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鹏恭声应是,当下布置下去。皇帝镇定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使侍卫们大放宽心,各自散去。
只剩了铁寒玉及韩妃等五女留在皇帝身旁,俱都眼巴巴望着他。
萧若展颜一笑,道:“你们也坐下来晒晒太阳,就当在游山玩水好了。”
少女们放下心来,一齐围着皇帝坐下,不多时,便叽叽喳喳谈笑起来。
其实,萧若又何尝有摆脱困境的把握,到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窘境,也只有听天由命了,被江水冲到哪是哪。只不过,他开阔的视野及地埋知识,使他不像别人一样六神无主而已,他暗自盘算着,等到了江面狭窄之处,每人抱块木板往江里一跳,拼命望岸边游去,应该能够游到岸边。
如若不然……“总不至于从长江一直漂出海,漂到太平洋吧!”他暗自苦笑不已。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随波逐流。
到了晚间,江面昏暝,夜风习习,大船随流水晃晃悠悠漂荡,也不知漂到了何处。船上没有食物,只有随行太监们身上带了些皇帝娘娘们吃的精致糕点,不能充饥,侍卫们一个二个饿得肚子咕咕叫,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抓江中的鱼上来吃,可怜这些北方汉子要是跳进江中,只怕鱼没抓到,自己倒先喂了鱼。商量来商量去,自然商量不出个妥善法子来,又没有渔具,只能望鱼兴叹了。
萧若便命太监们将所有携带的零食干粮通通拿出来,分给众人吃,自己不吃。
侍卫们听了,感动得热泪盈眶,说什么也不吃。萧若便命暂时先放起来,这一番漂流,还不知道要漂到什么时候。
没过多久,忽然感觉到水流渐缓,江水带着大船折而向南,又过了一个来时辰,只见水面上四处是一丛一丛半人多高的芦苇。
萧若知道来到什么地头了,这里便是长江以南方圆数百里的鄱阳湖。
鄱阳湖,又名彭泽,北起湖口,南达三阳,西起关城,东达波阳,南北相望三百余里,浩瀚无边,烟波缥缈。它南承赣、抚、信、饶、修五江之水,北通长江,由于南宽北窄,形状像一个巨大的葫芦。
大船上众人终于喜笑颜开,鄱阳湖水流较为平缓,比之波涛汹涌的长江不可同日而语,船上会游泳的人大可下水向岸边游去,不会游泳者,也能抱着块木板跟在后面缓缓漂,不比在大江里,要是敢下水,随时有可能被巨浪吞没。可以说,到了这里,基本上就已经安全了。
船上众人正借着月光四处了望陆地之时,不远处芦苇丛中摇出一叶小舟,大大咧咧横在大船正前方,小舟上面站着几个赤膊大汉,有的持刀,有的持分水刺,杀气腾腾。
为首一条大汉高声喝道:“呔!船上人听着,老子是鄱阳湖黑林山阮大王麾下大头目,这鄱阳湖数百里水面都是我们的地盘,按道上规矩把钱财通通交出来,饶你们一条小命!要是牙缝里迸半个‘不’字……哼哼,请你们尝尝老子的板刀面!”
大船上众人一听乐了,敢情碰上了鄱阳湖水寇,这些水寇们还真是倒霉,劫谁不好,竟尔劫到皇帝头上了,那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么!
萧若唇角含笑,竖指于唇,打了个禁声的手势,于是大船上没人吱声。
为首壮汉见对方既不答话,也不停船,眼看大船越来越近,怒喝道:“他***,你们交不交钱?要钱还是要命?再不出声老子不客气了……”
大船越来越近,直冲挡在面前的小舟撞来。
“咦?你们还不停船,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速速停船!!……啊!”
