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入了皇宫,皇帝对所有立功的将士都一顿大赏,封官加爵,金银珠宝,当晚就在后宫设了宴席对几位主将进行嘉奖。郑启这边因为表现突出,加上皇帝对郑家的有意扶持,皇帝封郑启为英武爵,并任少将,在黑麒军带一只独立的小分队,另外还赏了黄金千两,和皇城边一块宅院,在这寸土寸金的地界上,这简直是千金不换的好住处。
这一派欢喜景象延续了小半个月,郑启领了皇帝的封赏,探视了从小很宠他们几个小孩的皇后太后。回军中又是一顿庆功宴,他老爹也带着他会友,拜见一干叔伯,这十几天,只应酬一件事就忙得郑启脚不沾地。等他忙完了这一阵,终于有空去赴严进那小子的约了。
严进是当朝皇后的侄子,严家的独苗,从小就在蜜罐里长大,跟郑家严谨的家风不同,严老爷子靖南侯自己就是个散漫的性子,作为户部尚书,平时在朝堂上就是个和稀泥的角色。严进呢,靠着荫封,在皇城巡防营那边混了个五品的副指挥,点个卯,剩下的时间就是带着一群狐朋狗友胡吃海塞逍遥自在。他和郑启两兄弟分开多年,这次看郑家有意把小二召回京城,他开心得不得了,想着好好办个宴席给他接风洗尘,顺便也让他尝尝京城这边的美人,省得在那荒郊野岭过得太久,憋坏了。
幽兰馆是京城南面有名的男妓馆,这天早上,幽兰馆的刘管事的头一个有两个大,急的满屋子转圈。为的啥?为的正是摊上了一件不得马虎的事情,靖南侯严家的小公子要给从北边会来的小郑将军接风洗尘,在幽兰馆要了十二位小倌,来交代事情严家的管事说了,不能坏了严小公子的差事,一定要最好的人。这最好的,就要是琴棋书画声唱舞俱佳,脸蛋最好,身段最好,活最好的。刘管事本来已经挑好了人选,头牌璃朗下头带着几个店里正当红的,都是十六七岁的年岁,身子软软的,一水的香红玉软。
谁知道,那天早晨,刘管事刚起床,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就有小厮急冲冲的跑进来,说不好了,有个小倌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断腿了原来是那小倌昨晚陪客人喝酒,被客人勾着肩膀正要往楼上的房间去,结果走到楼梯那肥头大耳的客人一个踩空,带着小倌一起往下掉,滚了一大截楼梯,末了还压在那小倌身上,疼的那小孩没昏过去,早上郎中来看,那腿多半是骨折了,肯定要在床上躺三个月那个小倌就是今晚要送到严府里给那小霸王陪酒助兴的十二人里头的啊!
这下,这下可怎么办?
妓馆里的男妓们七嘴八舌得说着闲话,一大早他们正是刚做完生意要睡觉的时候,被管事从被窝里拖出来,一脸的委屈怒气,敢怒不敢言,只敢把手里的瓜子磕得嘎巴响。
璃朗是馆里的头牌,为了准备今天的宴席,昨天没有接客。他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说“刘爸爸,现在是不可能推了这个差事,严公子要十二个人,也不能少一个,我说不如,就找个人替了那孩子吧”他的声音清冷婉转的,十分动听,这声爸爸,只叫得刘管事心中一悸。
这下大厅里的男妓们炸开了锅,神色各异各怀心事地递着眼色。严家的宴席,去的肯定是这般二十出头的青年才俊,清一色的贵公子。赏钱肯定多于平时不说,那一个个俊脸,比起店里那些肥的流油的糟男人,好不知道多少倍!说不定那个傻不拉几的公子哥被你的美色套住了,回头就给你赎出去过富贵的日子呢。
这下子,一屋子人都是跃跃欲试的神情,但刘管事还是觉得不行。这是个好差事也是个难差事,那些贵公子什么没人没见过,能随便三瓜两枣的应付过去?这些个小点心们床上叫的带劲,可穿上衣服唱歌跳舞个个都上不了大台面。到时候露了馅,说幽兰馆敷衍了事,这不是扶了严公子和郑小将军的面子嘛!这可是会惹大麻烦的呀。
不行不行!刘管事越想越惊,连忙摇头。
“刘爸爸,我看有个人可以。”
咦,刘管事一脸疑惑,看向璃朗“西苑的芝红。”
芝红是他们幽兰馆的老人,在这里做了十几年了,他能说几句诗词,唱几句小曲,摸两手琴,能讨那些清贵公子的喜欢。或是那些满脸正经还偏要去妓院嫖娼的人,对上他这样的款式,也能不拉着一张脸。而对上些市井里的客人粗鄙的富商,也能讲一口麻溜的粗口荤段子,把腿架在椅子上,挤眉弄眼地逗得客人哈哈笑,饮下不少酒水。总之,那就是个八面玲珑处处讨巧绝不得罪人的主。床上功夫更是可以,各种玩法上身眉头不皱一下,该哭的哭该笑的笑该叫的叫,能收能放,把客人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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