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嘈杂痛苦的巨大声浪把晚霞映澈出一片霭色。
这个不足一米二的矮小身影,背对着地平线,柱着一根比他人高出几乎八倍的巨大原木,居然象模象样地脱下靴子,磕了磕里面的沙砾。
所有数十码外地慕兰骑兵们总算回过了魂,他们被彻底激怒了,这里还有四百多骆驼骑兵,这个小矮子居然敢这么狂猖!
他才一个人而已!他的同伴都已经撤回了城内!他居然敢如此嚣张!
十来个骆驼骑兵发出了“狄……洛洛”的怪啸。挺直了手中长枪,象慢啸的大漠飓风,重重卷起黄沙冲向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矮子!
他们的动作和队形就象刀切一般整齐标准!
每一根长枪虽然都卸去了枪头,但是凭借着骆驼的冲击力,甲鸭蛋粗的枪杆能把最强壮的肉体捅个对心凉!
禁卫军地重骑兵如果连这点能力也没有。还妄谈什么保卫苏丹陛下!
一根半空抡过的原木,呈现一个巨大的扇面横切,将十来个骆驼骑兵一起在十码外重重抡倒,每一头骆驼的脑袋都被砸成了稀巴烂,背鞍上的慕兰骑兵就象断线地约鸢,怪叫着撞飞在城墙上,骨骼断裂的声音和绝望的尖嚎响成了一片。
这个小矮子怎么能挥动如此沉重的原木?这个巨大的问题把慕兰骑兵们轰的晕头转向。
近卫军统帅戈勒穆罕默迪剧烈吞咽着口水,喉结象是割断了脖子的野鸡,在痉挛中抽搐。
一次!
又来了!一次
他又挥动了原木!摩尼在上!
一棒一片!
这个小矮子在近卫军统帅戈勒穆罕默迪的眼皮底下,连续挥动四次原木,其力量之大,速度之快,已经一共解决了将近六十个骁勇善战的禁卫骑兵!而且全是冲锋起来的骑兵!没有一个人可以漏网!
他甚至连转向都没有,一直把背景留给夕阳、留给地平线!
十米长的原木啊!哪个慕兰骑兵能接近到他的身边?简直就是挥动着镰刀收割青稞莜麦的农夫!
看着已方踌躇不前,仿佛已经被吓破胆的骑兵,近卫军统帅戈勒穆罕默迪发出了女人见到蟑螂般的惨叫:“给我杀了他!杀了他!你们这帮懦夫!你们还有几百人!快冲啊……”
也许是主帅远远的痛哭起了作用,也许是骑虎难下,又是十来个战战兢兢的慕兰骑兵,一边看着在地上托儿所着骆驼,一边抖动着缰绳―――没办法,城门口就这么一点大,人多了也上不去,可是人数这么少,会不会又象前面的战友一样,被这个力大无穷的小矮子直接抽成纷飞的渣滓?
骑兵的犹豫和胆怯,就连胯下的座骑都传染到了,骆驼在冲击时甚至没能溅起一点点的烟尘,这种有灵性和畜生,在这一瞬间滚下了大团大团的泪水,规避危险的本能,让它们感觉到了绝望,评价是在让他们送死!
“轰隆隆”的铁蹄声由慢到快,就在要接近艾弗森的一刹那,这位拿破仑小巨人猛地转头,自从他把背景留给慕兰人,这是他第一次的转身!
这一次他没有挥动那无坚不摧的原木大棒,但是他的目光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令人头皮发炸的愤怒火焰!
“额哈――额哈”
先是一阵骆驼的怪叫,跟后是十几匹骆驼突然之间前膝一软栽倒在地,骑兵们一个个呈狗趴式,吃了一嘴黄沙。
最终只有三个骑兵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们的嘴唇破的就象是被歹徒凌辱过的少女身上的衣服,浑浊的鲜血象泉水一样从豁开的板牙中喷出,剩下一头栽倒的慕兰骑兵都因为强大的惯性力量被撞的颅骨破裂,或者直接休克了。
这三个慕兰骑兵就站在这个小矮子的面前,相距不到三步,鲜血在他们脸上洇开,绝望的脸消融在落寞的夕阳里,没有武器,没有力量,还拿什么去战斗?