话音未落,砰然一声巨响,大船猛地撞上小舟,顿时将小舟撞了个底朝天,小舟上所有水寇尽皆抛飞落水。
大船上众人哄堂大笑——其实他们不是故意的,而是根本就停不下来。
水寇们落水后,大怒欲狂,他们干这勾当也有些年头了,还从未听说过竟有被劫者敢将打劫者的船撞翻!简直是难以想像的事。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五六个水寇用牙齿咬着刀背,飞快向大船尾随游去。他们虽从船上轰笑声中听出人数只怕有不少,但却并不以为意,只道是条商船或者货船,上面全是些长工苦力,只消冲上去杀个把人,其余的人就老实了。
水寇们终日在水上讨生活,个个水性精湛,全力游将起来,分波破浪,好似水中飞鱼一般,转眼间便追上了航速渐缓的大船。哗啦啦水花响中探出水面,为首水寇高声怒叱道:“他***!要再不停船,我们就潜到船底凿船了!”
大船上众人一听之下,慌了神,面面相觑,相顾倒抽一口冷气。按说大内侍卫人人武艺不弱,要在陆地上,只怕任何一人都能单挑这五六个水寇,可一旦凿穿船进入水中,那就大事不妙了,武艺再好,也非不明不白死在水寇们手中不可。
萧若示意众人不要出声,自己一人走到船尾,探头下望,装出一副战栗恐惧模样,颤声道:“大王不要凿船,我们投降了!”
水寇们听了大为得意,为首之人哼了哼,喝道:“他***,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知道厉害了还不速速停船?要惹得爷爷我性起,哼哼……把你们一个二个踢下湖下馄饨!”
“大王容禀,我们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今日一看见大王神威,就吓得四肢无力,手脚发软,连怎么停船也记不起来了……嗤……”萧若说着说着,险些自个儿都笑了出来。
为首水寇听得眉飞色舞,昂首挺胸,很是踌躇满志,洪声笑道:“算你们识相,罢了,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们算撞翻老子坐船的帐了。你们从船上扔几根绳子下来,待老子等人上去后,乖乖把所有财物交出来,自会饶你们一条小命!”
萧若应了声,回首打个手势,侍卫们便进船仓拿出六条粗麻绳,在船后沿把绳子一端垂了下去,好让六个水寇攀绳上来。
不多时,六个水寇湿漉漉爬到船板之时,还未看清船上的事物,便有数柄钢刀架在脖子上,利刃泛肤生寒,水寇们自是吓得一动不敢乱动,然后给侍卫们拖死狗似的拖到船板上,跪在地下排成一排。
萧若失笑道:“喛哟,对不住,让大王们受惊了。你们可别乱动喔!当心脖子上的刀打滑,嘿嘿!”
水寇们吓得脸色泛青,颤声道:“我、我们认栽了!你、你们待要咋的?”
萧若笑道:“也不要怎样,就是想请几位水上好汉帮我们驾驶这条船……嗯,这条船太大,也许光凭你们六个摆弄不起来,不过我们有的是人手。这样罢:你们当中两个人划桨,三个人操帆,一个人掌舵,让侍卫们在旁协助你们,诸位说怎样?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喔!”
水寇们听了难免惊疑不定,原以为落入对方手里,不死也得掉层皮,谁料到只须帮忙驾船就行了。他们正欲答话之际,猛听得大船右侧方向号角声大作。
