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沈日月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招呼,“不知道您这会儿方不方便说话?”
陆星迈抬眼,柳文鹄馋兮兮地看着他:“方便,你说。”
“照您的要求演算了两遍,还是没有结论。”沈日月说,“柳文鹄没有天数之日。”
天数,是一个人一生的悲欢离合,是天命的盘根错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命,除了死人。
沈日月这九个字淌入陆星迈的耳朵,好像有意义,又好像没有。
电话里沈日月还在说话。柳文鹄看陆星迈不吱声,伸手夺了手机,便听见沈日月说:“陆老,您的雷劫在即,何必跟个活死人耗时间呢?”
他自顾自地又劝了两句:“与其在柳文鹄身上做无用功,不如弃车保帅,您若熬不过这场雷劫,天下苍生又该如何是好?”
“知道了,”柳文鹄毫不在意,“我盯着他。”
沈日月没想到是他接的电话,顿时尴尬非常:“小柳?”
“沈哥。”柳文鹄打了个招呼,“哎呀上回那个遁地术咋样,什么感觉啊?刺激吗?”
沈日月苦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呢。”
柳琵琶不以为然:“咋了?”
“我刚刚说的你听到了吗?”
柳文鹄哦了一声:“还以为啥事儿呢,你说我啊。”他眼睛圆圆的,咕噜噜地转了一下:“难道人活着还能不死吗?”
这下轮到沈日月沉默了:“……你能这么想也好。”
柳文鹄想起来问他:“你说老东西那个雷什么劫的,那是几号?这东西还能排日子的吗?”
“人皆有命,命皆有数。”沈日月说,“你听过那句话吗:存在即合理。”
“听过。”
“陆老的生命已经超脱了大自然的规律,但他也是合理的,即是被天道承认的。”沈日月解释道,“雷劫可以看做是一场测验,测验他是否仍旧符合天道的标准。”
原来如此,柳文鹄想。
沈日月温声说:“世界千变万化,陆星迈的因果积累远远超过了凡人,他有太多的变量来控制这个方程的求解,天道只能给出一个阈值范围。”
柳文鹄听懂了:“所以是那几天有可能?”
沈日月说:“13天后开始,为期一周。”
柳文鹄说:“行,那我挂了。”
“那再见了。”沈日月想了想,并没有挂断电话,“柳……柳琵琶,”他学陆星迈喊了一声,“你的星星虽然灭了,但你,你是一个,一个很好的人。”
他还想磨磨唧唧地说点什么,柳文鹄猜,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
还好这种尴尬很快被人打破,有人在电话那头喊些什么,沈日月匆匆应了,然后说:“柳文鹄,再见。”
柳文鹄把手机还给陆星迈:“真受不住这种肉麻场面。”
陆星迈选在明孝陵渡劫,柳文鹄是万般不可能记错的。
刘家宇这阵子念经念得他头都快炸了,陆星迈如何含辛茹苦、如何舍身取义、如何被重重威逼利诱才愿意到特搜局这个又脏又累的烂摊子,要是给他个DV都能给你排出陆星迈系列纪念电影——《传奇英雄陆星迈》《人民楷模陆星迈》《陆星迈裕禄》等等等等,但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明孝陵这个堡垒。
他挂完沈日月的电话就想,如果他们现在去重庆,还来得及回家渡劫吗?
碎尸案至今半个月,抓到的人取不出像样的证,幕后真凶不知在天何方,他们仅凭推断红衣男孩这是遭魔修毒手,但修魔流派千千万,若这两个魔头没碰在一起,他们又该怎么办?倘若万幸两者都是同一主使,能天南海北的犯案手腕必然不简单,陆星迈的炸弹还剩13天进入不稳定期,到了现场调研取证,掐头去尾也就五六天功夫,能抓得住谁?难道真要守株待兔,瞎猫等着死耗子上门吗?
柳文鹄的大脑转得飞快,堪称爆炸式螺旋回转,他想起那对夫妻反目,真想问世间情为何物,正儿八经教人生死相许。
别的人闲事他管不着,但陆星迈的事他得管一管,柳文鹄给自己做了个近期提要,陆星迈除了长得令人发毛和小学生吵架两个负分项以外,每天不是查案就是都是在照顾他,甚至怕照顾不好他主动叫刘家宇来陪他。
柳文鹄心里跟明镜似的: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他这小命也谈不上“永”了,至少眼前的日子好好过是肯定没错的。
他心里盘算得差不多了,凑近老东西,问道:“你说,趁这会儿还没到机场呢,要不咱们别去重庆了?”
陆星迈像看神经病一样:“你病的是胳膊还是脑子?说什么胡话呢?”
“我就觉得重庆也没那么好吃嘛。”柳文鹄理不直气还虚,“你看我这,‘身负重伤’,吃辣的不利于我术后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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