众目睽睽之下,三个慕兰骑兵摇晃着身子颓然跪倒在地,包括近卫军统帅戈勒穆罕默迪在内,所有的慕兰人以为这个小矮子一定会象莴楼人一样,用原木挨个敲碎他们的脑袋,但是艾弗森没有。
他只在这三个慕兰骑兵的脸上摸了一把,然后很慈祥地对着所有的慕兰人笑了笑,抗着原木扬长而去。
“碰!”人头蚁身神像再次关闭了。
听到这一声巨响,目光痴痴的近卫军统帅戈勒穆罕默迪浑身一颤,情不自禁。
第七卷我家住在红土高坡第三百二十六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一次攻城战从向晚一直打到了夜空挂满星星。(天一阁首发)
慕兰帝国的王室近卫军从上到下全部打红了眼。
第一拨冲上去的手持金银双色弯刀的慕兰摩羯,个个都是近卫军中最优秀的中层军官,个个都立下过赫赫战功,他们的弯刀不知道斩杀过多少沙漠摩羯,他们的英勇不知道被多少武士视为楷模,可是今天他们却连一个人也没能活着回来!
光是这些军官的伤亡,已经像是一根索一样绞在了苏丹近卫军统帅戈勒穆罕默迪的脖子上,不是亲兵拉住了这位统帅,他也一定光着胳膊冲上滹夜古城的城墙了。
第四次了!
第四次的无间隔连续冲击滹夜古城了!
城外的慕兰战士不知道古城内的战况如何,唯一知道的就是,前三次冲击根本没有奏效,整整一万六千名慕兰战士被填进了这个深不可测的大窟窿!
在勒校甲士们的弯刀面前,没有一个苏丹近卫军敢退却,也无法退却,已经被斩杀了将近三百多逃兵了!除了伤兵,这些勒校甲士拒绝任何有手有脚的战士退回,因为这是统帅的命令!
这侄摩羯的荣誉、无数眼睛的注视,近卫战士们只有咬牙一战!
堵在滹夜古城城门位置的人头蚁身神像,在四次攻击波中,被撞开了一条大大的裂缝,也正是从这个城门中,无数慕兰勇士又被反攻出来的比蒙武士所扼杀,断裂的肢体堆砌的将近一米高,把整个城门洞都染上了一层酱紫色,那上面有干涸的血渍,也有温热的血浆。熏人欲呕,和先前一样,还是那个小矮子,一棒一片,慕兰勇士们真是很痛恨这个城门为什么这么小!
整个滹夜古城不时飞起地碎尸和鲜血,在迷蒙的空气中弥漫开来,连从沙砾中腾起的雾气最后都变成了潮红色,吹在慕兰战士的甲谓上。拿手一抹,掌心洇开一道淡红的水迹。
无数堆魔鬼般跳跃着的篝火照耀下,慕兰王室近卫军就像秋霜打过的含羞草,士气低糜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还剩最后一批四千名近卫战士了!
长时间无法观察战况,让这些慕兰战士地锐气在一点一滴中消秏殆尽。起先还有伤兵源源不断的从滹夜古城撤回慕兰营盘,到后来一批又一批骁勇的慕兰摩羯被投上城墙,就再没能回来。
古城内的喊杀声依然惊天动地,“坎帕斯”的狂呼擂鼓一般震动着耳膜,还有那每时每刻都在响起的骨骼粉碎和叫声。
徘徊在空中的秃鹫骑士们落地之后,几乎无法系统地形容和归纳出这场战斗的惨烈。他们神经质一般地重复描铤着比蒙摩羯的勇武和天生神力,直到勒校甲士的制止,他们才清醒意识到,自已这么说会造成什么样的恐慌。
勇敢的慕兰近卫重骑兵今天改行攻坚,还是和以往一样,验証了什么叫无坚不摧。只是这一次,被摧地变成了他们自已,无坚则变成了别人。
苏丹近卫军统帅戈勒穆罕默迪双手颤抖着逐一观看着被救回来的伤兵,伤兵数是与冲进古城的战士相比,简直是向海一屎,可见战况惨烈到了什么地步!