船上众人一齐转首打眼望去,只见侧面远方黑咕隆咚的迷雾里,火把光芒闪烁,一艘大船飞快向这边驶来,隐隐可见船头处俏立着个红衣丽人。
六个被俘虏的水寇大喜过望,厉声高呼:“三当家的,救我们……”
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第02章俏寡妇骆三娘
六个被俘虏的水寇大喜过望,厉声高呼:“三当家的,救我们……”
顿时,对面驶来的贼船上一阵喧哗骚动,人影绰绰,船首红衣丽人发出一声娇叱,数十名青布劲装青布包头的水寇弯弓搭箭,遥遥指定萧若众人的大船。
此时六个俘虏已被身后挟制的侍卫打晕过去,萧若一声令下,船上众大内侍卫纷纷拔刀凝神戒备,团团护在皇帝身旁,另有一些人拣起排帮帮众遗落在船上的几具弓箭,也自搭箭上弦,准备还击。剩下的韩妃等五女与太监宫女们退入船舱之中。
对面贼船行驶速度缓了下来,“吱吱”声中,船板上数十名水寇们拉满弓,箭镞上缠着几圈浸了油的黑绒布,旁边水寇帮忙点上火,霎时之间,只见数十点火光遥遥指着大船,只待一声令下,火箭便一齐射将过去。
众大内侍卫远远望见火箭,不禁人人倒抽一口冷气,心胆俱寒。谁都知道火箭在水战中威力无以伦比,木制船只一旦被大量火箭引燃,焚毁只是时间问题,甚难扑灭。大内侍卫们人人武艺不俗,并不畏惧一般弓箭,但身处大船之上,却对火箭束手无策。
两方人马正自剑拔弩张之际,倏闻一声朗朗大喝:“取弓来!”萧若扬声喝道。
两个太监捧着“射日神弓”自船舱飞跑出来,恭恭敬敬把宝弓与箭支递给皇帝。
萧若左手持弓,右手自箭壶中抽出一支箭——此箭与寻常箭支全然不同,萧若自从得到此弓,喜不自胜,思忖一般木制羽箭在神弓上吃不住力,便命工部高明工匠特意以黄金辅以玄铁打造了二十支金箭,金箭箭身呈一色澄黄,入手沉甸甸的极有份量,箭锋犀利无匹,足以穿金洞石。
当下,他屏气凝神,将黄金箭搭上弓弦,气贯双臂,缓缓拉开射日神弓,遥遥指向对面贼船,暴喝一声:“看你们的主桅!”弓响如霹雳,箭去似流星,直奔贼船主桅桅杆。
贼船上众水寇纷纷抬眼望去,只见一道目力几难分辨的金光一闪而过,伴随“噗”的一声轻响,足有碗口粗细的主桅桅杆,中央竟被一箭硬生生射穿了一个小洞,碎木屑飞舞开来……
好快的一箭!好霸道的一箭!
大船上众侍卫欢声雷动,贼船众水寇也看得目瞪口呆,只觉一缕寒意从脚下直升上来,这一箭要不是射向桅杆,而射向船头众人的话,非一箭贯穿数人不可!怎不令他们打心底里发寒。
“下一箭,射向拿弓箭指着我们的人!”只听得对面大船上那个清朗的嗓音说道。引弓待发的水寇们登时一阵骚动,不约而同垂下弓箭,松开弓弦,谁也不敢再用火箭瞄准对方大船,以免引得雷霆一箭射来,枉送了性命。侍卫们又是一片欢呼。
此时,双方船只渐渐靠近。萧若凝目望去,借着对方贼船上的火把光亮,只见船首俏立的丽人身着大红绸缎,生的美妍艳丽,她樱唇含笑,媚眼横视,衣衫抹胸甚低,露出胸前一片白生生的雪白肌肤,紧身罗衣衬托出纤腰丰臀,身材美极,撩人遐思,望之不过三十许年华,风韵如火,就像一枚熟透的大红苹果,道不尽的风情万种,冶艳娇媚。
他们在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端详他们。贼船上一个大头目走到红衣丽人身旁,轻声道:“三娘,对方好像是官兵……看样子,又不像是来围剿咱们的。”水寇们看见大内侍卫们一色统一的服饰,只道是哪路官兵。
