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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哥哥们的练习室在楼上，荣帧中午饭的时候有听他们说下午三点之后会在统一的练习室练习，听口气，那应该是出道预备组的统一练习。

因为对出道没什么概念，他也不知道出道预备组意味着什么，没有平常练习生的那种敬畏之心，上楼的时候啥也没多想，更别说会觉得自己一个普通练习生找上门去是攀交情了。

韩国社会有很强烈的前后辈制度与情怀，别说那都是最接近出道的一群人，算是明星练习生，大多在S.M练习生的群体中也是大前辈，之于荣帧来说都有资格罩着他。

说是攀交情或者讨好一点都不为过，只是荣帧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且就算意识到了，他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他们家就连父亲也不是那么循规蹈矩，不然他家就不会是这样，虽然在意别人的看法，却也不至于因为别人而束缚自己。

念叨着记忆中的练习室号码，荣帧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周围太过于安静了，各个房间里边都没人，不像楼下走廊人来人往。

这份安静在他到哥哥们所在的练习室门口才被打破，只是场面太过于尴尬，荣帧都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上来了，恨不得当场消失，这还不如一直安静着呢。

“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表演的时候打起精神了吗？！不会是因为已经进了出道组而松懈吧？这是最无知且可笑的想法！”

练习室中间站着的十几个人，里面有荣帧熟悉的几个哥哥，现在被训得都低着头，而他们前方那个正斥责他们的人荣帧也认识，就是昨天三个评委的最后一个，加上今天给他上课的两位，全凑齐了。

“如果现在就已经紧张到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随便唱一句都破音的话，上台面对观众的时候怎么办？不断的失误然后不断的请求原谅吗？”

荣帧猜哥哥们应该是在老师们面前表演的时候出了错，所以现在被骂了，但他这时候已经开始在心里吐槽公司老师们的严格，他可不知道S.M的老师已经是出了名的和蔼。

“没有人会选择原谅你们，甚至只会直接无视，想被人彻底遗忘吗？”

李琇满在后面看着孩子们被训，他很清楚，孩子们表现不好，和他们的态度没有什么关系，没有人敢态度不好，否则就意味着淘汰，出道组的策划是十人到十二人组，而这里有十八个人，还要淘汰至少六个。

紧张可能是有的，毕竟今天他突然来了练习室，孩子们不如平时放松，表演水准也就有所下降，但观众只想看到自己所看到的，一支表演糟糕的团队，就算吸引到了粉丝，也难成大气候，紧张不能当做表现不好的借口。

虽然一直被人说S.M是纯靠脸的公司，但李琇满也不会允许一群实力太糟糕的人组团出道，十几个人里面总要有几个撑场子的，像刚才那种表演，甚至让他有废掉策划的欲.望。

但他也清楚，现在这种状况，组合的配置要负大部分的责任，十八个人里面，有十二个是主舞或者rapper，剩下六个有四个是副主唱，真正的主唱才两个，而且这六个人之中，还有因为主唱不够而留着暂时充数的，李琇满对有些人的实力或者是外貌并不满意。

就这种配置，想出道是做梦，能完全把高音飙上去且飙得舒服的就只有一个都憬秀，没人给他和声，有些歌曲唱起来就很困难，搞砸在情理之中，公司要做的其实是填充队内的主唱阵容，而不是斥责孩子们。

但好的主唱可不太好找，S.M做了这么多年爱豆团体，都不敢说手底下大部分的声乐方向练习生可以称得上真正的大主唱，而没有大主唱或者大主唱数量不够的团体是没办法出道的。

李琇满对于这两年公司培养的主唱都有些失望，今年年初清退了不少，剩下的都在这儿了，可还是有很严重的问题，无奈只能让人去艺考现场以及合作的音乐学院找人，虽然希望渺茫，但也只能这样了。

“如果你们最后都达不到公司预期的话，公司就只能考虑废掉这个企划，你们当中有人都不止一次落选之前的出道计划了，我相信你们也不想事情最后变成那样。”

这段让人神经紧张的话说出来的时候，李琇满终于看见了窗外鬼鬼祟祟的荣帧，那孩子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离开。

撤掉整个出道策划是不可能的，这个组合是公司近两三年来的野心之作，承担着夺回市场的重任，所以出道预备组的成立时间才会这么早，就为了好好筛选组合成员，但一定的“恐吓”没什么不好。

荣帧觉得很不自在，谁都不想把自己狼狈的一面给别人看，而他现在就无意间偷窥到了，并且还好死不死的……和李琇满对视了一眼。

对于这位S.M的创始人，而且名字开头字母拼出了这么个奇怪公司名的大佬，荣帧还是看过照片的，但因为照片和真人还是有一定差距，他也只是匆匆撇了几眼，第一时间没认出来。

只是就算这样，他也瑟缩了一下，有种做坏事儿被发现的紧张感，现在看来，这儿好像是闲人勿进的场所，而他误闯了。

因为已经被看到，荣帧本来要往外走的脚都顿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一直看着荣帧的李琇满冲他招了招手，显然是让人直接进来。

荣帧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要被抓进去“审问”了，真心觉得今天实在太过于倒霉，连着被两个老师说了，现在马上又要接受第三波批评。

于是本来在下面被说得发懵的张忆兴就看着荣帧垂头丧气的从前门慢吞吞的挪进来，小眼神撇了他们一眼，却也没敢多看，一直走到李琇满面前不远的地方才停下。

张忆兴和旁边的鈡仁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一脸懵逼，没搞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李琇满看着孩子这副已经准备好挨骂的模样，瞬间有点想笑，但好在维持自己威严形象的心占了上风，把低着头的人掰着肩膀转了个方向，和十几个出道预备组的人面对面。

不止是荣帧和他对面十几个人，刚才还在训话的小哥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脸神奇的看着自家顶头上司，这个发展……不在说好的台本之中啊！

整个练习室之中彻底的安静下来，荣帧在用眼神和几个哥哥求救，然而几个哥哥还给他的全都是无能为力外加疑惑不解的眼神和表情。

“这位是今天新加入公司的忙内，自我介绍一下吧。”打破僵局的是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李琇满，但他这话一出来，除了荣帧和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很难以置信。

荣帧的心思比较简单，就觉得人家拉自己进来可能只是为了介绍给更多人认识，这也和他弄不清楚公司有多少练习生有关，真认为偶然碰见还带介绍的，心里瞬间放松很多。

然而其他的所有人都很清楚，公司里最小的忙内是一个女练习生，那孩子今年才刚过十周岁，年初入选的，虽然因为年纪太小所以训练的课程并没有那么频繁，但确实是签了练习生合同的。

而荣帧怎么看都不像只有十周岁的样子，如果说他是公司里的忙内真的不现实，那么就只能是……他们这之中的忙内！

朴璨烈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应该和旁边抿锡哥是一样的，傻到不行，可又实在没办法控制，今天才是荣帧加入公司的第一天啊！就入选出道组了？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