罢,但你究竟是什么材质做的,我管你和长生有什么关系--你给我老实点儿,听到没有?“若是敢动不该动的心思,做些我不愿看到的事情,小心我将你折成八段,丢倒凡尘喂锈锈猛然立了起来,冲着晏天痕发出震颤的声音,像是在对他抗议示威。晏天痕见状,眼眸更是沉了几分,手中一把阴焰长鞭凝成了黑紫色的模样。黑色为麾。
紫色为煞。
晏夭痕眯了眯眼眸,道:“你当是记得我的,也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从前你不愿臣服于我,不愿沾血,可最终还不是要跟着我屠戮众生,踏过尸山血海,从七域魔界一路杀到九界大陆?如今你既已身染血锈,便安生地当个苟延残喘的老剑便罢,少打不该打的主意锈剑似是被吓着了,“啪嗒”一下子便躺在了地上装死。晏天痕:”…
眼看着晏天痕手中的那把阴焰鞭还噼啪作响,不曾收起,这把锈锈又讨好似的在地上一点点蹭了过来,到了晏天痕脚踝处轻轻用剑穗儿磨蹭他的鞋子,像是一只在讨好他的小猫咪晏天痕虽然嘴上发狠,然而眼眶微酸,却又硬着心肠将这把剑抓了起来,便要又一用力扔出去
你的锈锈,可是做错了什么,得罪了你?”一道听起来温温软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晏天痕猛然一收手,转眸便看到站在他身后一脸茫然的殷长歌不,或者说是容止水。
晏天痕心脏鼓动,脸上黑了几分,道:“你何时过来的?又看到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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