红衣丽人略一思忖,玉臂轻轻一挥,让水寇们放下弓箭。她嫣然一笑,娇声道:“敢问是哪位将军大驾光临鄱阳湖?怎不着人先打声招呼,奴家也好早早率人恭迎大驾!”嗓音嗲而又腻,荡人心神。
这边厢,铁寒玉秀眉一皱,朝皇帝低声道:“皇上,这女人江湖人称‘俏寡妇’骆三娘,乃是鄱阳湖水寇首领阮飞龙手下三当家的,是有名的貌美如花,心如蛇蝎,据传与阮飞龙有一腿。阮飞龙此人也非同小可,绰号‘浊浪腾蛟’,与排帮帮主何见潮齐名,并称江南水道两大高手。”
萧若听了心里有数。大内侍卫人数不过数百,职责仅是守护宫禁,几乎从不在江湖上走动,看来水寇们不认得大内侍卫的服饰,只以为是某路官兵来到,很自然以为自己是个领兵将军。他心头一动,眼下情势未明,不宜暴露身份,不如将错就错。
他便高声笑道:“这位美丽的姐姐猜错了,本公子不是什么将军,就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而已。近日带些个家人随从驾船沿江游玩,不料船夫们给本公子喝骂了一顿,便一齐跑掉了,害得我们这些不懂水性的人随波飘荡,无意中闯入了贵帮地盘,恕罪恕罪!”他这话中假里有真,暗中藏套,不知不觉间把对方引入歧途。
俏寡妇骆三娘听了,越发认定那人群中的少年是某个朝中显贵的公子,要不然,身边怎会有那么多官兵护卫?总算可以肯定对方并不是来围剿自己的官兵,她不由松了口气,脸上笑容更甜,沐浴在晚风里斜掠了掠鬓发,美目顾盼,媚态横生,格格娇笑道:“好弟弟嘴巴真甜,姐姐名叫骆三娘,敢问好弟弟你如何称呼?那六个狗东西不知怎生开罪你了?告诉姐姐,姐姐一定重重责罚他们,给弟弟你出气。”
这边船上铁寒玉及韩妃等五女,见骆三娘言行轻佻,竟当众跟皇帝姐姐弟弟的亲昵乱叫起来,芳心一阵不舒服,暗骂狐狸精真不知羞耻!
萧若笑道:“姐姐你真好!小弟姓黄。这六位大哥其实也没怎么冲撞小弟,是小弟任性胡闹,派手下将他们擒拿住,想让他们帮小弟操船,并无他意。”说到这里,便命令侍卫们拿冷水把六个俘虏泼醒,大大方方放他们回去。
对面贼船上众水寇轰然大喜,他们根本就不敢得罪官府,见对方主动放人,那自然再好也没有了,敌意瞬间被打消得干干净净,人人一身轻松。寻常官府派兵围剿时,他们打退官兵也就罢了,一般不会穷追猛打,赶尽杀绝,因为一旦将朝廷激怒,不惜一切代价调重兵来围剿时,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他们无力与朝廷抗衡,只求官兵不来攻便好,一般既不会也不敢主动找官府麻烦。
骆三娘笑靥如花,朝萧若盈盈屈膝,裣衽为礼,笑道:“好弟弟大人不记小人过,真乃当世俊杰,姐姐我承情了,不知该怎生回报……”言及此处,微微一顿,续道:“远来即是客,弟弟你既然大驾光临鄱阳湖,姐姐忝为东道主,不做个东道说不过去,敢请弟弟一行人移驾敝寨,姐姐略备一份水酒陋食为弟弟接风洗尘。并且我们阮大当家的也是热情好客之人,见了弟弟这等文武双全的俊雅人物,定然高兴。待明日,弟弟若不嫌姐姐貌丑,姐姐亲自陪你游玩这数百里鄱阳湖,饱览湖光山色。弟弟意下如何?”
一言即出,对面贼船上众水寇也轰然应和鼓噪。
对方邀请之意表露无遗,赵德鹏压低声音问道:“皇上,我们去是不去?”
