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茂苑殿,行至领宫司时,正撞见枝雨。趁人不备,溪见将一物放于其手中,便去寻绿艳。而自枝雨见了寒轩,寒轩只定了心神,迎这狂涛将至。
许因战将方定,皇帝心思略有舒展,晚膳进得颇多。寒轩见此,便忙端烛台入内,躬身皇帝案前,浅浅一句:“今日陛下心意畅然,不似往日愁闷,臣下才敢斗胆一句,贵妃日前多番请见,臣下恐扰圣驾,多婉言推辞,如今请陛下降罪。”
皇帝言语轻缓,只道:“你虽初入内廷,但论人情分寸,于其前者,绝不稍有逊色,你无须过虑。”
看寒轩持身端着烛台,皇帝似稍有兴味,便径自吹了最高一盏,“冷落其多日,今日且去看看他吧。”
寒轩心中暗笑,只依序撤了晚膳,通传打点。月上枝头时,便送皇帝入了茂苑殿。
延贵妃自喜不自胜,婉转相迎。待沐浴梳洗,便将伺候皇帝更衣。红烛暖灯,照得帝妃二人,皆是面带红潮。
枕席之上,延贵妃娇慵而卧,揽住皇帝臂膀,巧言道:“臣妾听闻战事缠绵,朝中群议不下,陛下可有对策了?”
皇帝满面疲态,闭目而卧:“你也知道了。”
延贵妃酝酿再三,终是切切一语:“陛下积年伟业,天下一统,朝纲清肃,群臣诚服。贼祸方起,虽不足为惧,却仍需应对,陛下不如稍假兵权,亦是给朝臣一个尽忠的机会。”
皇帝嘴角微动,过了半晌,待得延贵妃略慌了神色,才不紧不慢道:“以你之见,何人可堪此任?”
延贵妃莞尔一笑:“皇上既知臣妾私心,何故反问臣妾。”
皇帝又是沉默多时,终倦然道:“朝堂之事,你还是少费心思。睡吧。”
延贵妃自生怅然,见皇帝烦心倦目,静静卧于身畔,便无可多言,亦挽起青丝,放下帘帷,转身欲睡。
耳畔唯有皇帝呼吸起伏,夜风乍起,款动旌帘,蝉雀时有时无,一时万籁俱寂。
长空埃壒灭,皎皎月华临。良宵静夜,九天晴彻,连那愁潘病沈,亦散去几分。
然宫人尚未及入殿灭灯,却听得扰攘乍起。延贵妃立时惊醒,支身看向殿门处。只见有人跌跌撞撞,撞开重重宫门。
皇帝亦是察觉,却见延贵妃早已其身,撩帘而出,立于御驾之前。
等人到了近前,才见是寒轩。寒轩高声一句“陛下恕罪”,则一把掐住延贵妃玉颈,将起按于墙上。
“放肆!”皇帝大喝一声,然寒轩未曾松手,只将那魂飞魄散的延贵妃,死死扣于掌中。
“陛下息怒!”寒轩面不改色,只复呼道,“来人,护驾。”
便见溪见带着一队宫人,直冲入寝殿之中。
皇帝大愕,目眦欲裂:“磊寒轩,反了你了!”
寒轩见宫众已至,才俯身跪下:“陛下,臣自知犯大不敬之罪,只是为陛下安危计,请旨搜宫,若一无所获,陛下再降罪也不迟。”
延贵妃亦是怒不可遏:“混账,本宫居所,岂是你说搜就搜?”
“陛下,臣下得一线报,熙怡然求权不得,欲用贵妃进言干政。宫人来报,二人鸿书往来,若此事未成,则可倒戈叛主,里应外合,助珵骥王世子入主玉阙,以求功名。”寒轩稽首而拜,投身于地,再不多言。
延贵妃大惊失色:“胡言!兄长何曾作此狂悖非人之语。你砌词诽谤,当有凭据。”
寒轩不紧不慢,唤了溪见近前,溪见敬肃下拜,将一书函,承于头顶。
皇帝一把接过,展卷而阅。略略读过,只将那信笺递于延贵妃身前,淡淡一句:“你自己看。”
延贵妃不明就里,接过便读。才看几行,便唇齿站站,面色苍白:“陛下,定有人调包此信。臣妾今日所见,绝非如此!”
“你弟弟入朝为官多年,他的字迹,朕尚认得!”皇帝未曾暴怒,只斜斜觑着延贵妃,目含愠色,不可揣度。延贵妃不耐皇帝如此,一时自乱阵脚,斩钉截铁道:“搜!本宫倒要看这寝殿之中,倒有何物,可妨圣躬。”
皇帝不动声色,溪见乖觉,便领一众宫人,翻箱倒柜,忙乱开去。而溪见其人,便留于三人近前,在榻上翻验。
摸索之间,忽听得溪见一点嘶声。寒轩立时抬首,正色问:“何事?”
溪见怯怯道:“枕间似有利器,臣下为此所伤。”
寒轩紧咬不放:“打开来看!”
溪见便将那枕席小心翻开,那锦衾玉枕之上,竟见得一支短匕。
皇帝立时激起,定定看着失魂落魄的延贵妃,厉声诘问:“你的榻上,怎会藏有利器?”
延贵妃只哭得梨花带雨:“臣妾不知,皇上,臣妾冤枉啊……”
寒轩此时自生镇定之态:“陛下,臣下斗胆请旨,且搜一搜娘娘的身上,怕是还有惊奇。”
皇帝思忖片刻:“让朕亲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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