这些骁勇的慕兰摩羯伤势非常恐怖,明明前胸一条凸起的血红色鞭痕,却在背后炸开了悉裂一般的隙缝,内脏卡在脊骨之间。微微蠕动。
熟悉军旅地慕兰军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伤害,沙漠中的莴楼人擅使短棒,他们喜欢把敌人粉白的脑浆像敲胡桃一样从颅骨中敲飞,慕兰军人和莴楼人交过手,尝过厉害。有的时候刀枪也无法伤害的重甲,却捱不住棒击,这种原始的武器在力气极大的武士手中,会产生非常恐怖的效果。
今天地对手,远远不是莴楼短棒兵可以媲美的,他们用的是足已摧毁城门的原木,这种玩意在慕兰叫做炮锤,无法想像这玩意抡在人体上,会是什么样的威力。
伤兵中还有一些是被重物掉了下半身,挂着一丝一缕地肉片被抬回来的,有的则是前胸一个刃口,后背上却滚开了一个用狼牙棒搅和之后才能造成的创口,他们每一个人的伤势都是如此的沉重,负责治疗的慕兰袄祠根本束手无策!
这些慕兰摩羯已经完了!
他们的身体除非是用针线缝合起来,否则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再长好了,天知道他们为什么还能活着!也许是碎裂的脊椎使他们失去了痛觉,才避免了活活疼死的厄运。
而他们现在芶延残喘的生命,唯一的用途,似手就是让自已的主帅和同僚零距离目睹一下敌人的凶残
呃呃
苏丹近卫军统帅戈勒穆罕默迪几乎呆滞的眼球被一个伤兵吸引住了,这个身材魁武的骆驼战士被四个近卫战士竭力紧紧按住,疼痛让这位瑞拿马战士象个即将烫熟的大虾一样,弓着自已背上的驼峰,一次次跳起,他的下巴已经被完全打爆了,鼻子以下的部份就像是一个击碎的夜壶,完全消失了,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象是喉间的声带在自颤时发出的怪叫,最恐怖的是他的眼珠,一只挂着肉带垂落鼻子部位,还有一只充满了鲜血,已经鼓成了一个气泡,努出了半边眼眶,吹气一般鼓起,里面有浑浊的血液在急速打着转。
负责治疗的慕兰祅祠紧张的念叨着沟通摩尼女神的神奇咒语,却根本无法阻止这个眼球的继续充血,强的的颅内压让这位骆驼战士的眼球迅速地在充血中膨胀着。
啊!苏丹近卫军统帅戈勒穆罕默迪狂吼着抽出了自已的佩刀,跑倒在地的同时,手中的刀刃也刺进了这位骆驼战士的肋骨,锋利的刀尖划开心脏的一瞬间,那只充血的眼珠也刚好爆开,一滩鲜血和着黑絮状的晶体。喷了戈勒穆罕默迪一头一脸。
戈勒穆罕默迪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仿彿胸口塞进了一个古旧的风箱,满脸是血的他看起来如同一只来自洪荒时代的野兽。
对手地武器有四种,重骑、棍棒、利刃和原木。隆美尔带着一帮侍卫,不带一丝烟火气从辕门里缓步而出,俯下身对苏丹近卫军统帅戈勒穆罕默迪一一解释道:重骑碾碎一巴,而弹性极佳的棍棒,依靠极强的动能。透过皮肤完全作用在内脏上,所以伤口在背上炸开隙口脊骨碎裂,利刃切割的伤口会有平整的尸口,而这种中胸的刃口,明显是多棱的锐造成的,这种棱角锐器在胸腔内造成了翻滚。所以也在后背上造成巨大的空洞。不过依我看,这可能已经是穿透了数人之后的锐器才造成的伤口,可能是敌方地那位小孩弓箭手的杰作。
苏丹近卫军统帅戈勒穆罕默迪猛地抬头看住了美帅,喉间发出野兽被逼到绝境才会有的低吼,双眼中满是血丝,满是老茧的粗手象鹰爪一样扣起。欲噬人状。
吹号收兵吧。你的两万人马还能保住一点骨血,不要因为羞辱和自尊,也不必认为在我们飞驼军面前丢了脸!其实您在第二次攻击没有奏效时,就应该喊停了!我的戈帅,不要丧失你最后一丝神智!没有弯,我们慕兰禁卫军就象小孩一样不堪这些比蒙战士一击。隆美尔目光炯炯地凝视着这位禁卫统帅
不!苏丹近卫军统帅戈勒穆罕默迪歇斯底里的狂吼:他们能有多少人!我们是他们的几倍!现在已经打了将近四个小时!我已经连续投进了四批人马!就算是铁人。他们的力气也该用尽了!