“去,当然去,要不去岂不被他们小瞧?”萧若断然答道。他心中有数,水寇们若能结交上官府要人,对他们有百益而无一害,既然碰上这么好攀交情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错过,倒不至于对己方心怀歹念。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若没有他们帮忙,自己这方人怎么出鄱阳湖,还个是件难事。
萧若哈哈一阵朗笑,道:“姐姐言重了,姐姐是天妃仙子一般人物,小弟能结识姐姐,实是三生有幸。恭敬不如从命,如此,我们叨扰了。”
“呸,油嘴滑舌!调笑起姐姐来了。”骆三娘听了,红着脸轻啐一口,言虽嗔之,实则喜之。
当下,对面贼船上抛过来数条粗麻绳,牢牢系在大船之上,以便拖拽着前行。骆三娘殷勤请萧若上他们船上去,萧若也不推辞,他此刻身着皇帝便服,怕走到水寇们面前被识破身份,便让太监捧来一身寻常银白色儒服,套在衣服外面遮掩。然后他提气纵身,施展轻功凌空跃到对方船板上。
两船人不约而同大声喝彩,水寇们万万想不到这么个文质彬彬的少年人,竟身怀如此武艺,无比钦佩之余,又暗暗庆幸不已,还好适才没有放箭,否则早被这少年神箭射穿了。
骆三娘媚眼横视,巧笑嫣然,对他着意奉承巴结,言笑无忌。
萧若更不是省油的灯,他对美丽女子从来是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何况这美少妇身段儿惹火,风韵极为撩人,更有一种后宫后妃们所欠缺的成熟女人味,百媚千娇,风情万种,让他大有新奇之感,与她一路打情骂俏,乐在其中。
后面船上六女见皇帝与那风骚女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自不免打翻了醋坛子,芳心幽怨。
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第03章水寇山寨
两条大船一前一后,乘风破浪,行驶甚速,几十里水路不消大半个时辰即至。
重重夜幕之下,只见湖心孤立一座黑森森的小岛,小岛方圆十数里,岛上山峦起伏,远远望去,遍布黑森森的林木,黑雾弥漫,很有些耍徊焕10诹稚街?br/
“弟弟请看,那便是我们鄱阳湖所有水上弟兄的总坛口——黑林岛。”骆三娘玉手遥遥指着小岛,微微笑道,神色间略有几分洋洋自得。
萧若轻轻哼了一声,面色沉静若水。此岛地形如此险恶,易守难攻之极,再加上数百里鄱阳湖水面,朝廷即便调遣重兵前来围剿,只怕也是有力难施,难有大的作为。如果实在情形不妙,水寇们分散开来往鄱阳湖哪处芦苇丛中一钻,官兵到哪去找人?等官兵离开了,他们自然又回来。这也是鄱阳湖水寇屡剿不绝的原因。
两条大船先后驶进岛南边一处港湾,在码头停靠妥当。骆三娘亲热的挽着萧若手臂下船登岸,然后命小喽罗们恭迎后面船上众人下来,萧若眼珠子一转,笑道:“我这些家人随从们规矩多,不像我这般浪荡胡为,待我去问问他们下不下来。”
说完,他便回头径自走到岸边,“呼”一声中,白衣飘飘,已飞身跃上大船。
船上众人正在等候他的命令,他便吩咐他们就待在船上好了,注意不要暴露身份,自己一人前去赴宴便了。
赵德鹏与铁寒玉放心不下,都要一同前去,萧若推不过,只得答应,叮嘱他们两人在人前注意称呼,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否则恐有不测之祸。两人齐声答应,谨记在心。
当下,三人一同下船,萧若冲骆三娘笑道:“姐姐恕罪,小弟家中家规太严,那些家人随从们不便上岛赴宴,就由他们待在船上好了,请姐姐着人送些饭菜给他们填填肚子,也就是了。”说到这里,侧身指着身后两人,道:“小弟来为姐姐引见。这位壮汉,是我家护院之首;那位美丽小姑娘,是我新娶的侧房夫人,嘿嘿!”
骆三娘与二人见过礼,试探性的问道:“姐姐看弟弟英挺不凡,允文允武,当真称得人中龙凤四字,却不知是哪里人氏,令尊大人是谁?”
“小弟家在开封,家父么……呵呵,说出来怕吓到你们,还是不说的好!”萧若高深莫测道,有意无意间露出一点口风。
骆三娘和周围几个水寇头目们更笃定他是朝中某位显贵的公子,对他这位贵客越发不敢稍有怠慢,团团拥簇着三人向山上走去,一路说说笑笑。
山路崎岖,众人踏着青石台阶缓缓望上攀行,沿途经过一道道明哨暗卡,可见防守甚是严密。
行到半山腰之时,忽闻前方一声男子大呼:“燕妹妹!你别跑,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别跑啊,当心路滑摔着!”
另一个年轻娇嫩的女声怒道:“谢青小子听着:给本小姐滚远些!管你什么意思,成天像癞皮狗一样跟着本小姐/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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