但愿您能成功!很抱歉,这座古城能够展开兵力的区域很有眼,请原谅隆美尔无法给予你更多的帮助。来自飞鷌军团的美帅淡淡地笑了笑,摇摇头准备转身走开,想想又回头对这位来自禁卫军的统帅说道:如果您真的想获得胜利,那么下令投石车继续攻击吧!无差别攻击!这可能是你唯一给对方造成伤亡的机会了!
苏丹近卫军统帅戈勒穆罕默迪浑身绷成山了张弓,嘴角偏扏地扭在一边,垂下丝丝亮晶晶地涎,就象是一头暴怒的疯狗。凝视着依抉飘飘,稍然远去的飞驼军美帅。
我不会给你这个杂种看笑话的!
听到背后传来的这句话,美帅地脚步迟滞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一丝凌厉在他英俊的脸上一闪消逝
美帅。总算给了这些目高于项的禁侄军一些教训!亡灵魔法师赞迪大师喜孜孜地迎上了自已的统帅,脸上好是一阵兴奋:比蒙龙祭祀李察在我们爱琴大陆连续打过几次恶战,包括和圣弗朗西斯科的皇家禁卫白银基座战士对阵他都没输过,哪一次不是十比一的邱力!以前还是指挥杂牌,现在指挥的是正规军,又怎么可能会败呢!
你的话太多了!跟我进帐来!美帅头也不回地带着一帮侍卫们进了大拂庐,把一句冷冰冰的话丢给了正在喋喋不休的亡灵法师。
大漠萧瑟的寒风,掠过了亡灵法师略显尴尬的面部肌肉。
美帅,接下来我们飞驼军该怎么辨?回到百人大帐中,一位沙漠美茵耶不等坐到锦墩上,就急不可待地开口问道:明天就到了磁禁领域的期限,我们飞驼军是不是要全线突击?
全线突击?一次填上去五千还是四千?是不是也和那个大话说了一箩筐,最后收不了场的禁卫军统帅一样?隆美尔把矮几上的镂空科料炉扇了扇,有点愠怒地说道:该死的戈勒穆罕默迪!狂妄的苏丹近卫军!这帮眼睛长着头顶上的家伙把我的计划全盘打乱了!
比蒙也会累的!他们的确强壮,棍棒或许无法给他们造成伤害,但是我们的战士拿上弯刀,那就不好说了!沙漠精灵紧紧抱住了怀中的琶琴:还有阿匐!只要没了磁禁领域,我们飞驼军会给他们最彻底的打击!
是啊是啊!一大片附和声也跟着凑趣。
那好!我让赞迪大师给你们讲讲这些比蒙武士都有谁!美帅呵呵笑了,对亡灵大法师伸手示意:大师,咱们刚刚在“齐布林飞行器”上看到的比蒙战士,你现在可以给大家讲一讲了,这里全是我的嫡系,不需要担心扰乱军心。
这些比蒙主要有俄勒芬族巨象力再,这种战士天生石肤,没有痛觉神经,是戊一等难缠的对手!对方还有一支巨象骑兵,战力恐怖,论战兵战力。除了部霜巨人之外,很难有人是他们的对手。赞迪大师一边说,一边假意咳嗽了两声,稍稍打量着吹拂庐内的诸位飞驼将官的神色。
骆驼战士也不行吗?有人问道。
把我放益瑞拿马战士的肩膀上,台和俄勒芬大力士一样高。你说行不行?赞迪大法师千瘪的嘴里发出了一串夜枭式的笑声。
继续说!美帅呵呵笑了。
他们还有彼尔族暴熊武士,暴熊武士看仅身躯肥硕,但不要被他们憨厚的外表欺骗,他们是比蒙战士中真正的徒手格斗专家,有着无与伦比的强劲掌法,一掌碎颅对他们来说。和拍碎一块奶酪没什么区别!而且这些暴熊武士除了脑袋之外,真正的致命点只有胸口长着一簇白毛的部位,寻常的伤势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妨碍!能够成为他们的对手,在座的除了部霜巨人
赞迪大师,除了部霜巨人之外,塔克拉玛戈就没人可以媲美他们了吗?一位慕兰军官不耐烦地问道。
有!赞迪大师点点头:泥足巨人和佛巨人大概也可以!
靠!
他们还有鼻子上挂着金环的牛头人!知道那是什么战士吗?那是自带耐力光环。永不知疲倦的羚牛勇士,一千年前,这种布尔战士是比蒙头号王牌!这种羚牛人/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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